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班师回营

约莫半夜时分，虎娃、小顺子和李大栓三人从地道回到了家里，全家都沸腾了。

小莲子像个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俩哥，你们走了一个月，可把爷爷奶奶想坏了。

爷爷说：可别拿咱们老两口子说话，小莲子可真把你们想坏了。见天的念叨你们俩，还经常到村子口去等着你们俩回来。

小莲子说：爷爷，我才不想他们呢。一个个大臭脚丫子，有啥想头儿。

虎娃说：爷爷奶奶，这位是我在德顺平顶山镇居住时候的老邻居大栓哥，他在平顶山惨案发生后，到龙江县他爷爷家躲避，被抓丁当了伪军，在宁全县城救了我和小顺子，因为不满鬼子的暴行，要参加革命军打鬼子，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

爷爷说：好啊，欢迎你，小伙子。他奶，赶紧给三个孩子做饭，做好吃的。

奶奶叨唠着：这个老头子，就会支嘴。说完就喜滋滋地做饭去了。

虎娃说：爷爷，任务完成了。我们俩把镜泊湖大和水电站的主机房给炸了。可是，一心帮助我们的张大山叔叔为了不引起鬼子的疑心，留在主机房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爷爷说：哎呀，可惜了。这位张大山的家里你们俩知道吗？

小顺子说：我们不知道。

爷爷说：这几天杨师长就会来，你们两个做好汇报准备。看地下党能不能给他的家里提供一些帮助。

李大栓在一旁听得一惊一乍地说：什么，什么？你们两个孩子把那么大的水电站给炸了？还直接跟师长这么大的长官汇报？

小莲子说：大栓哥，告诉你吧，咱们都是革命军的战士。虎娃哥是特战排的排长，顺子哥是副排长，本人嘛，叫小莲子，也是副排长。爷爷和奶奶是联络站的站长和副站长。咱们一家人现在都杀了好几百个鬼子了，你知道吗，咱们全家的杀敌目标是3000，为德顺平顶山遇难的中国老百姓报仇。

李大栓说：我的妈呀，是吗？这扯不扯，我怎么才来呀。

爷爷说：你来得不晚。你在伪军那里不是学到杀敌技能了吗？会开车，会打枪，会投弹，还会什么？

李大栓说：会做饭。

爷爷说：那也是技能啊，只要你诚心杀鬼子，咱们有的是机会。好吧，你先在这休息几天，这就是你的家，等杨师长来的时候，你就可以跟着上山打鬼子去了。

吃饭的时候，李大栓说：唉，虎娃，我说你小的时候，老实得不得了，都不敢打架。那你现在为啥这么厉害呀？

小顺子说：大栓哥，咱们有好教官哪。

李大栓说：什么？教官，在哪呢？

小莲子说：爷爷奶奶就是最好的、最厉害的、最亲切的、水平最高的教官。

李大栓说：是吗？爷爷奶奶，我可见识虎娃和小顺子的功夫了。接我出来的时候，三个全副武装的鬼子骑摩托车追来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赤手空拳地把这仨鬼子就弄死了，然后大伙儿穿上鬼子的衣服就大大方方地回来了。那个胆子大的劲儿和高超的技能，简直是成精了。

爷爷说：这是他们三个的基本功，干不了这个，还报什么仇。

李大栓说：哎呀，爷爷，咋地，小莲子也有这个水平呀？

小莲子说：达不到这个水平，爷爷就拿鞭子抽了。

李大栓说：那爷爷，今后您也教一教我呗。

爷爷说：你参军以后，在部队里会学到很多东西。每次回家来，我再交给你一些实用的技能，没问题。只要你带着复仇的心气儿，敢杀鬼子，就会有长进的。

李大栓说：那我先谢谢爷爷奶奶。说完，李大栓就给爷爷奶奶鞠躬。

几天后的下午，杨师长和李海江来到爷爷家里。进了屋子，师长就把虎娃和小顺子两个人搂在怀里。

师长十分动情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两个小英雄。

两个人从师长怀里钻出来，立正敬礼。

二人说：报告师长，镜泊湖大和水电站已经被炸毁。

杨师长说：我知道了，全知道了。这次你们成功炸毁了镜泊湖大和水电站，给了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为了表彰你们两个人的功勋，军长特意授予你们俩孤胆英雄称号。希望你们俩再接再励，再立新功！

虎娃和小顺子说：谢谢首长！

杨师长问：这位小伙子是谁呀？

虎娃说：师长，这位是……

虎娃刚要介绍李大栓，李海江拦住虎娃说：你等等。

李海江指着李大栓说：你是不是大蒜？

李大栓说：哎呀，你是海江哥吧？

李大栓说着就和李海江蹦跳着拥抱在一起。

师长说：这是咋回事嘛！

虎娃介绍说：师长，这可巧啦。这位叫李大栓，是我在德顺平顶山村的老邻居，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叫他大蒜哥。他在平顶山惨案发生后，到龙江县他爷爷家躲避，被抓丁当了伪军，在宁全县城救了我和小顺子。因为不满鬼子对他媳妇的暴行，要参军打鬼子，我们没来得及向您请示就把他带回来了。

李海江激动地对师长说：师长，我和大蒜虽然不是邻居，但是住得也不远，我们是朋友，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滑冰、打啪叽、上山开仗、打鸟、游泳。

杨师长高兴地说：好啊，李大栓同志，欢迎你加入革命军。你有什么技能啊？

李大栓说：我会开汽车、开摩托车、打枪、投弹、刺杀、做饭。

杨师长说：革命军的战斗生活可艰苦啊，你能经受住考验吗？

李大栓说：能，海江哥能我就能！

杨师长说：那好，今天就请赵站长给李大栓同志全套武装起来，把你正式编入李海江连长手下的特战排，进山参加学习和战斗。记住，你的排长和副排长可是虎娃和小顺子、小莲子。

李大栓敬礼说：谢长官！

李海江说：这就错了，革命军是**领导的人民军队，咱们官兵平等，不兴叫长官，叫同志，叫首长。

李大栓又重新敬礼说：那就……谢首长！

爷爷下到地窖给李大栓拿来了一支三八式步枪、一把驳壳枪、4颗手雷、一把刺刀、一副武装带和200发步枪子弹、200发驳壳枪子弹。把李大栓叫到了西屋说：这些都是你的。

李大栓吃惊地说：嗨呀，爷爷，这家什儿咋这么全乎？

爷爷说：这算什么，还没给你配轻机枪呢。

奶奶也下到地窖找了一条白毛巾、一个军用布兜子、一个搪瓷碗、一件衬衣、一条衬裤、一双袜子、一双鬼子穿的翻毛皮鞋、一副军用行李带、一床军用被子、一床军毯、一身去掉肩章和领章的鬼子军服，还给找来一个急救包。

爷爷又给李大栓揣了三块大洋。

爷爷说：队伍上艰苦，揣两个子儿也好救急用。从今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执行任务方便的话就回家看看，缺啥少啥就吱声。如果需要，你不嫌沉，也可以回家来扛一挺轻机枪。在队伍上，你也是老兵了，打仗的时候，机灵着点儿，出枪要快，要狠，不能犹豫，不能跑直线。

爷爷和奶奶的举动，感动得李大栓热泪盈眶，李大栓说：爷爷奶奶，我都记下了，请放心，我一定给您二老长脸。

在爷爷家东屋，杨师长对虎娃和小顺子说：宁全县地下党配合有力，张大山同志留下来与鬼子同归于尽，是拿自己的生命掩护了你们，你们可要记住宁全人民的恩情啊。这么说，张大山同志的牺牲，敌人不会怀疑到张大山同志，也不会难为他的家属。回去后，我建议宁全地下党对张大山同志家属予以抚恤和关照。你们在路上藏起来的摩托车和武器，我会安排李大栓带人开到山里，那是有用的设备，没有毁掉是正确的。

爷爷走进屋里，杨师长说：正好大哥也过来了。联络站的下一步工作，第一项工作是锄奸。抓捕高团长的于世贵，近来活动很猖獗，他又带人抓了我们一个交通员，对于世贵这个铁杆儿汉奸，必须下狠手，及早除掉，否则后患无穷。你们一家进城先打探一下情况，摸清于世贵的活动规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除掉他。第二项工作是为建立全员的特战排制作30把弓箭、300根箭羽、60把飞镖，我还另外安排咱们一个铁匠战士打制30把匕首。

爷爷说：没问题。这个于世贵有什么长相？

李海江说：于世贵的体貌特征是，35岁，高个头儿，大长腿，瘦弱一些，大分头，左脸巴子有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黑痣。他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没有武功，枪法一般，但是跑动速度比较快。

爷爷说：好的，坚决干掉这个鳖犊子，你俩就听好吧。另外，你们几个先在这屋唠一会儿。我与你们大娘和师长到厢房谈点儿别的事儿。

三人来到了东厢房。爷爷说：师长啊，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海江已经不小了，今年是23岁了。我那咱儿子都三岁了。关于他的婚事，我和他唠过。他说现在脑袋掖在裤腰带上打仗，如果光荣了，就会把女方给坑了。我说，他的父母不在咱这，咱俩给他张罗张罗怎么样？

杨师长说：海江是个汉子，什么事儿都替别人考虑。我在部队给他介绍过对象，他说在德顺有对象了，还是娃娃亲。

爷爷说：你嫂子问他了，他才说实话，家里根本就没有对象。你看咱们队伍上有合适的女孩子没有，你给掂对一个。

杨师长说：我上次给他介绍的是军医付丽梅同志。他们俩同岁，小付一直暗恋着海江。大哥大嫂放心，我回去办，非把他们撮合到一块儿不可。

奶奶说：你给撮合成了，这边我就给他们俩布置新房。

杨师长说：按照部队的规矩和出于安全的考虑，婚礼一般都在部队举行，在没有战斗任务的情况下，他们两口子就到这来住，将来生孩子也在这生。

爷爷说：好了，那就看师长能不能给撮合成了。

师长说：没问题。

师长和李海江、李大栓就要返回营地了。李大栓全副武装配挂好了以后，给爷爷奶奶深深地鞠躬，又说：爷爷奶奶多保重，我会和海江哥经常回来看你们。

奶奶说：缺什么，少什么就回家来取，打仗时候机灵着点儿。

李大栓说：放心吧，爷爷奶奶。

三个人陆续进入地道。虎娃和小顺子要护送一段儿。杨师长说：你们俩别送了，赶紧休息休息吧。

虎娃说：是，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