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羌兵大溃逃

寒挺雷将西北赵如泰军沿着云阙关展开，其实，他心底也清楚，南山的卓荡天是个土匪，自己若遭到羌军攻击，卓荡天必然不会派军援助自己，然而，羌兵并不清楚其中原由，因此，他们也不可能孤军深入，来尾随自己。

果然，桐齐和笛标引军扎在落石后，四处纵兵劫掠，寒挺雷将军队安顿好，赵如泰已经急急赶来。寒挺雷笑道：“赵都统，为何如此心急，三防的消息传回来了吧。”

赵如泰拜道：“不错，寒统领，吴云显已经在城外收拢了近五千人马，而三防内部队的策反工作，也大致完成。只是。。。”

赵如泰突然结巴起来。

寒挺雷问道：“何事让赵都统如此为难？”

赵如泰道：“三防消息还说到，萧迪威，萧大人欲弃军离开。”

寒挺雷正提笔将此处战况书写，欲提报朝廷，猛听得此语，手一抖，笔竟然脱落在桌。他呼的站起身，在大营内踱起步来。

踱了几分钟，寒挺雷突然大声道：“将程铠唤来。”

不多时，程铠迈步而入。寒挺雷即刻令道：“我和赵都统要马上去三防一趟，你暂代此处统领一职，记住，不可轻举妄动，直至我回来为止。”

程铠应诺。

又问道：“寒统领，三防是羌人重兵集结地，你是一军之长，为何要身临险境？”

寒挺雷道：“萧迪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留住他，我这一险，值得冒一下。”

常宁本已经将往事锁在记忆深处，而全心全力协助寒挺雷，剿杀羌军。然而，东方碧凝的出现，顿时让他方寸大乱。他既不可能杀东方碧凝为师父萧三报仇，但又无法心如止水，将前尘往事忘记。

因此，他只能选择躲避，他本也不留恋功名权势，一走了之，自然轻松。然而，他又不想不辞而别，于是，他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告诉了吴云显和张全。

吴云显紧握常宁的手，止道：“萧大人，你绝不能走，现在三防城内的兄弟都知道，朝廷派来了一员勇猛无敌的骁将，闯入羌军，如入无人之境，斩杀羌兵，如割瓜切菜。兄弟们这才有信心，准备随时反正，攻击羌兵，你若走了，谁来领导我们，而我吴云显又如何向众兄弟做个交待？”

张全更是抓住常宁的手，泣道：“萧大人，当日是你一番责骂，才让我如梦初醒，如今，我老婆被羌兵害死，我张全无德无能，无法报仇，萧大人若就此离去，我张全只得带着小宝，再次跳崖。”

常宁和吴云显，张全相处月余，友情渐深，也不舍得他们，不由的徘徊难定，更令他惊讶的是，随着时日渐长，他对东方碧凝的恨意渐消，思念渐长，他心中还有一种想再见到东方碧凝的念头。

常宁越想压抑这种想法，它就越在心中滋长，几件事搅扰的常宁心神不宁，他正左右为难时，寒挺雷和赵如泰已混入城内，寻到他们的栖身处。

三防城这几日风沙很大，无论居民士兵，都躲在家里，不能出来。寒挺雷和常宁在军营的一处秘密藏身点对坐。

半晌，寒挺雷开口道：“常小兄弟，这一去，你有什么打算。”

常宁摇头道：“我什么打算也没有。”

寒挺雷转说道：“常小兄弟，据说，瞳影谷被攻陷之前，东方无明的女儿东方碧凝一路向西北躲避，已经进入西北。”

常宁脸现慌乱。

寒挺雷就道：“常小兄弟莫非见过东方碧凝？”

常宁以手掩面，片刻，才道：“不错，她这一段栖身梨花宫，前些日子，幽若媛被羌人埋伏，中箭身亡，当时，众人都很悲伤，我。。。我下不了手杀她。”

寒挺雷惊讶道：“常小兄弟，你要杀东方碧凝？”

常宁痛苦的道：“我难道不该为师父报仇？”

寒挺雷就道：“你师父之死，完全是东方无明一手策划的，东方碧凝也只是东方无明的工具而已。常小兄弟，老实说，你若杀了东方碧凝，你这辈子能安心么？”

常宁默然不语。

寒挺雷就道：“这件事情很复杂，常小兄弟见解决不了，就想逃避，这也是一种方式。然而，现在羌人在西北肆虐，西北兵马虽多，勇猛善战之将，却少之又少。常小兄弟此时离开，如同断了我左膀右臂。”

常宁仍是默然不语，寒挺雷起身离座，向常宁跪了下去。

常宁一窜而起，扶住寒挺雷，急道：“寒统领，你如何对我行此大礼，我又如何受得起？”

寒挺雷道：“我这一跪，乃是代表西北百姓，恳请常小兄弟留下。”

常宁运起内力，几乎是将寒挺雷架起，而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也没有了离开的理由了。

寒挺雷劝住了常宁，又连夜赶回军营，唤来程铠道：“时机已近成熟，你带上一千骑兵，给我狠狠的击杀分散在四处劫掠的羌兵，要让桐齐和笛标顾此失彼。”

程铠领命。

桐齐和笛标驻在落石，万余人马，一时无事，就分遣人马，四处劫掠，落石一带，又是惨遭蹂躏。

寒挺雷早已经在落石四周，安排了不少哨探，将羌兵的分布，探的一清二楚。程铠的骑兵，如狼似虎，吞噬周遭的分散的羌兵，不过几天，数百羌兵丧命，伤者不下千数。

桐齐和笛标欲大军增援，程铠的人马神出鬼没，落石四周的羌兵都遭到袭击。桐齐见抓不住程铠，只得收拢羌兵，严令不得再私自外出劫掠，又免被伏击。

三防城下，常宁带着五千西北兵，直抵城下，高声搦战，哈桑布达大怒，连派两员都统出城应战。都不过三合，就被常宁一矛挑于马下。

常宁长矛一招，众军奋力攻城，连攻两日不退。城中原本只留五千羌兵，哈桑布达见城外人马，连绵不绝，不由转慌，急派出传令员，火速召回在落石的桐齐和笛标的主力，要里外夹击城外的攻城人马。

传令员一路还算顺利，不一日，已将消息带到，桐齐和笛标大惊失色，若三防失守，两人所带万余人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

两人匆匆弃了落石，令管国邦殿后，急急往三防赶回。寒挺雷和赵如泰早已将人马悄悄分散集结在半途，以逸待劳，当桐齐和笛标进入伏击圈，寒挺雷和赵如泰全军而出，将羌军从中截成两段。

羌军人多，但无心恋战，丢下辎重，往三防败退，管国邦的军队在后头，见势不妙，溃散了大半，管国邦无奈，带着残余人马，到寒挺雷阵前请降。

赵如泰骂道：“管国邦助纣为虐，现在穷途末路了，才想到投降，着实该杀。”

寒挺雷止道：“赵都统说的不错，然而，管国邦不过一个小角色，我们大可用他，让他到三防城下去现身说法，城内降兵见管国邦尚且得保全身，定然会更积极反正，则三防城破，指日可待。”

笛标和桐齐赶回三防时，常宁已经引军向侧旁退去，离三防三十里扎营。哈桑布达重整军马，倾城而出，恨不得一口吞了常宁，以报常宁攻城之耻。

哈桑布达尚未扎好营，常宁已引一骑骑兵，横冲直撞而来。倾刻突入大营，笛标和桐齐双战常宁不下，五六员羌将聚拢而来，常宁一柄长矛，力战众羌将，羌将竟然不敌，四面散去。常宁往来冲突，直顾在人丛中刺杀羌兵。

待到哈桑布达调来弓箭队时，常宁已经率军退走。哈桑布达全军而出，常宁将军队倚山而列，和羌兵大战一日一夜。第二日，早有羌兵哨探来报，寒挺雷和赵如泰率军已经直逼三防城下。哈桑布达转惊，只得放弃战斗，全军退回三防。

寒挺雷令人在三防城下摆出十面大鼓，昼夜擂打，激羌兵出城战斗。哈桑布达见常宁一人一矛，傲立城下，斗志大失，高挂免战牌。

如此两日，第三日夜晚，城内四处突然火光四起，呐喊不断，正不知是哪里的人马在嘶吼，羌兵人心惶惶。

哈桑布达正欲派人清查之时，城头一阵慌乱，原来，寒挺雷已经架起云梯，开始攻城。哈桑布达急调兵上城防守时，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吴云显带着反正的西北兵，只顾在各营放火呐喊。马耀付率一队亲兵出来，还欲制止，吴云显带着西北兵群围而来，将马耀付连同他的亲兵队乱刀砍死。

不少在城头防守的西北兵亦突然反戈，击杀守城的羌兵。常宁纵身窜上云梯，几个飞掠，已经跃上城头。长剑舞起，羌兵个个见血封喉，片刻，尸首在常宁身旁堆了十余具。

羌兵一见常宁，如见杀星，双腿发软，四面溃去，攻城人马趁势纷涌上城，羌兵阵脚已乱，不住溃退，沿途又遭到西北兵的骚扰偷袭，哈桑布达无力控制局势，只得带上桐齐和笛标等亲信，策马往羌御国狂奔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