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以牙还牙（下）

这后边的山坡上，廖柄勋看着这飞雷炮果然将鬼子的炮楼给炸塌了，他也十分兴奋的喊道：“他娘的，这玩意还真厉害！以后再也不用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去炸鬼子的炮楼了！”同时他又转身命令：“司号员准备，等飞雷炮这一轮攻击结束后立即吹响冲锋号。拍击炮现在给我使劲的揍，特别是鬼子残存的火力点。”

而这时牛岛刚刚包扎完，从他的屁股上取下了两块细小的瓷片。又听见外面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他顾不上疼痛连忙跑出来一看，正好看见炮楼被炸垮了。两旁的工事也给炸飞了。牛岛大吃一惊！这八路用的什么新式武器啊！竟然这么厉害。还好的是目前还只有北边有八路在攻击，牛岛连忙命令增派一个小队去北边一定要堵住这个缺口，可不能让八路从那边冲进来了。同时马上命人向孟县求援，虽然他知道这里离孟县那么远。而且这又还没通公路，援军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赶来。但还是得这么做，就当是报告情况吧！

这时的据点内，拍击炮弹还时不时的在据点里四处爆炸。炮楼那边驻扎的一个小队基本已在刚才的攻击中死伤一大半了，剩下的人也连忙扶着伤员往后边撤，新来的一个小队正冒着炮火准备接防这里，虽然这里已成了一片废墟但还是得守住啊！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要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听见“咚咚咚”的闷响声，便看见那个可怕的东西又向这里飞来了。

经过刚才那两轮的攻击，让鬼子已在心理上对这玩意产生了恐惧。又见这玩意飞来，这还没进入阵地的鬼子们吓的连忙四下找地方躲避，可是大多数的人都还在惊慌之时，这天女散花又在鬼子据点里炸开了花。那些落地才炸的还好一点，特别是有两个是在离地面数米高的距离爆炸的。这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声音和冲击波将这下面的鬼子给震的飞出老远，还有那无数的碎片更是无孔不入般的四下乱飞。虽然一般来说并不致命，但却常常让一旁的人遍体鳞伤。就是稍远一点的人有时也会让这碎片给击伤。

这一个小队还未就位就损失大半了，基本失去战斗力了，而这据点内的工事也损毁了许多，更别说房屋了。那正对着山口的，本为应该是最为坚固也最为依重的三层炮楼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牛岛手中也就不到两个小队的战斗力了，而且还有大量的伤员。就在牛岛在想要不要放弃据点时，却听见了八路嘹亮的冲锋号声。

这时突然在据点的三个方向都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一听冲锋号一响，早已等候在据点两侧的汤连成和余大柱早已经迫不急待了。同时从两个方向朝着据点发起了冲锋，最前边的都是数名轻枪手，一边冲一边对着鬼子的阵地和残存的工事扫射。由于这据点是建在山口处，主要是防止八路大部队正面突破的，所以这主要的火力点和炮楼都集中在北面。而刚才经过飞雷炮连的几轮齐射，那些工事大都不复存在了。而这后边两侧虽只有少数火力点让拍击给破坏以外，但本来就不多。大都就是些沙袋垒成的工事和几座木制的岗楼。

就凭这些是很难挡住八路军大队人马的进攻的，虽然也有一些伤亡，便各攻击部队很快就攻击到了据点的前沿同日军对射起来。特别是北边，那一片工事和炮楼早已化为一片废墟，而刚调去增援的一个小队又死伤惨重，这剩下的人怎么能挡的住四营的攻击。廖柄勋没多久就已经带着部队肃清了少量的残敌冲到据点内了。

这时的牛岛知道一切都完了，两侧虽还各有大半个小队，可那两边的八路也攻击十分的凶猛，看这样子八路的兵力至少有一个团左右。而且自己这正面基本上都是那些受了轻伤的伤兵在做垂死挣扎了，也已根本没有兵力来抵挡了。看着这一切，牛岛已不再抱任何幻想了，于是他回到那已被拍击炮炸了个大洞的办公室，命令手下烧毁密码本炸掉电台。

安排好后，他本想切腹自杀，可现在怕是连切腹都来不及了。于是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这个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桧子手终于结束他罪恶的一生。也就在这时几名八路军战士已端着枪冲了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鬼子军官在这里自杀了。

然而这外边的残余日军还并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已经自杀了，还在做着抵抗。可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八路已从他们身后攻了过来，很明显据点北边已经突然破了。这下剩下的鬼子就乱套了，有的开始四下奔逃，有的还在抵抗。还有的见背后的八路冲来便想放下枪投降了。可这次战士们不光是为了除掉这个据点而来，也是为了王家峪的乡亲们报仇而来的。几名鬼子刚想逃，却发现已被包围了，正想举枪投降，可还没等他们来的及投降，八路军战士们手中的枪却先响了。

“噼噼啪啪”一阵乱枪将这几个鬼子给打的血肉模糊。还有的鬼子见跑不掉了，便上上刺刀退掉子弹，对着背后冲来的八路军战士们冲了上去。可是这从独立营那会就有的习惯，便是一般不和鬼子拼刺刀，除非是万不的已的情况下。所以战士们根本不理会这些鬼子，还没等冲到面前一名排长抱着一挺轻机枪便对着这伙鬼子一阵突突。那中枪的鬼子一阵的抽搐，有的扭动着倒了下去，就如同鬼魅跳舞一般。很快都倒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具具尸体。

余大柱带着战士们冲进据点后，便最先冲进鬼子中据点中间的营房，他是想找到鬼子的电台。因为他们营目前还没有电台，而且离团部也较远又不能接通电话。可当他率着部队冲进鬼子的指挥部时，却发现电台已被鬼子毁掉了。气得余大柱直跺脚：“他奶奶的，这小鬼子电台也不给咱留下。”

很快三支部队再次汇合了，这也标志着下口战斗已经胜利结束了。廖柄勋一边让战士们打扫战场，一边派了一个连去接应刘东他们。可才走到半路上就遇见刘东他们早已结束了战斗正向着这里走来。刘东一见便问道：“童连长，你们那边怎么样？看样子这据点已经拿下了吧！”童华说道：“是啊，你们那边顺利吗？”

“就那点小鬼子，一点都不经打，还不够战士们塞牙逢呢！你们打的顺利吗？”童连长说：“我们还算顺利，可惜你是没看到那飞雷炮的厉害呢，那家伙。一炮打出去“轰隆隆”的炸开，那玩意可吓人呢，这鬼子的炮楼那么坚固，一阵轰击就给炸塌了，现在都还有鬼子给埋里边呢。”

“是吗？真那么厉害啊！对了带我们去见你们营长吧，现在就不知道承志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他们那里要远的多，兴许现在都还没到吧。”当刘东带着侦察连来到据点时，战士们都已在收集有用的东西，清理战场了。廖柄勋问刘东：“你们情况怎样？鬼子的工地破坏了吗？那些民夫怎样了？”

刘东说：“鬼子人不多也就四十人左右，都给灭了。鬼子的工地我们都选好地方能炸的都给炸掉了，只是那些民夫们一开火时都吓的跑了，有几人让鬼子给打死了，其余的都跑掉了，应该是跑回家去了吧！”廖柄勋听后便说道：“这里的任务都完成了，马上给团长政委发报汇报情况。只是承志那里我们现在还联系不上，这样我马上派二连过去增援他们，其余的人打扫完战场后反回。”

由于距离较远，差不多已是在下口那边战斗都结束时崔承志的特战队才赶到了盘口。这里是位于下口盆地的边缘，向南是海拔一千多米的大山。过了这座大山才是孟县以北的丘陵地带。这里自古以来，就有马帮为了取近路，于是翻山越岭慢慢的便走出来的这条路。如今鬼子为了新增一条公路，便打算打通这里和孟县的连接。但这里的山势很高，有一段也很是陡峭，所以工程难度也更大，这里鬼子强征的民夫有四五百人。看守的鬼子也有六七十人。

根据事前的侦察结果，崔承志将特战队分为三部份，他和桩子，沈飞云各带一部。其中沈飞云的主要任务是在战斗打响后主要掩护民夫们撤离，而桩子则是绕到侧面的山上干掉日军的哨兵后，向鬼子的驻地和工程部发起突然袭击。崔承志自己主要是化装成日军带人从正面向守卫的日军进攻。

和事前预料的一样，当他们赶到这里后，已是上午九点左右了。这时的鬼子已赶着大批的民夫们开始作业了。在道路两旁的山坡上都是鬼子端着枪在守卫，当然他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防着有谁会来袭击他们，而是怕有民夫逃跑。崔承志此时领着十几名队员已换上了鬼子的衣服，等在一道石梁之后。就等着沈飞云和桩子那边先动手了。

山坡下的路边民夫们“叮叮铛铛”的正在开着山石，山坡上一名鬼子兵正端着枪注视着下面的情况，因为七八天前也曾有几个民夫逃跑，可是都让鬼子们都给杀害了。就在他的身后，一名特战队员身上裹着草和树叶，正慢慢的向他靠近。这鬼子明显并没有意识到这危险的到来，看着下面一切如常便掏出烟来准备抽支烟。可这山上风挺大的，连划了两根火柴都让风给吹灭了，于是这鬼子便退到身后的一颗树边准备点烟。

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一名特战队员看了看对面的山坡上的鬼子此时的注意力正好没有这里，便突然一跃而起，一手捂着这鬼子的嘴一手握住刀向着他的脖子便抹了去。这鬼子瞪着大眼，双脚使劲的蹬了了两下，随着嘴上叨着的烟掉在地上，这条罪恶的生命也就这样结束了。将这鬼子的尸体轻轻拖在树后，特战队员拿起他的枪便埋伏在这里。紧跟着对面的那鬼子也和这边的一样很快让特战队员给干掉了。

一名鬼子卫兵，正站在拐角的山坡上，看着下边民夫们的忙碌，一边想着一月前在县城慰安所里发泄**的情形。无意之间一抬头却心里一惊！怎么这山头两边的卫兵都不见了？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可能这十来个卫兵不可能同时不在岗位上啊，想到这里这鬼子便想拿起口哨准备吹哨报警。由于这个鬼子所站的位子附近都是光突突的，所以没法潜伏过去。只得将他放在最后由桩子亲自用飞刀来解决。

他看着这鬼子的样子还想吹哨，桩子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手中的飞刀如闪电般的向着那鬼子飞去。这鬼子守卫刚把口哨放到嘴里，还没来的及吸气吹响时，一把飞刀正好从他的右边脖子插了进去。这鬼子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嘴上的口哨便掉了下来，这人也一下子从坡上摔了下去。

“扑通”一下子摔在了下边的工地上。这把下边的民夫们吓了一跳，这怎么一个鬼子兵突然从上边摔了下来啊？离的近的人一看，这鬼子脖子上还插着一把飞刀，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杀的。这一下人就有人害怕了，怕鬼子会以为是他们干的，这场面一时就有点乱哄哄的。不远处有十来名鬼子兵和两名鬼子的工程人员正在看着图纸，一见那边人员乱哄哄的，便都跑了过来。

一见这鬼子来了，这些民夫纷纷吓得往一旁躲开，生怕这事把自己给牵连了。这一鬼子兵上前一看，是有卫兵给人杀死了，他还以为是这些民夫中的人干的，便一下子举起了枪瞄着这些民夫。这时其中一名鬼子发觉情况不对，对一旁的几人说道：“小心，这坡上的卫兵都不见了。”

这时的桩子带着他这队人已在坡上的两边埋伏好了，见鬼子也发现有情况了。而且此时那些民夫都离着这些个鬼子比较远，这可是好时机。于是桩子掏出驳壳枪对着当头那鬼子就是一枪“呯”的一声那鬼子应声而倒，这枪声不光是让这些鬼子一惊，也把这群民夫给吓了一跳。随即这山坡上两边的特战队员们对着这路中间的鬼子就开了火，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时这鬼子就躺下了七八名，余下的几人连忙散开寻找隐蔽物。

这枪声一响，民夫们才知道打起来了，于是纷纷向着另一边逃去。同时驻防的鬼子小队长也听见工地那边的枪响，知道出事了，最初还以为是这些民夫**了。便马上带着几十名鬼子赶了过来，只留下了七八人守在这里，因为这里还有鬼子准备开路炸山时使用的炸药。

刚走到前边山口才发现是有人来偷袭，这时还没完工的路上已躺了十来具鬼子尸体了，还有几名日军躲在两边的岩石后向着山坡上还击。看这样子和听枪声，这袭击的人并不多，这鬼子小队长便命令架起两挺轻枪对着山坡上火力压制，同时将手下的三十多人分为三队，左右两边各让一军曹带着十人上坡去，中间十人去增援困在坡下的日军。

而那些乱哄哄逃命的民夫们，跑了几步才发现并没有鬼子向他们开枪，这才注意到两边坡上的鬼子都不见了。就在这时前边来了一队身着便服，手里拿着枪的人，有一人手里还抱着机关枪。这些民夫们心头一惊，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见这抱着机枪的人喊道：“老乡们，我们是八路军，你们不要乱，都朝西边跑。”大伙这才明白，原来是八路军来救咱们了，于是在几名队员的引领下跟着向西逃跑。可是这人太多，场面依然有些混乱。就在这时那鬼子见前面的这些民夫们想趁乱逃跑，那鬼子小队长便命令一挺机枪对着这里射击。

那跑在后面的民夫一下子让这鬼子的机枪这扫倒一片，沈飞云一见，连忙大喝道：“快跟我去掩护老百姓撤退。”说着便带着十来人冲到前边伏在两边的岩石后向着正对面的鬼子开了火，同时那挺机枪也向着鬼子扫去。一名年纪稍大的民夫跑的慢了一点，便让鬼子打中脚，一下子摔到在路中间，一名战士连忙冲过去将他扶起来，向着一旁的跑边跑去。可刚跑到路边，一颗子弹从他的背后射入，他和那老乡一同又摔倒在了路上。沈飞云一见着急的大喊道：“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