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犬养收奸

天，将将黑下来。虎娃来到小狗剩儿的家里，小狗剩儿急忙跑出来迎接。

小狗剩儿小声问：“咋样啦？”

虎娃说：“你找个背静地方。”

二人来到了小狗剩儿的寝室。虎娃对小狗剩儿说：“师长已经决定，抗联一师正式接受你为侦察连特战排的战士。我是排长，小顺子、小莲子是副排长。你的任务是继续做翻译官的工作，长期潜伏在小川次郎的身边，要争取敌人的充分信任，潜伏得越深、越久越好。主要是收集情报，掌握敌人的动向，随时与部队保持联系。你的直接联系人就是我和小顺子。具体的联系方式是，有了情报，写在小纸条上，然后放在县城大街的公共厕所男厕第二根房木檩子朝上的木缝里面。上级对你的指示，也放在那里。记住，不要署名，要简洁，字体要横平竖直，写成方块字。有问题吗？”

小狗剩儿说：“没问题，太简单了。”

虎娃说：“担任日军翻译，其实是一个风险很大的工作。不仅要忍受中国人的白脸、挖苦，甚至于是谩骂，还要注意自身和家属的安全。遇到袭击，一定要机灵地躲避或者装死，防止被自己人误伤。一旦被咱们自己人俘获后，你就要求见师长或者是我和小顺子就可以啦。”

小狗剩儿说：“虎娃，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只是，我要是想你们的时候咋办？”

虎娃说：“忍受，再忍受。我也会找机会与你单独见面的，好吗？”

小狗剩儿说：“那我明天就进城，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虎娃与小狗剩儿紧紧握手：“狗剩同志，祝你成功！”

小狗剩儿眼睛湿润了，激动地说：“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和师长失望的。”

警察局局长张书贵走了以后，犬养一个人溜达到守备队附近的一个小胡同，看看四下里没有人迹，便迅速在一根电线杆子上边的木缝里抠出一个小纸条。随即就急匆匆地赶回守备队司令部。

犬养打开小纸条。上书：皇协军张老三、康小二是两起命案凶手。

黄昏时分，一个疲疲沓沓的乡下老汉来到皇协军的大院子的门前，对岗哨说：“长官，我是和张老三、康小二一个堡子的亲戚，今天我特意来给他们俩稍个口信，麻烦您把他们俩喊出来好吗？”说着，哆哆嗦嗦地塞给岗哨一块大洋。

岗哨一看：“好吧，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老三和康小二就跑了出来。老汉赶紧过来拉着二人的手走到背人的地方，这时候又一个穿着便衣的人走了过来。老汉撕掉假胡须，威严地对二人说：“我们是守备队犬养大队长派来找你们俩的，请马上跟我们到司令部去，犬养大队长要亲自见你们俩。”

两个日本便衣押着张老三和康小二走进了县城日军守备队司令部。。

张老三和康小二赶紧上前给犬养鞠躬说：“太君好！”

犬养说：“知道晚间请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儿吗？”

张老三说：“啊，小的回太君问话，不知道。”

犬养说：“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准备回头啊？”

张老三说：“我听太君的，太君只管吩咐。”

犬养说：“我地问你们俩，县长的女儿和侯占奎是谁杀的？”

张老三说：“太君，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们可不知道啊。”

康小二说：“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啊。”

犬养阴森森地说：“你们俩还想蒙混过关吗？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那我可就准备让你们清醒清醒了，如果还不说实话，我就会让你们俩今天晚间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不信吗？”

张老三连忙跪下说：“我说，太君，别，别，别那样，我全说，我全说还不行嘛？”

康小二也跪下说：“太君，我们跟随您出生入死，一心效忠皇军啊。”

犬养说：“可以，只要你们全说出来，我会给你们两个人一笔金票，我就可以送你们俩远走高飞，远离汤县这个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二人急忙叩头说：“谢太君，那我们说，那我们说……”

翌日上午，张老三和康小二又来到到县城日军守备队司令部，站在犬养面前。

犬养问：“刚才你们俩出来别人看见没有？”

张老三说：“太君，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俩趁着队伍训练的机会，撒谎说拉肚子，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从后边翻墙出来，没有人发现我们。”

犬养说：“呦西，你们俩做的很好。今天让你们俩来，就是一件事，这一沓子金票你们俩拿着，然后换上平民的服装，乘坐我的汽车出城，送你们到哈尔滨，在那里有人给你们火车票和船票，然后到日本去生活。”

张老三和康小二赶紧跪下叩头，异口同声说：“感谢太君的大恩大德，感谢太君的大恩大德！”

犬养喊：“来人！”

参谋进来说：“嗨依！”

犬养说：“你马上给他们俩换服装。”

二人当着犬养的面换好了服装，揣好了金票。

张老三说：“太君，换好了，可以上路了。”

犬养对参谋说：“你地负责送他们二位上路吧。”

参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对二人说：“二位请吧。”

二人走到门口，参谋在后面掏出手枪，“叭叭”两枪，打在二人的后脑勺上。

张老三回过头来说着：“你们…..”话还没说完，就倒地死了。康小二站住晃了晃，仰面倒在了张老三的身上，也死了。

犬养说：“把这两条死狗拖出去，扔到乱坟岗子上去。”

晚间，县城大和料理餐厅包间内，犬养请王家林吃饭。

犬养说：“王桑，今天我就请你一个人，说说知心话。我地知道，你对大日本皇军忠心耿耿，别无二意。上次挑选侦缉队队长，我让侯占奎打了你，向你赔礼了! 来，我地敬你一杯。”

王家林说：“太君，说实在话，要是您打我，我没有怨言。可是侯占奎这个小瘪三打我，而且他妈地是真打，我是有些生他的气。”

犬养说：“所以，你就派人杀了县长的女儿和侯占奎？”

王家林赶紧说：“不，不，太君，您可别这么说呀。”

犬养一摆手说:“王桑，你地不要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张老三和康小二已经被我处决，现在世界上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念你这几年围剿抗匪有功，我就不追究了。其实我知道，侯占奎就是一条狗，我和他之间是主人与狗的关系，我和你之间是才是朋友与朋友的关系，为了大东亚共荣事业，心胸还是要大一些的嘛。”

王家林说：“那您真把张老三和康小二处决了。”

犬养说：“是啊，他们两个是软骨头，没等用刑就招供了。这样的人，留着他们不是祸害吗？”

王家林双手端起酒杯，举过头顶，跪在榻榻米上说：“感谢犬养君的知遇之恩。从此王某必当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初秋的小兴安岭，晚间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凉爽，人们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一点儿惬意。

一天，师长和副师长两人秘密接待了军长派来的交通员。交通员化妆成一个乞丐，胡子拉碴，脏乱不堪。

交通员一边喝着水，一边说：“我口述军长的命令。满洲一号飞机场，坐落在松江县城东北方向10公里的地方，跑道呈环形，长、宽均在2400米以上，飞机可以在任何风向条件下起飞。机场排水设施建设实用价值非常强，不管有多大雨水，都能立刻排泄，保证飞机随时起落。飞机堡散落机场周围，有半地下通道相连，号称亚洲第一的日军最大最好的飞机场。它的吞吐能力很强，容量很大。不仅是准备进攻苏联的空军基地，扑杀东北地区抗日武装的空军力量，也是支撑日军在诺门坎与苏军作战的后方保障。为了保证抗联主力转移过程中解除空中之忧，支援国际反法西斯战争，军长决定就近由你部袭击一号飞机场，破坏敌军的军事设施。”

杨师长当即表态:“请你转告军首长，一师坚决完成任务！警卫员!”

警卫员答道：“到！”

杨师长说：“你马上安排炊事班给交通员同志洗个热水澡，做一顿热乎的饭菜。注意，不要让其他人员接触交通员同志。”

警卫员答道：“是！”

杨师长说：“另外，你再把李连长和虎娃、小顺子找来。”

警卫员答道：“是！”

师长对李海江和虎娃、小顺子说：“今天把你们三位找来，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准备交给你们。具体任务是要袭击满洲一号飞机场，并破坏飞机场的所有军事设施。你们能完成吗？”

三人说：“坚决完成任务！”

杨师长说：“李连长，你先说说初步想法。”

李连长说：“满洲一号飞机场距离我们大概400里地。最近县城里有人说，这个机场正在准备扩建，需要大批劳工。我打算派虎娃和小顺子以劳工身份打进机场，摸清敌情，做里应外合袭击机场的准备。”

师长说：“这个想法比较稳妥，虎娃和小顺子以劳工身份打进机场后，在战斗打响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确保袭击一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