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橡胶时代

第八十一章 橡胶时代

陆成祥说：“我刚从石灰窑回来，应该跟他们打听一下，谁懂得烧大缸。”张知木一听石灰窑，就问：“他们石灰窑生意怎么样？”

“不好。现在哪有几家盖房子的，都是免强活着。”陆成祥回答。

张知木知道，经济不景气时，正是收购的好时机，问：“能不能去跟他们东家商量一下，我们把石灰窑买下来行不？”

陆成祥说：“我看能行，我们不买，可能也干不下去了。”陈玉锋说：“你买它干嘛？别把摊子一下子铺得太大。”张知木说：“这个石灰窑，对我们来说作用太大了。你们说，现在的我们买的石灰砌上墙以后最拍啥？”陈玉锋说：“那还用说，怕水呗。”张知木说：“我就要烧出一种，不怕水的石灰，是干了以后，泡在水里几十年都不怕，而且比石头还硬的石灰。”陆成祥说：“若是有那东西，可就不得了。”

张知木说：“陆先生你现在就去办这事？如果他们东家同意了。把他们的工人都留下。全按我们窑岗的待遇安排。”陆成祥说：“我明天就去办这事儿。”

黄玉坤过来说：“你要的野菜根子，已经弄了一大筐。她们在山上发现有好大一片都是这种野菜。明天她们还去弄去。”张知木赶紧说：“那些野菜千万别弄了，要挖野菜也别弄这种了，要把这种野菜保留下来。我有大用。另外，见到这种野菜有开花的，只要种子发黑了就连花朵一起摘下来，多收集点种子我有用。”

结果，那些女人们听说是张总要这种野菜种子，他们就满山遍野的到处找，每天都能弄回来也些花朵。拿到花朵张知木就都放在阴凉处，阴干一天，然后用手搓碎花朵，挑出花籽。这样一共弄了有三四斤种子，张知木才喊停。

这天张知木正仔细的挑花籽呢，陆成祥进来说：“石灰窑那边来信了，让我们去一趟。我上次去跟他们一说，他们说考虑一下。因为他们是三家合伙的生意，一个人做不了主。估计现在让我们去就是谈价钱的事。张总你去就坐着听，谈价钱我来谈，不然你一张嘴，我们就要多花不少银子。”张知木哈哈一笑说：“好，就听你的。”

石灰窑离窑岗不算远，尤其是，现在有了四轮马车，路上也不是很难过的过程了。有李菁亲自赶车，车上坐着张知木、陈玉锋和陆成祥。三人都是第一次坐着新马车出来办事儿，这新车一路上引来无数目光。车上的人也很得意。陈玉锋问张知木：“你准备啥时候卖车啊？”张知木说：“现在还不着急。我想等炼出更好的钢以后，在向外卖。现在这些车还不够我们用的，等过一阵子，我们上杀胡口去，这些车不一定够用。”陆成祥说：“这次不能只去杀胡口，还要去张家口。那么多货物在一处卖，就不值钱了。等建房子的材料都备齐了。我先在山西各处走走，有些东西山西就能卖。”

这个石灰窑地方选的不错，后面的山上就是现成的料场，把石头从山上砸下来就是原料，旁边还有一条小河，取水也方便。这个时代生产石灰可是太不环保了，到处是石灰粉，可惜了张知木他们赶来的新式马车，也被弄得灰头土脸的。

互相介绍一下，大家就都坐下了。窑厂掌柜的说话了，“张东家，你们窑岗大名我们早有耳闻，您能看上我们这个小窑，我们很高兴，这事也瞒不住人，我想您也知道，这个窑厂我们是干不下去了。这连年旱灾，有谁还买石灰啊。这个窑厂是三家入股的。其实我就算一份干股，这个窑厂有我打理，钱是由这二位出的。好在前几年生意还不错，大家还是都赚了点银子。现在你看，那边大库里都是烧好的石灰，还没卖出去，又不能停窑。一停窑，再烧就更麻烦了。您若是能接手，这窑就不停了。”陆成祥说：“你们既然已经说好了，就开个价格吧。”张知木说：“你们谈价格，我出去转转。”留下陆成祥和陈玉锋跟他们谈价格，张知木出来了。四处看看很满意这个地方，交通方便。只要收拾收拾，环境就能大变，主要是原来东家门，太急功近利了。后面山上的石灰石开采的也没有章法，怎么方便怎么干，弄得一切都乱糟糟，能发展起来赚钱就怪了。

不长时间，屋里的人都出来了。价钱谈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包下来，以往的债权债务都不管，凑个整数一共是两千两银子。张知木心里很满意，心里说到了我手里，就会值二十万两银子。约好明天带银子，到秀容一起办过户文书。两位东家说：“张东家，我们没见过你这样的东家，谈钱的时候，你不在了。一般这时候，东家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张知木说：“我相信他们，你对别人一份信任，别人会回报十分的忠诚。”两位东家走了，显然他们也很满意，终于解脱了。窑厂掌柜的没走，他姓武叫武山。张知木说：“你若是留下来，这里就还叫你打理，但我们会派人参与管理，你这里的管理太混乱。第一个这里的环境这么脏乱就不行，我们窑岗的待遇，陆先生是不是跟你们说了。”武山说：“都说了，我愿意跟张东家干，我们这里的工人听说张东家能接管窑厂都觉得有奔头了，不然他们离开这里，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张知木说：“去看看工人们。先看看食堂。”结果，武山说：“这里没有食堂，饭做好了，端过来，工人就在这吃饭。”张知木一看这里的所谓存粮，大多是糠菜。那些工人一个个衣不遮体，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张知木把工人们都聚在一起，他站在一个高处，对大家说：“工人弟兄们，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我在，我就会让大家过上吃得饱、穿得暖有尊严的日子。明天，我会让人送一些粮食归来，大家再也不用吃这些猪狗食一样的东西。我会给每人都换上新衣服。让大家干活的时候，有干活的时候穿的工作服，不干活有不干活的时候穿的。”以后这里要建食堂和洗澡堂，每天下工了，都洗完澡再回去休息。工人听完没一点反应，工都不相信张知木说的，都以为是在听梦话。终于工人们醒过来，一阵嗡嗡议论。

张知木临走的时候，告诉武山，现在你必须把环境清理干净，河里有水，那些浮土浮灰都可以用水冲净，我下次来第一个不想见到这里到处是灰的样子，如果你不能改观的话，你就别干了。张知木告诉陆成祥，先送点粮食，再买些砖瓦木料，盖工人宿舍和食堂等，那些窝棚都拆了。记着让黄玉坤组织人做好衣服送过来。又对武山说：“现在不能停窑，继续干，以后要按我的配方干。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你们知道有会烧缸窑的吗？”武山说：“有啊。我爷爷和父亲都是烧缸窑的，我烧石灰就跟他们学的。”张知木说：“太好了，我想把窑岗的缸窑再恢复起来，这缸窑也可以养活好多人。”武山业界说：“太好了。我爷爷和我父亲，以前就是在窑岗烧缸窑的，他们要是听说那座窑能恢复，一定的高兴坏了。”张知木说：“你留下一个地址，我们去请他们。”武山说：“不用，一会我坐你们车出去，回一趟家，我要安排一下家里的事儿。顺便让他们明天到窑岗找你们去就行了。”张知木一听太好了。说你先把这里安排一下，我们这就回去了。

路上张知木对陈玉锋说：“那个大食堂先别建了。那个地方建别的吧。”陈玉锋说：“你是一会着急，一会不着急。”张知木说：“等武山烧出新式石灰我会建成山西最好的食堂。哈哈！”

第二天办好文书后，张知木的人又来到窑厂，这时粮食菜肉已经送到，工人已经吃了一顿饱饭，见到张知木那份高兴啊。张知木说：“衣服做好马上就送过来。”这次张知木单独把武山叫到一边，告诉他，按石灰石和粘土的比例分别是三比一，三比二和三比三，烧三窑。然后，和石膏一起粉碎，搅拌均匀，分别包好一部分送到窑岗。这个配方一定保密。武山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回答到窑岗，武家俩父子正等着呢。张知木说：“我一直想把后面的缸窑恢复起来，这样也可以养活不少人。所以想请你们二位帮忙。”俩人说：“一听说你要恢复缸窑，昨天晚上就坐不住了。这个缸窑能恢复起来，太好了。这是个好窑啊。烧出来的缸表面均匀气眼很少。这下子好了。”张知木对陆成祥想说：“尽快把缸窑的人员组织起来，让那俩会烧瓷器的也过来参加，我会让人买些瓷土，我们要在这烧一些特殊的瓷器。”剩下的事，就交给陈玉锋和陆成祥了。

张知木来看李云鹤的试验来了。见到张知木，李云鹤说:“这回差不多了，我们改了好几回。”

拿过来几根玉米秸杆儿，用两头牛拉着驱动，把玉米秸杆儿一喂进去，玉米秸杆儿自动被卷进去出来就是已经被碾成丝状的切成一寸长的玉米秆丝了。张知木说太好了，照这样做二十个。给你们记一大功，今天晚上参加设计实验的，都加菜，每人半斤酒。大家一听，都“熬”得一声，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张知木又对李云鹤说：“那些你就安排他们制造吧。现在我们化铁炉能化多少铁？”李云鹤说：“抓紧弄的话，加上炼钢的话，一天能弄一千多斤。”张知木又问：“能都弄成钢筋吗？”“用锤子打一天打不了几条。”李云鹤回答。张知木说：“我有一个想法，弄上下两个棍子，上面的要有压力，两滚子通过齿轮传动相对着转，这样刚化出来的钢棒喂进去就被卷进两个棍子里，钢棒通过一回，就被压扁一回，这样有几回就压出一根了。”李云鹤说：“如果能把你说的东西弄出来，就太方便了。压到一定程度，再细就可以用拉丝的办法了。”张知木说：“这是我们钢铁方面要发展的一个关键技术，突破了它，我们不但可以轧钢筋，好可以压钢板，等等。”李云鹤说：“我知道了。现在就开始，研究这东西的时候。”

李云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发现一个怪现象，你看我们炼钢，以前认为，炼的越久钢越硬。可是练得太久了，反倒越练越软了。”张知木说：“这是对的，铁里含碳就是钢，就硬。可是练得时间太长，里面的碳都没了，就是纯铁了。纯铁就柔软多了。你也可以炼一些纯铁，用来捆绑东西非常实用。我想让你弄的钢筋钢丝，就是为了捣制水妮结构件的用的，钢筋之间还要用铁丝连接捆绑。所以钢筋、铁丝都不能少用。”李云鹤说：“我抓紧时间弄这些钢筋铁丝。”

安排好这些，张知木又回来对付他的野菜根子，他把野菜根子粉碎后，用石磨加水反复碾磨，然后放在水中，将漂出来的杂物捞出，将沉淀的物质又在石磨中碾磨，再一次浮选，最后终于把橡胶提取出来了。这样的橡胶又黏又软。把他们放在阴凉地方风干后，又切成细细的粉末，拿来硫磺粉混合在一起，放在一个容器里，把容器放在化铁炉旁加热一段时间后。趁热用木板压成薄片，又用加热的办法薄片压成一个留有一个小口的口袋。摸着柔软的胶皮口袋，张知木心想我的橡胶可能提取成功了，那这工业生产的四大原料橡胶、煤炭、钢铁、石油，我就可以掌握三种了，就差石油了。见张知木傻呆呆的想心事不动，进来的小虎小青等孩子们，早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等的不耐烦了。小青说：“舅舅你手里的东西是干啥用的。”张知木这才回过神来说：“这东西用处可大了。”说着用嘴对着橡胶口袋一吹，橡胶口袋鼓成一个大气球。孩子们一看跳着脚的乐。张知木说去拿一根线来，要结实点的。小青腿快，一会就拿回来一根线，张知木用线把气球口扎上，递给了孩子们。说：“给你们了，拿去玩吧。”孩子们一窝蜂的拿着球跑出去了。在院子里又是踢又是打的，玩得不亦乐乎。张知木知道，今天这个球，是一个标志，人类提前进入了橡胶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