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夹击固原 逼降果毅将军

第五十二章 夹击固原 逼降果毅将军

跟随的部将听李魁的意思是，一定要攻打了，害怕李魁硬来，觉得应该在提醒一下：“副司令，我们能进攻的方向只有北门和西门。这里的地势实在是太险要了，不用说城上的那些大炮向我们轰击，就丢下一块石头也能砸死几个人。我们的步兵炮想推进射击也不太容易，我看固原城上的炮太多了。”

“要打，也要将他们城上的炮炸完了再打。”李魁说，“不用担心，我不会儿硬来。就我想硬来，回去陈总和欧阳先生也饶不了我。我们不着急，再想想办法。固原是瓮中之鳖，周围各处都是是我们的，现在固原城里面挤着近五万人，他们粮食吃完了，就让他们吃人肉吧！”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等啊！”部将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魁说，“身为带兵的将军，必须找到办法才能开战。否则谁的狗屁命令也别管！”李魁看着很粗野，可是心里面非常有数。这就是那种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遇大事儿绝对不糊涂的人。

柳成潢他们来到固原城下，也在观察固原。虽然在窑岗的时候，他们早就对着固原有了很多的了解，就连固原的照片也没少在指挥中心的投影屏幕上看过，可是身临其境，还是觉得固原不愧是西北第一城，险要无比。如果不计后果直接用大炮轰击，也许很容易将外城炸开一个口子，可是要将重炮抬上去轰击内城却绝非易事儿。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晚上，柳成潢和李魁通过电台进行了通话。柳成潢是骑兵司令，李魁是骑兵副司令，这是他们进陕西后第一次在一起打仗。

电台联通之后，柳成潢喊道：“是魁叔吗？”虽然李魁是自己的副手，柳成潢对李魁还是很尊重，一直称李魁为魁叔。

“是我啊！柳司令。呵呵！我们爷俩又能在一起打仗了。”李魁对比自己小不少的柳成潢也很服气。柳成潢既是跟随张知木南上北下的老人，又读过书，武艺高强。最主要的是，他对骑兵战术方面的研究很有心得。火枪骑兵对付蒙古骑兵的战术，就是柳成潢研究出来的。现在这些已经是窑岗骑兵的经典战术。

“魁叔，我看了看固原的城防，这里比我们当初在窑岗想的要困难一点儿。我们以前那种，用炮火轰开城墙，迫击炮掩护步兵冲锋的战术，在这里不能用。因为他们里面还有一道城墙，我们的士兵冲进口子，他们用火炮，一炮就能打我们一大片。”柳成潢说。

“对了，老办法不行。我们的兵不像李自成的，打死一批再招一批。张总说了，现在的士兵都要按照军官培养。”李魁又把来了两天想出的主意说了一下，“我看我们这次就别心疼炮弹，我们用迫击炮将外城上的大顺军炮都给他们炸飞了，将他们的人也炸没了，然后我们也不往里面冲，派小股军队登上城墙就行，在城墙上指挥城外的炮兵，向内城城墙上开炮。把内墙城墙上的守军压住之后，我们大队人马再上外城。这样在外城上架上迫击炮和重机枪，我们就不怕了。”

“魁叔好主意啊！”柳成潢心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这次就将一直没用的燃烧弹使用一下，这样很快的就能清除外城的守军。”

“对对，我们带了那东西就别留着了。”李魁说，“张总是说了，不要轻易使用那东西，可还是现在是特殊情况，不用这东西让我们的的士兵用命去填啊？所以在这里使用，张总也说不出啥啦！”

“好！就按魁叔说的办。”柳成潢说，“不过，张总要是怪罪的话，我可就说是魁叔的主意。哈哈！”

“好好！你就往我身上推。”李魁到没客气。

“哪能啊！有事儿也得我们俩一起担着。”柳成潢说，“再说了，我们把仗打好了，谁也说不出来啥。打不好，不用别人说，我们脸也没处放。”

两人最后约定，明天南北两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柳成潢他们一早晨就将130重炮推到了固原城前面。大批的迫击炮也排开，分配了各自的目标。

可是没等柳成潢他们开炮呢，固原的炮兵比他们积极，首先“咚咚”开炮了，当然他们的炮准头实在是太差了，几乎没有啥太大的威胁。柳成潢一看不能等了，命令130重炮先开炮。

十门130重炮“咚咚”一阵排炮过去，固原外城的东门城门楼子被炸没了。东门城门被炸飞不久，城门楼子挺不住，“呼隆”一声整个坍塌下来，掀起了一阵冲天的烟尘。

这时候，迫击炮手不甘心看热闹，纷纷的将炮弹送到炮筒子里面，“咚咚咚”连续的将炮弹抛到外城的城墙上。城墙上的炮和士兵被炸的到处乱飞。那些没有命中城墙的炮弹大多数落到了内城和外城之间，将躲在哪里的大顺军炸得也是鬼哭狼嚎。

那边李魁听见柳成潢他们开炮了，他们这边的炮兵也开始射击，目标也是清出城上的炮兵。不过李魁他们这边没带重炮，但是步兵炮在迫击炮的掩护下，推了上来，瞄准北门，“咚咚”的将北门炸的粉碎。

固原的守军对今天窑岗人的进攻是有思想准备的。这也是他们今天能先敌开炮的原因。

可是窑岗人开炮轰开城门，并没有象他们想的那样冲进城来。所以他们内城城墙上的炮一直没有开火的机会。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会儿窑岗人又发射上来一批爆炸声音不大的炮弹。可是这爆炸声音不大的炮弹，立刻点燃了大火。那些炮弹爆炸后，迸射出来的东西沾到哪里就将哪里点燃，恐怖的是崩到人身上，就再也弄不灭，就连上去帮忙的人很快也被点着了。吓得周围的人只能眼看着那些身上着火的人哭喊着满地打滚，一直到烧焦了为止。

这恐怖的一幕，让外城上的守军，吓得立刻逃的无影无踪了。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城上情况的柳成潢，挥手让特种兵向前。一队窑岗特种兵来到外城的城下，向城上抛出了飞爪，然后抓着绳子爬上城墙。登城上城沿的特种兵，探头观察一下，城上的确没有活的大顺军士兵了，翻身上到城上。解开身上带着的粗绳子，拴在城垛口上，又将绳子顺到城外。城外的特种兵一个个爬到城上都隐蔽起来，他们不想让内城城墙上的大顺军发现他们已经登城了，那样的话，他们城上各种口径的炮马上就会打过来。特种兵测量了一下子内外城的距离，用电台将参数报给了城外的炮兵。

城外的炮兵收到参数后，立刻试射了一炮。结果炮弹越过内城城墙，飞进城内。城墙上的特种兵，根据炮弹落点，报出了修正偏差。结果第二发炮弹又打近了，炮弹落到了内外城之间。再次修正之后，炮弹终于落到了内城城的城墙上。

一发命中之后，再飞过来就是一大片炮弹了，虽然落到内城城墙上的炮弹没有落到城内城外的多，可是也把很多内城上的大炮和炮兵掀到了城下，随着炮弹的不断落下，内城城墙上，也是爆炸声不断，刺眼的闪光过后，人的肢体四散飞舞。

等一批燃烧弹落下之后，内城上的守军，能逃的都跑了。这时候，窑岗的步兵们开始涌上外城的城墙。等窑岗的步兵们登上外城的城墙，将重机枪和迫击炮架到城墙上，柳成潢心里清楚，大局已定。不过来到城墙上的柳成潢，被吓了一跳。原来城墙上，到处都手雷。由于有的装手雷的箱子被炸开了，手雷滚的城墙上到处都是。

柳成潢心说“辛亏没有硬攻，否则的话，这些手雷虽然没有自己的手榴弹威力大，可是对于城下的步兵威胁也太大了。”

不过，柳成潢立刻通知下去，一会进城以后，小心大顺军的手雷。柳成潢知道，大顺军城墙上有这么多手雷，城里的守军不可能没有。

北面的李魁他们也都是按照同样的套路，几乎和南面同时登上了固原外城的城墙。

登上城墙的窑岗士兵们迅速沿着城墙向两翼发展，很快的就在占领了固原的外城，柳成潢和李魁的人马在城上汇合了。

此时固原城内是慌乱极了，虽然果毅将军有计划将窑岗人放进城里面再打，也做了很多安排。可是从城墙上退进城里的士兵们带来恐慌，非常有传染性。果毅将军派出去自己的亲兵来到街上，对那些到处乱闯想乘着混乱捞一把溃兵进行了严厉的**。这才将城里面的混乱压了下来。可是这时候，窑岗人已经将固原的外城全面占领。果毅将军明白今天胜算没有了，只是能尽量多杀有些窑岗人，为皇上分点儿忧吧。

窑岗人将内外城之间的大顺军士兵消灭干净之后，用重机枪掩护，窑岗人开始登上内城城墙。在内城城墙上，窑岗人架着重机枪就可以直接压制城里的大顺军了。不过柳成潢登上内城城墙后，看见固原城内，被大顺军分割成一块块，看来他们做好了进行巷战的准备。虽然窑岗士兵没少进行巷战的训练。可是短兵相接，终究会死人的，对城市的破坏太厉害了。

这时候，李魁带着人来到柳成潢身边。两人来不及客气，柳成潢说：“柳司令，我看我们就在城墙上监视他们，用重机枪压制所有在街道上走动人，特别是城内的几口井，我们用重机枪看着，有打水的直接打死。我看他们能坚持几天。”

“是啊！我们冲进去和他们巷战能很快的结束战斗，可是我们也要付出代价。他们城墙上有很多手雷，城里的守军也不能少了。”柳成潢说，“我马上将这里的情况向前敌指挥中心汇报一下，如果不必须尽快的解决战斗。我们就困他们几天。”

柳成潢给陈玉峰和欧阳鹤发完电报，很快的收到回复的电报。同意他们酌情处理前线的一切情况。并且告诉他们。平凉不用他们管了，很快陈玉峰和欧阳鹤就带兵经过平凉到固原，然后进过固原到兰州去。平凉他们路过的时候就直接决。

接到陈玉峰和欧阳鹤发回来的电报，柳成潢和李魁都高兴了。李魁安慰柳成潢说：“我们只要在陈总他们到固原前解决战斗就行。”

柳成潢命令重机枪和阻击手，要将射程范围内的，敢于露头的目标都射杀。城里的街上马上就都不见人影了。柳成潢他们清楚，小小的固原城里面挤进去的士兵太多了，他们不能不吃不喝。所以围困很快的就会见成效。晚上，窑岗人也将探照灯架到城墙上，照射主要街道。那些想晚上出来打水的，都被狙击手打死在井旁。

这一战术很快的就看见了成果。第二天，天一亮，窑岗的大喇叭开始劝降了。并给他们留出来一道门供愿意投降的士兵出来，保证从这里出来投降的士兵生命安全。

上午的时候，偶尔有大顺军士兵，拼命的冲到留给他们门前跑出来投降了，接近中午，出来的士兵就不用跑，一个个走出来投降的人连成行了。

到了下午人更多了。这时候，窑岗的大喇叭里面传来了，先出来的士兵的声音。他们首先报出了自己原来的所在军队，和自己的姓名，然后告诉城里的士兵们，他们出来投降了受到了优待，一出来马上就吃上了一咬流油的牛肉包子。

城里面饿的肚子直咕噜的大顺军士兵斗志全无。他们大多数都是为了吃一口饭出来当兵的。现在哪能受得了吃饱饭的诱惑。

眼看着天又黑，下面报上来，今天一天出城投降的士兵就有一万多人。坐在城墙上，望着落日，柳成潢问：“魁叔，你说我们那位果毅将军能挺到第几天？”

“再挺两天多说了。”李魁说，“一会儿告诉弟兄们，晚上各个城门都留人值班儿，免得晚上大顺军跑了。还要盯紧那几口井。没有水，我看他们用啥做饭？”

固然被李魁猜中了，晚上果毅将军组织人突围了。

果毅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仗会打到这样，根本见不到窑岗人，自己损兵折将的两道城墙就都失守了。想在巷战中沾点便宜吧，可是人家守在城墙上不进来。并且封锁所有城里的道路，特别是水井的位置根本接近不了人。昨天已经有大批的士兵出城投降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数量少不了。这样的话，明天投降的还会更多。那些出去的人吃饱了就用喇叭向城里的士兵喊话。窑岗人实在是太利害了。他知道这样挺着等死不行，不然下面的官兵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将将领们召集一起，决定突围出去。至于出去后向哪个方向走，他们都觉得没有把握，但是果毅将军说，“如果可能就向兰州方向走，那还可能有个出路。”最后他们确定的突围方向从西门走。

晚上，子时一过，果毅将军知道此时是人们最困倦的的时候，也是他们突围成功的机会。他们组织起来的大队人马沿着街道靠墙，向西门前进。可是没等他们来到西门前。窑岗的探照灯就将光柱锁定在他们所在这条街上。没有办法只好硬冲了。官兵们呐喊着向西门冲了过去。就士兵们在冲到西门下面，正准备打开城门的时候，令人恐怖的重机枪响了起来，在探照灯灯光下，士兵们一个个被打的血雾横飞。随着又有两挺重机枪的加入，士兵们更是一片片的倒了下去。潮水般冲上去的士兵们又潮水般的退了下来，不过是留下了满地的死尸。这位果毅将军胳膊也被子弹擦伤了，血流不止。退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军医过来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果毅将军没吭一声，好像不知道疼。他清楚自己的定数到了。

经过晚上突围之战，没吃没喝饿的不行了的大顺军官兵们，更失望了。这一天又有两万多官兵排着队大大方方的出城投降了。

天黑前，果毅将军给城外的窑岗人送了一封信，信中说：如果窑岗人能善待投降的大顺军士兵和家属，他愿意命令大顺军士兵，明天出城投降。

柳成潢立刻给他回信说：善待投降的士兵和家属是我们窑岗人必须准守的军纪。如果果毅将军能顾及大顺军士兵们的生命，率众投降，是功劳一件。我们窑岗人会记住你的功劳的。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如果将军投降了。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欢迎果毅将军尽早决断。

果毅将军连夜送信给柳成潢说：明天固原全部大顺军出城投降。

当夜，柳成潢没再让窑岗士兵开枪射击。

果然，大顺军士兵，天一亮就排着队出城投降了。当然昨天晚上，柳成潢就安排人熬好粥等他们了。出城的士兵，蜂拥着冲向粥桶。窑岗士兵开枪示警才镇住了抢粥的士兵。

可是柳成潢他们等到最后，也没见到果毅将军出城投降。最后，果毅将军的亲兵出城对柳成潢说，果毅将军今天早晨自杀了。留下话说：希望柳将军能遵守承诺。

柳成潢和李魁都叹口气。李魁说：“好样的！有骨气，又讲义气。自己成全自己的名节，又放了大顺军士兵们的一条活路。”

窑岗指挥中心。

张知木收到固原已经拿下来的电报之后，也是立刻让广播电台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播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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