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夜袭窑岗 饥民出动

第六十四章 夜袭窑岗 饥民出动

欧阳鹤这几天都没敢离开指挥中心，白天打了一仗，有些紧张了，他和衣而卧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值班儿参谋喊醒了他。因为他一再告诉值班儿的参谋，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他。原来前线报告说，夜里多次遭到大顺军的炮击袭扰，他们觉得应该报告指挥中心，值班参谋不敢怠慢，立刻喊起了欧阳鹤。听罢略一思量欧阳鹤说：“看来今天晚上的觉是睡不成了。赶快喊醒陈总，今天晚上李自成要夜袭。打电话通知前线和李威他们做好接战的准备。”

陈玉锋醒来后，欧阳鹤说：“前面传来信说，李自成的炮兵不断地进行骚扰射击。他们刚刚大败就做这事儿，难道是想不让我们睡觉，我看他们是吸取了偷袭炮台的教训，害怕被地雷爆炸报警，影响他们偷袭，现在不断地**，是想麻痹我们。”

陈玉锋点点头说：“我估计他们还会麻痹我们一段时间，过了子时，我们都困得不行了，他们也就来了。没准他们现在正在睡大觉呢。”

“是啊！这就是进攻者的主动权。他们啥时候来，我们就得啥时候陪着。”欧阳鹤说：“我看你还是眯一会吧！我觉得按李自成性格，明天他还会来拼命。”欧阳鹤说。

陈玉锋说：“我就在这沙发上躺一会儿吧，回去也睡不着了。我带是觉得炮一响我就能睡着。你也不用太担心，也睡一会儿吧。”

欧阳鹤说：“我倒不是太担心，我是想我们一定要用最小的损失下完这步棋。我估计，今晚李自成败了以后，明天一定会派更多的骑兵来拼命。再败了，我们的冶厂和凌水码头就要开战了。”

“所以啊，明天还有一天呢，今晚一定要睡一会儿。”陈玉锋说。

“好啊，我给前线都打完电话也睡一会儿。”欧阳鹤说。

李威接到电话后没敢怠慢，立刻来到他的指挥部，命令今晚所有人都在自己炮位待命。秦鹏更是带人直接来到前沿的各个指挥所，督促他们切不可大意。

李自成安排完夜袭的事，细节就交给宋献策具体负责。他回到榻上，想睡一会儿，可是无论如何睡不着，这可是李自成从来没有的事儿。多年的征战，锻炼得李自成只要一闭眼就马上能睡着，可是今天不行了。一闭眼，眼前就是他的士兵被炮弹炸上天的情景。折腾了一阵儿，他索性不睡了，起身出来一看，丞相牛金星和军师宋献策都没睡，还在大帐里。李自成说：“二位，你们不睡一会儿不行啊，一会儿还要开战呢。”

牛金星一笑说：“呵呵！皇上不也是睡不着吗?”

李自成也是一笑说：“是啊，睡不着啊。在将士们面前我是硬挺着，可是我们在火器方面和窑岗人差的太多了，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和骑兵强大一些。不过，我睡不着也在想白天的事儿，我觉得他们窑岗人的炮兵，也不是总能不断地开炮，也是打一会停一会儿。我是想，他们的炮弹也不一定就是打不完的，那是需要火药和钢铁。他们的钢铁生产能力，也不能全用来造炮弹。我觉得根据我们今天的战况，我们采用的战术也是对头的。我们就是要用人海战术冲上去，然后再用骑兵冲击。我也在想，如果我们今天的骑兵，后续冲击力再强一点儿，我们也许就能冲过那道火墙。冲过去我们就能给他们造成压力，如果继续源源不断的冲击，我们也许就有胜算。”

牛金星说：“再这样冲的话，我们就不能用我们的精兵这样冲了。我们可以用饥民组织的队伍打头攻击，我们就看窑岗人到底有多少炮弹。”

宋献策说：“今晚我们要是能攻击得手，那就不用说了。如果还是失利的话，我准备安排一下明天的计划。我想过，明天我们就派出去五万骑兵，同时进行攻击，这样就会像潮水一样冲过去。再多了也展不开。”

牛金星说：“我看，五万骑兵也展不开。我们今天才是三万骑兵，前面的接火了，后面的还没动呢。不如分两个攻击队形，前面的负责冲开口子，后面的再跟进。”

李自成的军队是久经战阵的，可以说啥样的仗都打过。夜袭对李自成的大顺军来说也是很常见的。顺练有素的大顺军在子时前，早就悄无声息的来到待命出发的阵地。

大顺军的炮兵，还是按照命令，悄悄地找一处阵地打上一炮，立刻拖着大炮就跑。

牛金星和宋献策本来都劝李自成今天晚上就不要到阵前了，可是李自成执意不肯，二人也没办法。

子时一到，南面刘宗敏指挥的一万名士兵，和西面袁宗第指挥的一万士兵，都悄悄地猫腰向窑岗的阵地方向出发了，走了不远，他们就都趴在上，匍匐前进。窑岗高处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来，他们都立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等探照灯扫过去，他们就又向前爬去。一路上他们不断地和自己死去的弟兄们的尸体混在一起，探照灯照在他们身上，远处根本分不出来哪些是死人和活人。快接近窑岗阵地时候，南面刘宗敏的士兵有人触雷了，火光一闪“轰”的一声，一个人被炸飞了，因为他趴在了一个地雷上，这时全体进攻的士兵，都趴着不敢动了。探照灯扫过来之后，没发现情况就又扫过去了。这时旁边一个被炸伤的士兵，疼的超出了忍耐极限，鼻子里不断的哼出声来。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头目，爬过去，捂着他的嘴，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后，轻声说：“对不起了兄弟。”

等他们再向前爬了一段时间，又有两人触雷了。

这时，突然窑岗的阵地上，响起了迫击炮发射的声音，接着一排火油弹，落到进攻者队形里，点起了一处处大火。可是身上着火的大顺军士兵，也是一动不动。他们知道，一动的话就暴露目标了。

可是这时，窑岗阵地上有同时亮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探照灯，一起向进攻者的队伍里照了过来。那刺眼的探照灯光线，照得进攻者眼睛都睁不开。

进攻大队的军官知道已经暴露了，他发令“冲锋！”。就在他们刚刚起身时，一排排炮弹落到了他们的队伍里。这一万多人，说来不少，可是在宽大的战线上就显得不多了。尤其是被探照灯照着挨炸，那滋味儿可是不好受。勉强爬起来向前冲的时候，还不敢抬头，因为前面的探照灯灯实在是太刺眼了。

本来大顺军的计划是偷袭不成就强攻的，可是李自成和牛金星、宋献策都看出来了，对于今夜的偷袭，窑岗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比大顺军的准备还充分。李自成没有命令后续队伍强行跟进，而是发令撤退了。

这次进攻，刘宗敏的南面进攻队伍死伤了一千多人，西面袁宗第死伤了八百多人。这还是多亏了李自成下令后退的早一点儿，好在窑岗人好像对撤退的士兵也不愿意赶尽杀绝。所以今夜的偷袭伤亡人数还不多。

其实，从李自成的偷袭队伍进入出发阵地开始，就在窑岗人大口径高倍望远镜的监视之下，只是他们自己还觉得很隐蔽就是了。这样的仗打得根本就不对称。

看着安静回撤的队伍，这次李自成没有先走，他站在山岗上，望着窑岗灯火辉煌的窑岗问牛金星和宋献策：“唉！你们说，这么短的时间，窑岗人一共建了多少高楼大夏。”

没等牛金星和宋献策回答，远处窑岗客运中心上钟楼的大钟传来悠扬的钟声。李自成忍不住的说：“要不是打仗多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的大钟是啥样的。”

牛金星和宋献策都没敢吱声。李自成也没等他们回答，拨马回去了。

撤回去后，宋献策根据李自成的命令通知，“各部明天午时前，进攻队伍进入进攻出发阵地。”

听说李自成撤兵了，陈玉锋说：“闯王也太小气了。折腾了半夜，就这点本事儿。”

“看来李自成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人，要不是他进攻的武器差距太大，对付他要费点儿心思。”欧阳鹤说。

听见炮声，张知木起来打个电话到指挥中心，欧阳鹤说：“没事，张总。贼军夜袭，已经打退了，您睡吧。”

杨玉琳说了一句：“贼军真是的，半夜也不让人睡觉。”

欧阳鹤命令，“第一道防线的部队，今晚上不能休息，在战位上值班儿，其他人可以休息，但是有事儿要能快速反应。”

早晨起来吃饭的时候，黄玉坤说：“昨天，我去看了看那些家里有被炸死炸伤的人，伤的还好说，我们帮着治治就行。死人的真是惨呐。本来走在路上好好地，被李自成他们的大炮就给打死了。刚刚过几天好日子，人就没了，家里人受不了。去劝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说的也对，要是没到窑岗来，死了就死了，在外面人还不如牲口。可是到了窑岗已经过上好日子了，死了太可惜了。”

张知木说：“打仗一点儿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尽量的少死一点人。死者家属，你们还要多去看看他们。”

张知木一来到办公室，杨玉琳说：“李公公在里面的等你呢。”

“欧，这个时候他来干啥？”说着张知木进到自己的里屋。

见到张知木进来了，李公公嘎嘎一笑说：“哈哈！张东家！这时候不打扰你吧？”

“打扰我你不也是来了吗，怎么样酒没啦？”张知木和李公公开着玩笑。

“那里，好酒还有呢。”李公公说。

山西情况危急的时候，李公公就带着他的人来到了窑岗，张知木让人给他安排了一处小楼。一是他们住着方便，二是看着他们的也方便。

张知木说：“反正，你现在也送不来圣旨。就没有大事儿。”

李公公说：“窑岗这边仗打得这么些天了。我要给皇上送个信，把这里的事儿说一说。你看该说些啥啊？”

“我说李公公，我们这里有没有瞒着你的事儿？”张知木问。

“没没，没有，张东家你别误会，我是想给皇上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需要和皇上说点啥？”李公公解释说。

“那你就和皇上说，有我们窑岗人在这里，李自成就不敢进攻北京。”张知木说。

李公公问：“如果，李自成打不下窑岗，你们会怎么样？”

张知木明白，李公公是要试探自己，说：“李公公，你说如果李自成不打了，在我们四周占着这么些地方，我们能睡个安稳觉吗？我们窑岗人是不是会被他们困死？你说，我们是不是要适当的打出去，起码让李自成对我们没有威胁，这也是替皇上分忧，是不是？”

李公公说：“窑岗人拼死抵抗贼军，杀死几万贼军，我要让皇上尽快的知道。我想皇上一定会奖赏你们的。”

张知木说：“奖赏我们啥？再借几万两银子？”

“哈哈！张东家说笑了。”李公公知道，皇上已经奖赏不了窑岗人啥了。而且从今之后，朝廷的军力也奈何不了窑岗人了。那些如狼似虎的李自成贼军，打得大明朝的军队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到了窑岗没有几天，已经损兵折将的死伤了十几万人。朝廷的那些军队，就不用提了。

张知木说：“李公公，我们窑岗人可没把您当外人，你的人在窑岗没有没去过的地方吧？”

李公公说：“张东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您当朋友。就说潼关守备宁德的事儿，我们都知道宁德将军已经能起身说话了，可是等我们到了的时候，他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我也没点破这事儿。”

张知木说：“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不知道，不过做人要讲良心。潼关这个地方，孙传庭总督走的时候，把大批精兵都带走了，什么监军、布政使的都撤了。要不是我们的炮船在黄河商支援，潼关早就沦陷了。黄河马上就封冻的时候，我们的战船也不得不撤退了，可是困守孤城的宁德还是浴血奋战，他的人马已经死伤大半，我们劝他撤吧，可是宁德宁死不撤。后来他中炮，身负重伤。才被我们给从潼关抢出来。大明朝的官员有几人能做大总这样的。”

李公公说：“张东家别误会，就是我知道是这样的，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告诉皇上，宁德伤太重，如果硬要送往京城很可能死在路上=。这才把这件事儿压下了。另外，在窑岗这些日子，我没事儿四处看看，就觉得我们窑岗可能是我们大明朝活着最舒服的地方了，而且是所有的人都觉得舒服，是不是天堂也就是这样啊。如果有谁对窑岗人和张东家你不利，我首先就会不答应。我会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皇上。”

张知木知道李公公带了过了不少信鸽来窑岗，他是用信鸽给皇上报告这里的情况。张知木知道现在窑岗是整个大明朝的都瞩目的中心。

李公公离开后，张知木立刻来到指挥中心。

见到欧阳鹤，张知木说：“李自成昨天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啊！”

欧阳鹤说：“这是个狡猾的大鱼，他发现我们张着网等他们，就缩回去了。我看今天或者明天，我们能像昨天白天那样，再好好地打疼他们一次，估计他们就会转到我们的冶厂和凌水码头去了。等这些事儿都干完，他们就会忘了我们，去给我们干活去。”

张知木说：“昨天，我听见北面和东面山里也有动静，怎么样了，那些地方。”

“李自成他们的是会打仗的人，他们派出来了小股军兵，在这两面袭扰，如果我们防守的不严，他们就会在那里找到突破点，有人准备的话，就是袭扰，起到牵制做用就行。不过他们派出来的几千人，被定向地雷炸死不少，没占到便宜。”

陈玉锋说：“我们的闯王爷，今天到现在还没现身，今天是不是要歇一天啊？”

欧阳鹤说：“不会，他们没有心情歇着，我想他们会晚一点来。昨天终究折腾了半夜，还不让人家多睡一会儿啊？”

张知木说：“欧阳先生，你和陈叔也别熬得太厉害。”

欧阳鹤说：“我到了窑岗，其他的事儿也使不上劲儿，好不容易盼到有仗打。说实话你让我去睡也睡不着。”

“今天的好戏，要看李云鹤他们的机枪了。”张知木说。

欧阳鹤说：“我在靶场看见过李云鹤他们的机枪射击，所以我昨天才那样的安排他们的机枪。那可是骑兵的克星。有了三挺机枪在中路，李威的重炮就照顾南面和西面就行。中路有反步兵跳雷加机枪就够用了。”

一直到中午前，窑岗人才发现李自成的大顺军出动了。大顺军是按照命令于午时前来到各自的进攻出发地的。

不过这次，他们的队伍中人员很杂，好多人还没换装统一服装，他们只是勉强的分好队伍，进行过简单的列队训练。这就是所谓的饥民部队。，他们和主力部队不一样，每天他们最多能吃两餐，上阵前能加餐一顿干的吃。平时是两餐，只有一顿干的。

李自成打败孙传庭，这饥民部队可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次李自成又是祭出了他的法宝。不过在进攻的队列的前面，用的盾牌兵还是精锐。有了效果的战法他们也还是继续采用，比如用柴草烟火掩护的效果很好，他们这次也准备了大量的柴草。

午时一到，大顺军的士兵们就在战鼓声中列队进攻了。这次他们也还是在秀容和炮台、窑岗这三处同时展开进攻，这样可以让三处都不能互相支援，也发挥了大顺军人多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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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飞伞、橡筋航模、制作钢琴、组建空军。--《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