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招个女婿（3）

挑着水大步走到了家里，三旬一放下水桶，拿起砍刀，匆匆地劈砍起来。这时候，车捌借了推刨回来了。车雪对父母说了在水井旁的遭遇。父母都大惊，都对赵家咬牙切齿，说他们尽养些狗来咬人。三旬估摸这两个柜子，一张桌子，估计要做到第二日天亮了才勉强做完，因此不敢停留，砍得噼噼啪啪的响，一些木屑横飞起来。车雪过来收拾了那些废料去堆放。

她母亲也拿了一些废柴，跟在她后头，到了僻静处，车雪母亲说：“车雪，你觉得张大哥怎么样啊？”车雪没有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说：“他人好啊。手艺也好。”车雪母亲说：“你跟着他过日子怎么样？”车雪听了，惊讶之余，脸色变得绯红。车捌也过来问。车雪扭扭捏捏，不好表态。车捌催促说：“自家父母，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车雪低声嗯了一声。车雪父母都说正好是一对。车雪红着脸低着头赶紧走开了。

三旬劈了一时，正在做一个桌子腿，车捌在一边看着他，欲言又止。车雪母亲看了他难为情，努努嘴，车捌走开了。车雪母亲端了一杯茶来，说：“小张啊！来，累了渴了，喝一杯茶吧。”三旬用着力使劲，确实累了，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车雪母亲说：“小张啊，你在老家里，娶亲没有啊！”三旬说：“没有啊！”车雪母亲心里陡然一阵兴奋，又说“那你有意中人没有”三旬头也不抬，说：“本来有一个的，后来飞了。”说到此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处，禁不得一声叹息。车雪母亲奇怪地说：“你这么好的一个人，长得端正，手艺又好，她会飞了？难道她眼力有问题？”三旬听了她的责备，急忙说：“不怪她，是我没有这个命呀。”车雪母亲说：“也是。婚姻也要看缘分。”

车雪母亲低声说：“你看我们车雪怎么样啊？”三旬听了，吃了一惊，抬头来看，看见了车雪母亲眼巴巴的神情。他踌躇了一下，答应吧，只怕会给她一家子带来灾难，不答应吧，瞧她眼巴巴地样子，心里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说：“我正忙着呢，等我把这些家具做完再说吧，要做好几天呢。”说完了又忙活起来。

车雪母亲的心里沉了一半下去，看一眼三旬，不好再说什么，阴郁着一张脸，走了过去。那间屋子里，车捌父女俩正眼巴巴的盼着。见了母亲推门而进，脸色不太高兴，车雪的心里也是一瞬时冷了下来，急忙问：“他答应了没有啊？”车捌也说：“怎么样？”

车雪母亲说：“他说先要把活儿忙乎完再说。”车捌的心里也是凉了一半。车雪说：“他确实很忙呢。等他忙完了再说吧。“车雪母亲说：”你懂什么？忙完了，他就溜了。“车雪惊说：“溜了？怕不会吧。”车捌说：“听他这个意思，分明是不愿意，又不好拒绝，所以说的拖口水的话来搪塞。”车雪听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在那里隐隐地叹气，一只手使劲去捏衣角。

车雪母亲想了一想，叹息一声，说：“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车捌说：“这样好的人，哪里找去？错过了这个关，就没有这个店了。”车雪母亲说：“难道你把他捆起来？”车捌想了又想，忽地眼里一亮，急忙支开了女儿，对着女人窃窃私语。车雪母亲脸上惊奇又含羞地说：“用这个办法？”车捌点头。

天色看看就要黑了，车雪母亲务弄了几个饭菜，车捌打来了一斤酒，招呼三旬吃饭了。三旬听得，犹豫了一下，到底肚子里饿了，再大的事也值得暂且丢开，放下了斧子、推刨。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来，车雪给他打来了一盆水，他洗了一把脸，坐下来，拿起碗筷就吃。车雪父亲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说：“来，先干了这杯酒吧。”三旬看了那酒，踌躇了一下，斜眼看看那堆木料。车雪母亲一起劝说“喝吧，喝一杯不碍事的，那些木料，慢慢干，慌什么呢？”三旬推辞说：“我要忙着把它做完。”车捌说：“忙什么？慢慢干。来来来，喝了这杯。”再三的劝说，三旬不得已，接过酒杯，一扬脖子咕噜噜地喝了一杯，将那杯子放在桌子上，大嘴地刨起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