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竞标博弈（9）

毛晨曦一看雀哥等人的出手，就知道这些人功夫了得，自己今天估计是无法全身而退了。但不管怎样，也得一拼，拼死也得挨过这一关，否则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将付诸于东水，前功尽弃了。

于是，毛晨曦说：“你们还敢动手，看来今天非得送你们去公安局不可。”

说完，毛晨曦扑向张养涵。

张养涵就一拳击向毛晨曦。毛晨曦也不躲闪，用肩膀硬受了张养涵一拳的同时，也还了一拳，击中张养涵的胸口。

俩人同时中拳，并各自后退数步。

论功夫，张养涵在毛晨曦之上，但毛晨曦一贯的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却很实用。说起来，胸口中拳的张养涵还吃亏更大些。

一旁的雀哥见张养涵吃了亏，就一记直踹踢向毛晨曦。毛晨曦依然不闪避，也同时出腿踢向雀哥。

雀哥因为有张养涵的前车之鉴，早就有所提防，急忙收腿，同时一掌劈向毛晨曦的脚踝。

已经无法收回腿势的毛晨曦，挨了雀哥一掌后，顿时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但倒地的同时，毛晨曦顺势用另一条腿横扫，将雀哥扫倒在地。

这时，张养涵瞧准机会，弯身探手，用虎爪手扣住毛晨曦的喉结，使他动弹不得。

在张养涵和雀哥双战毛晨曦之时，薛锦堂和虎子也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那十几个年轻汉子收拾停当。其中虎子还挂了花，手臂在流血，那是让一个不要命的家伙用牙齿咬得。而薛锦堂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一瘸一瘸的，他是让人从背后偷袭，被石块砸伤了腿。看来毛晨曦的这些手下，跟他一个样，都是不顾性命的狠角色，而且服从命令，跟一般的混混不同。

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收拾完毛晨曦这伙人后，薛锦堂开始打听钱绮云的下落。

薛锦堂说：“赶紧把我钱姨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知道如今已无法再装糊涂毛晨曦则说：“钱专家是我请来的，但你们行动鬼祟，我不信任你们，所以我不能将人交给你们。”

毛晨曦十分清楚，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多拖延一点时间，哪怕是一秒钟也可能会对土地竞标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所以毛晨曦借口自己认为薛锦堂他们是居心叵测的坏人而拒绝交出钱绮云。

急性子的张养涵则急匆匆地直奔水泥楼的屋内找人。这正合毛晨曦之意。因为钱绮云一大早就由黄慧陪着去了椪柑园的深处考察果实成熟的情况，所以张养涵他们要进屋搜人，就由他们搜去，只要挨过眼前这半来个小时就成。

也不反抗，毛晨曦由着张养涵他们押着进了屋。几个人里外里的搜了个遍，没见着钱绮云，但却见着了钱绮云屋里和实验室里的一些关于椪柑种植的资料和笔记材料，这证明了钱绮云肯定就在这里。但人去哪儿了呢，张养涵着急得火烧火燎。

张养涵一个劲地向毛晨曦追问钱绮云的下落，毛晨曦只一口咬定怀疑张养涵他们是坏人，死也不说。

心思简单有急红眼的张养涵甚至认为钱绮云遭遇了不测，他掐住毛晨曦的脖子说：“你们到底把我钱姨怎么了？快说！”

毛晨曦用手略微移开张养涵掐自己脖子的手，依旧一幅平静的模样，说：“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正经的生意人，钱专家是我请来的指导椪柑种植的，我不会对她不利的。倒是你们，一副为非作歹的样子。我怎么能把人交给你们。”

张养涵说：“我们是她儿子最好的朋友，你赶紧告诉我钱姨到底在哪儿，不然老子掐死你。”

毛晨曦说：“我得对我请来的客人负责，我不信任你们，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气急的张养涵手一使劲，当真要掐，但被薛锦堂跟雀哥给拦住了。

他们俩都是细心之人，从搜索的情况分析，他们知道钱绮云不会有什么不测的遭遇，因为她的科研资料和日常用品都在，若真的遭遇不测了，钱绮云的这些东西肯定会被销毁，没人会傻到主动留下物证的地步。

松开掐毛晨曦脖子的手，张养涵看着像茅坑里的石头般臭硬的毛晨曦，心火难平，就说嚷嚷着说：“老子不掐死你，但老子想揍你成不？”

毛晨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说：“你看吧，我说得没错，你们不是好人。是好人的会用这样的流氓手段来对付人么？”

老谋深算的毛晨曦知道张养涵是个急性子，禁不起急，所以就用言语挑逗张养涵，让张养涵乱了性子，以此转移他们这伙人的注意力，借机拖延时间。

毛晨曦越是平静，张养涵就越是气急，张养涵让毛晨曦那副从容的模样给彻底弄毛了。就在张养涵忍不住要动手时，门口有人喊：“不能动手打他。”

喊话的人是钱绮云，她跟黄慧正喘着气，快步进屋。估计她们俩是一路跑回来的。

原来，她们听到张养涵跟毛晨曦他们一伙打斗时发出的喊叫声。当时钱绮云以为是那伙村民又来闹事了，而黄慧却估计到可能是王好他们已经找上门来，因为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危，就急急跑来。

黄慧一进门就扑在毛晨曦身上，在拿自己身体护着毛晨曦的同时，用母豹发怒时的眼神瞪着张养涵。

而钱绮云则说：“养涵，不能动粗，他是好人。”

“好人？他还好人？”张养涵如竹筒倒豆子般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钱绮云。

回忆起这个叫许凯的人劝自己不要去村里，再联想到自己手机刚到此地莫名其妙就坏了等细节，钱绮云就大致明白了。

钱绮云对着毛晨曦说：“小许，你能到底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毛晨曦明白已无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就说：“我不叫许凯，我叫毛晨曦，我对您没有恶意。”

钱绮云说：“但你终归欺骗了我。”

毛晨曦脸露愧色，说：“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

钱绮云说：“但我不是你竞争的对手，你把一位无辜的母亲牵连进商场竞争中，手段不正。”

这回，毛晨曦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所采用的计谋虽然不错，但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儿，手段有些下作。

张养涵则说：“跟他废什么话，我们报警。”

钱绮云说：“算了，别报警了，他救过我的命，再说，我这不挺好的么。”

两天前毛晨曦从眼睛王蛇的蛇口之下救了钱绮云，反过来也救了他自己。人世间的因果报应，有时还真不能不相信。恶有恶报的同时，善，自然也有善报了。毛晨曦因为当初的善举，为自己免除了可能的劳役之灾。

毛晨曦说：“谢谢钱专家了，您是我值得尊敬的长辈，聪睿而宽厚。”

钱绮云说：“其实，小许，不，应该叫你小毛，跟你交往几天，发现你本质不错，今后得走正道，你的后半辈子长着呢。”

毛晨曦若有所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