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清剿

老四这叫哪壶不开就提哪壶，这一招还真把高瞎子给镇住了，原本高瞎子想给老四耍黑使坏，没想到兜来兜去，竟兜到自己的头上来。

鱼头的确是自家的放牛倌，还捎带着是拐弯抹角的亲戚。这事真搞到山花队长那里，还真有些说不清，山花队长会怎么想，山花队长要是追究起来，自己说不好还真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好玩的。

高瞎子哀怨这个该死的鱼头，地上祸不落，专落天上祸，杀什么人不好，偏偏去杀日本人，日本人就那么好杀的么？高瞎子想：这该死的鱼头，如果这个时候就在他的眼前，他非敲死鱼头不可。

高瞎子又想：如果鱼头真得像老四说得那样，打得一手好石头，自己还敢动他么。

高瞎子过去张口就骂，举手就打，也没看出来鱼头有什么特别的。一个放牛倌会有什么惊人之处，现在想来还真小看了这个鱼头。

不过，高瞎子还是觉得有些悬，有些不相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是真的，高瞎子又问老四：“你真的看清楚是鱼头，而不会是别的什么人，你看花了眼吧？”

老四说：“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亲自用麻绳捆过鱼头，说过话，再说了鱼头我能不认识么？你要再不信问问樊司令楷司令，人是他们抓得，你不相信我可以，他们两个人加上联庄会集团军的那么多人都在眼前，你不会连他们你也不相信了吧？”

高瞎子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久义小队长带着两个鬼子兵走过来，久义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高瞎子赶忙接过话茬说：“小队长辛苦，其实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随便闲谈，打个招呼罢了。”

久义小队长很怀疑地走到高瞎子面前，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高瞎子的那一只独眼，高瞎子一脸尴尬的笑，久义小队长却一点不笑，用虎狼一样的眼睛还盯着高瞎子的独眼看，看得高瞎子的笑僵在了脸上，想收都收不回来，久义小队长虎视高瞎子的样子，像要一口将高瞎子吞下一样凶狠。

老四说：“太君，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向您报告。”

久义小队长听到老四这样一说，久义把头又转了过来凶狠地看着狼狈的老四问：“什么重要的情报，快说！”

中国人日本人在一起，不管中国人如何，就是投降了日本人，给日本人做奴才也不行，日本人对待中国人就像有仇一样，恶声恶语不说，大骂中国人在日本人看来，对待中国人就是要这个样子。

老四一说有重要的情报要说，高瞎子一惊，高瞎子以为老四要把他与鱼头的关系抖露出来，高瞎子暗自捏了一把汗，因为高瞎子不知道日本人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后，会是一个什么态度，更重要的是日本人能不能撤了自己还没有坐热的蓝水镇镇长位子，这可是高瞎子很看重的事情。

老四说：“太君，我终于侦查发现了杀害皇军岗哨的凶手是谁！”

久义小队长一听，一下来了精神，久义小队长一把揪住老四的衣领，拽到了自己的眼前问，盯着老四的眼睛问：“他们是谁？快说！”

老四没想到小鬼子竟这样的粗鲁，被久义小队长一把拽到了近前，久义还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他就是凶犯一样，老四没想到鬼子会这样对待自己，却又不敢又一点抵触，老四连忙说：“他们是鱼头和二丫。”

久义小队长自语道：“鱼头、二丫，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老四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就叫这个名字么。”

久义小队长又问：“他们是哪方面的？”

老四不明白久义小队长的哪方面指的是什么，他傻瞪着眼睛不知该作何回答，久义小队长看出了老四的困惑，就又补充追问了一句：“快说，他们是楷司令的人还是樊司令的人？”

老四终于知道哪方面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想知道鱼头二丫是楷司令的人，还是樊麻子樊司令的人，老四急忙说：“他们哪方面都不是，他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放牛的，一个是放羊的。”

久义小队长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放牛的和一个放羊的，竟能杀掉训练有素的大日本帝国军人，他重复了一句说：“一个放牛的、一个放羊的，你敢确定？”

老四点头如鸡叨米，连声说：“确定确定确定。”

久义小队长慢慢地松了手，回头看高瞎子一眼，高瞎子连忙点点头说：“是的皇军，就是这两个人！”

久义小队长又问：“你们两个刚才就是在说这个？”

高瞎子说：“是是是太君。”

久义小队长说：“走，司令部，山花司令官那里说去！”

久义小队长说完这句话，久义小队长带着两个鬼子兵就前面走，高瞎子和老四像两条狗一样追在后面跟，他们向山花队长的司令部走去。

黑石山上掩藏着两股中国的武装，并且都是以抗日的名义存在的，这对已经占领了蓝水镇的山花队长来说，就像头上始终悬着的两把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砍在他的头上。

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黑石山的楷司令樊司令让山花队长很是缺少安全感，虽然山花队长已经派老四给了这两个司令送去了命令他们投降的最后通牒，但山花队长同时又明白仅仅靠这一个最后的通牒，楷司令和樊司令就能向他们日本人投降，抱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天真的，山花队长是个老狐狸，他不天真，他正趴在军事地图上在对黑石山作着战略研究，山花队长在做着在二十四小时最后期限的到来之前，做好清剿黑石山的作战计划。

久义小队长奉山花队长的命令，找回高瞎子和老四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行，他们两个人都是本地人，山花队长对黑石山有疑问的地方正准备找他们问。久义小队长最先走进司令部，久义小队长进门的一声报告，说明久义小队长回来了，山花队长头也不回地问：“找到了？”

久义小队长回答：“找到了，他们两个都找到了！”

山花队长回过头来，赞许地对久义小队长点了一下头，说：“哞，好，叫他们两个统统进来！”

久义小队长脚跟一碰，一个立正，一颔首，立刻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声：“你们两个统统地进来吧！”

高瞎子和老四听到了久义小队长的命令，高瞎子老四并肩出现在山花队长司令部的门口，两个人同时对山花队长鞠了一躬，又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愿为皇军效劳！”

山花队长问老四：“我的口信你送到了么？”

老四急忙又鞠了一躬说：“报告司令官阁下，口信我原原本本地送到了，当着樊司令楷司令的面通知了他们。”

山花队长想知道结果，山花队长问老四：“他们两个怎么说，他们投降皇军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樊麻子和楷司令都没有给老四一个明确的回答，相反地还臭骂了老四一顿。如果说不投降，山花队长肯定就要出兵，刀光之灾就会降落在樊麻子他们头上，樊麻子这一次尽管对他有些不客气，但毕竟是拜把子兄弟，还把鱼头二丫交给了自己，说他们不投降与事实又不符，如果说他们投降吧，时间地点都没有，这不是谎报军情么，山花队长不会轻饶他。老四眼珠一转说：“两个司令原本要送司令官阁下一份大礼的！”

山花队长一愣：他命令他们投降，他们不说投降反倒送什么大礼。这让山花队长有些意想不到，山花队长好奇问：“什么大礼？”

老四说：“杀害皇军的两个凶手，他们替你抓到了！”

山花队长一听当然高兴，这两个中国人太可恨了，连着杀死了三个帝国军人，打伤一名，山花队长对这两个人恨之入骨，山花队长马上问：“这两个凶手在什么地方？”

老四说：“这两个凶手是樊司令和楷司令共同抓到的，他们将凶手交给了我，准备由我亲手交给皇军，可是我——”

老四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山花队长问：“可是什么，快说！”

老四就用手打起了自己的耳光，老四说：“可是老四不争气，愧对了皇军对我的信任，也怪老四身单力薄，不自量力，凶手没有给司令官送回来，被他们逃跑了，辜负了司令官对我的栽培，还有樊司令楷司令的美意。我还被鱼头这小子打成了这样，差点就死在鱼头这小子手里，差一点就见不到司令官了！”

老四说到这里疼哭流涕起来，样子比他死了亲爹还要难过，山花队长大怒，山花队长不管这些，山花队长是以成败论英雄，山花队长一声：“八嘎！”

一个耳光给老四掴在脸上，老四被山花队长的一个耳光打倒在地上，老四刚刚爬起来，又被山花队长一脚踹到，山花队长问：“这个鱼头在什么地方，樊司令，楷司令都在什么地方？

老四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在，都在黑石山上！”

山花队长咬牙彻齿地说：“明天，明天就清剿黑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