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上官雄

孙建章摇了摇头，他觉得，不是军统的人干的。

“在所谓的庆祝大会上，刺杀石木贞直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军统抢功不是第一次，那是在成功之后，在行动之前，他们绝不会阻止我们而让自己的人去冒险。”

“说的也是。”徐铁叹道：“唉，在回来的路上，我听到有人传言，说是影子杀手出现了，但死的却是伪财政局长。”

吕强点头道：“我和一组的同志们埋伏在警备司令部到会场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会议就要开始了，但却始终没见石木贞直的样子，就以为会场是个圈套，让勇儿通知你的时候，已经晚了，会场里传出了枪声。看到你一直没出来，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是出事了，却是在进入会场之前，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孙建章再次摇了摇头：“你是憋着一口气，但不一定是恶气，阻止你进入会场的是应该是友非敌。他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如你所说，怕被你抢功。但我更倾向于第二个目的，那就是他知道里面戒备森严，知道你不仅徒劳无功，而且还很难带进武器，更难在事后脱身。”

徐铁当然不服气，不过，吕强觉得有道理。

“现在我们分析一下，” 孙建章接着说道：“竟然眉心一枪出现了，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传说中的影子杀手再度现身，二是有人借助了他的方式。不管最终是因为哪种情况，这对我们和整个武汉地区的地下抗日斗争都是有利的。从阻止你进入会场的情况来看，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认识你而你不认识他，他不希望你冒险；二是他认识你而你也认识他，除了不希望你冒险外，还不希望你认出他；从这两点分析，不管他是不是影子杀手，但我们可以肯定，这个人至少认识你。”

“而且，这个人应该是我们在敌人内部的同志。”吕强接着说道：“我们事先有两套方案，一是徐特带枪进去，二是在里面夺枪行动。而会场内守备森严，据说连女人的下身都要搜查，带枪根本不可能。这个人行刺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那么，也不可能是在里面夺的枪。”

“是的，”徐铁也十分赞同：“他一定是带枪进去的，能够带枪进去的人，一定有个公开的日伪身份。”

“现在，我们可以倒过来推测了：一个具有日伪公开身份的人，并且认识徐铁同志，而且枪法极准的人，会是谁呢？”

徐铁想了半天：“没有。”

吕强说道：“徐铁过去没有从事过地下工作，抗战前一直在云山打游击，按理说，这个人即使是我们的同志，也不太可能认识徐铁。”

“不，”孙建章肯定地说：“一定有这么个人，只是我们的思路可能进入了一个盲区。”

吕强道：“孙**，也许有这个可能。曾玲是不会阻止徐铁的，但，可能是她身边的人干的。或者，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潜伏在军统内部的同志。曾玲在江石州呆过，那个人也可能在江石州呆过，所以，认识徐铁。”

孙建章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徐铁，你再想想，在江石州还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既是我们的同志，又在军统内部潜伏，而且能够自由出入日伪的地盘，过去倒是有一个，可不可能是他呀！”

孙建章和吕强都点了点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他想说的是谁。

——上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