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清剿

麻子收了枪，弓着腰也没命地开始逃跑，向山上逃跑，这个时候山上楷司令的人，偏偏也退了下来，樊麻子吃惊地问：“楷司令，怎么回事？”

楷司令说：“不好啦，山顶野狼峰也被鬼子占了，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樊麻子抬头看，山上果然有鬼子冲了下来，楷司令的集团军的士兵一边抵抗，一边往山下跑。现在，山上山下全是鬼子兵，鬼子兵虽然不多，可他们像狼冲进了羊群，赶得楷司令的人樊麻子的联庄会员满山遍野地跑，根本就抵挡不住鬼子的冲击，鬼子的每一声枪响，几乎都有一个中国人倒下来。

樊麻子说：“楷司令，我们不能就这样下去，我们得想个办法自救，不想个办法的话，我们的人再多也会被鬼子杀光的。”

楷司令骂：“妈的，小鬼子其人太甚，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突围，不突围死路一条。樊司令你看这样行不行——”

樊麻子看到楷司令有办法，不由得有些惊喜，就一下兴奋起来说：“楷司令别客气，快说什么办法？”

楷司令说：“我们分两个方向突围，你向北，我向南，这样鬼子的兵力分散有利于我们的突围！”

楷司令的集团军武器好，樊麻子以为在一起可以多一份生的希望，听楷司令这样一说，忽然就想起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这句话，楷司令说得有道理，樊麻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樊麻子说：“行，眼下只能这样办了！”

樊麻子说着将两支大肚匣子一下子从腰里拔了出来，樊麻子将两支大肚匣子在手里一转打开了机头，樊麻子喊：“兄弟们，跟我向外冲，冲出去活，冲不出去死！”

樊麻子大肚匣子在空中一挥，大叫：“快枪队跟我来！”

樊麻子喊叫着，挥着两支大肚匣子，一马当先地带领快枪队沿着山坡向北冲去。快枪队是联庄会的精锐，大多汉阳造还有其他品牌的快枪，快枪队的战斗力来自于他们的武器都是打子弹的，打子弹的枪不同于鸟枪与土炮，装火药装砂子，上一枪和下一枪的间隔时间很短，老百姓习惯上叫这种枪快枪，快枪队的战斗力强，就突出在火力大的这一点上，不同于联庄会的拿着鸟枪土炮的其他队员，他们装好了的鸟枪土炮打不远，杀伤力差不说，往往是放了手中的枪炮，在装枪炮就来不及了，尤其是在突围撤**伍在急速的运动中，这种情况更为突出，他们的火力几乎为零。

楷司令是国军军官，是他出主意向北向南突围。应该说这个主意不错，因为他们向上上攻，山上已经被鬼子占领，他们就是付出了最大的牺牲，也很难夺下野狼峰，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夺下来了野狼峰，他们也守不住，唯有突围出去，脱离了与鬼子的接触，他们才有活路。

楷司令不愧为做过军统特务，对谁都耍心眼，樊麻子虽说也是司令，但说到底还是一介没文化的村夫，关键的时候他们的区别就显现出来。樊麻子同意了楷司令的主意，他立刻带领他的快枪队一马当先地向北，向鬼子山上山下的结合部冲去，而楷司令却是略微一等，等樊麻子在北打响，吸引过山上山下的大多数鬼子时，楷司令才发命令：“兄弟们，冲！”

鬼子的兵力原本就小，楷司令他们又是向南冲，向南向北又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山花队长首尾难顾。楷司令他们武器好是一个方面，鬼子的兵力里相对比北面少这才是主要的，所以楷司令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劲，只是一个冲击，就一下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圈，成功脱险。

楷司令他们成功脱险了，樊麻子那里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由于樊麻子最先发起突围，相对来说就吸引了山上山下大多数的鬼子，樊麻子突围打得越凶，就像滚雪球一样，就越能吸引大多数的鬼子向他们集中，围着他们打。还有一点不容忽视，就是山花队长的战略意图，也是有意放过楷司令他们的。

山花队长这次清剿黑石山的一个重要战略意图，就是要打服两股抗日武装中的一股樊麻子的联庄会。这其中的原因山花队长主要有两方面考虑，第一个方面就是吃柿子，谁都会找软的捏，黑石山里这两股抗日武装，樊麻子人多，却是战斗力最弱，鬼子收拾他们比较轻松；第二方面应了那句老话，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樊麻子的拜把子兄弟老四投降了鬼子，山花队长通过老四了解了樊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樊麻子这个时候的真实想法，给他一点打击，内外夹击，就不信樊麻子不俯首称臣，也投降鬼子。

山花队长很清楚，两个司令中，樊麻子易打容易投降，山花队长通过从老四那里对樊麻子的了解，再从樊麻子的身世性格来看，这样的人更容易反叛，打他一顿，拉他一把，就是对付这类人的最好办法。而那个楷司令就有些不同了，楷司令的士兵比较正规，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武器又好，他本身有做过军统特务，不折不扣地国军军官，这样的人一般是自己有身份，打得急了他有可能跟你拼命，成就他的好名声，有时候很看重抗日英雄这个名分。打得轻了，往往又起不到促使他投降的这一目的，这样的人要慢慢地来，不能操之过急。

山花队长一向认为：中国的那个柳下惠坐怀不乱，一是柳下惠缺少男人的功能，坐了也白坐；如果柳下惠不缺男人功能，只能说明坐怀的美女不算漂亮，促使柳下惠出轨的砝码不够，如果是七仙女坐怀，那个柳下惠还会那么淡定么？鬼都不信！

两个都是司令，两股名义上都是抗日武装，一起都向外突围，却得到的两种不同的结果，看起来偶然，其实又是必然的。楷司令带领他的集团军突出鬼子的包围圈后，鬼子并不追赶他们，楷司令带着他的集团军一逃就逃出了几公里外，他们逃到了一座山上，发现鬼子并没追来，他们坐在山上隔岸观火，无动于衷地看樊麻子倒霉。

樊麻子在蓝水镇是楷司令的绊脚石，搬开这块绊脚石，有鬼子代劳，也省去了楷司令的很多麻烦，楷司令高兴还来不及呢？

楷司令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看着樊麻子他们倒霉，楷司令他们就是不是援手。

樊麻子不翻算计，他们最先发起了突围，樊麻子发现鬼子越突越多，联庄会员们的牺牲越来越大。樊麻子看到除了有小数联庄会员侥幸逃跑外，满山满岭死掉的几乎全是他樊麻子的联庄会员，眼下，樊麻子的人几乎全部被鬼子压缩在一个山坳里，樊麻子他们突围无望，守又守不住，楷司令他们早就逃没了踪影，樊麻子他们外无援兵，樊麻子他们没有了一点希望。

山花队长认为火候已到，大声命令：“停止攻击！”

沢布小队长奢血成性，仗打到这个份上，沢布小队长非常兴奋，他用嘴舔了一下刀口上的血，对山花队长说：“司令官阁下，为什么停止了进攻，我们帝国军人大开杀戒，为天皇效忠的时候到了，我保证只要一个冲锋，用不了多长时间，樊麻子这些支那人就会全部剿灭，葬身于这大山之中！”

山花队长大怒：“八嘎，杀光了支那人，我们吃的、用的，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所需的战略物资你去生产么，我们的劳工哪里去找？”

沢布小队长一想也对，蓝水镇修建炮楼由于缺少劳工一直进度很慢，年富力强的蓝水镇人都参加了联庄会，年轻力壮的人都在这里，捕获了这些人，把它们都变成劳工，修建炮楼的进度不是更快么？还是山花队长高瞻远瞩，沢布小队长急忙一个立正，回一声：“在下无能，还是司令官高明！”

山花队长回头看，老四知道鬼子司令官山花队长是在寻找他，老四急忙往前窜，山花队长看到了老四，对老四一勾手，说：“哞，前面地来！”

老四知道该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几步就蹿到了山花队长面前，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太君尽管吩咐，愿为太君效劳！”

山花队长满意，山花队长对老四说：“你的喊话，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只要樊麻子投降，镇长的有，司令的有，保证他荣华富贵！”

条件都是老四事先跟山花队长说过，老四也亲口对樊麻子耳语过，樊麻子放不下面子，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樊麻子当然不会答应，这个时候鬼子将樊麻子逼到了绝路上，老四的作用陡然加大，老四听山花队长这样一说，老四还等什么呢，老四连忙有一哈腰，试图像鬼子那样应一声：“嗨，太君！”

山花队长有些不耐烦，对老四摆摆手，说：“你的，快快的！”

老四对山花队长有一哈腰，就急忙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块岩石上，老四扯破了嗓子喊：“大哥，我是老四，别开枪，听兄弟我一句话，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山花司令官答应你做蓝水镇镇长，还让你当司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