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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罂粟花(1)小说:锄奸杀寇 作者:生活在记忆中 更新时间:2012/12/18 1:02:56 夜深了,看似宁静的长崎公寓里,除了少数几套无人居住的房子了无声息,亮着灯的房子里,歌舞和男男女女嬉笑打闹声频频传出,宛如一座大妓院。 通过观察,刘凯峰发现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公寓,而是井上公馆的公寓式招待所,在这里居住的一般都是单身的男人,他们有的是井上公馆支持下的,所谓维新政府领导的绥靖军军官,有的是被井上公馆列为可争取或者可利用的上海各界人士,不过来这里的几乎都是中国人,当然,除了门卫外,刘凯峰估计其中也可能有一两套房子里,应该还住着井上公馆的日本人,主要是为了对这样成为或有可能成为汉奸的中国人进行监督。 说穿了,长崎公寓就是井上公馆用来腐化和堕落有利用价值的中国人的地方。 胡一彪灰溜溜地离开后,刘凯峰在榻榻米上休息了一会,他打算养足精神以便晚上行动,可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刘凯峰从榻榻米上起来,拉开门一看,冢本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和服的,大约十三、四岁的日本小姑娘,因为有过胡一彪的提醒,刘凯峰估计她有可能是见情艺社里的雏妓。 “刘队长好。”冢本首先开口。 “冢本先生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冢本回过头去,示意那小姑娘走上前来,然后说道:“这位姑娘叫山口和香,今年刚十三岁,井上先生因为担心刘队长寂寞,特地让她过来陪陪你。” 山口和香立即朝刘凯峰深深地鞠了一躬,用十分标准的上海方言说道:“请侬多多关照。” 刘凯峰看了她一眼,因为还是个孩子,刘凯峰根本无法用那种欣赏女人的目光去打量她,只见她身体瘦弱纤细,身体似乎还没有发育,长相倒是眉清目秀,但浓艳的装扮与她实际的年纪根本不相符合,尤其是她一口的上海方言,让刘凯峰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中国的小姑娘,自己的同胞似的。 刘凯峰给冢本一鞠躬:“谢谢井上和冢本先生的美意,今天我太累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冢本说道:“如果刘队长不满意的话,那我再去换一个。” 他的话刚刚说完,山口和香却突然双膝跪下,几乎把额头磕在在地上:“刘队长,请侬帮帮阿拉,阿拉姆妈瘫痪在床,需要阿拉养活。” 刘凯峰知道,说什么妈妈瘫痪在床纯属扯淡,应该是已经被井上日昭指派而来,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她肯定交不了差。 “那就进来吧,”刘凯峰显得有点无奈,然后对冢本说道:“请代为感谢井上先生。” 冢本点头道:“好说。另外,所有费用公馆已经替你支付过,刘队长尽快享用即可,千万不要另付小费,公馆有规矩,如果她们收受小费,一律断筋剁手。” 刘凯峰听得心里慎得慌,但嘴里却淡淡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冢本走后,山口和香十分乖巧地把门合上,然后问道:“刘队长,请让阿拉替侬宽衣吧?” 刘凯峰问道:“会说日本话吗?” “当然,阿拉虽然出生在上海,但爸爸姆妈从小就教阿拉……” “那就说日本话吧,我听得懂。” “哈伊!” 刘凯峰略等了一会,说道:“冢本先生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明天我会跟他们说的,你的服务很好。” 山口和香再次双膝跪下:“刘队长,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 和一个小姑娘谈这种事情,刘凯峰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不,你长得非常漂亮。” “那是不是嫌我年纪小,不懂得服侍男人?” 山口和香楚楚生怜地望着刘凯峰:“我在见情艺社已经呆了两年,什么都懂,什么样的技巧也会,只要您不赶我走,我保证让您终生难忘!” 刘凯峰蹲下身子,用手扶起她:“小妹妹,我不是嫌弃你,因为我身上有伤一直没有恢复,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服务。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伤好了,过几天我就当见情艺社把你赎出来。” “谢谢刘队长,不过今天晚上我必须留在这里服侍您,否则,我活不过明天的。”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明天我会在他们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没有用的,只要我现在走出您的大门,他们就会检查我的下身,如果里面没有您留下的东西,他们就要把我扔到黄浦江去的。” 刘凯峰义愤填膺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没想到日本鬼子们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为了侵华战争,为了收买汉奸,他们居然不惜如此践踏自己尚未成年的同胞,而且还想出这样禽兽不如的制约方式,也就可想而知他们又会怎样对待我屈辱的同胞和兄弟姐妹了。 刘凯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早上再走。” 山口和香突然在原地转了一圈,等她再次转身过来时,身上的和服已经滑落在地,里面没有穿内衣的她,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然而,即使山口和香**裸地袒露在自己面前,刘凯峰也没有丝毫的**和邪念,因为怎么看山口和香都只是个孩子。 不过,在山口和香下腹上的一个纹身,却深深地吸引住了刘凯峰的目光。 那是一朵鲜艳无比的罂粟花。 这是刘凯峰突然想起晴气庆胤递给他那张情报字条上的落款,难道黄世忠与眼前的这个雏妓有什么联系吗?抑或就是这个幼小可怜的山口和香色诱黄世忠下水的?对于刘凯峰来说,这并不是件异想天开的事,因为黄世忠很有可能象自己一样,被井上日昭请到这里来,然后又象今天一样,让山口和香一步步地把他引向深渊。 想到这里,刘凯峰禁不住要对山口和香另眼相看了,难道这个小小的雏妓,也是日本鬼子的特工? 因为时至初春,屋里依然寒意袭袭,刘凯峰没有让她穿上和服,而是从榻榻米上拿起被子把她裹住,然后说道:“来,我们上床再说。” 两人坐在榻榻米上后,山口和香一手解着刘凯峰衬衣的纽扣,另一只手居然十分熟练地伸向他的大腿之间,刘凯峰立即拨开她下面的手,然后又抓住她上面的手问道:“你的艺名叫罂粟花吗?” 山口和香摇头道:“在见情艺社,我们所有的姐妹都被成为‘菊子’,一般来说,谁出生在哪里,就在菊子前面加上出生地的地面,比如我出生在上海,姐妹们就称我为‘上海菊子’。” “你们姐妹们都有纹身吗?” “没有,老鸨说中国男人喜欢温柔的女人,不太愿意看到女人身上有纹身,所以一般人都不纹。” “那你身上怎么有?” 山口和香像是害怕被刘凯峰嫌弃似地,胆怯地问了句:“您是不是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而且非常喜欢你身上的这朵罂粟花。” “真的?”山口和香有限欣喜地说道:“这就是一个中国人给我纹的。” 刘凯峰试探道:“那个中国人,是不是像我一样,也是被冢本先生带到这里来的,然后让你服侍他,而他就在这里给你纹的?” 山口和香点了点头,依然面带厌恶地说道:“是呀,我当时不让他纹,因为我担心以后没有中国客人要我了,但他偏要纹,还说从此把我包养起来,后来还是在冢本先生强迫之下,我才不得不让他纹的。纹这朵花时,他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 “他没说为什么要在你身上纹这朵罂粟花吗?” “说过,他说这是他生命中的幸运花。” 刘凯峰接着问道:“他不是已经包养你了吗?难道他给的钱不够,你又主动出来接客?” “他从来不付钱的,都是冢本先生替他付的,线很多,但半年前他突然再也没来过了,我这半年也没接过客,您是我在这半年里接的第一个客人。” 刘凯峰不明白,为什么黄世忠会在半年前突然不来这里了,难道是因为永泰商号太忙?或者是担心醉妃左湘玲发现他的踪迹? 通过与山口和香的这段对话,刘凯峰差不多可以判断出她只是个普通的雏妓,并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间谍,也就不可能是冢本派来盯自己梢的。 他想,井上日昭先是让松本伊代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然后又用这个雏妓讨好自己,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在鸦片失踪一案中放明白点,不要趁机落井下石罢了。 刘凯峰判断的不错,此时的山口和香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妓女,但几年后,当她从札幌女子间谍学校毕业,成为松本伊代小组的一员后,其对我地下组织的危害程度,丝毫不亚于她的前辈南造云子和守田菊子。 刘凯峰解开自己的上衣让山口和香看了看,只见她惊呼起来:“您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刘凯峰笑道:“我没骗你吧?你看,我现在这个身体,又怎么能够让你服侍呢?” 山口和香并不多言,立即趴在他的身上,从小嘴里伸出尖尖的舌头,不断舔着刘凯峰身上的伤痕。刘凯峰并想制止她,但转而又想,她是被冢本派来服侍自己的,如果自己断然拒绝她的一切服务的话,恐怕她又会因此担心害怕起来,于是他躺了下来,让她轻轻舔着自己的伤痕。 外面的嘈杂声慢慢消失了,刘凯峰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山口和香,只见她已经充满倦意酣然入睡了。 刘凯峰立即从榻榻米上起身,穿上外衣,从后窗跳了出去,然后跃出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他清楚,经过与曹云飞的一战,黄世忠和老谭一定从永泰商号和中医诊所暂时撤离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内奸,他也就不用着急了,现在要做的,一是要通知左湘玲,让她再次向总部发报,请求批准针对黄世忠的锄奸计划;二是要探探她和藏如天下一步究竟会有什么打算。 所以,他决定突然造访左湘玲。 当然,他还是准备用刘强这个名字。 等他赶到百乐门舞厅时,舞会已经散场,左湘玲正在门口拦了辆黄包车,直接朝莱茵河公寓奔去。他立即远远地跟着,直到看到她走进公寓,并且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 等刘凯峰从外面爬上二楼,从外面打开窗户翻身进去的时候,发现左湘玲正在卫生间洗澡,他从卧室走进客厅,别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却发现墙上挂着的一副装饰画十分醒目——罂粟花。 因为中国人深受鸦片之害,罂粟花当然被当做邪恶之花,没有人会用这种花当做装饰挂在墙上的,左湘玲大概用罂粟花装饰客厅的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而更让刘凯峰瞠目结舌的是,那朵罂粟花的造型,居然与山口和香身上绣的那朵一模一样。 卫生间淋浴的水突然停了,刘凯峰立即从客厅退回到卧室。 卫生间的门开了,光着身子的左湘玲从里面走到卫生间,伸手去拿搭在椅子背上的内衣,在黑暗中的刘凯峰赫然发现,在她的下腹上,居然绣着一朵与墙上的,以及和山口和香下腹上一模一样的罂粟花。 这是怎么回事? 刘凯峰还是第一次看到在中国女人的身上,居然也会有纹身,而且是在下腹的位置上。如果山口和香身上的那朵,是黄世忠纹的话,那么她身上的这朵又是谁纹的呢?左湘玲和黄世忠是相遇不相识的两个人,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两个毫不相干的男人,会把一朵图案一模一样的罂粟花,同时纹在两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的下腹上? 正在刘凯峰大惑不解的时候,只听左湘玲头也不抬地说道:“喂,你也出来洗洗,别整天脏兮兮的,闻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就让人恶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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