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监视元凶

春天悄悄的来到了。漫山遍野的树枝不知道啥时候吐出了嫩嫩的绿芽，遍地的枯黄的小草儿也有了淡淡的绿意。

晚间,爷爷对虎娃三人说：“冬天你们几个随大部队打了胜仗，过了瘾，千万别大意。平野给送来的东西，都很珍贵。我估摸着，他是一个日本反战人士，他是有意通过我们送给抗联的。明天晚上你们三个孩子，一人一匹马，把东西送到营地去。按照师长的安排，回来咱们就到县城以买粮食为名，再了解一下于水的行踪，然后就选择一个时机动手抓捕。”

虎娃说：“我建议，抓捕于水应当把上一次救虎林寨大当家林虎发现的排水暗渠利用上。”

小顺子说：“那不是炸了吗？”

虎娃说：“当时他们着急忙慌，用手榴弹爆破，威力不是很大，我估计还能挖开。咱们这次去，带一把铁锹，再进去走一趟，看看情况。”

爷爷说：“也好，给自己留一条撤退路线很有必要。”

虎娃和小顺子、小莲子骑马满载着药品和食品来到了抗联秘密营地。

师长听了虎娃的汇报说：“平野这次去你们家里很好，等于去给咱们的联络站打保护伞了，平野这个人不一般，看来是一个日本**员，或者是反战组织成员。他通过你们两个打鬼子救他女儿的情况，已经判断出你们一家是抗联。于是他在不挑明的情况下，以帮助朋友的名义，向我们抗联提供了这些珍贵的药品，这是一位很受我们尊敬的日本人。告诉你们的爷爷，今后要保持与他的交往，而且要保证他和家人的安全。平野这个人是我们抗联的大功臣啊，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他。你们关于查找于水下落问题，我看可以去，侦察清楚，我们要研究一个仔细的方案进行抓捕。”

爷爷赶车带着虎娃三人来到县城排水道的出口。发现出水口已经被疏通，只是安装了一个铁篦子，虎娃用手晃晃，还挺结实。两人就用铁锹挖开洋灰砌成的底座，把铁篦子和底座整体移开。

虎娃告诉爷爷：“爷爷，咱们在县城的杂货店集合。”

虎娃说完和小顺子两个人就钻了暗渠。到了马葫芦盖子的地方，虎娃听了一下上边的动静，又悄悄地往上推开一个缝儿，外边没有行人。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马葫芦，盖好盖子，把浑身上下拍打干净，就向与爷爷会合的杂货店走去。

到了杂货店，爷爷和小莲子坐在马车上等着他们，简单碰了一下情况，爷爷就把马车赶到了王记棺材铺。

王保民正在铺子里闲得慌，看见爷爷带着孙子们来了，赶紧起身说：“大哥来了？赶快进屋。”

爷爷说：“这个姑娘是我的孙女，那两个小子是我的孙子。这位是你们的王爷爷，当初和爷爷一起在东北军了。”

三人一起给王占江鞠躬说：“王爷爷好！”

王保民很是高兴：“我好，你们几个也好吧？”

虎娃说：“王爷爷好，咱们就好。”

王保民一个一个地端详着虎娃三人：“我说哥哥，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俩孙子、一个孙女？”

爷爷说：“是啊。这还有假吗，假了管换。”

王保民问虎娃三人：“你们几个跟着爷爷学了多少东西？”

小顺子说：“那可多了。”

王保民说：“学得效果咋样？”

小莲子说：“王爷爷说的效果是什么？”

王保民说：“嗨，小姑娘的嘴挺厉害呀。”

小莲子顽皮地说：“王爷爷，咱们三个不仅嘴厉害，打仗也不孬。”

王保民说：“好，今天我也不欺负你这个小姑娘。伙计！”

伙计跑来问道：“掌柜的，有事儿？”

王保民说：“是有个事儿。你现在跟眼前这个小姑娘打一架，如果你赢了，从此以后，店里有你一分的红利，如果你输了，今后改口，管我叫爷。”

伙计是一个大小伙子，长相憨憨的、高高的，五大三粗的样子。

伙计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掌柜的，此话当真？”

王保民说：“当真。”

小莲子说：“王爷爷，这不公平。我要是赢了，你怎么办？”

王保民不削一顾地说：“嗨，小姑娘，你能赢吗？”

小莲子认真地说：“我要是赢了，你怎么办？”

王保民一拍大腿：“你如果赢了，店里有你一分的红利。”

小莲子较真儿地问道：“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保民说。

小莲子问：“王爷爷，咋个打法？”

王保民说：“赤手空拳，打伤不打死。”

伙计提了一提裤子，志在必得地说：“好咧。”

小莲子说：“可以。”

王保民把众人领到了后院，小莲子和伙计都拉开架势。

爷爷喊：“暂停！”

爷爷把小莲子拉到一边说：“给你一个腰带扎上。”

扎腰带的功夫，爷爷小声告诉小莲子说：“他没有功夫。”

小莲子和伙计又拉开了架势。伙计身高远远高于小莲子，体重足有小莲子的两倍，胸有成竹，信心满满。小莲子漫不经心地往前上着步。

伙计咋咋呼呼地上前就要抓小子的两个肩膀子，小莲子往旁边一次次急闪身躲过。伙计有些着急，竟然挥拳向着小莲子的面部打来。小莲子急速用左手“嘭“地一声挡开，右手上去就是一个窝心拳。伙计有些发怒了，活动一下双臂再一次气势汹汹地向前冲来，只见小莲子双手向外一拨伙计的双臂，猛地一弯腰，手脚麻利地就把伙计扛了起来，转动了一圈，一下子就给伙计扔在了地上。

“好！”虎娃和小顺子立马就鼓起掌来。

伙计一脸的尴尬，浑身都是土，狼狈地爬了起来。

伙计说：“不好意思，我输了。”说完就急忙绊绊磕磕地跑进屋了。

王保民高兴地说：“好啊，我认输，今后这个店里就有你的一份红利，年末分红，只管来取。”

爷爷说：“你这不是得瑟吗？再得瑟一会儿，你这个店铺就没了。”

王保民过来喜爱地看看小莲子说：“没看出来啊，你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厉害。”

爷爷说：“这才哪到哪，擒拿格斗是基本功，要论玩儿枪、飞镖、射箭，骑马，游泳，我都比试不过他们。”

王保民说：“大哥，看了你孙女的这两下子，我服了，你以前说的我也信了。来，都进屋吧。”

回到前厅，爷爷说：“你们三个到街上等我一下。”

三人向王保民辞别。

王保民说：“今后你们几个到县城来一定要来坐坐。”

小莲子说：“王爷爷，今天不好意思，多有得罪，请多见谅。”

王保民说：“嗨，我早就知道你们都是英雄，今天我就是要开开眼嘛，哈哈。”

三人出门后，王保民介绍说：“于水这个小子十分狡猾，胆子很小，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不得了。平时很少到公共场所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警备队，围着鬼子转，从不单独行动。听说他有神经官能症，睡不着觉，睡着了也是经常让噩梦吓醒，身体素质明显下降。”

爷爷说：“那么些屈死的人怎么会饶了他。那他家还有什么人，平时回家大概是什么时间？”

王保民说：“他爹死了以后，家里只有老婆和一个孩子。平时回家的时间嘛，没有准儿，大部分回家比较晚。”

爷爷说：“那就好，现在天儿越来越短了，那咱们就在晚上动手。”

王保民说：“晚上城门都关了，你们抓到了于水咋出城啊？”

爷爷说:“不要紧，我有办法。”

出了棺材铺，爷爷就领着三个孩子上街买了一些凌乱的物件和一些粮食。

在县城大众饭店吃饭的时候，虎娃小声请示爷爷:“爷爷，今天晚上咱们就动手吧，抓捕以后就从排水沟把他带走。”

爷爷说: “这是一次战斗行动，回去应当请示李连长。”

虎娃说：“爷爷，这不是小菜儿一碟儿嘛，已经让这个汉奸多活好几个多月了，再也不能错过机会了。”

爷爷说：“那今天晚上就抓？”

小顺子说：“抓吧，爷爷。”

爷爷说：“不行。”

虎娃说：“那就不抓了，但我的想法是在夜间侦查一次，看看于水到底是几点钟回家，回家以后都干些什么。”

爷爷说：“侦察一下夜间情况还是必要的。”

虎娃说：“爷爷和小莲子在关城门之前出城，取出藏匿的武器，然后到排水口附近等我和小顺子。”

爷爷说：“那你们两个要防备巡逻队，注意安全。”

爷爷和小莲子出城后，把车赶到出水口附近的一片林子里静静等待起来。

晚间，虎娃和小顺子身带短枪、匕首和飞镖，身着鬼子服装，埋伏在于水家的对面街道一个房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水家的院门。约莫晚上9点的时候，于水回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进了院门回身插上门栓，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儿，虎娃和小顺子看到于水家院子里有手电筒的光亮。

虎娃小声说：“看来于水真是小心翼翼，是在用手电筒检查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呢。”

过了一会儿，于水的家里突然传出了女人的哭闹声。隐隐约约地听见女人在大声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没有这个家，没有咱们娘俩，你有能耐就别回来呀。一天天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走的时候没有动静，回来的时候就像是做贼一样，这样的日子还咋过？”

接着，又传出男人的声音：“你他妈地别喊了行不，你想把抗匪给招来呀？”

女人接着哭喊：“我不管，谁让你当那个万人骂的汉奸了。要想当那个汉奸，就别怕。”

大约夜半时分，女人的哭声渐渐地消失了。虎娃对小顺子说：“干脆今天晚上咱们就抓他吧？”

小顺子说：“我看可以。”

虎娃说：“那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