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投桃报李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关系到古贺利益的问题时，青木静子看得清清楚楚，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一牵扯到自己的问题时，她只能是大眼瞪小眼。

古贺对于涉及到他自己的问题是否清醒，青木静子不得而知，但谈到有关她的问题时，青木静子感觉到古贺胸有成竹。

投桃报李需要的，不仅仅要有这个想法，更重要的是，还要有这个能力。

自己稀里糊涂地当了他一晚上的妈，又给他出了一上午的主意，她觉得古贺到了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她几乎敢肯定，古贺肯定有这个想法，同时，也具备了这个能力。

“司令阁下，您让青木糊涂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她已经隐隐意会到古贺心中的想法，但却装傻。

她清楚，男人们都喜欢傻傻的女人，尤其是象自己这样漂亮的傻女人。

当然，这与男人的意淫有关。

一般男人都以为，只有傻女人，才会让自己不费什么心思，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她弄到手。

甚至能够不花一文地就能让她跟自己上床。

但事实恰恰相反，一般聪明的女人，上床就傻了，而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女人，一旦要她上床时，却意外地突然聪明起来。

所以，男人们经常会为一个傻傻的女人，最后让自己精神失常。

青木静子不想让古贺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聪明得能够洞穿世上的一切事情。那样的话，衬托不出古贺的老谋深算事小，弄不好还会被他视作危险和威胁人物的存在，随时都有以除自己而后快的可能。

所以，她必须装傻，而且，傻得跟真的似地。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如果江上一郎不是影子杀手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有人会说我在混淆视听。”

“你说的是松本伊代吧？如果她这么说，我是不会支持的。相反，我会对你高度的警惕性予以表彰的。同时，如果能够完全排除他是影子杀手的嫌疑后，你就多了一个真正的得力助手。问题在于，前提是你有足够的信心去征服他。如果没有，即使他不是影子杀手，也必须死在宪兵队里，我们不能把如果厉害的角色，送到松本伊代的手里。”

古贺的话，让青木静子心中的一块石头深深地放下了。看来，古贺已经把自己视作心腹了，至少是在针对松本伊代的时候。

对于她来说，这点足够了。

“但如果他是影子杀手呢？”

“这就要分成两种情况来分析：一，江上一郎是影子杀手，但却不是上官雄；二，江上一郎既是影子杀手，又是上官雄。如果他仅仅是影子杀手而不是上官雄的话，那么，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因为，你可以因为破获影子杀手奇案而接受天皇的勋章，而松本伊代也不用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如果是您说的第二种情况呢？”

“如果江上一郎既是影子杀手又是上官雄的话，首先识破他的，应该是松本伊代而不是你，既然她已经识破却又隐瞒不报，正如你在海军特务部所言，与你的不知实情相比，她更应该对影子杀手在武汉的所作所为负责。”

“谢谢司令阁下指点迷津！”

“不过，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松本伊代为什么对江上一郎真实的身份隐瞒不报呢？”

青木静子知道，古贺对此一定会有一个已经很成熟的判断了，但却故意提出一个肤浅的看法，以便让他有个“谆谆教导”自己的机会。

“我觉得她是深深地陷入了情网而不能自拔。何况，传说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幼稚！”古贺果然表现出极大的不满：“这种肤浅的判断，怎么会出自你的思想呢？陷入情网有可能，但不能自拔却不会的，别忘了，她不仅是帝国培养出来的特工精英，而且是松本也夫的女儿。”

“问题是孩子会让她作出不理智的选择的。”

古贺突然向她招了招手，青木静子立即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

古贺出乎意料地伸手塞进她的制服里面，摸着她的小腹，青木静子一怔，她没有想到古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作出这个轻浮的动作，既让她猝不及防，又使她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

青木静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您问的是内衣，还是肚子？”

“当然是肚子。你会让自己的肚子，怀上一个中国人的孩子吗？”

“当然不会！”

古贺把手抽了出来，然后起身走到桌边，突然一回头：“以松本家族在帝国的背景，较之你青木家族而言，谁的影响力更大？”

“青木家族已经败落，岂能与松本家族同日而语？”

“连你都不会怀中国人的孩子，你觉得她会吗？”

古贺的话，让青木静子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呆如木鸡。整个十一军都人人皆知的事实，难道因为刚刚从关东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

“哼，”古贺冷笑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整个十一军甚至是帝国情报界都传遍了的事实，怎么我古贺就不知道？”

“司令阁下，请指教。”

“你看过那孩子吗？”

“没有。”

“你抱过那孩子吗？”

“没有。”

“记住，”古贺提醒道：“别说没有，即使你看到过、抱过那孩子，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孩子，更不一定就是她和上官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