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顺水推舟 闯王领情

第九章 顺水推舟 闯王领情

“看来欧阳先生是成竹在胸了？”张知木听见欧阳鹤这样说，知道他有主意了。

“是这样，我们可以在长江口附近再选一个能避风停船的地方，就把我们的战船撤到那里。我们多余的军队也要撤回洪泽湖。留下一个的营步兵，再留下有些炮兵。我这样就可以给皇上一面子。让皇上知道，我们还是很听话的。”欧阳鹤说，“然后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李自成的那个情报站，跟李自成说好，只要他们不在长江上动我们商船，不进攻我们那个造船基地。我们就撤回我们的战船和军队。这样就等于告诉李自成，只要他答应我们的要求，他们再进攻应天府我也不管了。李自成一定会同意。”

“妙，妙啊！”陈玉峰说，“我们真要感谢皇上呢。这就叫顺水推舟。”

“不过，李自成再进攻的时候，皇上还会请我们出兵。”张知木说，“他可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们还要想好如何对付。”

“我们永远不拒绝皇上的请求，那就要看我们出兵的速度了。”欧阳鹤说。

“到时候就拖着吧，”张知木说，“皇上自己也会郁闷，那时候就会后悔让我们撤军了。”

“张总应该马上给皇上回一封信，说我们马上安排一下就撤军回来。话要说的明白一些，我们原来那两艘战船在镇江，是为了保护我们商船，现在是为了对付大顺军才出兵的。虽然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银子，在镇江建基地，但是皇上发话了，我们一定会执行。请皇上放心。”

“呵呵！”陈玉峰笑着说，“这样一来，皇上被人卖了还要自己替人点银子呢。”

张知木起草了一封信，请李治过来译成密信。然后马上打电话请李公公过来。

译完信，李治问：“张总，我们真的从镇江撤回来？”

欧阳鹤说：“这是以退为进，这件事还需要你出面，把下半场戏演好。”

陈玉峰就把研究的决定跟李治说了。李治听完，说：“这样的话，李自成他们的这个点儿就算暴露了。”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以后也不会动他们。留住他们做一个联系渠道也好。”张知木说。

“好我明白了。”李治说完走了。

李公公是乐颠儿的把密信取走了。

李治也没耽误，带着几个人直奔凌水码头。

现在凌水码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凌水码头了，已经是一个有十几万人的很发达的镇子。李治到了之后，通知自己的人到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单间坐下。对情报部凌水码头的负责人付岩说：“能不能把李自成他们那个点儿的头请到这来？”

“李主任，你的意思端了他们？”付岩问。

“不是，要以谈生意的名义请过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治说。

“好，我明白。他们对外也是假装做生意，我和他们接触过，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请他出来，就说有一个好生意。他现在名字叫关福仁。”说完，付岩给关福仁打电话去了。

一会儿，付岩回来说：“李主任，他马上过来。我们的人布置在隔壁房间，下面也有我们的人。这人有点功夫，你小心点儿。”

“知道了！一会儿我有事情和他单独谈，你们都出去。”李治吩咐说。

付岩他们工作做得很好，从关福仁出门开始，他的行踪就通过电台通报到这里。

下面人通报说：“关福仁到了，一个人。”

一会，关福仁就来到二楼的这个雅间。付岩起身介绍说：“关老板！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老板。”

李治看一眼关福仁，关福仁也看了一眼李治。他们都是行家，就这样一眼，他们都知道对方绝对不是生意人。大家坐下后，付岩说：“关老板，这位李老板有生意要单独和您谈。你们谈，我就在隔壁。”说完，付岩推门出去了。

李治端起茶碗说：“关老板喝茶！”

关福仁端起茶碗儿喝一口茶。

李治说话了：“我们不用转弯子。我就是李治，你该听说过。”

听了李治这句话，关福仁吓得手里茶碗没拿住一晃水撒了出来。关福仁也是经过风雨的，镇静了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以前一直和自己做生意的这付岩，也是窑岗情报部的。他放下茶碗，说：“久闻大名啊！没想到我今天栽在您手里。”

“哼！从你们一到凌水码头，你们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你们也帮我们送出了不少情报给李自成。我一直想谢谢你们呢。”李治明显的是讽刺眼前的这位关福仁。

“呵呵！”关福仁苦笑了一声，说，“我来得晚一些。”

“今天不是来收拾你们的，收拾你们也不需要我过来。”李治说，“有一件事，想请你给李自成带个信儿。你能直接带给李自成吗？我不希望经过太多的人。”

听李治这样说，关福仁心放了下来，看来今天死不了了，作为一个情报员，能做这样的事，让关福仁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他回答说：“我可以用密信送给宋献策军师，只有他能看得懂。”

“那好！”李治说：“请您转告李自成，要是他能保证不打扰我们长江上的商船，不动我们在镇江造船基地。我们的战船和军队就可以撤出长江。希望他尽快的给我一个回信儿。以后有事直接和付岩联系，你们的情报点儿可以继续存在，只要你们不过分，没人会动你们。”

关福仁听完李治的话，他知道这件事太大了。一个情报员，一辈子能遇到这样的事，简直是天大幸运。关福仁赶紧点头说：“好！我马上就给军事送信过去。李主任，还有啥吩咐？”

“没了！你可以走了。记住，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治说。

“知道！知道！”关福仁说完出去了。

关福仁离开这个茶楼，都想蹦起来。他知道现在自己是绝对安全的。以前一直害怕的窑岗人，更希望他安全。自己要是办成了这件事就是立下奇功一件，越想越美。不过他办事可没含糊，为了保险，他用了两个鸽子，送了两份儿情报回去。

宋献策收到这份儿情报之后，心里非常复杂。他知道了原来窑岗人早就掌握这个情报点儿，那就是说，以往送回来的情报，多数是窑岗人希望他们知道的。想到这宋献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把情报直接送给李自成，而是先和牛金星商量了一下。

牛金星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窑岗人为啥会这样做他没想明白。

宋献策说：“据我得到的情报，窑岗人在镇江和官军们弄得很僵。应天府那些人害怕窑岗人，想方设法的要挤走他们。我估计，我们不答应窑岗人，窑岗人也要走了。他们是临走了想给我们一个顺水人情，也是告诉我们可以进攻了，他们不会出手。”

“这件事还是要告诉皇上。”牛金星说，“我们两个在这说啥也没用。”

“说的是啊！我们要把事情弄清楚再去和皇上说。现在皇上见到我都没好脸色，我们千万别惹皇上不高兴。”宋献策小心地说。

“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牛金星说，“我们赶紧见皇上去。”

二人来到李自成襄阳行宫，求见皇上李自成，一会太监请他们进去。

没想到刘宗敏也在这里，看见他们二人进来，刘宗敏翻翻眼皮，没有搭理他们。倒是李自成赶紧给他们让座。牛金星刚落在就说：“皇上，窑岗人给我们来信儿了！”

“什么？”李自成一惊。

刘宗敏也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我们在窑岗的凌水码头那个情报站被窑岗人发现了。窑岗的李治亲自到那里见我们的情报站站长。带了一口信说，只要我们不拦截他们在长江上商船，也不动他们在镇江的造船基地。他们的战船和军队就撤出长江。”宋献策赶紧介绍了一下情况。

“嗯！他们这是何意？”李自成有些糊涂了。

“爷，不管他们啥意思，我看对我们都是机会。窑岗人说话还是算话的，我们剩在西安的那些人，不是他们给送回来的吗？”刘宗敏插言说。

宋献策又把窑岗和南直隶那些官军和官员不和的情况，窑岗人撤走前送个顺水人情的意见说了一遍。李自成听罢这才点点头说：“军师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该放手干了。我正和宗敏说这事呢。”

“皇上，即使窑岗人真的撤走，我们也不能马上开战。”牛金星说，“我们水军损失太重，沿着长江作战，没有水军我们太被动。那时候不管是张献忠还是左良玉都会出来欺负我们。”

“等等等！”刘宗敏生气的说，“好多事都是坏在你们身上。”

“宗敏！不得无礼，”李自成喝住刘宗敏说，“丞相说的是。我们必须再造一些战船再出战。造船的事，丞相就费心督促一些。”

“好的，皇上！”牛金星答应道。

“窑岗那边我们如何答复？皇上。”宋献策小心的问。

“回信答应他们，”李自成说，“那个情报站暴露了，也不要撤回来，就当作和他们的联络站。”

“窑岗人也是这意思。那个李治说，他们可以继续留在那里。只要他们不过分，没人管他们。”宋献策说。

“看来窑岗人也是想和我们有一个联系的通到。”李自成说，“听说那个李治很厉害，他原来就是一个叫野猪岭的山寨的管家。怎么到了窑岗就成龙了？”

“呵呵！英雄不论出处，”牛金星说，“他们那些人都是这样。那个陈玉峰、刘云他们都是镖师出身，他们的军师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术士。可是到了窑岗都出息了。”

宋献策听了李自成的话，后背可是有点发凉。看来李自成自己还掌握着一套情报系统，有自己另外的情报来源。

“那个李岩，在我们这你说算个啥，可是到了窑岗，竟然能带人荡平鄂尔多斯蒙古人。”刘宗敏说，可是说完了，这个粗人也觉得说不对了。那不是说，人才在李自成这没有用，到了窑岗就能发挥作用吗？

牛金星赶紧岔过话说：“皇上，虽然窑岗人想和我们保持联系，可是他们终究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前一段时间，他们一个小队人马越过秦岭和我们发生了遭遇战。后来我们了解到，他们是过来进行测量的。我看他们的心思早就过了秦岭。还有，刘云带着大队人马，正在扩建陈仓古道，据说要修成车马可以快速通行的大道。他们夺我汉中是必然的，我们要做准备。”

“窑岗人要是能把陈仓古道扩建完成，那可是万民之福啊，也只有窑岗人有这个实力。”李自成好像对陈仓古道很有兴趣，话头一转，又说，“窑岗人过秦岭是早晚的。我看了，窑岗人目前的实力，一统大明朝无人能挡，可是他们愣是不动。现在我明白了。他们占完山西，没有追我们。是因为他们要把打下山西治理成自己的后院。山西都稳定了之后，他们养精蓄锐的军队才出来打陕西，那个谋略布置，简直是让人不服不行。可是他们拿下陕西还是这样继续稳步经营。他们不像我们，打下一些地方，除了留一点军队之外，只能用原来的官员，没有别的办法。用不了两年，窑岗人咽下陕西后，一定不会受啥秦岭限制。他们西可以出秦岭进汉中，东可以从洛阳、开封商丘，或者沿着长江向我们进攻。”

李自成的话，让几个人都很心凉。

一会儿，牛金星说：“可惜的是，四川让八大王抢了个先手。不然四川可是一个可以长期经营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学学窑岗人治理地方的办法。”

“皇上，这样的事，我们还要早作打算。”宋献策说，“我们虽然占着中原，可是中原也是四处无险可依。不是个可以守的地方。我们需要有一块地方经营几年，缓缓力气。虽然我们现在很快的就又扩充了军队。可是这也都只是人数够了，真的上阵打仗还不行。”

“军师有啥想法吧？”李自成问。

好久李自成没有给宋献策好脸了，更不用说征求他的意见。宋献策心里一热赶紧说：“皇上，我看这样。我们这次准备好了之后，就派一个得力的将军，向东征伐。最好能一股作气打下应天府，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缓过一口气儿。然后向南过江，向浙江那些富裕地方进军。那里养多少军队都够用。”

“对啊！”刘宗敏来了精神说，“听说那里的富绅一个个都是富的富可敌国，打下来一个就够我们吃一年的。我们就在那里好好的经营。爷！这次东征让我去吧！”

“军师的意见正合我意，”李自成说，“我想过从张献忠手里夺回四川，可是那里易守难攻。张献忠不会轻易放手，等我打下来，弄不好也要伤了元气。我看我们就向江南发展，越往南越好。窑岗人是从北向南推。我们离得越远，就越能争取休养的时间。不过此事千万保密。”

“还有皇上，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牛金星说，“我听说窑岗人为了挣银子，可以啥都不顾。他们现在在八大王和左良玉那里就建有自己的分店。我们有了和他们联系的机会，是不是也可以请他们到襄樊来建分店？”

牛金星的建议非常好，既可以向窑岗人示好，又不丢面子。如果他们在襄樊建了分店，以后有啥事就都可以先通通气，给点面子了。

李自成点点头说：“好主意！给他们回话的时候，加上这一条。对了，过几日，我再给李岩写封信。向他解释一下以前的误会，虽然他现在跟着窑岗人干了，可是我为他感到高兴，今后大家不管啥时候都还是兄弟。”

“皇上好胸怀啊！”宋献策说，“其实，上次窑岗人把我们的人送回来，我们就该表示一下。窑岗人做事很有深意，只是我们那时候已经不冷静，也没有理解窑岗人的用意。他们这一举动，不仅仅是守信用。他们也想和我们保持联系。”

李自成点点头说：“如此说来，窑岗人和朝廷也不是铁板一块。可是我就不明白，他们为啥每年几百万两银子给朝廷，有了这些银子，养多少军队不够用啊？”

“皇上，我想过这个问题，”宋献策说，“窑岗人大气啊！他们给皇上几百万两银子，朝廷就能顶住满清和蒙古人。如果没有朝廷顶着，满清和蒙古人的铁骑就会滚滚而来。那可不是亡国，而是亡天下了！”

“对啊！”李自成一拍巴掌，说：“张知木啊！和你相比我就是一个山大王。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和这样的人好好唠一唠！”

宋献策又说：“皇上看到没有，窑岗人进攻陕西的时候，同时解决了鄂尔多斯人。他们知道，与其像我们那样防着，不如主动进攻。据说他们把鄂尔多斯万户等人，都安排在窑岗住着，没有杀掉。这说明了他们的自信，也说明了他们的高明。好多命令他们都可以以鄂尔多斯万户的名义发布。”

“军师、丞相，窑岗人报纸你们要看，每期都要看。电台广播要听，每天早晨的新闻必须听。窑岗人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败在他们手里，一点儿不冤。”李自成叹口气说：“唉！不是我们弟兄们无能，是我无能。窑岗人有了张知木这样的人，啥人到了那里都能变成英雄。我们还是多学学吧！”

宋献策和牛金星连忙点头称是。就连一向很傲气的刘宗敏也不得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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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