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争准备 建设继续

第二章 战争准备 建设继续

窑岗的动员会开完之后，外人根本看不出来窑岗有啥变化，建设还是在大张旗鼓的进行着。可是窑岗人建立起来的工业生产能力已经慢慢的转到备战的轨道，冶厂那边练出来的铁直接就被拉成大量的铁丝，盘成一卷一卷的铁丝又被用机器一点点的扭上带刺的铁丝，这些带刺的铁丝堆满了库房。那些圆木被锯木厂加工成三米一段一头带尖的木桩子，堆成一垛垛的。

滚热铁水被铸成了一个个的地雷壳。各种各样迫击炮弹一批批的组装完，被送到了库房里。迫击炮也是一门门的被生产出来。火枪和火枪子弹也在大批的生产。

张知木应卢炳义的要求，和他一起查看了窑岗的整个建设工地。卢炳义还是真抓实干的人。窑岗整个建设完全按照规划进行的。道路都是按照八卦城的方式修的，四通八达，而且按照张知木的要求，修的很宽。路两边都是绿化带。

看完，张知木就提了两个建议，一个是公共厕所太少了，要再多建一些冲水公厕；第二个是要在主要路口晚上点上路灯，路灯就用刚刚烧出来的电石灯。

张知木小的时候，就玩过自己做的电石灯，那时候也叫嘎斯灯。嘎斯灯一把分上下两层上边装水，有一个小开关控制水流到下面的装电石的桶里的流量，电石筒上面有一个细园小筒。如果水的流量大电石和水反应产生的乙炔就多，从哪个圆筒里冒出来的乙炔量就足。点灯的话，灯的亮度就大。那种乙炔灯的蓝色火苗，亮度很大。作照明用十分的方便，不过作为路灯用还要加一个防风防雨的玻璃罩。

张知木告诉卢炳义，可以每天晚上天黑的时候，派人专门来用梯子挂上路灯。天亮了再摘回去。我们窑岗现在不缺人，这样的话，窑岗就会成了一个不夜城了。因为嘎斯灯哪个亮度可以使灯下做很多事情了。那些做小买卖的商人绝对不会错过在灯下卖东西的机会。

让张知木看着高兴的是，今年冬小麦收成能不错。张知木说：“卢先生，我们的麦子和玉米比别人的地里长得都好，看来你们没少下功夫啊！”

卢炳义对这话题也很感兴趣，说：“是啊，我们的地里已经浇过两边透水。那两架水车从小凌河一开始流水就不停的提水蓄着，可是发挥大用处了。要不是前一段蝗虫太厉害了，收成还能好一些。”

“对付蝗虫，我们不是有鸡兵鸭将吗？”张知木问。

卢炳义说：“是啊，要不是我们的鸡兵鸭将，我们很可能就会没有收成。可是蝗虫这东西，只是我们自己地里没有还不行，别人地里有的话，还会跑过来，真是没办法，好在今年蝗虫还没成群的飞起来，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地里也躲不过去。我们那些氯化铵，可是真神奇，上到地里，不长时间，庄稼就能看出来不一样。我看能大大的提高产量。我们还是要多多生产这个东西才行。”

张知木说：“能提高产量的，不止这些，还有钾肥磷肥。最简单的硝酸钾就是钾肥。”

卢炳义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还要组织几个人，专门研究化肥的事儿。”

路上遇到李云鹤，张知木把嘎斯灯的图画给李云鹤看，李云鹤看了一眼就说：“这东西简单，明天我就让他们做一百个，够用了吧？”

张知木说：“不够，所有的工地上都用这嘎斯照明的话，好多活晚上都可以干了。另外，那些晚上出来做买的，点油灯太暗了，以后都可以用嘎斯灯。你说需要多少？”

李云鹤说：“好了，我明白了，这东西也要和马灯一样大批的生产。”

张知木说：“那倒不用这么大的量，因为到别处也没有电石，够窑岗用就行。”

“张总，你看。陆文臣他们电焊队都说，这乙炔加氧气焊东西比煤气强多了。焊枪的火温度高，不但焊接的速度快了，焊接的质量也好多了。”李云鹤指着，远处不断地的闪着火花的工地说。

“我们还是抓紧把线膛枪搞出来吧。这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张知木说着，就领李云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可是他们刚进屋，杨玉琳指了指张知木的里屋说：“李治大主任来了。”

张知木听了杨玉琳的话，有些不悦，瞪一下眼睛说：“你怎么讲话！”吓得杨玉琳一吐舌头，因为张知木很少发脾气。

也难怪杨玉琳，由于李治除了和窑岗的李菁等人来往密切之外，没事的时候很少和别人相互交往，大家都觉得他这人很怪，但是由于他很受张知木的宠爱，一般人都不敢说啥。也就是杨玉琳敢放肆一点儿。张知木也知道这是由于李治工作的特殊性决定的，一是李治确实很忙，二是他也注意尽量少和别人交际，因为和人交际时，很容易不小心说话说漏嘴。

李云鹤知道，李治和张知木说的都是秘密事情，他就没进屋，在外屋和杨玉琳他们聊天。

张知木也知道，现在李治没有啥大事儿一般不过来找自己，对自己的事儿，他知道自己该做啥，他已经慢慢地建立起来一个情报网络，但是张知木认为，他的网络离真正能有效运转起来的情报网络，还是有些差距的，因为一个情报网络是需要时间经营的，李治目前主要精力，还是在培训和组织人员上。

见到张知木进屋，李治满脸喜悦的站起来说：“张总，二号来信了，他们顺利的进到襄阳，而且站住脚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和一号联系上了。”

李治说的二号就是孙月娇他们，一号就是柳俊。张知木忙问：“一号有消息会来吗？”

李治手里一举一摞纸，说：“一号通过二号发回来一份密写情报。一号已经是是一位骠骑军的小队长，虎威镖局的那几位师兄弟也都联系上。一号把陈叔和刘云的信儿带到后，都答应有机会就带兵归降回来，他们正努力的掌握自己的军队。他们有些人已经是李自成那边不小的官了。不过尽管李自成对军队控制很严，外界消息很少能传到军队中去。但是他们还是能得到窑岗的一些消息。柳俊他们也有意的悄悄地在军中宣传窑岗的情况。”

张知木忍不住拍手说：“好，看来我们这步先手下的太好了。你回信儿，告诉他们隐蔽最重要。注意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等待时机再动。”

李治说：“是，我回信儿就这样告诉他们。一号传回来的信儿说，李自成他们已经知道孙传庭要进攻他们，他们的军队还是很慌乱的。正全力准备和孙传庭打仗。还有，据说《窑岗周报》每期已发行后，用不了多久李自成就能得到一份儿。”

张知木对李治一笑说：“这又给你提供了一个线索，好好地用一下吧。看来窑岗还有李自成的人，而且应该是一条大鱼，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有《窑岗周报》。”

李治点头说：“是个好事消息，有一点儿线索就好办了。另外还有，杀胡口守备王世昌给我们搞的《大明混一图图》和《大明全疆驻防图》，北京的情报点儿已经送回来了，我已经送到陈叔的指挥中心了。”

张知木说：“太好了，看来喜事不断啊。回来的人没说王世昌现在怎么样了？”

李治说：“王守备现在还没有实职。可是他带话说，现在北京城内，对窑岗人议论很多。有不少人在说，窑岗人将来一定会谋反。还有朝内的大臣们，有人要上奏皇上，想让皇上向窑岗人借银子。王守备让您早作准备。”

张知木听了这话，苦笑一声，说：“看来王世昌还是没有弄到一个合适的职位，不过要是皇上真来借银子，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再说。”

张知木突然想到，李治还没时间回衡水接家人，“哎呀，忘了一件大事儿，你还没时间回家接你的家人呢。既然答应人家，就要守信用。陆先生最近有商队要去中书省，你就跟着回家一趟，把家人接过来吧。”

李治也是苦笑一声，说：“你看我现在有时间回去吗？不如我带一封信儿，让他们跟着商队过来吧。”

张知木说：“不妥，现在这乱世，你的家人不可能跟着不认识的人走。不如让李菁跟着跑一趟吧，你的家人认识他。”

李治说：“让李治为我的家人跑一趟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张知木说。

送走了李治，张知木赶紧让李云鹤进来。他想还是尽快的把自动步枪生产出来吧，有了这武器就啥也不怕了。

张知木对李云鹤说：“你也知道了，我们的锰钢里面加了一点儿钨之后，制作车刀硬度都提高不少。那么我们用它加工枪管儿就很困难了。”

李云鹤也一直发愁这事儿，试了好多办法，都加工不动这种材料，他说：“到现在为止我就没找到能加工动他的材料。”

张知木说：“我跟你说过，加工这东西要用硬质合金才行。”

“硬质合金？我一直等你制作硬质合金，这不是等到现在。”李云鹤无奈的说。

张知木没理李云鹤的不满，说：“硬质合金，我们就是用金属钴做粘结剂，用粉末冶金的办法和碳化钨粉制作成合金，直接制作出来我们需要的工具。”

李云鹤说：“这些你都说过，我也知道。可是关键是怎么生产碳化钨。用钨粉和碳粉一加热，碳就变成二氧化碳了。”

张知木笑着说：“这就是我为啥，一直没做这东西的原因。我们要想不让碳粉变成二氧化碳，就要隔绝空气。也就是说要在真空炉里加热钨粉和碳粉。”

李云鹤更糊涂了，问：“没有空气啥炉子能着啊？”

“我们可一个碳电极通电，这个碳电极就是一个电阻，他通电后会被加热变红。我们把钨粉和碳粉放装一个石墨坩埚里，放到石墨电极上在真空里加热之后，钨粉就碳化成了碳化钨了。然后研磨成碳化钨粉就行了。”张知木说到。

李云鹤长叹一声，说：“天哪，首先还要做一台真空泵才行。这个正空炉子就要费一点事儿。”

张知木接着说：“下面就是要把金属钴粉和钨粉在酒精里面用球磨机共同研磨，然后蒸干过筛子。掺进一点石腊再干燥，制成粉粒，装在金属模具里压制成型后，再进烧结炉在氢气氛围里用加热到八百度，并保持一定的时间，然后冷却下来，这样就能得到我们需要的硬质合金材料。不过这样的硬质合金材料以我们现有的条件是不能加工的。所以不管我们需要啥形状，都要事先用模具做好。难度就在于烧结的时候，这种压制成型的材料会收缩，要计算好收缩量，很不容易。我给你讲的都是原理，这些工艺你们要组织人多做实验，慢慢的就会掌握这些东西。我的要求是，一个是要用硬质合金制作出来钻头，我要用硬合金钻头在锰钢上钻出来枪管儿。还要制作出来一个拉膛线的模具。我们现在冲枪管是直接冲出来一个圆筒，这回我们加工枪管儿的时候，要留一点余量，然后用模具直接连同膛线和枪管一起拉出来。我们的枪管儿口径是五点八毫米，膛线是四根、缠度是二百四十四毫米，膛线深度为0.2毫米。因为我们子弹实际口径是5.8+0.12毫米。”

听完张知木的的话，做完笔记的李云鹤有些晕，不过有一件事儿他还是很清醒，他问：“你钻枪管儿以后，是直接用模具拉膛线，还是烧热了再拉？”

张知木说：“锰钢有一个特性，把它烧到橙色的时候特别好加工。但是我们今后搞的线膛枪，要把锰钢的热涨冷缩量都要留出来。你们要做的实验工作量是很大的。所以你要组织很多人，把工作分一分，一起攻关。”

令张知木没想到的是，李云鹤好像并没把这事儿看的太难，他说：“张总，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可是锻炼出来一大批人，特别是搞船用蒸汽机那真是锻炼人。这事要花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的给你一个交待。”说完这事，李云鹤又说：“陆文臣不敢来问你，他问我你啥时候帮他们搞电焊啊？他说是你跟他说的。”

张知木一拍脑袋说：“哎呀，这事儿让我忘了。其实，电焊就是用碳弧灯的原理，把金属熔化完成焊接任务。 明天我把李迪和他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如何搞电焊。”

李云鹤对这事儿更感兴趣，他说：“有了电焊接以后，我们焊接是不是更方便了？”

张知木说：“当然了，以后焊接就会方便多了。”

李云鹤临走的时候，突然问：“我看我们现在准备打仗的事儿，不如先把火车头的事儿停一下，让他们都过来搞枪得啦？”

张知木有点奇怪的看着李云鹤问：“你是不是对打败李自成没信心啊？”

李云鹤笑着说：“等我们的步枪搞出来，别说李自成来了，就是官军一起来我们也不怕。”

张知木说：“那些搞火车的就更不能停下来，这是一个长远看必须解决的事情，我们好多事情都受运输能力限制，这样不行。”

李云鹤出去时，张知木看到陆成祥在外面等着，李治又回来也在等着。

看见李云鹤出来了，李治对陆成祥说：“陆总，您先等一下，我有急事儿。”

陆成祥笑眯眯的一伸手说：“您先来，我不急。”

李治没客气，进屋就随手把门带上，说：“方才李公公派人送来信儿，说请您务必到他那里去一趟。我想是有啥急事，不然他不会这样。”

张知木低头想了一下，这李公公有事应该跟李治他们说才对。看来一定是北京的崇祯皇上有事了，不然他不能非让我去不可。没准就是王世昌说的那个借银子的事儿，说：“好吧，明天我就去见见这位李公公。明天你跟我一起过去。”

“好吧！”李治答应一声，出去了。

进来的陆成祥，这次又是拿着大帐本儿。张知木知道陆成祥又要报账了。

张知木说：“陆先生，账目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杀胡口和张家口的要送的粮食送走没？”

陆成祥说：“是这样的，牛头山那边还有一些粮食。我让骆驼和马车都到牛头山去拉粮食，从那里把以前的陈粮先送走。再不送粮，杀胡口快顶不住了。送回来的信儿说，那边缺粮缺的厉害。我们那边的分公司也早就没粮食了。”

张知木说：“好，我们那边的分公司粮食一定不要断，就凭这一点，我们在那边就会稳稳地站住脚。”

陆成祥又说：“我想尽快的把淮安的粮食也运回来，我们又生产不少产品也给送出去，这些东西出去就是大把的银子。我们还有一万多匹马，我看这次也运走算了。”

张知木一直想着要建立一只快速反应部队，想以柳成璜的骑兵为基础，扩建到一万人，这样的话，马匹就不能再卖了，他说：“这些马就都留着吧，我想柳成璜扩编到一万骑兵，这些马匹就给他们。等秋天北边马下来，再挑一些，不合适的淘汰出来再卖也不迟。不过，告诉李茂继续派人到泉州，和广州，继续大量的买粮食。你想一下，如果我们手里有一百万石粮食，那么真有一天，山西不用动刀兵，人心就收回来了。”张知木说。

陆成祥嘿嘿一笑说：“呵呵！山西人现在也知道，他们好多人没饿死，是因为我们送去的粮食，对我们都是感恩戴德的。您还是听听我们有多少银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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