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杀了你

鱼头说：“樊司令，把我们的枪还给我们，这两支枪是我们两个冒死夺来的，你们要枪跟鬼子夺去，我们的枪你说什么也得还给我们，你们没有资格使用！”

樊麻子傻眼了，樊麻子被鱼头噎得无话可说，樊麻子蛮横起来，樊麻子威胁鱼头说：“小东西，一个看牛倌，老子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老子不杀你，已经是很对得起你了，你不感激老子就算了，竟然跟老子较起了劲，你就不怕老子翻脸杀了你？”

鱼头不卑不亢说：“我没惹你，就因为那两支枪你要杀我，你不觉得这事做的有些过分了么？”

为了别人的财物，取人性命，这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劫道的没有什么区别，樊麻子现在是司令，不同于先前的屠夫刽子手，比较注意自己的声誉形象了，做大事的人，没个好的声誉是成就不了大事的，樊麻子被鱼头这样一质问，樊麻子又无话可说，樊麻子辩解说：“不是我要杀你，是他，是他们要杀你。”

樊麻子说这话时，手直接指上老四，樊麻子说：“老四叫我把你们两个交给日本人，交给了日本人，你想想，你还能活么，小鬼子不就杀了你？”

鱼头说：“你不是小鬼子，你们原来是号称打鬼子的，我也是打鬼子的，我们都是打鬼子的，枪在谁的手上都是一样的，枪是我们夺得的，还给我们天经地义，还是哪句话，你们要枪可以到鬼子手里夺！”

如果樊麻子这个时候把枪还给了鱼头和二丫，樊麻子就不叫匪了，匪的本性决定了他想要的绝不会轻易就这样松了手，樊麻子说：“你说的很对，都对，可惜枪不在我的手上，枪在我的手上我现在就还给你，枪在他人手里，你跟他们要去吧，他们不给我也没办法，你要去了是你的本事！”

樊麻子说了这句话，回头就走，这不是耍无赖了么？鱼头愤怒之极，鱼头还没有做出反应，老四插话了，老四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绑起来！”

老四指挥几个联庄会员又将鱼头二丫两个绑了起来。

樊麻子走了，老四又将鱼头二丫绑了起来，这是楷司令最愿意看到的场面，楷司令这个时候心里最高兴。楷司令炸药包的事，被樊麻子抓住把柄，楷司令第一次与樊麻子交锋败下阵来，楷司令的心里能不郁闷么？

楷司令现在高兴，楷司令乐于坐山观虎斗，看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楷司令因为采取了这种心态，所以在老四求救于他的时候，他没有做和事佬，而是上了一把火，目的是想让樊麻子兄弟反目，樊麻子却没有上当。现在樊麻子走了，楷司令更不会处理这个乱摊子，在楷司令的眼里，樊麻子那里越乱越好，内讧能毁掉一个集团，甚至一个政权，在这一点上，楷司令就深得要领。

樊麻子和楷司令的人都相继退走，只剩下了老四和鱼头二丫三个人，樊麻子这是变相将鱼头二丫交给了老四，答应了老四原来的要求，老四的手了，老四哈哈大笑，老四说：“大哥就是大哥，大哥这是给我面子，让我办成一件事，大哥聪明，一举两得，不对，是一举多得，既得了枪，又没磨了兄弟我的面子，还没有得罪日本人，又不背上汉奸的恶名，还除掉了鱼头的麻烦，好处多多，一着妙棋，绝对是高手一个，哈哈哈哈！”

老四得意忘形，鱼头也明白樊麻子这一着，把自己和二丫置于了死地；樊麻子落井下石，他们被交给了日本人必死无疑。这个时候，鱼头对自己要枪的事，暗暗地有些后悔，要知今日何必当初，万没想到以可靠、义气标榜自己的樊麻子，心如蛇蝎。

老四得意忘形，鱼头问：“你想把我们怎么着？”

老四毫无顾忌，说：“简单，你们招惹了日本人，是日本人的罪犯，我就把你们交给日本人，由日本人发落，免得大家都受连累，就这么简单！”

二丫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罪犯，日本人才是罪犯，我们杀日本鬼子是报仇，我的父母都被日本鬼子杀了，我的父母不能就这样白死了！”

老四说：“这个我不管，鬼子杀你们的父母，那是日本人的事，我反正是没有父母被鬼子杀，我的父母是谁，鬼才知道，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都得杀了他们，鬼子杀了倒是忙了我的大忙，我感谢还来不及，我不像你这么傻，一个小姑娘家，报什么仇，纯粹就是一个自己找死不是，只可惜你这么嫩的小姑娘就要死了，死了多可惜，倒不如现在瞅着没人的时候，叫四爷我过把瘾享受享受，你小姑娘也不枉做女人一回！”

老四是一个弃婴，不知道是大家闺秀还是婢女丫鬟所生，反正是属于一条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却死皮赖脸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生命。老四生下来就被人放在尿池里淹死，然后作为一块死肉隔着高墙抛了出来，高墙外面野狗不断，死去的老四当时只是一块肉，被抛出了高墙外，结局不过就是野狗们的一顿美餐而已。而当时已经死去了的老四，却不偏不斜正好又落在了一位叫花子的破篮子里，当时叫花子正守着篮子在睡觉，醒来发现自己篮子里多出了一块肉，上帝保佑，叫花子正盘算着这一下子有吃的了，饥肠辘辘的肚皮终于可以好受一回了，可叫花子拉过篮子一看，是一个尿骚扑鼻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哭不笑，正睁着一对小眼睛盯着他看，叫花子当时就吓尿了裤子。

叫花子当时想：“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叫花子这样想着，他抬头向天上看，天上连片云翳都没有，就是有云天上也只会下雨下雪，也绝不会下孩子。叫花子再傻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个孩子奇怪，是从什么地方来得，怎么跑到他的要饭篮子呢？叫花子百思不得其解。

叫花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明白一个天大的道理：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书场的说书先生就这样说的，比喻明太祖朱元璋就是一个放牛的，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最后终修成正果，坐到了皇帝的宝座上。这个忽然出现在他要饭篮子里的孩子，很难说不是将来的一个皇帝，最不济也是一个达官贵人，要不不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要饭篮子里，叫花子这样想着，就把破篮子里尿骚气冲天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提到了一条小河边将其洗净。

老四当时在尿池子里的确是被尿液灌死了，后来又活了，可能是被灌死的人提起来隔着高墙向外抛，老四在空中翻滚，落地后有落在了叫花的破篮子里，又在叫花子破篮子里一震，这个后来的老四所以就没有死，就这样的活过来了。

叫花子救了这后来的老四后，叫花子把他看成是自己的骨肉，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能饿着这个后来的老四。这个后来的老四长到七八岁时，叫花子的一条腿在要饭的途中，被财主家的狗咬烂了，招了苍蝇，长了蛆，叫花子再也动不了了，眼看就要饿死，好在收养了这个后来的老四，叫花子就支使这个七八岁的后来老四，给自己要点吃的，从河边给自己捣碗水喝，这后来的老四起初还能做到，叫花子也比较欣慰，多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可是这样的日子不过三天，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后来老四就不耐烦了，先是对叫花子恶语相加，后来就对叫花子拳打脚踢，把满腔的怨气全都撒在叫花子身上，跟着叫花子丢鼻子显眼，有叫花子这样不是亲爹的爹让他抬不起头来，这个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后来的老四，将叫花子拳打脚踢过一顿后，扬长而去，对叫花子不管不顾，再也没有回头，叫花子就那样死在了别人家的柴堆旁没人收尸。

自那时起，所有认识这个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后来的老四的人都叫他小畜生，这个小畜生要饭，人们宁愿把食物倒给狗吃，也不给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吃，这个小畜生就开始偷摸成性，先是偷食别人还没有收割的庄稼，后是投到住户们的财物，这个后来的路上居然练就了一招翻墙上房，飞檐走壁的绝技，穷人家除了墙壁没有什么可偷得，当时已经近二十岁的老四开始有目标的专偷大户人家的钱粮，原因是大户人家没有好人，要不是他们舍弃了他，他也许就成了公子少爷。

到了二十多岁后的老四开始劫富济贫，慢慢地在穷人中有了一点好名声，再后来就成了樊麻子的拜把子的现在的老四。老四还是本性难改，老四说着去撕二丫的衣服，对二丫动手动脚，鱼头大怒，鱼头说：“老四，你敢动二丫的一根毫毛，我发誓叫你活不过今天，叫你死得很难看，我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