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斩尾

刘营长手中提着德式冲锋枪，听了龙再飞的话语后，也禁不住的吃了一惊，他再次的打量了龙再飞身后的这几十号人，只见他们却是人手一支汉阳造，不少战士身上还背着一把大刀，他们的腰间挂着十来颗手榴弹。他再看了看龙再飞，只见他的手里也仅拿着一把二十响的盒子炮，腰间也是挂着十颗手榴弹。

　 这个人要么就是一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刘营长看清楚了八路军的真实火力后，心里不假思索地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如果是凭装备，他在平正县城时手下的一个满员的86军84师327团3营，全营清一色的德式装备，火力也绝不比鬼子的差多少，而他们均不是小鬼子的对手，而现在，一个八路军的娃娃，却说要以这区区三十多人的队伍，打打小鬼子的19辆车和近300名鬼子护送的运输队？

　 刘营长可是一个沙场上滚出来的人，说话是军人的实打实的老实话，他可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他也更不怕得罪眼前这位校长眼中的好学生的手下的龙营长了，他大声地说道：

　 “龙营长，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们现在这区区几十号人马，就凭你们现在这样的装备，却想和小鬼子的19辆汔车，300来人的护送队进行动手？你不是在异想天看么？你们要知道，小鬼子可是有枪有炮的？小鬼子决不是饭桶！”

　 听了龙再天的这个想法，不但是刘营长大吃一惊，就是三排的兄弟们也是大吃一惊。就算八路军是神仙，也不可能以区区三十多人去硬碰硬的攻击小鬼子的三百多人的。

　 难道龙再飞真的疯了么？

　 “这不是异常天开，我们虽然不能全部消灭他们，但是我们如是想教训他们，在这里的地形条件下，有何不可？如是他们要通过这里，我们现在就是处于高处，我们现在往下投手榴弹我想来总比他往上投手榴弹要容易吧。”龙再飞指着眼前的地形说道，“然后的，我们再放鬼子上山，我们再在他们下坡时，我们再打他的屁股一下，将他的前头大部队吓走，这样我们岂不是既教训了鬼子，又得了些实惠？这个战法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说来不怕刘营长笑话，中国古时有句话叫着斩首，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却是不是斩首，而是斩尾！”

　 “好一个斩尾计划，如果这个行动成果的话，我想来贵军一定能借此夺得大量的军用物资。就算拿不走，也尽可以毁了它！以免资敌所用！”刘营长手下的一位身着中尉衣服的人说道。

　 “李得生！不要乱说话，这位可是八路军中的高人，我们不便参与其中！”刘营长转身对这位名叫李得生的人说道。

　 而龙再飞听了李得生的说话后，他根本没有去理会刘营长，而是直接与李得生搭话了，只听见他笑着说道：

　 “这位兄弟说得不错！说实在的，我们现在身处敌后，就凭我们现在手中的这点武器和弹药，那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不能从鬼子身上着落一下，以后还叫我们如何过日子呢？”

　 “如此一来，此战的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截住敌人的部分军用物资，而且还得想办法打法鬼子赶快离开，而不在于击毁他们的多少辆车和消灭多少鬼子！”李得生并未听刘营长的，而是继续与龙再飞交谈了起来。

　 “对！这是实话，也正是我所想的，只是现在还仅是在想，但是如果要做的话，那得看看刘营长第一想不想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第二，你们还想不想打鬼子？如果说刘营长以及你们在座的各位也给鬼子吓破了胆的话，我不阻拦，你们要走，谁时可以！就算是你们走了，我们八路军说什么也要干小鬼子一手！就算是我们全部战死在这里，青山埋忠骨，这个地方风景不错，老子值了！”龙再飞不置可否地说道。

　 “龙营长，说得好！我们跟你与小鬼子拼了！是中国人就他奶奶的坚决打小鬼子，见着一个鬼子是杀，见两个是砍，就算是见三个老子踩也要踩死他！不给那些冤死去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报仇，那他妈的我们还是人么？我们又还是中国的军人么？”赵宝成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这一手。

　 “龙营长，跟鬼子拼了，如果友军不敢干，我们愿意提供掩护，只要我们能在这里挡住鬼子，友军就算是要走，也能安全地多走几里路！”二班长颜冬生这时也出来附和道。

　 “颜冬生，你小子当班长才当几天？鬼子还没有见着一个，你在刘营长面前胡闹什么？你看看你们，人家刘营长可是在前线杀敌归来的英雄，谁说人家怕鬼子啦？你们看看，人家手里可全提的机关枪，是战场上的神器，是杀小鬼子的神器！你们知道有多少小鬼子躺在了他们的枪口下么？而你们呢，背里背着支汉阳造，怀里挂着十个手榴弹，凭这样的装备，你们敢与小鬼子三百人的队伍打，老子可还不敢呢？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老子手里有八挺机关枪，就算是小鬼子来了三千人，在这个地方老子也非得教训他狗热的不可，要不然老子就枉为中国人，更枉为中国军人！”龙再飞越说越愤怒，而他的心里却是越说越得意。

　 “说得好！难怪贵军能在平型关一战而扬名天下？贵军中有如此英雄气长的营长和将士，与日争锋，胜败未尝可预知！刘某虽然是一个惨败之将，但也愿助龙营长一臂之力！”刘营长道，一想到能报仇，他胸口也一热，他奶奶的，他当兵了十多年，何时受过这中被人追着打的滋味？

　 “那么刘营长是不反对我们联手打这一仗了？只是不知你下面的弟兄们的意见如何？我龙某人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胆怯了，那没有关系，你们可以走，只需将手中的武器借我们一用就行！等打完了这一仗，你想要多少我还你们多少！”龙再天终于是说出了他最想说的一句话，现在时机终于是来了。

　 “我们愿意干，如果我们不打跨这帮跟屁虫的小鬼子，我们也无法顺利到得了晋南的！”李得生坚定地说道。

　 “对！我也干！他妈的，谁他娘的不是脖颈上扛着个脑袋？我就不信小鬼子的脑袋就一定比我的硬！干他娘的！”李得生身后的一名战士大声地说道。

　 其余的人，很快也表态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打这一仗，那么，这场仗就由我与刘营长、李得生来共同指挥好啦！”龙再飞先入为主地笑着说道。

　 “龙营长出身名动天下的115师，况且你部的人数又占绝大多数，这次还是你指挥吧，兄弟我们就算是全力配合！”刘营长只得无奈地说道，在他的内心里，他对这一仗是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是他又不愿意在友军面前丢脸，所以，可以说，他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茬子事的。

　 “只是这样一来，却得和刘营长你商量一件事了？”龙再飞早也成竹在胸了，只是他却笑着说道。

　 “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刘营长笑着说道，他可是一个老官场中的人，说话那可自是腔调圆调正，但就算是他是个老手，也同样一步步落入了龙再飞设下的陷井里。

　 “那好，刘营长既然快人快语，小弟就直说了。我的兄弟们每人现在是人手一杆枪，子弹50发，手榴弹是10个，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共有320颗手榴弹，你们现在是有机枪八挺，只要我们将武器弹药资源调整一下，那我们教训鬼子可就更加方便了。”龙再飞严肃地说道。

　 “现在是你的人马多，这全局可由你来主导，人枪你尽管调配，只是我们的子弹可能也不多了呀？”刘营长说道。

　 “我不需要有多少？只要有机关枪的声音就行了，到那时鬼子一听见有这么多机枪声和手榴弹的声音，他们还能不被吓跑么？另外，你们一路来时，可见这附近可有人家？如是有些老百姓帮忙的话，那就更好了？”龙再飞笑着说道。

　 “没有，这里的人家得过了河才有，大约还有20里地呢？”刘营长道。

　 “那看来是来不急了，这一仗看来只能是智取了！大家辛苦一点，现在就去选好伏击地点，一班长赵宝成，带着你们班的十个人，第一道S线的底部边上埋伏，你们与敌人的距离，以投掷手榴弹刚好到达公路上为易，每人向鬼子的步兵队形中投掷手榴弹，每人投掷5颗就快速向第二道S形上撤离，只炸步兵，不要炸汔车！另外要保人员百分之百的安全，先将每人的撤离线路选择好，完成任务后立即到这里向我报到，明白吗？”龙再飞命令道。

　 “明白！只是我们为什么不炸汽车？将汽车一炸，鬼子不就不能前进了么？”赵宝成疑忽地问道。

　 “你猪脑子呀！那300多人的鬼子，就凭我们这点装备和人手，能将别人全部吃掉么？你先将汽车在山坡底打烂了，那鬼子不是走不了么？鬼子走不了那我们不是也走不了？”龙再飞实在想不明白，这赵宝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有时他好象很明白事理，有时又是稀里糊涂的，现在他也没有功夫去细讲，就动用了原生态的语音，大大列列的笑骂了出来，他骂完后又接着说道：

　 “不过鬼子的汽车是要炸的，你们不是还留有5颗手榴弹么？在鬼子下坡时再炸吧，到那时如是你炸不了的话，到那时我可饶不了你？”

　 “二班长颜冬生，你带领你们班的人到第二道S形的位置上，与一班的部署方式一致，明白吗？”

　 “三班长高云天，你带领你的人马，却得分成两部份，一部分向我们来时的山坡下的S谷底潜下去，那个地方留下5人，每人10颗手榴弹，另带两挺机枪去，当鬼子在下坡后，如是上面攻击行动开始后，鬼子的车队未停下，一直向前走的话，那么，你们放过前面部分，集中火力打最后的3辆，如是他们回头的话，一回头就给我狠狠地打。另一部分也是一样，埋伏在第二个S形上，打法与第一部份相同，也是带两挺机关枪而去。刘营长，请你划拔你四挺机枪四个人给三班长！”龙再飞下命令道，既然对方主动放弃了指挥权，那么，这里的最高指挥官理所当然的就是他了。

　 “张四奎，魏宝柱，李家华、张四海，你们四位跟从李班长，一切行动听李班长指挥，明白吗？”刘营长转身命令道。

　 “是，明白！”说完，他们四人跟在李得全的身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