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五章胆大包天小说:疯狂抗日 作者:陈伯刚 更新时间:2014/4/28 9:25:36 他大踏步进了城里,此时不仅仅是累,还有肚子里饿得厉害,叽里咕噜地直抗议。他又走得几步,此时人流多了,来来去去。耳畔叫卖的、吆五喝六的、讨价还价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他见到街边一个卖包子馒头的,正在用蒸笼盛着几大笼子的馒头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他犹豫了一下,既是已经进城,已不差那么一丁点儿了,城里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是在正午十二点进亲,拜堂成亲。这个规矩他是知道的。现在还隔得三两个时候。可以吃它几个包子再去救人,饿着肚子怎么救得了人呢? 他摸摸身上,虽是摔得厉害,好在包裹还牢牢地附在身上。他解下包裹取银两时,发现身上是破衣烂衫,滚得一身泥尘,一身的肮脏。周围的人见了他,都慌忙走开了一点儿。 他从包裹里取出大洋,买了几个包子。那个小贩子从桌子的抽屉里去找换零钱。他急忙塞了包子进嘴里,那包子刚才蒸笼里拿出来,自然热得烫手。这是进了嘴巴,烫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大嘴地吞咽了,好几个包子都吞咽了,因为吃得够快够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那个小贩子找钱给他,见了他吃得这么快,又烫得龇牙咧嘴的,都不禁乐呵起来,说:“你慢点儿吃呀,才出蒸笼的,这么热乎!”他也顾不得理他。拔足就要走。才走得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哥子,那个赵府怎么走哇?”他以前进城来过,知道在城里不好问路,明明是在这边,回答你的人偏偏要说在那边,搞得你去白白地转那么一大圈,才发觉是受骗了。只有向卖东西的人问路,才会问到实话,卖东西的人即使他不知道,他就会说不知道,绝对不会骗你。有热心的还会帮着你向邻近卖东西的人打听。 那个小贩子听了,说:“那个赵府?”三旬说:“就是有个三公子的那个赵府哇!”小贩子说:“哦!你是问他家呀。他家可有钱了,那么大的几个商铺,城外还有几百亩田地。你顺着这条路过去,左转一个弯,再右拐一个弯,就到了他们门前来,不过,他们会给你开门吗?“看着三旬一身破烂,那个卖包子的小贩都产生了怀疑。三旬可没有多想,拔足就要走。小贩子大声嚷了一句,说:“前门怕不行,你走后门去吧。”三旬来不及回答,已经在人群里窜得远了。 三旬按照小贩子说的,循着路,左转右拐,果然见到一个府邸露出来。是高墙大院,朱红大门。令人讶异的是,门上虽是贴着朱红对联,却是大门紧闭。门上扣着两个铁环。他就要上前去猛地敲门。手就要落下来了,忽地想到了什么,一只手生生地停在了空中。他看看自己,一身破烂,肮脏不堪,如何进得去? 他此时头脑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即使自己进去了,又如何出得来?这个赵府,有钱有势,肯定有家丁在当保镖,或者,还有许多枪呢。 他想到这里,退开了几步,打量了一下那个高墙大院。里面有一株柳树露出来,柳枝甚密,柳叶生得繁茂。 他绕着那个高墙往那边走。 走了一阵,这边是一个弄堂,一个贩子迎面走来,脖子上挂着一个薄的木盘子,里面盛着各种水果刀子。见了他,懒懒地叫了一声:“卖东西,西瓜刀,水果刀。”他心里一动,当家止步,说:“来一把刀子。”那个小刀贩一听,大喜,说:“要哪种刀子?”他将那个木盘子托过来。三旬看了看,其中一种水果刀子,特别锋利,而且有五个中指那么长短,恰好合适。而且还套着一个刀鞘。 他付了钱,那个小贩子收了钱,看了他一身破烂,背上系着一个粘满泥土的包裹。心下奇怪,看看他,但见得他眼里露出一丝凶光,不敢问什么,拿了钱就走开了。 三旬在怀里藏了那把刀子。 顺着那高墙又走了几步,看见边上一颗杨树,枝桠恰好伸到那个高墙里去了,他大喜,爬上了那棵杨树,在枝桠上向里一望。他不仅叹息了一声,果然是深深的庭院,屋子修造得甚是华丽,檐角都翘起来。 他这一望,心里忽然冷了一大截,看看自己一身破烂,想到:倘若芳芳跟了自己,只怕会一生穷困潦倒,吃穿都成了问题,罢罢罢,这家这么有钱,既然他有这个命,就祝福她吧。当一个阔太太,还不好么?倦了,有丫鬟伺候着,饿了,有厨子弄饭来。这样的日子,好得很了。也难怪芳芳的父亲对自己由热情到冷漠。既是如此,成全了她吧,何苦去打扰她的幸福生活呢!想到此处,他眼里一滴浊泪滚出来。在树上呆了半响,忽地又想起芳芳说的那句话来:“生死都在一起,永不变心!”心里又踌躇了一会儿,芳芳尚且不被金钱诱惑,自己一个,如何却又动摇?想到此处,烦恼又生,想了一会儿,心里下了决心,还是不要去搅合了,既是喜欢她,爱她,就该让她去享受幸福的日子,自己孤单单一个人在壁落里流泪也无妨。只要她过得好就万事不错了。自己一个穷小子,还能贪图什么呢?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正欲下树,忽又想到:虽是决定了离她远去,默默地祝福她,但是,自己一走,只怕就当做是阴阳两隔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一面了,想到此处,似乎心里又有点儿不甘心。我就去看她一眼,就看一眼,转身就走,就再也别来打搅她了,让她当她的阔太太吧。他在心里打定了决心。看看那面高墙,里面此时没有人,他纵身一跃,轻轻地跃上了墙头,往下又一跳,下了高墙。里面是一片空地,左边似乎是柴房,右面的房子就显得阔一些,莫非芳芳就在那里?她正坐着么?还是在盖着红盖头等着赵公子去揭?本来是应该自己亲自揭的呀,现在,倒换了一个人,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活天地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认命吧,他一再告诫自己。 他正在打量该怎么走路?忽然,听得脚步声窸窸窣窣,他心里慌了,看了那边一处假山石,他赶紧往里面去躲。微微地探出一点儿头来看。 过来的是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年纪,正在低头走路。穿得也是简单的衣服,大概是赵府的丫鬟吧。他心里一动,既然是赵府的丫鬟,想必就是来伺候芳芳的,跟着她,不就知道芳芳在哪里了。或许,她只是赵府的一个厨师,不对,厨师应该是男的,肯定是丫鬟。 那个丫鬟进了一处简单地屋子里,三旬看那屋子,是二层小楼,修得精致。在假山后等着。过了不一会儿,那个丫鬟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提着裤子,出了门来还在提裤子,这里应该是后院才对,而且少有人来。那个丫鬟在前头走路,三旬跟在后面,走了不一会儿,绕过两三个房间,那个丫鬟进了一间阔屋子,那间屋子焕然一新,上面写着三个字:“福然居。”两边贴着对联,三旬不敢立即进去。看那对联的内容,写的正是夫妻**的话,果然是这里了。三旬心里琢磨道。虽是早已打定了主意,三旬此时见了这副对联,心里又浮起一丝怒火来。似乎欲上去一把扯了那副对联。那字写得张牙舞爪的,似乎在嘲笑自己一样。 他藏了一会儿,那个丫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匆匆地向外面去了。等那个丫鬟走得远了,三旬正欲进去。这时,二楼的一扇窗户开了,一个一身红的人影探头出来。三旬急忙一看,那个人头上插着花,不是芳芳却是谁?但见得,她一身雍容华贵,出落得更漂亮了。三旬呆呆地看着,眼眶里泪水滚滚而出,就要哽咽出声了。他强憋在心里,只想着看两眼就走,如今却又觉得两眼都不够了,再多看几眼吧。 他正在看,那个芳芳看了远处,又瞧下面,忽然咦了一声,陡然发觉了他。三旬虽是一身破烂,但那影像,不知映在芳芳的头脑里有多深,此刻,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惊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一滴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他也看着她,两个对视流泪。 芳芳呆了一会儿,忽然惊醒过来,急忙看看远处,然后进去了。三旬想:她到底进去了,不理我了!我走吧。虽然要走了,到底挪不动脚步,又呆了一会儿。那个芳芳从一楼的门里急忙出来了。一把拉了他,就往假山后赶快走。 三旬的手又被她撰在了手心里,热乎乎的,一样的撰着,今朝和往日不一样。这最后一握,以后,不知多久才能再见面。芳芳一把抱住他,呜呜地小声哭泣。三旬一颗心抖起来,想要保住芳芳,却又把手停住了,后来到底忍不住,终于又抱住了芳芳。俩个低低地流泪了一回。三旬说:“他对你好吗?”芳芳说:“很好!”听她这一句,三旬的心里又冷了半截。呆呆地看着,此时的芳芳,比起以往更为妩媚动人,娇艳如花。看得三旬心里流泪。他想着以后天各一方,终于问道:“你心里还有我吗?”芳芳说:“三旬哥,你永远都在我心里。”她以往,只叫自己三旬,或者就一个旬,这次怎么地叫了三旬哥,多了一个哥字。 三旬在心里忽然又纠结了一回。两个抱着,都没有松手。三旬一身的血到底是热的,猛然问了一句,说:“跟我走吧?”说出这一句话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芳芳听了,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摇头。三旬急了,说:“你怎么啦?”芳芳呆呆看着他,眼眶里一滴泪水落出,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三旬已一惊,急忙说:“不是还没有拜堂么?”芳芳看着他,眼里是一丝难过与歉疚,说:“这已经是拜堂以后的第三天了。”三旬心里又是一惊,头皮已随着跳了一下,嘴里说:“第三天?”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自己那一跤摔倒,竟然昏睡了两天一夜,以至于误了大事。唉!芳芳看着他,难过地说:“三旬哥,我初来被捆着,没有办法呀。他又发誓了的。我们、我们下辈子再见吧。”陈三旬看着她,一腔泪水滚滚而出,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又呆了一会儿,三旬又说:“不管其他的,你跟着我就行。” 芳芳看着他,摇摇头,说:“我对不起你。”三旬摇摇头,苦涩地一笑,说:“我本来都想着应该离开你,你看我,又这样,这个赵府,吃穿不愁,你会幸福的,我替你高兴。”说完了,他抹了一把眼泪。这眼泪里只有一丝丝高兴,更多的是辛酸。是啊,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一件最好的东西被迫让给别人,这个滋味,放在谁的心里会好受呢? 芳芳说:“以后我回娘家,会去看你的。” 三旬忍着心里快要涌出的一腔泪水,说:“当了富贵人,当然好,只是,他对你好吗?”芳芳说:“他发誓了的,以后无论怎样,都要对我一个人好,而且,他以后决不再娶。”“是吗?”三旬笑起来,这笑容似乎就如哭一样难看。 芳芳心里如同被什么刺了一下,难受起来,放了他的手,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三旬说:“这样最好,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我就等着下辈子吧。”这分明是安慰自己的话,哪里有什么下辈子呀?但此时此地,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要死缠着!芳芳听着他的话,眼里含泪的看着他,感激地点点头。 三旬又拉了一下芳芳的手,说:“芳芳再见了。祝你以后过得幸福。”芳芳也拉扯着他,眼泪涌了出来。两个泪汪汪地看着。 忽然,哇地一声叫,两个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一看。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脸盘子俊俏,穿着时髦,笔挺的西装,分作一边倒的发髻,头发闪着光泽。只见他一脸怒气,凶狠地看着两个。 三旬心里大惊,惶急之下。一时不知该是如何?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