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无妄之灾（10）

封注后，骰子掷出，是7点，牌从庄家的对家黄姓女子开始发起。发完牌后，黎江看到第一张牌是6点，然后他将两张牌叠在一起，将已经知道点数的第一张牌，紧贴着还不知道点数的第二张的正面，细细地、慢慢地往下退。点数出来后，黎江有些失望，第二张牌是5点，两张牌相加，黎江最终的点数是1点。

反正也没把赌博当回事的黎江，很快就消除了失望的心态，释然地把牌往台面上一摊，笑着说：“还好，老子总算有点，是1点，专杀没点的瘪十。”

这时，一些旁观的赌客就说：“你看，上副牌这个胖子拿的是豹子，而这副牌是1点。赌场上，人的运气是不可能永远好下去的。看来，胖子还是道行不够深，嫩，该他这个胖子输钱。”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黎江身上时，黄姓女子却极其兴奋地喊了声：“豹子，我是2豹子！”

黎江那个乐啊，简直没法形容。因为豹子翻倍，他想，三门闲家有一个门头是豹子，那么只要庄家不抓到豹子，自己跟教师模样中年人这副牌就可以跟庄家打个平手。黎江自己输钱倒无所谓，但他不想教师模样中年人因为受自己的怂恿而输得太多。

就在这时，教师模样中年人也以一种比当年著名的播音员宋世雄，直播中国女排夺冠时还激昂高亢的声音喊叫起来：“豹子，我是9豹子！”

一众赌客都为黎江他们的好运气而兴奋地呼喊欢叫，而内心彻底乐开花的黎江却开始装深沉了，他故意对黄姓女子和教师模样中年人的豹子视而不见，慢慢悠悠地喝了口酒，说：“你们激动个啥？2豹子、9豹子很大么？万一庄家是10豹子呢？”

大家都知道，小九中最大的牌是10豹子。其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记牌的黎江，早知道有3条10已经在前几副牌中发出去了，10豹子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了，除非这副牌有5张10。

黎江的话提醒了大家。众赌客望着泥鳅鬼，等着庄家开牌。精于地下赌场各项赌术的泥鳅鬼，知道庄家这副牌算是输惨了，善于记牌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抓到豹子了，唯一希望就是能杀掉只有1点的黎江，从而让自己减少些损失。

泥鳅鬼第一张牌是8点，他以一种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第二张牌上的神情，极为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在翻看第二张牌的点数，只要不是2点，泥鳅鬼就可以杀掉黎江的门头，这样好歹没输到脚。

但你怕什么，它就偏偏给你来什么。2点，泥鳅鬼的第二张牌是2点，这样，两张牌的点数相加，庄家是瘪十。

“瘪十，庄家瘪十，庄家通赔。”教师模样中年人兴奋地叫着，而泥鳅鬼彻底绝望地将牌一摊，沮丧地让大胡子海哥按照各门头的压注赔钱。

因为每门下的是三万元的注，两个翻倍的豹子，就让庄家赔给自己十二万元，再加自己门头的三万，这副牌黎江赢了十五万元，当然，教师模样中年人也赢了十五万元。黄姓女子因为下的是两万元的注，虽然没黎江他们赢得多，却也赢了十万元，这让她非常满意。

得了便宜还嘴巴不饶人的黎江，用夸张的神情，得意洋洋地对一旁祝贺的赌客们说：“你们看，运气来了，它是城墙也挡不住的，我1点，庄家就瘪十。哈哈，给力，实在给力。”

泥鳅鬼沮丧到家，根本不敢看坐在一旁的许良旺，这副牌也太鬼了。大胡子海哥边按各闲家门头所下的注赔钱，边骂骂咧咧地。

而喜欢逗死人不偿命的黎江，见大胡子海哥这副模样，就挑逗着说：“我说大胡子，你叽哩哇啦的说什么呢？老子一句也没听清楚。”

一副牌输了四十多万，心里正窝火的大胡子海哥，此时再也压不住心火，腾地起身，就想对黎江动粗。但他刚起身就被自己的大哥许良旺给重新按在了座位上。

许良旺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庄家真背气，这样吧，我上来赌几把。”

见许良旺亲自上赌桌坐庄，一些老赌客就更来劲了。而黎江则说：“今天庄家霉到家，换谁也没用。”

许良旺说：“这位兄弟的嘴够厉害的。”

黎江说：“一般、一般。”

赌局继续。见教师模样中年人已将输掉的钱全部赢回，黎江就对他说：“眼镜，你已经翻本了，人不可以太贪心，见好就收。”

教师模样中年人说：“对、对、对，我这就下了回家。”

教师模样中年人先将原先问场子里借的六个“炮子”还清，接着将黎江给的十万元钱还给黎江，因为教师模样中年人已经不输钱了，黎江也就老实不客气地收回所借的钱。

教师模样中年人离开后，已用微型摄像机完成赌博现场取证拍摄的王好，扒拉开众人，坐在教师模样中年人先前坐过的位置上，他要跟黎江联手治治这个靠黑恶势力起家的许良旺。

虽然王好对赌小九并不熟悉，但有黎江在，王好就不用理会输赢，况且今天这个赌局对王好而言，只有赢，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