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再造父母

“神仙洞府。”少司命回答。

“难怪如此精美绝伦，原来是神仙洞府。”胡少光惊叹不已，眼睛里却流露出嘲弄之色，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师父，你看这块玉。”他抚摩着浴池边缘，惊叹：“胡大！整座浴池都是上等的翡翠玉！”

“是又如何？”少司命警觉地诘问。

“这是一座金山啊，师父！”胡少光热烈地道：“如若将它开采出去，师父便可富甲天下。”

“徒儿所言极是。”少司命不动神色，指指四面，又指着头顶道：“为师也曾如是想，可惜洞府乃是仙人所赠，他曾警告为师，洞府中遍地仙法禁制，可以在此栖身，但不得妄动一草一木，否则，整座洞府便会在顷刻间坍塌下来。你知道头顶上是什么？”

“弟子不知。”胡少光望望高深幽暗的穹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是玉柱峰。”少司命信口道。

这家伙机警过人，徒弟的话，令他蓦然警觉，意识到决不能对徒弟泄露洞府的具**置与出入门户。他已将洞府视为自己的私产，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弟子愚昧，弟子知罪，请师父恕罪。”胡少光恭顺地谢罪。

他一点也不相信师父所谓神仙的鬼话，但对玉柱峰之说将信将疑，因为玉柱峰的确存在，而且就在昆仑山中。

传说中的玉柱峰，整座山峰皆是上等美玉，峰下藏有神仙洞府和翡翠玉池，便不足为奇，有几分可信。

“师父何以到了这里？”胡少光试探地问。

少司命一眼看穿了徒弟的用心，决计隐瞒一切，说道：“你小子弃我而去，为师饥寒交迫行将待毙。在弥留之际，忽然看到一位身着前朝服色的青年走进洞来，袍袖一挥，为师眼前一黑，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似乎在飞。半个时辰之后，风声平息，睁眼看去，已在此洞之中。青年对我说，他与我有前世宿缘，知我有难，特来救我一命。他施展仙法，不仅治愈了为师的残疾，为师的武功也恢复如初了。”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呵呵……”少司命开怀大笑，笑毕道：“徒儿真想发财？”

“弟子先前对钱财并不看重。”胡少光字斟句酌：“后来吃了几次无钱的苦头，懂得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懂得便好！如今上天赐予你我一注天大的财富，愿不愿意随我去取？”

“真有这等好事？”

“千真万确！”

“弟子适才说过，师父是我的再造父母，弟子愿一生一世追随恩师、服侍恩师……”

“好！呵呵呵……”少司命放声大笑：“速去运功催化仙丹，明日一早，为师带你出山！”

* * * * *

府城接连发生了十余桩命案，被杀者皆是佘能的密探。

数日后，血案再次发生，这一次，死的都是年羹尧的密探。

小毛神坐山观虎斗，等待着年大将军雷霆一怒，大开杀戒。

期待中的腥风血雨并未出现，城中风平浪静，年大将军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佘能亦如无事人一般，一如既往地在草原上寻找遇难同伴的遗骨。

年羹尧应佘能的请求，派遣了一队官兵保护寻访者。双方一团和气，亲密无间。

小毛神大失所望，回到城里，直奔将军府。

唐小蝶在后堂接见了这位兄弟。

她命侍女奉上茶点，而后问道：“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胡混口中塞满了食物，摆摆掌，含混不清地叫：“姐，小弟饿坏了，有话等我吃饱了再说。”

唐小蝶淡淡一笑，不再催促。

片刻，胡混风卷残云，将两盘点心悉数收入腹中，拍拍肚皮，打个嗝，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对侍女道：“将军府的点心真好吃，丫头，再端两盘来！”

侍女瞧瞧主人，又送上两盘。

胡混取出干粮袋，将点心倒入袋中，道：“姐，莫见笑，俺媳妇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点心。”

“你到知道疼媳妇。”唐小蝶莞尔：“回答我的话！”

“小弟在为大将军办差呀，你不知道？”

“废话！有何收获？”

“小弟遇到了几位草原之王的武士。姐，小弟风闻府城内外接连发生里多起命案，有无此事？”

“此事被严格控制在极小范围，你从何得知？”唐小蝶眼中疑云重重。

“什么极小范围！”胡混嗤之以鼻：“此事早在江湖上传开了。姐，是真是假？”

“几桩仇杀案而已。”唐小蝶闪烁其词。

“被杀者都是什么人？”胡混兴趣浓浓。

“你为何对此事如此感兴趣？”

胡混吓了一跳，忙道：“小弟只是好奇而已。”

唐小蝶道：“芸芸众生，日生三千夜死八百，每天都在死人，有何好奇？言归正传，说武士的事！”

“说完了，没有了。”

“你这小贼，又来戏弄我，是也不是？”唐小蝶拍案而起。

“小弟冤枉！小弟遇到了几位武士，特来向姐姐禀报，仅此而已，真的没有了。”

“好！非常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弟告辞！”胡混起身便走，走到门口，忽又回身，笑道：“哎呀，小弟忘了一件事，那几位爷被官兵清剿追杀，无处存身，他们希望能找个活命的地方。”

“你如何答复？”

“我对他们说，投效大将军是唯一的生路，除此别无他途。”

“他们如何说？”

“他们不相信小弟，担心是大将军设下的陷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为何不解释？”

“小弟费尽了唇舌，他们不信。他们说，如果大将军真有诚意，请先停止清剿追杀。”

“他们有多少人？”

“小弟遇到了五六个，他们说，尚有很多弟兄散布各地，躲避官兵的追杀，如果大将军能证明诚意，他们愿将同伴们都召集起来，投奔大将军。”

“能召集多少人？”

“也许数十，也许数百，很难说。”

“你去对他们说，大将军抱有极大的诚意，叫他们马上召集同伴，前来投效。”

“这不中，姐，官兵正在四处清剿，他们一露头，便会被官兵聚歼。因此，要取得他们的信任，首先要停止清剿追杀。”

唐小蝶面现难色，要官兵停止清剿，唯有大将军才能做主。

她沉思片刻，娇叫：“来呀，请大将军！”

大将军很快便来到了后堂，一进门便将唐小蝶拥入怀中，笑呵呵道：“小妖精，唤我何事？”

唐小蝶粉面绯红，挣脱他的怀抱，娇嗔：“将军，舍弟在此，休要没正形。”

“你小子，又来干什么？出去！出去！”大将军挥掌赶人。

唐小蝶忙道：“将军，舍弟有重要军情禀报。弟弟，快将你适才的话禀报将军。”

“小弟遵命！”胡混不敢怠慢，如此这般讲了一遍。

“小事一桩！”大将军道：“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明日便可停止清剿。”

胡混道：“请大将军放心，这些人已经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大将军为他们指明了生路，他们会死心塌地地追随大将军。只是这些人对大将军十分畏惧，个个都是惊弓之鸟，在没有得到大将军可靠保证前，不敢现身。草民费尽唇舌，奈何人微言轻，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

“如何才能使他们相信我的诚意？”

“草民愚钝，草民不知。”

年羹尧道：“你去转告他们，我年羹尧言出如山，我的话就是保证，愿意相信，便乖乖地归顺我，否则，哼！否则如何，叫他们自己去想。”

“草民遵命，草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他们。”

“这帮家伙有多少人？”

“他们散布各地躲避官兵，具体数目不详，估计在短期内可以召集三二百人。”

“他们的身手如何？”

“大将军放心，都是一二流的高手。”

“很好，马上去办！”大将军再次挥掌赶人。

胡混心中一动，忙道：“大将军，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小子真罗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胡混犹豫刹那，说道：“大将军言出如山，论说他们不会不信，可是，草民总觉得空口无凭底气不足。这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万一鼓噪起来，草民丢了性命事小，误了大将军的大事，草民便百死莫赎了。”

“你要如何才能有底气？”大将军问道。

胡混道：“这些家伙东藏西躲不敢见天日，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大将军若能每人赏他几两安家费，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誓死效忠大将军。”

“没有银子，他们就不誓死效忠了？”大将军冷笑问道。

胡混道：“这只是一种恩惠，大将军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又赏了安家费，他们会愈发感恩戴德。”

大将军似乎舍不得拿银子，说道：“他们还有家吗？”

“回大将军，大概没有了。”

“既然没有家，还要什么安家费？”

“大将军，这只是一种名目而已。”

“依你之见，赏多少？”

“不必多，”胡混说：“这些家伙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了，每人赏他一百两，他们一定会心花怒放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