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孙铁蛋硬闯大烟馆

孙铁蛋一进门儿就嗅到空气中都是大烟花的幽香，烟雾缭绕，顿时让人神清气爽！他不由得一激灵，差点撞上迎面的小二。

“这位爷，您是坐泡啊还是躺泡啊？”

孙铁蛋心说，老子又不是来点泡（抽大烟）的，啥玩意还坐呀躺着的？就说：“寻人！”

“寻啥人？您是干嘛地呀？”伙计有些不乐意了，象大烟馆和窑子铺这种地场，最讨人厌的就是来找人，这多半都是家里的人来劝诫的，或者就是干脆来找茬闹事儿的。一听孙铁蛋说来找人，立即就有两个光头大汉过来，抱着膀子站在孙铁蛋的面前。

孙铁蛋嘿嘿一笑道：“就刚才，大车店的马掌柜的刚走是吧，我就想知道，他跟谁见面来着，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子，三十来岁，山客的打扮，我是跟他一起的，赶集走散了，我估摸着他来这嘎瘩了，就找他，你们见到没？”孙铁蛋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瞅啥瞅！瞅啥瞅，滚犊子，要来烧泡俺们伺候着，要来找茬俺们也擎着，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县警署的田爷的买卖，你小子掂量掂量，敢找事儿也看看门头！”那个伙计瞪着眼睛说道。

孙铁蛋冷笑一声道：“田耀祖的买卖，**！我他妈还以为是谁呐，都他妈给老子闪开！”

两个秃子抢步上前，扯开褐色对襟衫的衣襟儿，露出来里面插在宽板牛皮腰带上的匣子枪来，他们没想到孙铁蛋先发制人，孙铁蛋一个跨步将右脚瞬间插到右边壮汉的两腿之间，膝盖向上猛顶，同时左手攥拳伸出食指和中指猛戳旁边的秃头的双眼！

袭击动作太快，两个横膀子晃的家伙还没有任何反应就中招了！右边的家伙档部遭到重击，疼得弯下腰叫不出声来，腰间的匣子枪被孙铁蛋右手抓住枪柄拽了出来。左边的家伙双眼当时就看不见了，眼泪水四溢，腰间的匣子枪也到了孙铁蛋的手里。

伙计吓得扑通就跪下了，他们每天混迹在这种场子里面，三教九流见得多了，一看身手就知道，眼前这位是个硬茬子，绝对惹不起的主儿，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人家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好汉爷饶命！饶命，俺们有眼无珠，俺们上有八十岁老母……”

孙铁蛋才没有时间听他们在这里求饶告奶奶的，他双手持枪就闯进了大烟馆里面。这大烟馆里面的格局跟旅店差不多，进去是个大通铺，大烟鬼们躺在通铺上，一人一根大烟枪，点上一泡就栽歪着享受那种云里雾里的瘾。楼上是单间，有钱人或者需要借着吸大烟玩点别的，带着女眷的，或者跟大烟馆里的侍女相好的，都上二楼单间。当然，如果有啥秘密事儿需要约人找个地场密谈，大烟馆的单间儿，也是个极佳的去处。

一楼大通铺不用看，孙铁蛋直接就窜上了二楼，挨屋推开门，有推不开的，就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正在过瘾，被人生闯，当然不乐意，可是正要发作，看见孙铁蛋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和手里的两把盒子炮，顿时就没了脾气。

楼上有十几个房间，一半空的，一半有人，可是从头翻到尾，也没见到花舌子山根的影子。孙铁蛋就纳闷了，心说没见到山根这小子出来啊？

孙铁蛋蹬蹬蹬下楼，看见伙计还在，就用枪指着他喝问道：“你这里有后门？”

“有有，就在这边！”伙计带着孙铁蛋穿过大堂来到后灶房，后面赫然有个后门。

“有人从这边走？”

“有有，您说的那个人就是从这边走的……”伙计连忙说道。

孙铁蛋一把推开他，撒腿就跑出去。后面是个弄堂，左右两边都无人，左边通大道，就是集市，右边是镇子边上的一条路，进山就走这条路。孙铁蛋稍一犹豫，就奔着右边跑到路口。路上没有人，不远处就是进山的卡子，几个警察在盘查进出的人车，他们直接都奔前面的集市了，没有人往这边来。

孙铁蛋将两把匣子枪插进腰间，将外衣纽绊系好了，低头走回了胡同向另一边的集市走去。走到集市的路口，他看到五六个警察匆匆忙忙向逍遥楼烟馆跑去。妈的，他们还去找了警察！

他低头穿过集市，回到了大车店，直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楚招弟昨夜一夜未眠，现在睡得很香，孙铁蛋进来也没有惊醒她。孙铁蛋将夺来的两把匣子枪检查下，每把枪都是十发的弹匣，一看就是仿照的德国毛瑟驳壳枪，不过也算是好东西了，山上缺少枪枝弹药，两把匣子枪也算是很大的战利品了。

孙铁蛋刚把枪塞进马褡裢里面，就听见有人敲门。“谁呀？”孙铁蛋喊了一声，楚招弟也让他喊醒了。

“二当家的，是我，起来没？”门外说话的是马葫芦。

孙铁蛋看了一眼正在睡眼迷蒙爬起来的楚招弟，说道：“起来了，进来吧，没插门。”

马葫芦推门进来，一脸的神秘，回身仔细关好门，欺身过来，在孙铁蛋身边坐下，小声说道：“眼梢把盘子踩清楚了，今晚是动手的好时机，渡边诚之和山口杏子晚上从富锦回来，今天一天的大集，镇子里面的警察都乏了，今晚指定就松懈了……”

孙铁蛋盯着他看，看不出任何破绽，就打断道：“这个日本人家里，有没有炮子手啊？就他们两口子？”

“日本人住在镇上的日本街，日本街是不许咱们人进去的，就在一条街的两头，有警察的卡子，这都没事儿，天一黑，我带你们过去，这条街的东头有家茶馆，那也是咱们的窝子，掌柜的是我手下的一个眼梢，从他的后门出去就是日本街了，不用经过卡子就进去了，进去后向右转，第三家就是了，一个小院，两间砖瓦房，东西两个屋……”马葫芦将桌子上的水壶滴一滴水在桌面上，用手指画着，边讲给孙铁蛋听。

孙铁蛋点头道：“进去好办，出来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