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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说:绿色生死恋 作者:梅花居士 更新时间:2013/9/27 15:34:53

(第二十四章)

星期天,艾冰起床时,发现床边摆放着烫得平整的军装。她知道,母亲昨夜一定没有睡好。

昨晚临睡前,艾母翻箱倒柜,却找不到一套合适的衣服给女儿穿。艾冰告诉母亲不要忙乎了,章医生让她穿军装外出,并答应帮她找一顶军帽。

艾母不敢怠慢,连夜为女儿订好领章,并将皱巴巴的军装烫得如同商店买回来的衣服那样棱角分明。那个年代没有电熨斗,用的是里面装满木炭的铁熨斗,稍不留神就会将衣物烧个窟窿。

穿上军装的艾冰像是变了一个人,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两片红领章将她的面颊映衬得美如桃花。

临出门,细心的母亲又往艾冰的军挎包里放了两个葱花卷,叮嘱说:“万一赶不回来,午饭的问题自己解决,不要给章医生添任何麻烦。”她生怕艾冰在哪方面做得不好,会被**子弟章强嫌弃。

艾冰准时来到二院,章强已经在那里等候她了。

一辆黑色华沙小轿车停在门诊楼前,馒头形的车身铮亮得能照出人影,车窗还挂着白色纱帘。艾冰心想,这车可不是给普通百姓坐的。

章强为艾冰打开轿车后门。艾冰一看,除了司机,后座还坐着一位女兵,确切说,是一位穿四个兜的女军官,看上去并不年轻,好像都快三十了。

女军官瞟了艾冰一眼,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你好!”艾冰主动与陌生高傲的女军官打招呼。从小父母就教育她,要主动与人打招呼,要懂礼貌。

“她是我大姐,叫章红,是空军工程学院的教员,和我们一起回临潼。”章强介绍说。

艾冰这才注意到女军官穿的是蓝色军裤。

“章红姐好!”艾冰又热情打招呼。部队中女军人少,女空军更少,空军中的女教官更是凤毛麟角,艾冰对章红的敬意油然而生。

“嗯。”章红冷漠点点头,算是回礼了。对方的甜言蜜语她并不感冒,倒觉得是口蜜腹剑。章红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弟弟带去临潼玩的第几位女友,反正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弱智,一个比一个令她瞧不起。

“姐,她叫艾冰,在**当兵,现在回西安探亲,想坐我们的车去临潼玩。”章强又将艾冰介绍给章红。

章红斜眼看着艾冰,发现她没戴军帽,问章强:“你问我要的陆军无檐帽,就是给她的吗?”

“是的,她的军帽丢了。”章强说。虽然姐姐态度生硬,但弟弟每次求她办事,她没有办不成的。

章红从座位上拿起一顶绿军帽,冲艾冰发牢骚:“看,章强又给我出难题了。女兵才改换戴无檐帽,谁的手上都没多余的帽子,他要的还是陆军无檐帽,我到哪里找去。”

“你不是找到了吗?”章强高兴地从章红手上抢过无檐帽,用食指转着玩。

“幸亏我们学院有几个陆军女学员,供给关系转过来了,我才在军需仓库里找到这顶帽子。”章红说。

“天下事难不倒**员,也难不倒姐姐您啊。”章强贫嘴道。他将无檐帽递给艾冰。

“谢谢!”艾冰接过无檐帽,将明亮的车窗当作镜子,照着带军帽。她今天特意将两条小辫扎得靠后,齐眉刘海用火钳烫了个大卷,戴上无檐帽后,彰显出五官的俏丽。

“你这长相,当护士太浪费,应该去当文艺兵。”章强忍不住夸道。

“狐狸精也很漂亮。”章红说。忽然觉得不妥,立刻改口对艾冰说:“我不是说你。”

“军帽很合适,谢谢章教员。”艾冰怯怯答谢,再也不敢对章红表示亲热了,生怕热屁股贴上冷板凳。

“不用谢,快上车,还要赶路呢。”章红的脸上仍看不出一丝笑容。

华沙轿车驶出二院,沿着白鹿塬朝临潼方向进发。

秋高气爽。白鹿塬上是一大片一人多高的玉米地,粗壮的秆子上结着棒槌似硕果,乡党们正在地里忙着秋收,无论男女,都身穿黑衣,头包毛巾,正如关中八大怪所言,帕帕头上戴。

没过一会儿, 轿车驶上了灞河桥。这原是一座古石桥,如今在古石桥上加固了钢筋水泥,变成一座公路桥。因为有古桥,这块地方才叫做灞桥,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东出西安的必经之路。

艾冰摇下车窗,欣赏灞河两岸的风光。只见堤岸上站立着一排排粗壮的柳树,已是深秋时节,依然柳枝垂青,翠绿盈岸,如同一群绿衣少女在秋风中婆娑起舞,风情万种。

艾冰又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每当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一到星期天,喜爱历史的父亲便骑着那辆永久牌男式自行车,前杠坐着艾冰,后架载着艾华,一家三口到灞河岸边踏青赏春,兄妹俩一边跟父亲学背唐诗,一边看柳絮如雪花纷飞。

“快把车窗关上,尘太大,把车弄脏了。”章红的声音扫了艾冰的兴。

艾冰很不情愿将车窗摇起来。

“你看什么呢?这么吸引你。”坐在副驾驶上的章强扭过头问艾冰。他觉得姐姐有些不近人情。

“看灞河,灞桥,灞柳。”艾冰说。

“看什么?”章强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她爱看什么看什么,关你屁事。”章红不耐烦说。她最看不惯弟弟一见到有姿色的女孩就大献殷勤。

“没有问你。”章强顶撞姐姐。

艾冰对章红的傲慢也有些看不惯。铁五师也有**子女,但没有哪一个像章红这副德性。

“你说看灞河,有什么好看的?”章强继续问艾冰。

艾冰说:“灞河这个名字,是秦穆公起的。秦穆公是秦始皇的老祖宗。最初的秦国只是西周的附属小国,到了秦穆公时代,他灭了周围许多小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又过了300多年,他的后代秦始皇建立起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

“今天真不虚此行,听了一堂生动的历史课。”章强对艾冰的好感又增加几分。“你听谁说的?”他问。

“灞河边的老人说的。”艾冰说。小时候,父亲常带兄妹俩来灞河玩,最喜欢听岸边的老人谝含传(聊天)。

“道听途说。”章红一脸不屑。

“这是真的。”艾冰不服气说:“灞河就是一位历史老人,周秦汉唐,宋元明清,它都经历过。楚汉之争,安史之乱,慈禧西逃,西安事变,它也都目睹过。”

章红暗暗诧异,花瓶似的小姑娘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

章强对艾冰的话题来了兴趣,对章红说:“姐,要不咱俩换个位置,我想听她讲历史。”

“换啥,快到临潼了。”章红坐着不动,不给弟弟提供任何方便。

章强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找台阶下:“我在西安呆了三四年,灞河就在二院附近,我却不知道它有这么多故事,太孤陋寡闻了。”

“没关系,我告诉你。刚才你看到灞河岸边的柳树吗?”艾冰问。

“华清池也有柳树,你去那里看个够。”章强不以为然。

“此柳可不是彼柳喔。”艾冰说。

“有什么不一样?”章强问。

“古人对灞河的柳树有多种叫法,告别柳,分手柳,甚至绝情柳。”

“哦,有意思。”章强眼睛一亮,好像对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这些词汇特别感兴趣。

艾冰说:“古时候,灞桥是东出长安的唯一之路,人们走到灞河桥头才会分手,分手时都要摘一条柳枝赠与对方。”

“为什么?”章强问。

“柳枝的柳与留下的留同音,摘柳枝赠送对方的意思就是,柳枝代表我的心,希望你能留下来。但事与愿违,分手以后,人们就很难再相见了,连诗圣李白都感叹,年年柳色,灞陵伤别。”艾冰说得声情并茂,她经常没把对方说感动,先把自己说感动。

“小资调,真无聊。”章红嘀咕了一句。她与艾冰的性格南辕北辙,她是强势专横的凤辣子,不会喜欢多愁善感的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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