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篝火舞会

还没有人开口，谢有权说：“如今这有两张而已，我看，一张就给寨主，他年纪大了，为了我们这个山寨是劳苦功高的。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一起吼起来：“当然应该如此，老寨主坐了。”那么还有得一把该如何安排了？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谢有权生怕有人说在他的前面，赶紧出口说：“野狗大哥是我们这里第一个勇士，看昨天他打的抗的猎物如此之多，这第二把凳子就给他，看看如何？”野狗急忙看她，正要摇头，谢有权慌忙给他眨眨眼睛，示意他收下，野狗心里疑惑，就不再说什么了。其他人纷纷说要得。

五凤对三旬说：“你还得再做它一把，我也想坐坐试试。”葛寨主急忙喝住女儿，说：“感谢三旬兄弟给我们弄了这么多凳子，老朽在这里谢过。”说着话，向三旬抱拳致谢，野狗却呆在一边，把一张脸扭到一旁去。

这个时候，即将吃饭了，众人都去搬弄那些旧桌子来准备摆饭菜。趁着众人都走开，野狗忍不住问谢有权：“那把破凳子，我要来干什么？看着就厌烦。”谢有权看看周围人都稀疏了，都隔得一些儿距离，急忙附耳对野狗一说，野狗听得大喜，在肩头上捶他一拳，说：“你个好小子，真有好的臭办法。”两个七手八脚，把这根凳子抬到了野狗的屋子里去。

吃过晚饭，天已擦黑，平地里亮起了许多篝火，那篝火，是在场地当中烧起一堆柴来，那柴燃得噼噼啪啪的，人们直把一些厚的木柴拿去添火，三旬在一旁坐着看着，看着那些一根根一段段的好木料，竟然区区用于烧火，不由得心里叹息了一声。

生起了好大一堆火来，那火势熊熊，燃得正旺，众人都围着火堆坐了一圈，火光熊熊，照在人们那乐滋滋的脸上，个个都显得乐滋滋，五凤脸上除了乐滋滋，还有兴奋奋的样子，不是地拿眼眸去扫一眼陈三旬，看得一旁不远处的野狗心里酸溜溜的 ，恨不得立时一拳打倒那个陈三旬，最好赶得他远远地，永远不要再在自己和五凤之间出现了。

谈笑了一会儿，有几个年轻人起来跳舞，围着那个火堆转圈。五凤在中间跳得最是起劲，她此时穿了一身新的衣裙，又涂脂抹粉，看起来更是明艳照人。在火光映照之下，更是一朵花了。还有几个姑娘也穿着裙子钻出来了，她们加起来都没有那个五凤好看，她们都一起跳着，几个小伙子也跃跃欲试，正要上场去。野狗看了此时五凤单身一个，正要立即脱了短褂上去和她拉着手跳舞。自己正在一边看五凤一边脱衣服，只见得那个五凤跳到了陈三旬的面前，向他甜甜地一笑，伸出一只手去。野狗看得吃了一惊，在一旁呆看着，衣扣都扯到了一半忘记了该不该再扯下来。（那个时候农村地区只有那种布纽扣）

三旬冲着五凤摆摆手，连说自己不会，那个五凤又一笑，说：“没关系，我教你吧。”三旬哪里喜欢在这种场合如此跳来跳去的，只是摆手，执意不肯起身。那个五凤只得作罢，一个人又扭来扭去的，扭到了场地中间去了，野狗看着，方才心底里舒了一口长气，脱去外衣，两脚扭摆着，晃荡着，一会儿，就晃到了五风的 身边，把那个五凤的手一拉，五凤随即伸手过来，两个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转圈地跳。火光熊熊，照得野狗身上心里都是热的，感觉一片暖洋洋的。

野狗拉着五凤一边跳，一边斜眼去看那个三旬，只见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只死鸭子似的。野狗此时有得美女在抱，心里是喜不待言。

葛寨主坐在一旁，手里扛着那只烟杆，嘴里吐出一圈圈的烟雾，看看那个三旬坐在那里似乎坐不住了，就过来挨着他坐。葛寨主说：“三旬小兄弟，你如何不上去跳一曲啊？”三旬说：“我不喜欢这个，跳起来笨手笨脚的。迈不开。”葛寨主说：“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唉！我老了，想跳都无法了身子骨不太听使唤。”

三旬说：“大叔你们这个山寨，专门打鬼子吗？”葛寨主说：“这个倒是不一定，管他什么鬼子，还是国民政府，只要是我看不惯的，我就要给它来一下子，揍得他们屁滚尿流的。

葛寨主敲去了烟斗里的灰烬，又慢慢地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截叶子烟来，在手里折了折，又截做几段，拿了一段，其余的放倒口袋里，将那一段再裹起来一下下的塞进烟斗里面去。

三旬看那场里的人们，一对对的拉住牵着，在那里蹁跹起舞，旋来转去的，看看那五凤，身子似乎柔弱无骨，一张俏脸上满是愉快的笑容，他看着，蓦地里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来，也是和这个五凤仿佛年纪，一样的年华，一样的俏皮，如今她去了哪里呢？自己寻了她这么多时候，却连一个影儿都没有见到，难不成当真已经死了么？呜呼，他真不敢去想，他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愁苦起来，坐在那里望着那火堆出神，半响，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