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哟，来了新客了？＂那个女的见到小红子打量着，跟宋爱玲打起招呼

宋爱玲没有正面回答她，她从冰厢拿了几个鲜橙出来切成片．女的拿了几块喂她的小花，小花吃得津津有味．

＂爱玲，谁家的女儿？＂女的剥给了狗吃后自己吃起鲜橙

＂丽娜．．那是我远房亲戚，我的表侄女！＂宋爱玲笑着看了小红子一眼

＂哦，爸妈做什么？＂丽娜自顾地吃着，完全不顾说出来的话合不合人表情

＂啊．．．哈．．我带她来玩！＂宋爱玲跳过这个难堪的问题．

＂爱玲，最近有没去ＳＰＡ美容？＂丽娜又吃又喂狗，惹得小花直往她身上窜

＂没时间，银行最近在做一个项目赞助，我是负责人．＂

＂什么项目？＂

＂贫困学生捐助事宜，活动打算在开学前举行！＂

＇喔．．真有你的，什么不好投资，你偏偏喜欢吃这样的硬骨头，难啃！＂丽娜从皮袋里的一个小盒子里抽出一根香烟，啪点烧，火机重重扔到桌子上．

＂这是一项爱心事业！我早有这个策划！这次借着公司建成１５周年，我想这对公司对社会两相得宜的事！丽娜，我还想让你也来参加呢！＂宋爱玲拍了拍跳过来的小花

＂这我决对不会干的，贫穷的人都是野蛮人．．你看看几天的报纸，说在十字路口，有个无业游民大打出手抢劫的士司机的钱包，还有啊，前天，我哥家被窃贼光顾了，你说说，他们精不精，从我哥家的排气扇孔钻进来，半夜盗走他们衣服上的钥匙，排气孔那么小，这明显一毛屁孩子干的，这不，狠得第一次他们不拿钱，把一串钥匙都带走了，好下次无人时偷得一干二净，害得他家七扇门锁全装过．＂丽娜说到这个事时，愤恨一口口抽烟

＂丽娜，不能一棍子打死，看问题简单的不要把它复杂化，这事是有人指使，也是大人干的，小孩子有什么过错，他只管有东西吃，哪会想得事态严重？是不是，小花？＂宋爱玲把小花的两只脚抬了起来

＂他妈的．．我刚过来时，路上碰到一个被公交车辗死的老太婆，说是成天待在商业街的老太婆子，想儿子想疯了！＂

＂阿姨，我经常看到得那老婆婆，有时会被人欺侮，有时会有些好心人拿点东西给吃吃，冬天衣衫襤褛冻得打着拐仗缩成一团．＂乔晖接着丽娜的话说

＂据我所知，她是儿子出来打工，老人家思儿心切，跑到城里来，听说儿子在一次工地作业搭建一幛高楼时，从十八层坠下遇难身亡，老人听到这个事件每天街上无缘无故哭啊，最后成疯了！农村出来做点事也难啦．．！＂宋爱玲叹了一口气

小红子听得再无心思看电视，这时，客厅电话响了，宋爱玲接过在旁的电话：＂什么？叔公，，你说什么？小红子她奶奶摔了．．．从田埂摔下来．．好好，我知道，我明天送他们回来！＂

＂爱玲．．找个机会我们去健身．．你的事我祝你成功！看你忙的，我先走．．花花．．和阿姨再见！＂丽娜摁灭抽的香烟，抱起小花拿起它的一只脚示意和宋爱玲再见．

宋爱玲起身相送到楼下，十分钟后，听到楼下汽车打了二个响笛离去了，宋爱玲关上大门从一楼上来．

＂小晖，明天早上回王家坝．．小红子．．刚才王叔公来电说你奶奶摔伤了，现在腿脚不能动，明天早上回去吧，晚上早点睡．＂宋爱玲心情忧郁道

小红子没说话，但可以看出她晶亮的眼有泪花，她跟宋爱玲说了一句：＂阿姨，我去睡了！＂起身相告．

宋爱玲望着小红子娇小的身影．．坐在沙发沉默起来，她很想认小红子做干女儿，可是乔晖不知愿不愿意．她看着乔晖一句话也不说，先开了口：＇小晖，你也好去睡了！整理一下行李！＂乔晖这次很听话嗯了一句也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留着宋爱玲一个人在客厅，心情非常沉抑．她打算明天让老陈先送孩子们去王家坝，然后她去街上买点礼品随后开车看看张婶，顺便答应过小红子也要去商场买只丹顶鹤送她，宋爱玲想这件事就这样订了，随后她打电话给老陈，叫他带毛毛明天早点来．

小红子回到房间眼睛怎么也闭不上，天花板上的吊灯闪着厉光刺得她眼睛直想掉泪．

第二天，小红子在车上一声不吭，毛毛不是省油的灯：＂喂，乡巴佬．．咋不爱说话？＂

＂人家不爱说你耐何别人？＂乔晖听得很生气，他来个下马威杀了一个回马枪．

＂乔晖，我毛毛惹你讲你了？＂毛毛忽悠说

＂你惹小红子了，我看不惯！＂乔晖瞪着眼睛＇

＂嘿．．．就十几天的时间，一个黄毛丫头把你调教得屁颠屁颠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老陈突然猛踩刹车器，车上的人往前窜，小红子差点没撞上旁边的玻璃．

＂爸，你这是怎么啦．．＂毛毛撞着驾驶舱前的玻璃，揉着头说．

＂你给我安静！＂老陈一脸严厉

＂我们小孩间的事碍着你大人啦！＂毛毛嘴咕咕地说．

＂知道为什么会让你们提前去王家坝，＂老陈说

＂小红子奶奶摔了！＂乔晖接口说

＂嘿，乡巴佬的奶奶摔了跟我何干？＂毛毛听着不心疼

＂你有没有人性？＂老陈摔了一个巴掌出去．．这次毛毛遇到巴掌包子不语了．

但见小红子坐在后座眼泪流了出来，乔晖沉默不语．

张婶摔得不是很重，但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从高处摔下来，腿脚不灵便了．小红子回来从一里外叫医生．张婶摸着小红子的头，不知何感慨，她看着自己的孙女，从小比同年龄多一个心眼，却比同年龄享受的母爱少．

王叔公见到乔晖回来，高兴得乐呵呵的．毛毛说：＂爷爷，我们去打趴子鱼吧！＂乔晖也说：＂爷爷．．上次的趴子鱼都被毛毛吃了！＂毛毛伸了一个大舌头出来．

他们去了一个小河，小河里的趴子鱼亮闪闪的，只要手脚快，趴子鱼肯定在你手掌下没得逃命．毛毛身手不凡，但是没等他转身趴子鱼早溜之大吉；乔晖找出秘诀后还是抓到几条趴子鱼．＂毛毛，没抓到，你中午就不要吃！＂乔晖就想解早上坐车他欺侮小红子的气．

＂哼．．你抓的你吃．．爷爷．．你请不请客？＂毛毛狡诘着眼

＂哈哈．．来者是客！＂王叔公口语和气哈哈笑

＂乔晖．．是不是？输了吧！＂毛毛读书不认真用的本事都用在坑人上，老陈有时也拿他没办法

中午吃过饭，毛毛乔晖看小红子一个人拿着竹杠和镰刀往后山去．＂小红子丫头，等等，爬山？＂毛毛跟了去，小红子不理

＂小红子，去哪？砍柴去吗？＂乔晖也跟上去

＂哥哥，是！奶奶脚不能走路了，我得有太阳时多打几担柴！＂小红子走路很快

＂我帮你去吧！毛毛，我们一同帮她吧！＂乔晖对毛毛说，毛毛只顾哧笑两声

他们翻过一座山，毛毛气**息大汗淋漓，休息期间踢掉了脚上穿得耐克运动鞋，＂噢，累死我了！丫头，，你果真厉害！＂他看着小红子只是微微额上冒点汗．乔晖从旁边一条山溪水装来一叶水送到小红子面前：＂小红子，渴了吧！＂小红子接过乔晖手中的水，大口大口的喝．

＂我也要！＂毛毛伸过手时，小红子已经喝完．＂自己打嘛！＂

＂乔晖，好样的！＂毛毛不服气地吐出一口唾液，边说边朝小溪走去

＂毛毛，等会喝好跟来！＂乔晖见小红子转身欲走，急得跟慢悠慢悠去溪水边的毛毛大声说．

小红子在离溪水不远处砍了一根好大的柴，他们花了有些时间才把这棵树剁下来．小红子以前镰刀伤的口出血了，乔晖找来藤状物为她包扎．小红子笑笑乔晖的关心．

好长时间没见毛毛上来，他们都以为毛毛在溪水纳凉，等到他们到溪水一看，只留运动鞋在此，乔晖心里一争，说大事不好，小红子想，这下坏了，毛毛没了踪影．他们沿着溪找，小红子乔晖不断叫毛毛的名字．大约走了十几里的路程，脸上手上被藤蒺刮伤不少，但是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在他们的脚下一大片的芦苇，漫延到另一个山头，里面白色点点，乔晖扔了一块石子下去，只见一大群白鹭向天飞去，随后又落到开着花芦苇从中．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毛毛，看！＂顺着小红子的手指，乔晖看到毛毛赤着脚拔着一颗树在瞄准栖息在树上的一只鸟．鸟根本没提防，在啄毛时候飞出一颗石块让它掉进了芦苇旁边

小红子这时看到那只鸟头上有块血红的印，没来得及叫上乔晖，快步往鸟儿坠下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