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响马

猪毛老大一直将楷司令他们迎进了指挥部，当天晚上的饭就在指挥部里吃，不过，这一顿饭楷司令吃得一点都不顺心，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因为吃饭之前，猪毛老大先带领楷司令参观了一个抗日陈列室，这个陈列室里摆放着许多缴获鬼子的战利品，好用的照相机、鬼子罐头，鬼子清酒，特别是鬼子钢盔，有一百多顶。猪毛老大很自信地说：“每一顶钢盔下面，都是一个鬼子脑袋，可惜脑袋不见了，都回东洋了，只留下了这些钢盔。”

楷司令有一点不明白，楷司令问：“为什么这里只有这些生活用的东西，缴获的鬼子的武器呢？”

梅先生说：“鬼子的武器可不是用来展览的，鬼子的武器是用来打鬼子的，武器现在全在部队的手中，熟悉、训练、应用这些武器才是最根本的。”

猪毛老大说：“听你的副官说黑石山上你们也跟鬼子交过手，楷司令是不是也把你们缴获的稀罕之物亮给我们开开眼？”

猪毛老大这样一问，楷司令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黑石山之战是楷司令第一次与鬼子交手，这一战子弹耗了不少，战果是一个鬼子没打死，鬼子的子弹都没缴获一颗，猪毛老大又提及了黑石山之战，不要说作为军人，就是作为一个男人楷司令的脸面也没有地方放，再加上之后猪毛老大请吃的饭，没酒没肉，只是玉米面饼子就着咸萝卜条，只不过是一顿老百姓家里常吃到的平常饭而已，这比楷司令在蓝水镇时每顿饭都是十几个菜的幸福生活天地之差，楷司令虽说肚子饿，饭是吃饱了，可心不落实，七上八下的终不是个滋味。

吃过饭之后，梅先生将他们安排在一所小学校里住下，楷司令在小学校的门口放上了岗哨，这所小学校就成了楷司令他们的天下。梅先生刚走，楷司令就对副官彪子说：“想不到，真想不到，想不到这个说书的梅先生还是一个**，蓝水镇的时候只知道他是一个说书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蒋委员长是最恨**了，我要是那个时候知道他是**，我绝不能叫他活到今天！”

彪子说：“你没听说现在又是国共合作时期，是第二次合作时期了，这一次的合作是全民族共同对付日本人，你不见他们把我们叫成友军，要不是友军，他们才不会理睬我们呐，他们的什么政策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日本鬼子，我看他们的政策还是挺收买人心的。”

楷司令说：“收买人心有屁用，怎么说**他们也不是正统的，要讲究正统，他们有一天终究会求到我们的，到那个时候看我不做小鞋给他们穿，以报他们今日怠慢本司令只恨！”

彪子觉得楷司令有些恩将仇报，还有一句话是杯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楷司令为人不仗义，所以，彪子什么话都没说。

楷司令还说：“有一点我是深得要髓，蒋委员长对付**的主意不会变，就是现在变了，也是万不得已之举，一旦时机成熟，蒋委员长对**从来不会手软。”

这一点，彪子点头同意楷司令的这个观点。楷司令发了一通不满最后才说出真实的心中郁闷，楷司令说：“郁闷呐，我一个堂堂的司令，他们竟用喂猪一样的饭食来侮辱我，难道这就是寄人篱下滋味？”

彪子被楷司令这样一说，彪子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起来，彪子说：“司令你就知足吧你，好歹给我们吃得还是粮食，再说他们也是吃这样的，也不算侮辱我们，按开始猪毛老大不想浪费粮食的说法，我们还吃不上这样的饭呐。”

楷司令没有回答，压根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楷司令咬紧嚼肌一个人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楷司令忽然向彪子伸出一个指头，勾了勾，彪子急忙靠过去弯下腰，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楷司令问：“猪毛老大真得打死过那么多的鬼子，不唬人？”

彪子说：“这个不好说。”

楷司令说：“这个我根本就不相信！”

楷司令又说了：“打死那么多的鬼子，我们怎么就不知道，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彪子说：“这个，这个我们不知道，这里的老百姓好像人人都知道，他们都在传说着打了大胜仗，消灭了一百多个鬼子！”

楷司令听了彪子这样一说，牙疼似地倒吸一口凉气，楷司令看了彪子一眼说：“你我知道鬼子不是那么好打的，猪毛老大一次能消灭一百多个鬼子，我看整个就是一个吹牛逼，不靠谱的事。”

彪子说了一句公道话，彪子说：“我们这样说，好像也没道理，那一百多顶钢盔怎么回事，钢盔上还粘着血，这一点我看得清楚，还有，你没看见门口站岗的士兵就是使用的鬼子的枪，那是一种据说很好用的枪，叫什么三八大盖！”

楷司令说：“我就奇了怪了，猪毛老大的人在我看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训练，就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怎么跟鬼子打，而且还能打胜仗，我看这事就是有点悬”

彪子说：“这个我也给你打听到了，据说他们用的是伏击战，包围圈，那一百多个鬼子一个都没有回去，全部叫猪毛老大给灭了。”

彪子打听的是事实，但有些情况有出入，就像猪毛老大将鬼子全部灭了，本应该抓到几个俘虏，俘虏却没有抓到。客观地说鬼子是被全部消灭的，但不是完全被猪毛老大消灭的。

那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那天，猪毛老大的响马队经过杨树屯，杨树屯有游击队，不过，游击队是国民党的游击队，游击队的队长叫黄二芳，是国民党军的一个少校营长，就是这个黄二芳袭击了鬼子的一支运粮队，打死了鬼子运粮队的十几个鬼子，却没有将鬼子彻底消灭，有十几个鬼子逃走了，黄二芳他们劫了鬼子的粮车车队，就又回到了杨树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黄二芳他们回到了杨树屯不到半小时，杨树屯被鬼子包围了，黄二芳被鬼子打死了，黄二芳的游击队也被鬼子打散了，鬼子夺回了粮车，还在杨树屯里实行了三光政策，**了杨树屯，杨树屯除了有几个人侥幸逃脱外，杨树屯的人几乎都被杀光，鬼子还放火烧了这个村庄。

小鬼子最后放火烧村庄的时候，猪毛老大的响马队正好经过此地，这些鬼子有一百多人，猪毛老大非常愤怒，猪毛老大想带领他的响马队冲上去，刀劈了这些鬼子兵，梅先生阻止，猪毛老大说：“小鬼子杀我们中国人，妇女儿童都不放过，忒狠了，我忍不下去了，再忍下去我这个人会疯的！”

梅先生问猪毛老大：“你想让这些小鬼子全消灭掉，还是让一部分小鬼子活着回去？”

猪毛老大不知何意，问梅先生：“你这话怎讲，消灭掉鬼子怎样，一部分小鬼子活着回去又怎样？”

梅先生说：“你想，让一部分鬼子活着回去，肯定会引来更多的鬼子报复，我们乌头镇就会是第二个杨树屯，杨树屯眼下的这样悲剧，就会在乌头镇上演。如果我们马队现在冲上去解气是解气，我们马队也会损失大半，就会出现这种悲剧，我们得不偿失！”

猪毛老大问：“你说怎么办？”

梅先生说：“我们想个办法，将这些小鬼子全部消灭掉，不让一个小鬼子逃走，就会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猪毛老大同意了梅先生的建议。这些鬼子是从王庄出来的鬼子兵，他们**了杨树屯

这些鬼子还会回到王庄，梅先生不说话，放开地图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猪毛老大一下就明白了，猪毛老大的眼睛一亮说：“政委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干！”

猪毛老大的响马队是猪毛老大的一个拳头，收缩自如。乌头镇是猪毛老大的大本营，响马队出去干票，乌头镇就由快枪队留守，猪毛老大的快枪队有二百多人，二百多人训练有素，尤其枪法训练的像响马队一样，几乎个个都弹无虚发。

从前，猪毛老大没有参加八路军时，快枪队就是保卫乌头镇，防官军，防报复没有离开过乌头镇。后来梅先生的到来，快枪队 有所增加，发展到了三百多人，由原来的匪，变成了八路军，尽管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成了八路军，可他们步调一致，纪律严明，完全是脱胎换骨，战斗力更是增强了。

猪毛老大明白了梅先生的意图后，猪毛老大急忙点兵点将，派快马传令调兵，响马队掩蔽秘密监视鬼子，猪毛老大的兵力调动都是朝着一个地点开进，而这一百多个鬼子在杨树屯作恶之后，他们的小命也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