第二百零七章 迎战李自成水军

第二百零七章 迎战李自成水军

大家商量之后确定总的原则是，所有的船只都过了开元新河这条咽喉以后再整队前进。

欧阳鹤强调：“由于现在正刮南风，闯王水军从洛河里一出来正好是顺风，一定要防止他们利用船多和速度的优势将我们的船队一下子冲乱。”

陈玉锋说：“我们从黄河过去到洛河河口的时候，会处在一个对我们很不利的位置。不如我们利用我们的蒸汽船可以夜航的优势，夜间带着船队通过洛河河口。过了河口，战船可以堵在河口掩护船队通过。”

范成坤说：“对，没有夜航能力。夜晚他们的战船不敢在流速这么急的黄河里停留，我们可以用那艘小蒸汽船，顺流领着船队下去，那艘大船留在洛河口警戒。等船队全部通过洛河口之后，安全了，再回头到洛河口会和大船。看情形在做打算。”

船队在潼关停留了一天，张知木等窑岗的领导抽时间到潼关分公司看望了陆云等人。陆成祥派来的搞票号的一队人马也上岸住进分公司。陆云也安排人将要卸到潼关的货物都拉到了分公司。

李治也上岸将孙玉娇他们安排到了一个小客店住下后，又来到分公司，将上次他留下的那个人带到孙玉娇住的客店，将此人介绍给孙月娇。告诉那人以后潼关的工作具体都由孙月娇负责，他也归孙玉娇领导。

这次潼关分公司的规模扩大的很厉害，原来的一个大客店和陆云他们办的一个小商铺已经满足不了需要。陆成祥在潼关早已买下了一个大的铺面，既可以做商铺，又可以分出来一部分做票号的门市。那个客店就可以做将来运输公司的站点儿，因为那里的地方已经足够大了。

这次票号掌柜的不但带来不少银子黄金，还带来了不少窑岗币。孙月娇的活动费用就是带的窑岗币，窑岗币可以随时在窑岗票号换成银子或者黄金，当然兑换是要付一定的费用的。

这次本来李治要带孟四儿到潼关来，但是张知木没让孟四儿过来，而是让孟四儿跟着陆成祥和杨靖一起走的东线。这让李治有点儿不理解，孟四儿对潼关这么熟悉为啥不让孟四儿过来。张知木没说李治就没再问。因为张知木和陈玉锋商量的结果是潼关地下的金银现在不动，因为运回窑岗去，没有合适的地方存放，不如先放在这里，这里没人知道的话，反倒是更安全。孟四儿知道潼关地下金库的事，不让他过来是减少泄露的危险。这次潼关票号开业没动这里地下金库的银子。

在窑岗大客店，张知木请客好好地嘉奖了分公司的员工们一次。这段时间陆云把潼关分公司的一切打点的都很好。在窑岗提到这事，陆成祥也会满意的笑一笑。这一冬天，陆云他们为窑岗的吃的蔬菜等的供应出了不少力，有几个四川过来的商队运送的榨菜和蔬菜都是让陆云给包下运回窑岗的，不然窑岗人这冬天吃菜就会成大问题了。

张知木也请安平公主上岸，到窑岗大客店品尝了这里的鱼汤和清蒸黄河鲤鱼。安平公主说：“在开封我们也是经常吃黄河的鱼，怎么就没有你们做的好吃。”

大家哈哈大笑说：“那是因为，张总没到你们王府给厨子们上课。”

这时安平公主才知道这些都是厨子们得张知木的真传的结果，她一直在想，张知木这个人到底有啥不会的，好像无所不知的。

临离开潼关的时候，张知木和李治一同和孙月娇等人吃了一顿饭。席间，张知木对孙玉娇夫妇说：“你们二位从事了这个职业，就注定的要过这风风雨雨的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

孙玉娇说：“比起在野猪岭我觉得现在才过的是人过的日子。这次回到窑岗我虽然没敢公开露面，可是看到我们窑岗变化如此之快，我真的很高兴。我觉得我们努力没有白费，我就希望天下能多一些地方像我们窑岗这样。我的家乡要是也能这样就太好了。”说到这，孙玉娇眼睛有点湿润，她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张知木说：“等这次任务完成后，你们夫妇就回窑岗工作吧。我们需要一大批像你们这样忠诚的战士和我们一起奋斗，你们回来可以协助李主任培训更多人。以你们的实际工作经验，带带新人更能发挥你们的作用。到那时候你也可以把你们的父母接到窑岗来。告诉他们，这么些年没回家是工作需要。”

孙月娇明白，张知木是想让她忘掉以前的事儿，她的历史就从窑岗开始。这让她心里很感动。

孙玉娇没在感情上流露出更多，她已经不是那个野猪岭三当家的夫人了。她目光坚定的说：“张总你放心，我们在潼关熟悉情况之后，会尽快的向河南里面渗透。闯**刚在襄阳称王，现在正鼓励农耕工商，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渗透进去。”

张知木说：“这事儿易稳不易急。没有把握就不用冒险。”

孙玉**头称是。

这次船队离开潼关的时候，宁德亲自送到码头。张知木临上船的时候，宁德在张知木的耳边说：“事情不妙啊。张义士南下之事易速回。朝廷已经下令，命令孙传庭总督南下击敌。任命孙总督为兵部尚书的圣旨马上就到。孙总督不出击也不行。我看此事凶多吉少，你易速去速回。”

张知木说：“如果孙总督南下出兵，失去了潼关地势之力，而贼兵兵锋正盛，很容易将实力消耗掉。孙总督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啊。”

“唉，孙总兵哪里会不知道。可是朝廷的那些文官们哪能理我们的道理。孙总督不去也不行啊。”宁德长叹一声说。

张知木也无奈的摇摇头说：“大人，潼关您就多费心了。潼关千万不能丢。”然后告别登船。

在前往开元新河这段水路上，张知木和陈玉锋、欧阳鹤研究了这件事。

欧阳鹤说：“事情来得有点快。如果再晚一点儿，只要我们有五千火枪兵，加上足够的迫击炮，保证和窑岗的供应联系，就是十万贼兵也不足虑。”

张知木说：“这次南下我就一定要弄到足够的锰矿石，而且要保证持续的供应。有了足够的锰矿石，回去我们的线膛枪就可以大量的生产，新型火炮也可以生产出来。我们还是需要时间啊。”

欧阳鹤说：“张总，我们要早点儿准备接管几个大城市官员。一旦潼关朝廷守不住，我们必须接管过来。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不能有失。”

陈玉锋说：“我们从冶厂请回来的那些文人可都是当过大官儿的，他们是不是可以用一用呢？”

张知木说：“我也是在一直的考虑这个问题，他们这些人在窑岗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我们的想法也开始接近。我想回到窑岗以后，以办一个管理学习班的名义，从思想上给他们灌输一些我们的理念，这些人我看是可以用的。这对他们也是一个机会。你看段精忠和唐景窑这段时间不是合我们融合的很好吗。他们那些没有机会的人都会看在眼里，我想没有人会不想出来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再说了，这也是名利双收的事儿。”

欧阳鹤和陈玉锋都哈哈一笑。

由于李自成的水军把黄河东西的通路给截断了。过往开元新河的船只数量很少，窑岗的船队直接就在蒸汽船的拖动下慢慢的开进了开元新河。由于是顺水，又加上有动力拖动，只是通知后面被拖着的船上水手，让他们用锚杆经常点一下河岸，保证木船不要碰撞到岸边的石头。

两队船很顺利的通过了开元新河。开元新河的主事和警卫的官军也都没见过蒸汽动力船。他们知道顺流还看不出来用处，但是要是逆流而上，这船队就能省出来太多的纤夫了，而且也会大大的提高运河的通行能力。

按照之前的计划，船队过了开元新河后，就都停靠在岸边，准备晚上再向下游走。

开元新河主事和守卫的官军都来到蒸汽船上来开眼。

当听说窑岗的这几条船就要去要挑战李自成的水军，他们都晃头。有人说：“不行不行。我听说贼军的战船在河上排开后把整个河道都排满了，你们这几条船绝对不行。”

当他们听到窑岗的船队执意要前行时，一位官军的千户说：“如果你们实在是打不过他们就退回来，我们运河的河岸上有炮台，贼军在这里吃过我们的亏，不敢过来。”

等到天黑之后，蒸汽船的锅炉开始鼓风加煤，一会锅炉的压力就上来了，汽轮机开始“哧哧”的不断加速，这时那艘蒸汽战船上的探照灯突然点亮了，光柱一下子就照出去很远。岸上的官军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他们知道窑岗一定是有了自己对付贼军水军的法宝，才来对付他们的。岸上官军们点燃了很多火把为窑岗的船队送行。望着岸上渐渐远去的一长串火把，张知木有些激动，那是官军盼着自己的船队能打个胜仗回来。朝廷的军队好像已经不会打胜仗了。

关于这一仗，不仅是这些官军们关心，北京城的崇祯皇上同样更是关心这一仗。

张知木离开窑岗前给李公公送个信儿，说自己要去会会狂妄的李自成水军。这个信儿很快的就送到了崇祯皇上的桌上。

只要是有关张知木和窑岗的消息，崇祯皇上都很喜欢。

上次，张知木将捉到的内阁大臣们派到窑岗的奸细当做锦衣卫的人送给了李公公，李公公将此人送回京城的过程中突然暴毙。此事崇祯皇上知道后，大笑着说：“天下就没有比张知木更聪明的人了。”

因为张知木这一手，既没杀人得罪内阁大臣们，又达到了杀人目的。同时也是通知了皇上，内大臣们对窑岗动手了，是想削弱皇上一直借助的外力。这事儿传到京城，不论是崇祯皇上还是内阁大臣们都当做没事儿一样，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这事儿。其实越是没人提这事儿，就越说明大家都太重视这件事儿。

崇祯皇上心说你们这点小把戏跟别人玩玩儿还可以，跟张知木去玩可算找到对手了。

内阁大臣们听到此事自然心里不悦，又担心真的惹恼了皇上，弄得皇上大怒也不好收拾。好在皇上没再提这事儿，更让他们觉得庆幸的是还有三个卧底奸细没被窑岗发现，这三个人没出事儿，就说明死去的人啥也没说出来，保住那仨个人。

这次崇祯皇上收到张知木要去黄河打通水路，挑战李自成水军的信儿，让崇祯皇上心里既高兴又很不是滋味儿。高兴的是张知木能在最困难的时候主动出击，实在是太难得了，真是又一次雪中送炭。张知木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和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心里不是滋味儿是曾经无敌天下的大明朝水军，竟然连李自成的匆忙组建的杂牌水军都打不过，黄河上这一仗被人家打得是死的死降的降。最让崇祯皇上郁闷的是，等朝廷派人去捉拿那些降将的家人时竟然一无所获，看来这些朝廷的将军们早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还有的是，崇祯皇上也还是对张知木他们有些担心，虽然崇祯皇上已经知道窑岗人已经试验了蒸汽船，可是那究竟能不能打仗，还不得而知。李自成的水军打败了明军水师，缴获了不少战船，又召集了不少投降的官军，现在是兵强船坚士气正旺。窑岗的船和人终究是太少了。

更关心窑岗人战船的李自成一直不断地得到凌水码头传过来消息，一直到张知木等人的船从凌水码头起航，李自成的大营都是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其实这也是张知木特意要让李自成得到的消息，因为张知木这次南下不仅仅是要保护船队通过黄河，而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黄河的水路安全。所以这一仗必须是要打的，让李自成知道就是要他等着自己。

李自成也是不胡含糊，他的情报系统，一直从凌水码头开始几乎全程跟踪着窑岗的船队。他们从潼关一出发，就有飞鸽把信息传给了李自成的水军。憋足劲的水军正想着乘大胜之威，再在窑岗人身上立新功呢。虽然窑岗那几条船不在这些人眼里，但是窑岗人的名声太大了，对付他们的影响会更大，尤其是他们破坏了闯王围攻开封的大事，这让闯王官兵上下都对窑岗人充满着仇恨。这次报仇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次得到潼关飞鸽传来的消息，兴奋的水军官兵们就把战船布置在洛河的河口，等着窑岗人的船队。他们的计划就和欧阳鹤估计的一样，先利用水流和风向的优势，一下子冲出来，把窑岗的船队冲散，而且他们还专门组织了对付窑岗战船的几个战船小组。应该说李自成水军准备的很充分，但是有一点，他们的准备都是为打胜而准备的，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自己会被打败。悲剧的祸根也就是在这里埋下的。

窑岗船队出发之前做的安排是，一艘蒸汽战船拖着一艘战船在前面开路。那艘平底蒸汽船拖着剩下的所有船只顺流而下。因为是顺水，虽然这条平底蒸汽船的拖着这些船动力不够大，但是主要的作用是在夜间航行时在前面领路，再说只要使船速度大于水流的速度就行，因为船与水流有了相对速度，船就有了可操作性。由于现在是南风，船是向东行驶，所有的船都可以挂半帆再借着船队的拖动，这样的话船的操控性就更好了。同时还做了一个规定，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测的事情，所有的船可以自行顺流前进，到了开封再集合。

窑岗的所有战船和平底船这次拉的货物都很少，再次出发的时候，都把迫击炮架到船上。炮兵们都精神抖擞的在炮位旁边就为，这次李威把他们几乎所有的炮兵都带来了，只留下十几名炮兵配合李云鹤他们实验新型加重的炮弹。李威他们经过实战的炮兵们都分到各个船上和范成坤新训练的炮兵混编，这样是为了尽可能的发挥每门炮的威力。他们也是憋足了劲儿要给李自成的水军一点儿颜色看看。

李自成的水军严阵以待的在洛河的河口等了窑岗的船队一天时间，可是没等到窑岗的船队。慢慢的天已经黑了，等的疲倦的水兵们知道，今天窑岗的船队没敢过来，但是他们那么大的一个船队掉头回去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是害怕了不敢过来，但是不会等的太久，还是要过来的。水军头领们通知各船不要懈怠，窑岗的船队一定会过来。可是到了晚上，大家都认为窑岗的船队不会冒着风险夜间到激流滚滚的黄河里行船的，因为如果一不小心船碰到在河上的礁石和浅滩上，是十分危险的。由于大意，有些水军的船都将锚抛在了河里的同时，又用绳子将船连在岸上的树上。

窑岗的蒸汽战船拖着一艘普通战船慢慢的就开向了洛河的河口，船上探照灯光柱把扫过的河面和河岸照的通明，不时地惊起成群的野鸭和各种宿鸟。

其实窑岗的战船还没到洛河的河口，在河口的李自成水军们就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阵阵 “轰轰”的声音，这种声音他们以前从来没听见过。但是水军将领们不能因为听到一种不知道的声音，就在夜间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所以听到报告的以后，将领们命令尽快搞清声音的来源。其实他们也猜测这声音是不是窑岗的蒸气船发出来的声音，但是猜测不可能转变成大队水军的军事行动。还没等他们的派出的人了解到声音的来源，“轰轰”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这些船上的将领们纷纷来到甲板上，一名战船的瞭望兵迅速的爬到帆船的桅杆上的瞭望台上，这名瞭望兵上去以后马上报告说上游河面上，有一个很强的光柱在不停地向两岸晃动。这下子将领们明白，不管光柱是干啥用，一定是窑岗的船队来了。所以马上命令战船起锚待战。一时间洛河上号角声不断响起。这是船队夜间传递信号的一种手段。

号角声通知了自己的战船做好战斗准备，但是同时也通知的了正在搜索前进的窑岗战船，告诉他们“洛河口就要到了，洛河口有大量的战船，他们正在发信号互相通知，要做好战斗准备。”

窑岗战船上的李云鹤范成坤等将领们知道，现在洛河里面李自成水军战船，现在才发通知做准备已经失去了先机。绝对不能等他们准备好了再采取行动。

范成坤一声令下：“加速前进。”蒸汽船“轰轰、哧哧”的速度不断的加快运转起来，船也在螺旋桨的推动下快速冲到洛河河口。刚到河口，在蒸汽船上，窑岗的将领们都是倒吸了口凉气。在河口附近的洛河两岸停满望不到边的大小战船，两岸停靠战船上的灯笼，把两岸照的象一座繁华城市的一个不夜的街道。等窑岗的探照灯照过去之后，那些正慌张起锚的船上水兵都下吓得躲闪着这刺眼的光芒。

命运之神又一次眷顾了窑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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