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舟师还弱

叶标依旧慢条斯理道：“兄弟们也累坏了，既然分出了胜负，不如回去喝酒吧。”

周金汤正感觉比赛下去无趣，没好气道：“喝酒就算了，把你那船驶回来我看看。”

叶标道：“不瞒周兄，兄弟我本来就打算把这船上的新玩意儿拿出来，让大家合计着改进，周兄要看，兄弟敢不从命？”

周金汤转忧为喜道：“那咱们别在这江面上飘着了，王爷，我认输了，你这就招呼大家回去吧。”

陈小河乐见其成，起身笑道：“好，回去。亏得叶标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我来这一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这会儿新炮也试射的差不多了，等再过半个月，改进方案就会出来，到时直接拿到这边来造，造好了就拿到船上试用，过程中把船和炮都做适当的修改，修改完了就可以大规模推广了。”

叶标倒也听到不少关于新炮的消息，吩咐人鸣金收兵后好奇道：“王爷，据说那新炮重逾万斤，能一炮轰塌城墙，真是给我们准备的？”

陈小河等金声止住，温颜道：“除了你们，还有谁更适合用它？只是说一炮轰塌城墙，过于夸张了些。”

叶标满心好奇，只是觉得问得再多，终究不如见到实物直观，因此呵呵一笑道：“即便威力不如传说的那么大，用来打木船，那也是足够了。快船加上威力奇大的重炮，只要造个几艘，便连郑氏也不足为惧了。”

周金汤闻言也很受鼓舞，叹道：“以前咱们看郑家脸色行事，窝囊气可没少受，他家随便一个家将，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直到加入定北军，郑家人看在王爷面上，才略收敛一些，不过仍旧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王爷这一到，总算让我老周看到点希望啊。”

出来时顺流而下，船行的非常快，回去时逆流，船速就慢了许多，陈小河看着沿岸缓缓退后的景物，好奇道：“怎么，郑家以前很傲气么？”

叶标道：“王爷手握重兵，实力足堪问鼎天下，谁又敢在您面前傲气？以前的我们就不同了，合起来虽然是不小的一股势力，但表面上看我们虽有联盟，实则互不统属。分散开来，单独一家船不过数十，其中多则二三艘大船，少则一艘，其余皆为不堪用的小船。与坐拥三千战船的郑家相比，人家随便一员小将，手底下实力都比咱们强啊。就这么点实力，想在海上谋生，不仰人鼻息又能怎么办？不瞒王爷说，以前我也动过投靠郑家的念头，可就咱手里这一二百条船，去了人家也不待见啊。”

周金汤道：“老叶你何必说这些丧气话，自从投了王爷，且不说我们的力量真正的合在了一起，单是背靠大陆这点，就增添了我们的底气。此后又收拢各方小势力，现如今我们也有了近千战船，过万的兵马，等新炮新船一出来，我们未必就输于郑家。”

陈小河道：“郑氏和我们是盟友关系，你们不能老是把目光盯着人家啊，该多与清军水师比较才是。”

叶标道：“王爷说的是，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眼下定北军蒸蒸日上，王爷又费心发展舟师，照这个势头，我们早晚会取代郑氏的海上地位，人家未必愿意坐视我们壮大啊。”

陈小河道：“话是这么说，但海上那么大，大家并不是不能共存，只要加强沟通，多一个朋友总胜过多一个敌人，双方未必然就得翻脸。关键是要让郑家的人相信，我们即便壮大，也并没有吞并他们的念头，大家可以联合起来向更远的地方拓展嘛。”

周金汤道：“王爷且不要急着去与郑家沟通，他们刚刚占了东番岛，和红毛鬼结了仇，眼下没工夫顾我们这头，正是我们闷头发展的好时机，犯不着去引起他注意。”

陈小河道：“东番岛？那地方的名字怪多的，不如以后就统一称为台湾吧。周老哥说得在理，我便暂时不去引起郑氏注意，先把自身实力壮大起来再说。今后试船试炮，也要保密才行，不能像今天这样大张旗鼓了，最好把比赛的结果也颠倒来说，以免引起更大的轰动。”

周金汤、叶标二人齐声称“是”，末了各自吩咐手下的参与比赛的士兵，对外一律说是鹰船赢了。这样一来，即便消息传出去，别人至多说定北军舟师新造了一种快船，只要说不清具体快到什么程度，就算不上多大的稀奇事。

周金汤与叶标定赌约时并没多余的人在场，对外需要反着说比赛的结果，赌约却不能不算。之后十余日，陈小河召集众舟师将领议事，以定北军编制为基础，博采众家之长，对舟师重新进行整编。

此时距离陈小河离开汉阳府已经过去两月，祖泽远早被吓破了胆，又苦候援兵不来，黄禀忠并未费多大的劲儿便拿下了汉阳府，开始分兵向敌后渗透。

胡茂祯得到李迹祥授意，退入河南后便放缓了脚步。祖泽远一路败退，退入河南后再次与胡茂祯相遇。俩人一个别有用心，一个感到同命相怜，竟交同莫逆。

有胡茂祯明里暗里掩护，农委在河南发展的非常顺利，各地的定北军也与清军形成默契，只要再假以时日，就会出现表面上看河南仍在清廷控制，实际上清军已被瓦解的局面。

岳乐带兵抵达南京外围之后，本打算利用机动优势袭扰定北军后方，却很快被向老六带领的骑兵来了个当头棒喝。若非朱马喇见机早，提前领步军在渡口修筑工事，而后死守渡口，岳乐几乎不能全身而退。

发觉连骑兵都斗不过后，岳乐很是灰心，连更早时主张的弃守南京、机动作战都没了兴致，将所有步军尽数划拨给了朱马喇，命他带着这些援兵过江，全全负责南京防御，自己则领八旗骑兵赖在江北，随时准备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