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冬季攻势之-北退拒敌

前方山谷之中，枪炮声隆隆。对谷川旅团先头部队的伏击战刚刚拉开帷幕。同样是在经过层层的袭扰之后，谷川突前的是三村联队的一个大队，在占领东治以后开始顺着公路向东进发。而谷川所率的旅团主力此时也已刚刚进驻东治，很快就接到了突前的部队遭遇八路主力伏击的消息。谷川在临时设立的指挥所里立即下令：“让三村立即率部增援，务必于下午四点前击溃八路。”

此时的谢方正站在一座山峰上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虽然相隔挺远并看不清楚，但谢方还是不由的用望远镜向着西边的战场看去。其实这次的伏击只是给日军的一个幌子，参与伏击的部队只有十五团一个团的兵力。而真正的伏击阵地是设在谢方脚下的这一条山谷之中，陈征所率的十四团正在紧张的构筑工事。

再往东十几公里就是五台最后的屏障，也是他所选择的主战场，不过那必须得坚持到军区的四团和六团到达之后方能展开。正在这时通信员急急忙忙的跑来报告：“司令员，独立团急电。”现在谢方最担心的就是独立团那边能否顶住压力，一听是独立团的急电，顿时心里一紧。连忙一把抓过来一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洪参谋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连忙问：“司令员，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谢方将电报递给他说道：“唐思强这小子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他竟然已经全歼了平山方向来的前田大队，现在正准备袭击孟县，威胁阳泉呢！”

洪飞一听，连忙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看说：“这小子还真有他的。所以他请求军区联系一二九师的部队破坏正太线，再加上孟县一丢，便可给日军造成我们要切断正太线夺取阳泉的假像，从而逼中村回师。”

“是啊，要真是阳泉丢了，中村那老鬼子怕只有切腹的命了。这可是捏住了他的痛处了啊！”说完他立即命令：“通信员，即刻给聂司令发报，通报情况。请求一二九师配合立即破袭正太线。”通信员下去之后一旁的洪飞说道：“我倒是担心他们北线的袁心纯那里是否能阻止住中村的进攻，否则就算唐思强那边得手也已经晚了。”

谢方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只要他们战术采取得当，利用有利地型，不同日军去争一城一地，以独立团四个营的兵力应该还是能牵制日军好一阵的。我倒是有个想法，如果下午的伏击战能进行顺利，给于谷川以较大的杀伤的话，那我倒是想让还在路上的四团或六团分出一部份兵力南下支援他们。”

洪飞也说道：“是啊！如果能那样的话就要稳妥的多，那怕只是去一个营，也能对他们起到极大的鼓舞作用。不过一切还得看下午的战斗了，毕竟这谷川旅团比中村的兵力要多出一千多人啊！”

“嗯！是啊。其实日军这种重点突破比拉网式的进剿要难应付的多啊，但只要能击败其一路就好办了。命令陈征再抓紧一点，邹志高那里不能顶太久的，要不伤亡大了，就达不到我们的目的了。”

快到下午两点时，介川终于能从望远镜中看到梁家镇了。前边有人来报告：“抓住一个支那人，不过他说的是日语，自称要见成田中佐。”介川正要准备去看看，这时成田领着一小队人赶上来了。介川将情况给成田一说，成田回道：“有劳介川君费心了，我去看看。”说完骑着马来到前边，看见几名士后正看押着一个人在路边。那几名士兵一见成田来了，连忙向他敬礼。

成田还礼之后上前向那人问道：“是你想要见我吗？”那人连忙用日语回答：“是的，中佐阁下。”说着递上一个东西，成田一看，这正是松岛特务机关的标记。于是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是松岛的人？”这人回答：“中佐阁下，是的。我是受腹蛇所托给您带来重要情报的。”说完交出一封信给成田。成田正要打开看时，那人说道：“中佐阁下，此地我不能久留，我得先告辞了，具体的情报腹蛇已很清楚的写在上边了。”

成田点点头说：“那好，你先走吧！”那人一闪身，钻入路边的树林里消失了。成田打开信封拿也一看，这里除了一封信，还有两张地图。看过之后成田是欣喜若逛，这时介川也走了过来问道：“成田君，什么情况啊？”

“哦，介川君，没什么，你带部队先行吧。我有情况得立即向中村将军汇报。”说完后，成田骑上马向后跑去。介川看他走后，自言自语道：“神神密密的家伙！”随后右手向前一挥，率着部队向着梁家镇出发了。

中村接过成田递上的情报一看，高兴的点点头说道：“哟西！成田君，你的情报来的太及时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成田回答：“我打算率领我的小分队今夜前去突袭。不过我现在只带了二十多人，兵力肯定不够，希望将军能再给我一个中队，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成功。”

“嗯，很好。”说完中村一转身对身旁的参谋说道：“去把松田君叫来。”不一会日军大队长松田次郎来到中村面前一鞠躬问道：“将军阁下有何吩咐？”中村指着成田说道：“松田君，你立即从你的部队中划出一个中队来，交给成田君指挥，他们有特殊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松田连忙回答：“请将军阁下和成田君放心，我马上交我部战斗力最强的一色中队交给成田君。”成田也连忙向松田一鞠躬：“多谢松田君费心了。”

成田向中村一鞠躬道：“将军阁下，那我先去了。一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

“嗯，你去吧。”成田走后，中村率部继续向着梁家镇进发。

中村旅团进驻梁家镇后，中村立即招集人员布属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同时与平山方向的前田大队联系。中村说道：“目前西线的谷川旅团已经占领东治，正在向东推进。听说他们受到了八路主力的阻击，而我们目前也还算顺利的占领了梁家镇这个要点。下一步就是要尽快的向北突进，直接威胁八路五台的后方。以我们目前的兵力也不允许我们分散兵力对周边的村镇进行全方位的扫荡，因此我命令！”一听到他要下达命令，两旁的日军军官连忙全体立正等待着接受命令。

中村得意的扫视了一下众人后说道：“由于目前尚未同前田大队联系上，因此介川大队暂时先驻守梁家镇，等待前田大队的到来。由左枝大队突前，其余的部队在后。休整一小时后于下午三时整，向北推进。务必要在今天天黑以前占领陈庄。”一听由于这一路上损失不小，果然将他的大队由前队变为了后队。介川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也没敢说什么。只得跟同其它人一起回答：“嗨！”

牛道岭是一处盘山公路，从山脚公路像一条长蛇一般蜿蜒向上，一直延伸到山腰上部才穿过这座山峰向北而去。袁政委从望远镜中看着这里的地形说道：“这可还真是个好地方啊，在这山上便可将这蜿蜒而上的十几公里的公路完全控制。”一旁的钟振国也说道：“是啊，日军要是顺着公路这样盘上来，那给我们的打击时间就太足够了。如果他们想从公路一旁的坡上爬到上面一段的公路，那行动也不会太快。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地方日军的坦克装甲车的作用会大打折扣的。”

“嗯，这地方很好。那具体怎样打你布置吧！”听政委说完后，钟振国说道：“我同张虎都商量过了，们在这里主要是给于中村的部队与以极大的杀伤。但毕竟日军的兵力还是比我们要多出一倍，所以在这里对其有生力量给与极大的杀伤之后。我们便撤到下一道防线，陈庄。我已通知三营五营各派一个连先去那里构筑工事去了。”

袁政委一听后又问道：“那为什么不利用这里的地型就在这里坚守呢？”

“是这样的政委，这里虽然地利很好，但现在是下午了。我们可以让中村的部队今天过不了牛道岭，可如果他在进攻受挫之后，明天请求空军支援那就麻烦了。这上了牛道岭就像是一片平坦的高原，没遮没拦的。鬼子飞机一到，会对我们极为不利的。而陈庄那里是一处山口峡谷，两旁山高林密的，鬼子的飞机所能发挥的作用是有限的。”

正说着，哨兵前来报告：“日军的先头部队已接近牛道岭了。”

下午的行军比上午要顺利多了，虽然也有过几次袭扰，但都不像上午那么频繁，力度也小的多。因此日军的推进速度一直还算比较快。中村看了看时间，照这速度应该能在晚上7点以前到达陈庄。这时的队伍速度缓和了下来，中村走下装甲车抬头看着前方蜿蜒向上的公路。虽然突然的左枝大队与他的公路距离是三公里左右，可如果把这公路比作台阶的话，也就相当于是在两个台阶之上。甚至连他们行军的脚步声在山脚的中村都能听的见。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离陈庄还有多远？”听见中村寻问，一旁的参谋连忙回答：“将军阁下，这里叫牛道岭。穿过这牛道岭大约还有二十多公里就在陈庄了。”中村听完点了点头，又看着左枝大队已经又绕过一道弯快到半山腰了。便一挥手命令：“出发！”随后坐上装甲车随着日军大队上了牛道岭。

中村旅团浩浩汤汤的向着牛道岭上开来，可就在前出的左枝大队还差两个弯便要爬上山顶时。突然两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山顶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手榴弹和拍击炮的爆炸声也是此起彼伏。仅仅是这一轮突袭，就让左枝大队扔下了近百具尸体。其余的人连忙退下公路，在路的两边找好隐蔽物开始向上还击。

一辆突前的坦克，刚好绕过一道弯。可这是步兵一退下公路后，这坦克便就失去了步兵的保护，山上十几个燃烧瓶向着这坦克就扔了下来。不一会这辆坦克便全身着火，后边的一辆坦克连忙停止了前进，开着倒车向后退了回来。退到路边有步兵保护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调整炮口对着山上开炮。

此时的中村率队刚刚转了两道弯，便听见上面激烈的枪炮声。从这声音来判断，有拍击炮，轻重机枪齐全。不用说，这一定是八路的主力。这让中村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八路的主力，而此次冬季攻势的一个主要作战目的就是要寻找八路的主力将其歼灭，如今终于露面了。所以中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不过让他担忧的是这里的地势的确又对自己不利，那些装甲车，坦克都很难发挥作用。

但是如果就此撤下来的话，不但会放过好不容易咬住八路主力的这个机会，而且也会影响进军的速度。于是中村考虑了一会命令道：“让炮兵中队，立即退到山脚准备向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松田大队的两个中队立即向左枝大队增援。并一同攻战山顶。长岛和腾堂大队先做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位于山上公路正面的是王二顺带领的重机枪连，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钟振国的一营和张虎的二营。由于三营和五营各抽调了一个连先去陈庄，再加上他们长途行军。所以先将他们做为预备队留着。而胡德昌的重炮连也早已将六门野炮架了起来，他的首要任务便是要打掉日军的炮兵中队。

战斗一打响，他便能从望远镜中看到在日军的后边跟着的炮兵中队，正准备测算距离坐标，却见两旁的日军一闪开，这炮兵中队由马拉着炮向山脚下退去。这盘山公路上是无法架炮的，看来这日军是想退到山脚找一块平缓的地方架炮。于是他又继续对日军炮兵的行动进行观察。虽然这公路从山脚到山顶有十几公里长，但从山顶到山脚的直线距离却只有几公里，所以胡德昌能将日军的调动看的清清楚楚。

日军的炮兵中队很快的退到了山脚下，开始架设炮位。胡德昌一见，机会来了。正要准备下令开炮时钟振国来了，他一边跑一边喊道：“先别开炮。”胡德昌十分不分的问道：“钟营长，为什么不开炮啊？再晚一会小鬼子可就要向我们的阵地开炮了。”钟振国连忙说道：“是这样的，如果现在就摧毁了日军的炮兵，那失去重火力的日军很可能会撤回去。等他们的步兵发起进攻以后你再开炮，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这样才能大量的杀伤日军。那好，我等鬼子冲到一半时我再开炮。”两人正说着，山下的日军已经开炮了。钟振国一边对胡德昌说：“那你把握好时机。”一转身就向阵地上跑去。胡德昌连忙喊道：“小心点啊！”

随着日军炮击的开始，左枝大队和松田大队的两个中队开始沿着公路和山坡开始向上进攻了。战士们冒着日军的炮火居高临下的向日军射击着，虽然时不时的有战士让日军的炮火给击中，甚至滚下山涯。但日军的伤亡却要大的多，在几十挺轻重机枪和数门拍击炮的火力打击之下，日军攻到一半时，便有些吃力了。中村在望远镜中看着这一切，立即又下令：“加强炮火支援，同时让腾堂大队立即上去支援，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一定要在天黑前拿下牛道岭。”

中村也是打红眼了，看着上边的左枝大队和大半个松田大队竟然没能攻上去。不过他也知道，这八路的主力的火力和战斗是还是很强的，这一点，松岛一郎曾给他说过。但现在天快黑了，请求空中支援是不行了。所以他想再赌一把，希望再增加一个大队的兵力能一举突破八路的防线。这里地型虽险，但正面还是比较开阔，所以中村也想利用火力和兵力上的优势一举将山上的八路击溃。

胡德昌此时见日军攻了一半距离，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了，正当他准备下令开炮时，却看见日军又增加了差不多一个大队的兵力投入进攻。胡德昌心想：“好啊，乖乖，等你这块肥肉咬上之后，老子再炸掉你的炮兵。然后再让你们偿偿大炮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