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浪里歼敌

爷爷骑马来到县城的王记棺材铺。王保民说：“鬼子大队长犬养把于水抓起来一顿暴打，让他供出抗联的同伙，那不是窝囊他嘛。后来，于水如实交待了他参与德顺平顶山大屠杀的事情和从德顺来到汤县的三个日军元凶的名单。犬养大骂于水是丧门星，把德顺的仇人都给招惹来了。又听说他给日军联队长川崎大佐写了一个报告，请求把那三个日军元凶调走。现在还不知道川崎是个什么想法。”

爷爷说：“等我找机会再抓他，我就不信还跑了他这个卖切糕的。”

爷爷告别了王保民，牵着马在县城的大街上溜达，打算买点儿东西就打道回府。这个时候，一个日本兵大老远地冲他喊叫：“赵大爷，赵大爷！”

爷爷发现来人是县城医院警备小队的日本兵福间一夫。福间来到爷爷跟前，鞠躬问好：“赵大爷好！”

爷爷问:“你们好吗？”

福间一夫说：“好，很好。平野少佐对我们很好，我们小队的士兵都愿意在平野少佐身边工作。”

爷爷说：“平野太君好吗？”

福间说：“好，好地很。他们一家十分想念你们，让我看到你们，一定要请你们到医院找他。”

爷爷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

爷爷来到医院走廊，发现二楼左拐第二个病房门前有两个日本兵持枪站岗。

爷爷问：“这是什么官衔的人住院？”

福间说：“什么官衔也没有，就是一个中国翻译。”

在院长室，平野见到爷爷非常高兴：“福间办事得力。今天我要跟大哥一起吃午饭。”

爷爷推辞不过，平野就带着爷爷和福间一起来到街里的大和料理餐厅。福间持枪站在包房门外站岗，平野和爷爷坐在榻榻米上喝起从日本运来的清酒。

平野今天格外高兴，他说：“中国有一句话，我很欣赏。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还有一句叫做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反对战争，本来我可以到大学当我的教授，做我的学问。可是该死的战争，毁了我的一切。与您结识以前，我对前途感到迷茫、困惑。现在好了，我觉得我还是有用的人。”

爷爷说：“好啊，人活的就是个精气神，有了精气神，生命就有了活力。”

平野说：“好，说得好。大哥，虽然你不说，但我看得出，你们一家人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善良人。我来中国，交了你这个朋友，就算来对了。现在医院里有一个翻译官叫于水，他就不配中国人这三个字，他在警备队犬养大队长眼里连狗都不如…...”

二人喝完酒，爷爷起身要回家了。平野把爷爷送到城门外依依惜别。

晚间，赵王氏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新任维持会会长赵常富和王大发如约应邀前来赴宴。

赵王氏今晚穿上了赵长厚给买来的无袖藕荷色碎花的半透明夏装丝绸衫，内置白色**罩，波涛汹涌的轮廓凸显，裸露的两条手臂修长白皙，如嫩藕一般；下身穿了一件白色绸缎做成的肥肥大大的半截凉裤，裸露出她的两条白嫩、漂亮、令人眩目的小腿，诱惑感足以让正常男人口中干渴；脚底穿着一双粉红色的透明的玻璃拖鞋，足踝浑圆，细嫩优美。赵王氏的这一身打扮，足以让王大发这个住独身宿舍的男人魂不守舍。

侍女小英子把酒菜端上来以后，三人一起推杯换盏地喝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年长王大发20岁的赵常富不胜酒力，此时竟然已经晕晕乎乎，有些力不可支了。可是王大发却是酒兴刚起，才找到一丝丝的感觉。赵王氏的酒量了得，三盅酒下肚儿，顾盼神飞，面若桃花，还不时地用白白嫩嫩的左手在桌下**王大发的大腿，或者用裸足搭碰王大发的腿和脚，**得王大发心猿意马，坐立不安。

见此情景，赵常富知趣儿地说：“嗨呀，什么老了都值钱，就是人老了一文不值呀。年轻那咱，对我来说，喝酒如喝水，现在几盅酒下肚就迷糊啦。你们年轻人喝好，我得退席，要不一会儿就该出丑啦。”

赵常富晃晃荡荡地站起来，就向门外蹭着步。

赵王氏赶紧把侍女小英子喊来：“小英子，你扶着会长，把会长安全送回家！小心啊。”

小英子搀扶着赵常富出了门，王大发一回身就急不可耐地与赵王氏相拥在一起喝起了交杯酒、对口酒……

两个人尽情地又饮了几盅酒，此时的王大发已经是欲火攻心，赵王氏也是淫心荡漾。赵王氏坐在王大发的怀里，搂着王大发的脖颈柔柔地说：“我的小的小心肝儿，我受不了了，咱们俩上床对**杯吧。”

王大发顿觉两眼发亮，双手抱起赵王氏霍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进了赵长厚与赵王氏的卧室……。

爷爷在半夜时分才到家里。翌日的早晨，爷爷对家里人说：“昨天县城一行，收获很大。于水的行踪找到了。”

李海江说：“大爷，那咱们就研究一个抓捕方案，这样会更稳妥一些。”

爷爷说：“这个小行动，你就别参加了，过你的蜜月吧。”

海江说：“不行啊，大爷，我必须在虎娃、小顺子身边，给他们掌掌舵吧。”

爷爷对虎娃和小顺子说：“你们俩听见没？你们的历练不够，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叔心里都没有底。”

李海江说：“关于于水住院治疗的情况很重要，但不是抓捕他的好机会。如果在医院抓捕，容易给平野添乱，而且会伤害到医院警备小队的日本士兵。我建议，我在医院附近安排一个监视哨，掌握于水痊愈出院的时间和出院后的去向，看准时机我们再下手。”

爷爷说：“我看海江说得对，先把监视哨安上，很有必要。”

话音未落。西屋的炕琴柜下边响了几次敲击声。

付丽梅急忙跑过来说：“西屋来人了。”

海江和虎娃过去一看是李大栓来了。

李大栓说：“师长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几个赶紧归队。”

李海江说：“什么行动？”

李大栓说：“又是一块肥肉。”

李海江把虎娃和小顺子领到了特战排的驻地，战士们一看连长和虎娃、小顺子回来了，一窝蜂地围拢过来。

战士们纷纷逗拢李海江说：“连长，蜜月过的咋样啊？”“嫂子挺好吧？”

李海江用马鞭指着战士们，打着哈哈说：“你们这帮臭小子，等着你们结婚的时候看我咋归拢你们！”

晚间，李连长把全连集合起来，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有情报说，鬼子押送军用物资的木排从松花江上游下来，从距离我们一百里地的吊水湖路过。我们的战斗任务是，在吊水湖伏击鬼子押送军用物资的木排。现在，请会潜水50米以上的同志把右手举起来！”

“刷”地一下子有40多人把右手举了起来。

李海江说：“好，一会儿我们赶到作战地点以后，会潜水的同志跟我一起行动。其余同志由李副连长带队，埋伏在岸边，战斗开始后，不要用手榴弹，要用长枪伏击敌人。记住，枪口一定要端平射击，千万不要打伤排上的老百姓和潜水的战士们。大家记住没有？”

大家齐声喊道：“记住了！”

李海江说：“好，现在检查武器，分发弹药，携带干粮，准备出发！”

战士们在密林里艰难行军。急速行军一个晚上，清晨时分，战士们赶到了吊水湖边。

李海江说：“会潜水的同志两路纵队集合！”

会潜水的战士们集合了，李海江喊：“向右转，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

李海江喊道：“加上我，一共45名同志，每人发一把三齿钩子。”

两个当地的农民，抱来一大堆三齿钩子，很快分发完毕。

李海江喊道：“向左转！出发！”

45名会潜水的战士们齐刷刷地向水边的芦苇荡跑去。

李副连长带领其余战士在吊水湖南边开始挖掘单兵掩体。

天大亮，吊水湖湖面上。上游下来一大串儿木排，木排上装满了军装、胶鞋和枪支弹药。站在排上的水手，穿得很破，吃力地撑着木排，累得直淌汗。每个排上都有10几个鬼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对距离岸边较近的南面树林子撒目，一边用枪把子打水手，喊道：“快，快划！良心地统统坏啦！”

越来越近了。李副连长把枪一挥，大声喊道：“打！”

岸上的机枪步枪顿时响成一片，鬼子们被打得猝不及防，排上的鬼子纷纷中弹，落入水中。余下的鬼子赶紧到货物的北侧隐蔽还击。

这时候李连长带领会潜水的战士们，光着膀子，悄悄潜泳游到木排的北侧。

李连长探出头来，看见大家都探出了头，一声唿哨，趁着鬼子还击的机会，40多个小伙子，举起一把把的三齿钩子，照着撅屁股还击的鬼子后背、脖子、脑袋，就一钩子、一钩子地刨开了。

虎娃把鬼子小队长用钩子拽下水里，摁住他的脖子就往水里按，不一会儿肚子就灌饱了，漂浮在水面上。

小顺子从后面抱住一个大个子鬼子就往湖里深处钻，呛得这个鬼子鼻口窜血，喂了王八。

李连长钩住一个胖鬼子就往水里拽，哪知这个鬼子水性不错，居然与李连长在水里对打起来。李连长从腰间拔出匕首，一道寒光闪过，鬼子的肚子被挑开一尺多的大口子，青紫色的肠子顿时喷涌而出，漂浮在水面上。

其他鬼子一个一个地被小伙子们刨落到水里。小伙子们个个象小白龙，与鬼子水上水下，一个劲儿地翻滚厮打在一起。鬼子们哭爹喊妈，乱成一团，湖水都染成了红色。一袋烟的工夫，躲到货物北侧的几十个鬼子就完蛋了，湖面上漂浮着大量鬼子的尸首。

木排上的水手们也一个个抄起木槓，对着排上仅有的几个看东西的伪军就打，吓得伪军们脸煞白，老老实实地把枪举在头上，浑身一个劲儿地筛糠。

水手和潜水的战士们把木排弄到了湖边。查看了一下缴获的东西，真不少。

李副连长向李连长报告说：“一共缴获轻机枪3挺、步枪150支，子弹30万发、军装1500套、胶鞋1500双，还有些油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弄了好几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