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霹雳铁鬼

那个姑娘的身旁围着三四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又是斟茶，又是送小点，殷勤备至。那姑娘朝着常宁抛了一个媚眼，常宁觉着浑身一震，脸顿时火烫起来。他忙瞥过头，不敢和姑娘对视，而是装着看外面街上的人来人往。

其实常宁确实见过那个姑娘，几天前，在安宝平摆的擂台前，一个请他上台帮忙打擂台的俊俏公子，当然，他不是俊俏公子，而是天魔东方无明的掌上明珠，东方碧凝。

东方碧凝是个美女，但不只是美女，皇城的美女比比皆是，然而，东方碧凝的身上却有一种气质，一种让男人不可抵挡的气质，正是这种气质，引的不少富家公子，各门派弟子都对她垂涎三尺。她一出现，总能引得不少公子哥儿如狂蜂浪蝶围绕身旁。

常宁躲过东方碧凝火辣的眼神，提起真气，将混乱的心绪控制住。这时，一阵少女特有的体香直灌入鼻孔，在常宁心肺中漫延。常宁猛一转头，正对上东方碧凝的双眸。

那是一双会勾人魂魄的媚眼，常宁的心一阵狂跳，脱口道：“姑娘，你。。。。。。”

东方碧凝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常宁的身旁，她对着常宁媚笑道：“小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常宁喉头一紧，结巴道：“姑娘，没有，我。。。。。。”他语无伦次了。

围着东方碧凝的几个公子哥儿见东方碧凝和一个打扮普通的乡下人谈话，不由的妒火中烧。围上前来，骂道：“乡巴佬，你不配和东方小姐谈话，滚开。”

常宁没见过这种场面，而他刚才确实一直盯着东方碧凝，所谓非礼勿视，常宁自觉心虚，竟是满脸惶恐。

有一个穿绿色绸衣的公子哥儿见常宁满脸怯懦，料得他好欺负，走上前，就扯住常宁的衣领，一拉，常宁纹丝不动。公子哥儿一愣，手上加力，仍是动不得常宁一根寒毛。

其他几人见拉不动常宁，就要围上前；店门口已经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装束比较奇特，仿佛是用蛇皮包裹住全身。两人径直走到围攻常宁的桌前，一把扯开几个公子哥儿，那些公子哥儿被一扯，就如风中柳絮，四散飘飞开去。

两人盯着东方碧凝，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问道：“你就是东方碧凝小姐？”东方碧凝的贴身丫环瓶儿见二人满脸凶相，不怀好意，一把护在东方碧凝身旁，大声道：“你们是何人？”八字胡笑道：“我家主人久慕东方小姐的芳名，极想一见，相请不如偶遇，东方小姐，不如现在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东方碧凝冷笑道：“谁知道你家主人是阿猫阿狗，本小姐又岂是这么容易请的人？”几个被甩开的公子哥儿重新围了上来，穿绿衣的公子哥儿壮了壮胆，吼道：“你们这两个野蛮人，快滚出去，惹火了大爷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八字胡脸上的肌肉一抽，一句不吭，却蓦然的出手，一把弯刀在绿衣公子哥儿的喉口划过，他惨叫一声都还来不及，喉口鲜血迸出，往后便倒。

周围一阵惊叫声，瓶儿大叫道：“小姐快走。”东方碧凝也意识到来者不善。她借着瓶儿的掩护，一个窜身，跃向窗边。在八字胡旁的另一个年轻后生大叫道：“哪里走？”长剑出鞘，直取东方碧凝。

在这一瞬间，一动不动的常宁出手了，他人一摆，坐在身下的椅子已飞了起来，直撞向年轻后生的长剑。这椅子速度很快，力道很大，正撞上剑身，年轻后生竟然被带的斜跌出去几步。

常宁一拉东方碧凝的手，“跳出去。”两人跳出窗口。八字胡弯刀急出，斩向面前的瓶儿，刀锋呼呼，瓶儿自知不敌，斜避出去。八字胡一个跃身，跟着出了窗子。

常宁拉着东方碧凝，正要穿过人流，不防街边的一辆马车上，跃出四个手持长剑的汉子，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二人转身，八字胡的弯刀在正午的阳光下格外雪亮。

东方碧凝猛然转身，一把雨蝶针直射挡在前面的四人，这一手又快又毒，早有两人措手不及，中针倒下，另外两人向旁急躲而去。东方碧凝叫道：“快走。”

两人向前急走。八字胡见折了两人，暴叫一声，“小妖女，哪里走？”大步赶上，街上一阵混乱，人群四处避让，反而阻挡了两人的前进。八字胡看看接近，挥刀直取二人。

常宁推开东方碧凝，一脚飞起，正踢在八字胡的刀面上，那刀向旁荡去。常宁欺身直上，八字胡“咦”的一声，向后急避，常宁连攻三招，八字胡竟被逼退三步。

八字胡本来根本没把常宁放在眼里，常宁的穿着，和一个乡下人没有两样，但一交手，他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气势如虹，武功套路诡异，自己竟然不及还手，就处在被动。他急要反击，常宁的双拳虎虎生风，一招快过一招。八字胡连连后退，东方碧凝见八字胡受制于常宁，在人丛中悄悄接近八字胡，猛然甩手一把雨蝶针，八字胡正疲于应付常宁，忽见一把暗器迎面而来，急舞起弯刀，还是慢了一拍，肩上中了几针。

他惨叫一声，跃上屋顶，逃命去了。

东方碧凝鼓掌而出，对常宁道：“不错，不错，小哥，看你普普通通，真没想到，你的功夫还不错，对了，小哥，怎么称呼？”

常宁就道：“东方小姐，我叫常宁。”

东方碧凝正欲答复，街角早有一群人飞奔而来，当首一人，黑衣皂靴，年约三十出头。看见常宁和东方碧凝站在一起，怒吼一声，“小贼，休伤东方小姐。”临空一跃，空中双掌齐出，直击常宁面额。

这双掌来的快，常宁避无可避，他双眼一睁，两掌向上平推而出，四掌相交，轰然巨响，地板开裂，常宁直退出五步，来人在空中番了两番，落在地上，勿自不稳，向旁跌出两步，靠在一根木柱上。

东方碧凝大叫道：“万大哥，你误会了，是他救了我。”东方碧凝一指常宁。来人却是狂魔教第一护法万羽智，万羽智追随东方无明多年，为狂魔教创立基业立下汗马功劳，而他十余年来苦练独门绝学霹雳铁鬼，掌下毙命的江湖好汉不计其数。

万羽智靠着一双铁掌和资历爬到狂魔教第一护法绝非偶然。瓶儿在东方碧凝遭受危险时，飞奔回教中，当时，只有万羽智在教中，急忙向万羽智求援。

万羽智听到东方碧凝处境险恶，立刻召集一队人马，飞奔往安庆楼而来。正见常宁，二话不说，挥掌直上。

若是功夫一般的人，吃他这狂暴似的一掌，不死也受了内伤，然而，常宁仿佛没什么事，走到东方碧凝身旁，问道：“东方小姐，他们是谁？”

东方碧凝答道：“是自己人。”

万羽智亦走上前来，看了常宁一眼，就道：“碧凝，此处不宜久留，快跟我回去吧。”

东方碧凝朝常宁宛尔一笑，“常宁，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常宁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