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撞枪口

龟田增雄哈哈一笑说：“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冤家路窄，撞到枪口上了，勇士们给我全力地追击！”

龟田增雄说着指挥刀向前一指，所有的鬼子兵就冲进了小刘庄，尾随着鱼头他们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鬼子抛下刘玉友就走，刘玉友的说好了的十块大洋还没有到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刘玉友当然有些不甘心，刘玉友拽住大桥宫本的胳膊说：“大洋，你还没有给我大洋，我们说好了十块大洋呐！”

刘玉友就是个半彪二百五，鬼子已经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情报，刘玉友对鬼子来说已经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了，废物还想着要钱，这不是找死么？

果然，大桥宫本回过身来，大桥宫本大骂一声：“八嘎，死鬼，我叫你要钱，我给你子弹尝尝吧！”

大桥宫本用他的王八盒子对着刘玉友的胸脯“叭”地就是一响，刘玉友没想到这个生意人是个日本人，没想到这个日本人翻脸无情，不给钱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开枪要他的命，刘玉友就感觉那一响就好像过年放过的爆杖一样又脆又响，刘玉友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推了一把，有什么东西热辣辣地穿胸而过，刘玉友就不自觉地向后跌倒在地上，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看着小鬼子么在他的视野里模糊消失，他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2001年的时候，刘玉友九十一岁，刘玉友坐在街上晒太阳，刘玉友跟我七七八八地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刘玉友已经是一个黄土埋过头顶的人，已不在乎了别人骂他汉奸，或者说他更难听的话，还有人说他是老糊涂了，信口胡编的故事，企望引起别人对他的兴趣。

关于刘玉友的故事没有多少人信他，都认为他是老成了精，老出了故事。我对他的故事却不这样看，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刘玉友胸脯上，有被子弹打穿的疤痕，而且前胸后背都是相通的，是贯穿伤。刘玉友的故事是他这一二年才开始讲述的，年轻的时候他只字不露，又是他一个人直接与鬼子间的交道，那些鬼子也大都被打死了，他自己不说没有别人知道，与他同辈的一茬人村里也就剩他自己了，他的故事缺少佐证，这也是人们不相信他的原因，，也就是他年轻时一直守口如瓶，让他躲过了多场政治运动，要不然的话**就能要了他这个老汉奸的命。不过汉奸老了，再也没有继续作恶，过去的事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相信他说过的话是真的，不是老糊涂的那种胡说。

2001年的时候，我和刘玉友交谈，其思路清晰，话语很清，从他的眼神上完全可以看出，那是他完全地浸进在遥远的过去回忆里。

刘玉友一辈子没娶老婆，原因是大桥宫本的那一枪打坏了他的什么神经线，他那物件从此就不举，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刘玉友感慨地说：“报应啊，真是报应，像我这种人，老天爷也看不过，生下的儿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该断子绝孙！”

刘玉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刘玉友那种决绝的眼神，我说：“这件事，你完全可以不说，让他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你不说外人谁都不知道，说出来对你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刘玉友说：“问心有愧啊，我曾经做过对不起这个政府的事，现在还享受着这个政府对自己这个孤寡老人的照顾，我怎么能心安，有那么多的人为了今天的好生活抛头颅洒热血，我却干了些什么，我说这件事的目的不为别个，就是想告诉所有的人，做人不做缺德人，做事不做缺德事，做了缺德人，缺德事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不想把这件事带到圹子里去，这也算我的一个临终忏悔吧。

果然，刘玉友就在他对我讲述了这个故事的第二年就死了，死得还算安详，我先加了他的葬礼，他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五保户，他的丧葬费还是由政府出资的。

言归正传。刘玉友被大桥宫本一枪打倒，失去了知觉，却没有死，一场瓢泼大雨将它浇醒，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刘玉友到死之前，也一直没有搞明白他倒在那里，是昏死了一天一夜，还是两天两夜，他当时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刘玉友只记得自己爬回了自己的破庙里，多少天过去，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是八路军的医生救了他的一条命。

龟田增雄从刘玉友说完口里，知道了眼前退走的八路部队，就是鱼头的第一支队，龟田增雄有些后悔疼失良机，没有大胆地在小刘庄这里讲他们消灭。不过，龟田增雄他心中暗自幸庆自己这一次出师竟如此地顺利，同时咬住了渤海银行和鱼头的第一支队，而且鱼头的第一支队看起来就是护卫渤海银行的，他一**打出了两只鹰，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龟田增雄指挥刀一指，指挥着他的第六大队一千多个鬼子追击鱼头第一支队，他们穿过了小刘庄，没在小刘庄有片刻地停留，所以小刘庄并没有受到鬼子的祸害，龟田增雄追过了小刘庄，再向前追出了五里地，登高用望远镜向前一看，最前面是大批的骡马队，那骡马队驮着大少不同的箱子，那些该是渤海银行的所有家当；后面还有十几匹骡马驮着炮具，这个可能就是鱼头第一支队的炮兵连了，最后就是疾驰中的八路军队伍，人数有数百人之多，无疑这就是鱼头第一支队的兵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龟田增雄的判断，鱼头第一支队就是保护渤海银行的，龟田增雄不管是消灭鱼头第一支队还是消灭八路军的渤海银行，功劳都是显赫的，给八路的打击不管是在军事上战略上都是致命的，龟田增雄放下望远镜，龟田增雄将带有白手套的手向前一挥，命令部队：“加快速度追击，快！”

追击的鬼子在龟田增雄的命令里明显地加快了速度，龟田增雄回头看了大岛一眼，手一挥，鬼子炮兵中队长大岛急忙跑上前来，龟田增雄对大岛说：“看见没有，前面就是八路军的渤海银行，用那个炮火轰击，阻滞他的行动速度！”

龟田增雄用手做了一个前后夹击的动作，大岛会意，知道龟田增雄的意思使用炮火阻止渤海银行的行动速度，给追击的部队赢得时间，尽快地追击上去，将渤海银行一举消灭，大岛连忙立正颔首回答说：“下官明白！”

大岛向后一个转身，急忙就去调配炮火了射击了。59师团没有重武器，但马拉的野炮还是有两门的，再加上几门步兵炮、迫击炮，，几分钟后，鬼子的炮火就打响起来。鬼子的第一发试射炮弹就打到了渤海银行骡马队行走的路边上，虽说没有伤着人，但炮弹扬起的泥土砂石，漫天飞舞，还是震惊了有些马匹，渤海银行行长李清站在高处大喊：“同志们，拉紧了手中的骡马，别让骡马跑走了。”

骡马的背上驮着渤海银行的钞票、金砖、金条，有的驮着银行工作的器材和票据，钞票是人民的血汗和财富，决不能丢弃，票据和器材丢失了那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几乎是每两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掌控者一匹马，如果马损失了，马背上的所有就会改由这两个工作人员背负，这是他们的责任。

另外，渤海银行还有李贺警卫连的护卫，按照一般情况下是万无一失的。鬼子打来第一发炮弹，有骡马惊恐但在多人的努力下，将骡马安抚下来不成问题。李清李行长别看是个女同志，只有二十多岁，但战斗经验还是挺丰富的，鬼子的这一声炮响是试射跑，接下来会有更多的炮弹落下来，所以，李清命令：“同志们，加快速度，离开这一地方！”

李清的一声命令，战士们拖拽着骡马加快了速度，有的骡马就有些抗拒，甚至想脱队逃走，被多个战士拖拽推着走，天空又传来了被拨动琴弦一样发出的“日日”的强劲的、瘆人的鸣响，那是鬼子更多飞过来的炮弹撕破空气的声音，李清命令：“同志们保护好骡马，快卧倒！”

战士们卧倒也不忘将马按到，大多数的骡马还是比较听话的，随着人的指挥半卧下身子，有的骡马就不是这样了，有的被战士们强行按到，有的根本就是又踢又蹦，鬼子的炮弹落下来了，爆出了一团团耀眼的火光，有战士牺牲，有骡马掀掉了驮子逃走，消失在树林庄稼地中，鬼子的炮弹非常稠密，这样停下来不是个办法，李清命令：“同志们，快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卧倒了的战士和骡马一下子又都站了起来，冒着鬼子的炮火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