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历山血战 闯王招降

第五十二章 历山血战 闯王招降

防守历山的头领原来也是官军中有经验的军官，他们决心打好防守历山这一仗，也让窑岗总公司那边看看自己的本事。因此他们除了加固寨门处防守设施之外，还在四周进行周密的布置。这次他们到窑岗参加军事会议，看到了不少新式武器。他们尤其感兴趣的是那种遥控地雷的爆炸装置。这次会议开完，他们带回来了这种东西。

经过仔细观察，他们发现，如果从外面进攻山寨的的寨门时，寨门外的一处山脚，是一个躲避山寨向下射击的安全之处。进攻时这里是一个出发地，后退时这里是一处躲避处。他们判断，如果有人攻击山寨，此处一个歼敌的好地方。因此他们就在这里地下埋上了大量的黑火药然后在外面堆上大量的碎石，经过大雪一埋，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山上开石头窑岗给送来不少黑火药，这次可是用得上了。

当山下李自成的大顺军开始进攻的时候，并没有躲在这处山脚里，因为他们根本没把山上的人的当回事儿，没有一点儿要躲避的意思。因此，山上的人也就利用他们大意，故意没有给他们的招降信回信儿。当大顺军的炮兵被炸，指挥官被激怒了，开始进攻的时候，有经验的山上的守军都没露出头来，等他们进攻的大顺军士兵都挤在寨门下的时候，他们突然向寨门楼下面扔下大批的手榴弹。力气大的向远处投，力气小的向近处投。由于下面的人挤得太密集了，而进出的寨门前的通道太窄了，手榴弹的杀伤效果充分发挥了出来，加上混乱的士兵们的互相拥挤踩踏。冲上来的一千多名大顺军士兵，非死即伤，能退回去的很少。

看到这惨烈的景象，带队指挥的军官尽管是究竟沙场，也是心惊胆寒。他赶紧带人躲在这处埋有大量火药的山脚下躲避，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山寨攻下来，就凭死伤了这么多人，回去不死也得扒层皮。可是就在他努力地镇定下来，想收拢败兵再作打算的时候，脚下的火药炸响了。原来寨门楼上的头领们等的就是他们躲到哪里的这一刻，他一挥手，操纵手按下了起爆器。

这声火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炸起了了一个蘑菇云，飞起来的碎石迅速的填充了这处山脚和旁边的山谷，一下子将躲在里的几百名士兵都炸死了。这名带队的指挥也不用害怕回去被惩罚了，他也被火药的炸的粉身碎骨。这次爆炸直接炸死和震死的士兵有五百多人。那些离得远没被炸死的几百名士兵，从没见过这样的爆炸，以为世界末日到了，捡了一条命之后，一个个心惊胆战地拼命地向回跑。

等他们回到解州的营地，向刘芳亮汇报了情况之后，惊得刘芳亮出了一身冷汗。这次他可是派出了两千人的精兵啊，怎么会和人家没有照面就死了一千五百多人呢。这次东渡黄河以来，一路上自己还没打过这样的仗，要是让闯王知道了这样的情况真的没法交代。

沉吟了半晌的刘芳亮一拍桌案，说：“今天要是不把这个匪窝端了，真是辱没了我大顺军的名声。”

接着他又派出一名果毅将军带领一个左营将近一万兵马，再去围剿历山“土匪”。已经了解了历山山寨情况的刘芳亮，让他的军队带上五门虎蹲炮，因为红衣大炮在那里施展不开，再说了由于道路不好，也没办法抬到山上。

这种虎蹲炮首尾两尺长，周身加了七道铁箍，炮头由两只铁爪架起，全重三十六斤.看起来虎虎势势非常威风。这种炮发射之前，必须用大铁钉将炮身固定于地面，每次发射可装填五钱重的小铅子或小石子一百颗，上面用一个重三十两的大铅弹或大石弹压住，发射时大小子弹一齐飞出去，杀伤力及辐射范围都很大。由于携带方便，这种虎蹲炮特别适用于山地林区野战。

即使这样，刘芳亮也是和李自成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轻敌。

这名大顺军的果毅将军，是很有最战经验的。一般来说李自成的军官们都是靠战功才能升上来的，所以这名果毅将军也是身经百战的。他们带领军队来到山下，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带着人仔细的观察地形。最后他得到的结论是，这个山寨易守难攻，靠这一万人马很难取胜，他派人给刘芳亮送了一封信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建议是最好暂时放弃这里的进攻，以免耽误和闯王配合进攻北京的大事。如果非要进攻请制将军再多派人和火炮来。

非常期待历山胜利消息的刘芳亮，看到了这封信之后，气的马上将这封信撕个粉碎，告诉送信的人，“回去告诉果毅将军，拿不下历山就拿头来见。”

刘芳亮觉得，一万多人马要是拿不下历山这样的一个匪窝的话，何谈取天下，前面进取北京的路还长着呢，难道留下这个后顾之忧向北京进攻。

这位果毅将军听到传令兵传来刘芳亮的口信儿，仰天长叹说：“制将军不临前线，却不听前线将士的忠言，难道这样就能打到北京去吗？”

不过命令还是要执行，他知道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自己的人员展不开，可是别处有没有可下手的地方，只能是用火力压制对手，派士兵硬攻了。

他把五门虎蹲炮安排在寨门前面，同时命令火铳手和弓弩手，一会儿开始进攻的时候，一齐射击压制寨门楼的对手，掩护士兵架梯子强攻。

可是寨门楼上防守的人，也不愿意炮弹打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当他们看见下面摆上了五门虎蹲炮，就命令自己炮兵，瞄准了这几门炮。当果毅将军命令士兵准备进攻时，没等虎蹲炮开火，迫击炮就覆盖了这五门虎蹲炮，也是连炮带人都给炸飞了。这位无奈的果毅将军只好命令火铳对这寨门开火，弩弓手放箭，掩护士兵们呐喊着冲了上去。第一次冲锋和上次来的那火人一样被炸死了一批人之后退了回去。这位果毅将军知道如果这次拿不下历山，自己也没有必要回去了，所以他很快的组织士兵采用人海战术，不断地涌了上去，冒着纷飞的手榴弹弹片，这些勇敢的士兵们，终于开始架起来梯子。这时寨门楼上的迫击炮开始射击了，炮弹阻断了攻击队的后续人员，寨门楼上又投下来火油弹。炮弹在拥挤的人群中爆炸时一发炮弹就会炸飞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勇敢的士兵，火油弹粘在士兵身上就弄不掉，烧得士兵们哭爹喊娘。零碎的尸体在狭窄的山谷里已经互相叠在了一起。这第二次进攻，又损失了一千多人，还是败下阵来。

这次这位果毅将军知道自己的攻击队形太密集，受到手榴弹和炮弹的杀伤太厉害。他整顿好队伍后，改变战术，命令火铳手向寨门楼上进行压制射击，士兵举着盾牌扛着梯子，用疏散的队形进行攻击。可是寨门楼上看见攻击的队形太希疏了，他们也不浪费炮弹手榴弹，改用弓箭开始射击。对那些有盾牌的他们用火枪直接射击。这些盾牌抵挡弓箭还管用，可是对于近处射击火枪的子弹一点用处没有。在后面观战的那位果毅将军一看这样更不行，进攻的士兵连靠近寨门楼下面的机会都没有。他只好又一次命令士兵们撤回来。经过再三考虑，这位果毅将军派人回去把这里的进攻失利的情况向刘芳亮汇报，同时要求支援攻城用的洞车和火炮。他一再让回去的人说，自己的生死事小，可是耽误了闯王东征的大业事大。

刘芳亮听到送信人送回来的消息，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感觉。这样一个小小的匪窝竟然在几天之内，死伤了自己几千弟兄。他派出去那位果毅将军，也是跟着自己百战之中杀出来的，不是遇到很大的困难，不会再次求援。刘芳亮一咬牙，又派出去十门虎蹲炮、五千军兵、二十辆洞车。这次他命令必须不惜代价拿下这个历山，绝对不能开了大顺军有攻不下山头的先例。

攻城的果毅将军得到快马来报，制将军已经派出援兵来助战，他就在山下停止了攻击，重新整顿队伍，准备等援军到了在进行攻击。

山上的守军经过几日战斗也是打出了信心，大家都是争着轮流到寨门楼上作战。可是守军的头领们没敢有一丝大意，他们不断的检查四处可能有的漏洞。最后他们商量，虽然目前山上还是弹药充足，可是要考虑到这些弹药需要坚持到开春，所以还是要节省一些用，我们居高临下，大顺军那么密集的攻击队形，我们可以用石头攻击他们，这样的话，盐帮的那些壮汉们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们已经是一次次的求战了。后来头领们又商议决定派人从山崖上坠下去，从后面袭扰大顺军。头领们分析山下的大顺军以为我们不敢出寨子，晚上必然大意，我们派人利用夜色偷袭一次打完就跑，我们的人熟悉地形，他们也没处追我们。

几位头领商量完就分头行动，有人去和盐帮的人商量一起守寨门的事儿，盐帮当然高兴，他们也不想被人就这样保护起来，弄得很没面子；还有人去做组织那些身手矫健的士兵参加夜间偷袭。由于士兵们已经打出了气势，都争着参加，最后他们选出了二十名身手灵活的士兵，组成一个夜袭小队。

盐帮的兄弟们听说了可以上寨门楼上参战都很兴奋。他们开始往寨门楼上搬运石头，这可是作战用的利器。

那个夜袭队，每人都带着火枪和手榴弹，他们利用夜色，顺着大绳子从立陡山崖上下到崖下。他们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所以他们很快的就摸到了大顺军营地的外面。由于进攻山寨的大顺军准备不足，他们带来的帐篷不够用，大家就只好在帐篷里挤在一起，根本没有地方躺下。这些帐篷，都密密扎在一处避风的山沟里，由于他们以为山上的守军只是利用地势之力和他们作战，没想到他们还敢下来偷袭，因此警卫力量很薄弱。在外面放哨的士兵很快的就被夜袭队的人给摸掉了。夜袭队的人爬到那扎着帐篷的山沟的一处沟沿上，居高临下的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下面挤在一起的帐篷。带队的示意大家，把手榴弹都拿出来，把盖儿拧开。一声令下，大家把手榴弹拉开火就象帐篷里面扔去，二十几个人每人扔了四五颗手榴弹，然后转身就跑。这一批手榴弹大都是落在帐篷顶上爆炸的，将近一百颗手榴弹，将山沟里最密集的帐篷炸的一片狼藉，夜里的爆炸在营地引起了起大的混乱，没炸死的士兵到处拥挤乱串，互相踩踏。那位果毅将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营地里稳定下来。等到天亮了一清点，这次夜袭死伤了三百多人。可是连人家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这位果毅将军是欲哭无泪。征战多年，从没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和影子打仗。

一直等到援军到来，带来武器和给养，大顺军的士兵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饭饭，军心才稍稍的稳定下来。可是一直等到晚上，那些洞车才被抬上山来。最后果毅将军和大家商量决定，明天做最后的决战。

攻城用的洞车其实就是一种带着顶棚的木轮车，由于带着顶棚就可以防御从城上射下来的弓箭弩矢，掩护士兵来到城下，或是决城或是架设云梯。因此洞车绝对是攻城的利器。

不过这次进攻寨门的大顺军，遇到一个难题，那就是寨门前都已经被死尸堆满了，那一个个冻的帮硬的尸体和石头一样，洞车很难顺利的推上去。还有一个难题时，寨门上的炮火太厉害，自己的火炮只要支上就很快的会被摧毁。

不过今天就是再难也要拼死一搏了。这位果毅将军命令全体参加进攻，一直攻上寨门为止。火炮和洞车都要出动。

这次进攻，前面几排出动的是盾牌手，后面跟着的是洞车，再后面的是弓箭手和火铳手，等前面的弓箭手和火铳手对着寨门射击的时候，后面的炮兵迅速的将虎蹲炮抬出来对准寨门。可是这次这位果毅将军看清了，对方的炮口都没从寨门上露出来，炮弹就打了过来，自己的十门虎蹲炮只有一门放了一炮，就被寨门楼上的炮火给摧毁了。有几门炮是被掀翻了之后炸响的，弄得自己的炮阵地一片狼藉。

不过没有火炮今天也要进攻了。好像自己的弓箭手和火铳的压制起了作用，寨门上到现在为止一直没看见有人露头。大顺军勇敢的士兵们很快的攻到了寨门楼的底下，那些洞车也是被士兵们连推带抬的弄到了寨门楼下面。他们开始拼命的凿寨门。可是寨门楼上的人开始不让了。一声鼓响从寨门楼纷纷的投下来不少大石头，那些洞车抵挡一些弓箭还可以，可是面对大石头的打击就不堪一击了。那些拥挤的士兵就更掺了，啥样的盾牌也经不住一块巨石的打击，常常是盾牌和持盾牌的人被巨石一起打得粉碎。

可是这次进攻，全军上下下的是死命令，只准进不许退，大顺军真的是前赴后继。在后面督阵果毅将军看见今天寨门楼上每有扔炸弹，以为守军炸弹用完了，更是在后面督军进攻。

寨门上的守寨子的头领们一看，今天大顺军的进攻不同于前几日，看来势在必得，所以他们也改变策略，今天不能节省弹药了。命令迫击炮用炮弹阻断大顺军后续进攻部队，前面的还是大石和手雷一起向下扔。那些进攻的大顺军士兵，再勇敢也不敢向迫击炮弹织成弹幕里冲击，后面的进攻的大顺军很快的被打退了。前面攻到寨门楼下的士兵没有了后续支援，没多久也都被炸死了。寨门前百十来米的一段距离内到处是摞成几层尸体。双方这次算都用尽了力气。一个上午的进攻就这样完事儿了。已经赌红了眼的这位果毅将军，下午又一次重演了一遍上午的进攻节目后，除了又丢下了一大批是体外又是无功而返。

这位果毅将军知道自己最后的日子到了，他没再做进攻准备，而是提笔给刘芳亮写了一封信儿，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同时建议说，如果不做充分的准备就是死再多的人，也很难取得进展。对手准备的充分和战法的运用都是我们当初所料不及的。我们以前对对手了解的太少了，贸然行事致使我们死伤万人。至于我个人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请制将军三思。

刘芳亮此时头脑才开始清醒了，他决定将军队撤回来，并派人将这里的情况报告了李自成的大营。他知道作为负责一个方面进攻的将军，在一个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地方付出了如此的代价，耽误太多的时间，是不能原谅的。都是东征以来进展太顺利惹得祸。给李自成带着去的信中，刘芳亮做了深刻的检讨。

看完自己的亲信刘芳亮的信，李自成好久没说话，他知道刘芳亮败的不是别人手里，历山是窑岗人的。那样一个小小的山头都要我损失一万多人马，难道自己的克星真的就不可战胜吗？马上就要和窑岗人直接面对面了，看来全军上下必须要万分的小心行事才行。还没等李自成考虑好如何回复刘芳亮，刘宗敏进来又报告了一队骑兵被窑岗人给灭了的消息。李自成又是好长时间没说话。

刘宗敏听完宋献策的介绍，说：“刘芳亮是有些大意了，我们绝对不能吃他好样的亏。”说完又对李自成说：“爷，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几十万人，一人一把土也能把窑岗给埋了。告诉刘芳亮不用管历山那样的地方，窑岗这边解决了，那些地方自然就降了。”

牛金星说：“是啊，宗敏的话很对，我们集中力量把窑岗解决了，他们历山就不是问题了。”

李自成说：“李岩的队伍马上就上来，我们的人员兵力更充分。不过我看还是按照惯例给窑岗送一份儿招降牌去，要是窑岗人能识时务，降了。天下可定。”

=======================

滑翔飞伞、橡筋航模、制作钢琴、组建空军。--《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