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局长暗娼彻夜谈

第一百十六章 局长暗娼彻夜谈

“那天，白爷爷将我带进刘明正夫妇的住房后。老人家便告辞走了，田刘明正拿着一大摞报纸信件公文去送给全局的有关人员不在。我站在那间房门口朝三面打量，天晓得，那叫什么住房啊！一张双人硬木板床就占据了全房间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一半摆放着厨房所用的煤气炉，铝锅，炊壶，砧板等等炊事工具，一张小碗柜。那间卧室、厨房、餐厅三用的小小房里，虽然几乎没有客人坐下的空间，但却收拾得一尘不染，整齐美观，充满着家的温馨，甜蜜。躺在床上连起身向我打招呼也极其困难的女主人，对我微笑着喊了一声：‘你就是小海英呀！你刘大叔经常给我讲述了你的聪明可爱，我实在想去看你一眼，可惜我连床也不能下。幸亏今天白老爷子把你带来了，才了了我的心愿。你过来，好孩子，坐到我床沿上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她声音虽然软弱无力，却让我觉得想听到了十多年没听到过了的我母亲的嗓音，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对方误会了我的迟疑，不好意思地接着说：‘对不起，孩子。我们这间房虽然不大，没有招待客人的桌椅，但这床，床上的被褥，我丈夫都浆洗擦拭得干干净净，比我没成残疾前收拾的还要更洁净，省公安厅的何厅长来看我时也在这床沿坐过。’我听了她这句解释，既惭愧又感动地赶紧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上，说了一声：‘刘大婶，我不是，我没有------’就再说不出话了。”

马海英说到这里，用衣袖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水，调整了心情，才继续往下说。她说刘大婶告诉她，她的父母当年犯了多么严重的罪，刘明正在逮捕他们时遭到了他们的负隅顽抗，胸部还被击中了两枪。可是，他还是觉得父母有罪孩子无辜，不应该弃置不管。为了避免旁人知道她是毒贩的女儿，对她歧视。刘明正只好将她寄托到林县一位亲戚家，按月付给生活费、学费。刘明正犯错误几乎被开除警籍后，尽管他们两口子经济状况捉襟现肘，但十来年如一日始终没有中断对她的生活、学习费用，后来还加上那两位老人的生活补贴。他们夫妇听说她唱歌方面有天赋，刘明正还特地去她所在的学校，请音乐老师精心培养她，将来报考音乐学院，当一名出色的歌唱家。在她偷偷离开林县后，刘明正没条件到远处寻找，急的好几次狠抽自己的嘴巴，责怪他不该那样凶狠地打了她的耳光。说他太没有关注她的学习与进步，使得她染上了恶习。傅晓茂的这些话，虽然过去三年多了，但不知怎么的，仍然时时在她耳边回响------

已经20岁当了三年现代李师师的马海英说着说着动了真情，被她这番话激动得抛开了公安局长身份的端木松芸，也激动地说出她的感受：“你这番话说得好。我相信了你先前说的那句话，你昨晚没有害刘明正，你也决不会害他。可是，李辉他们让你用‘变态唐僧’去勾引刘明正犯罪，他们还在房中安装了秘密摄像机，刘明正他怎么又会没事的呢？”

马海英笑了笑，说：“这就是刘大叔高明之处了。我虽然没有用‘变态唐僧’伤害他，他却跟我演了一场假戏真做又真戏假做的戏。他说：‘既然你已经迷途知返，就不能过早暴露，必须仍旧装作是他们的心腹，不然你的小命明天便会玩完。他们不是安排了秘密摄像机么，我就让他们摄下一场好戏。’接下来，他佯装中了变态唐僧的毒，抱着我上了床，但有悄悄告诉我，他会假意点了我的昏睡穴，让我佯装昏睡不醒。并且还给了我一部手机，让我录下之后会上演的好戏。那场号系我带来了，现在就给您看。”

马海英说完这些话，正要打开她带来的提包，取出她说的手机，副局长李国凡突然来了。

“报告!” 李国凡在门外喊报告。

端木松芸一面向外回答：“是李副局长么？我房门没锁，你喊什么报告嘛!”一面用眼色示意马海英放下提包。

“啊 ! 端局有贵客在呀!”李国凡进房来了，看到化装成老妇人的马海英，别有用心地忙打招呼。

“李副局长来了，请坐。”端木松芸面不改色地招呼李国凡坐下。指着马海英介绍道：“这位是我老家来的老表婶，又是受我老妈之托来检查我婚姻大事的。”然后又指着李国凡说：“表婶娘，这位是我们局李副局长。一位最最热心的好同志。”

“原来是端局的表婶，失敬了！”李国凡对马海英道了失敬，转对端木松芸：“我刚才在食堂听说端局你没去吃午饭，担心你病了，这才过来看看。原来是表婶来了。我马上去吩咐食堂做几样好菜，招待远来的贵客。”

“表婶娘，您看我说的不假吧，李副局长就是这样热情得叫人想感谢都没话说。”端木松芸对马海英夸了李国凡，马上当真说：“李副局长，真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了。我表婶今年已经足七十岁，人虽不太显老腿脚却不大方便，就劳烦李副局长通知食堂随便炒几个菜送来我这里吧！”

“好。好！不劳烦，这是我份内应该做的。老表婶，您请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吩咐食堂安排!”李国凡向马海英行了个礼，就走了。

李国凡走了，端木松芸问马海英：“这个李国凡你见过，他不会认出你吧？”马海英不屑地回答：“谅他那对狗眼还没有这么精明!”

不一会儿，李国凡亲自陪同食堂厨师送来了饭菜，而且殷勤地主动留下当了陪客。饭后李国凡还要请老表婶去局招待所住下，端木松芸说她要和老人家拉拉家常，把马海英留下了。之后担心李国凡还会冷不防再来，马海英的提包一直没有机会打开，她带来的那盒录像带直到夜深人静才发挥了作用。

“海英小妹。”看完马海英带来的现场实况录像，端木松芸心潮澎湃，眼眶内涌满泪花，激动之情令她改了对现代李师师的称呼。“你，既然得到了李氏兄弟如此的宠爱信任，怎么又陡然急转180度，反戈相对？难道完全是想对你的刘大叔报恩？

“端木局长，”马海英还是称呼端木局长。“对刘大叔报恩，为他的人品感动，是促使我对辉煌集团反戈一击的主要动力。另外这几年我亲身的经历也使我认清了我实在走错了路。的确，李氏兄弟给了我从十五六岁起便渴望得到的东西：大把大把的钞票，巨额存款，快活似神仙的享受，拿我当他们贴心的骨干，让我保管他们认为致命武器的秘密录像带。但是，与信任我重用我的同时，他们又在我熟睡之时给我注射了毒针，使我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还有，他们兄弟和他们的后台老板，既把我当做了天上下凡帮助他们成功犯罪的仙女，也拿我当作他们发泄**的机器、奴隶！每当我毒瘾发作生不如死时，当我被他们在我身上恣意玩弄时，我都有着但求早死的念头。但是，也让我亲眼目睹了那些被毒品残害的青少年的悲惨、痛苦，使我不知不觉地懂得了刘大叔和他的妻子、战友们为缉毒事业所付出的辛劳甚至牺牲，从而认识到了我父母当年贩毒的不应该，刘大叔逮捕他们政府处决他们不应该是我的仇人。并且眼前常常重现刘大婶被毒贩残害卧床十二年的惨状，时刻想起刘大叔暗中抚育我的真情。特别是在我受那些色鬼们玩弄之时，就不由的想起三年前我主动以身报恩被刘大叔扇耳光的情景，每次都令我暗暗高呼：刘大叔，我现在愈变愈坏了，你此刻在哪里，怎么不来再扇我耳光，来救我呀！有时我真想打电话到潭州公安局向刘大叔痛诉我的感受，可既不敢又羞于启齿。所以，在我接受了迷惑刘大叔的任务后，才知道他到了东关，仍旧是毒贩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的克星。我这才下定决心，牢牢抓住老天赐给我的这一机会，作为向他报恩的礼品，向他悔过向政府认罪的证明。”

端木松芸听了马海英这番发自肺腑的知罪认罪剖白，正要表态安抚，忽然马海英的手机铃响了，原来是李辉打给她的。

“是他们打来的么？”马海英接完电话端木松芸问道。

“是李辉。”马海英回答道。

“他找你干什么？”端木松芸又问。

“他说他今天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我都关机直到这会儿才打通。问我现在哪里。说我这次摆平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刘明正，对辉煌酒店立了大功，酒店决定对我重重奖赏，其中包括彻底解除原来为了保险在我身上注射的毒针的剧毒，要我赶紧回去领赏、服解药，同时一同商议下一步行动方案。”马海英这样回答。

“你是怎样回答的呢？”端木松芸问道。

“我当然是捡他们爱听的说给他听。”马海英回答说。“我告诉他，我正在跟他的一位贵客开房间幽会。”

“你跟他们的一位贵客幽会？一位什么样的贵客？李辉他会相信吗？”端木松芸又问。

马海英说：“他一定能够会相信的。那是一位台湾来的大款，给他们酒店投了好几百万元的资，可又不愿当股东的奇怪人。不过他对我像是着了迷，对我倒是不错。每次来找我都总是不在辉煌酒店内，而是跟我到外面开房间。”

端木松芸听到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底下你打算怎么办？按他们说的回酒店去吗？”

“哼！”马海英先冷哼了一声，才说。“我才不去那种人间地狱了哩！-------”

“可你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回酒店，你所中的毒瘾发作了怎么办？”端木松芸不等对方说完便关心地问。

“嘿嘿 ！”马海英苦笑着回答。“毒瘾发作的痛苦我受多了，大不了再苦熬几次呗。为了向刘大叔报恩，帮助他，当然也是帮助您破了辉煌集团开赌场开妓院，再难熬的痛苦我也认了。再说，我不是还可以进戒毒所吗？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不知刘大叔什么时候能苏醒，我得等他苏醒过来了告诉他辉煌酒店地下赌场的秘密入口处在哪里，让他带领人去搜捕立功哪！”

这个现代李师师马海英，她对辉煌集团这个犯罪团伙的反戈一击，始终仅仅是为的让刘明正立大功！

“要是你刘大叔当真中毒太深，不再能苏醒变成植物人了呢？”端木松芸启发式的提问。

“不会吧？刘大叔这样的好人，老天爷不会对他这样残忍吧？”马海英继续发抒她的认识。不过她也还是补充说了这样一句：“真要是老天爷瞎了眼烂了心肝肺，刘大叔成了植物人，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全告诉您，告诉您这位不嫌弃他犯过错误，不因为您的官职比他高，能看上他跟他谈了一段时间‘中午恋’的好局长，好阿姨。然后，永远在他病床边守护他，直到他------”她眼眶中即将溢出的泪水提醒她不能往下再说了。

“咳！你这个好姑娘，傻姑娘呀！”端木松芸这位好阿姨的眼圈也红了。“要是我告诉你，你的刘大叔并没有成为‘准植物人’，也许明后天他就会恢复成为正常人，你又会怎样呢？”

“真的吗？端木局长！”马海英将信将疑的惊问。

“你既然叫我局长，就应该知道一个市公安局长不会忽悠你吧！”端木局长这样回答。

“对! 我是应该相信公安局长的话。这么说，由于某种原因，您现在还不能正面告诉我答案。”马海英听懂了，郑重地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假如真是那样，我，帮助你们解决了辉煌大酒店的问题后，立马去戒毒所戒毒，然后我到您和刘大叔的新家庭当保姆。哎，您别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我却学会有一手不赖的烹饪技术，保证让你们两口子吃得满嘴流油，营养丰富，精神百倍！”也许因为她过于激动，说话用词有些欠准确。

“那可太好了！”端木松芸开心地笑了笑，再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嘛——”马海英歪着脑袋想了想。“再然后，我多买些有关怎样科学抚育婴儿的书籍读读，精心替你们的孩子当‘保育员’！”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看到马海英带着天真的正经模样，端木松芸出声笑了。“不过，我和你刘大叔可不会聘请你当保姆，到那时，你彻底戒掉了毒瘾，我们会请你刘大叔的妹妹，得过青歌赛大奖的声乐专家给你当辅导老师，然后送你报考**音乐学院深造，充分发挥你的音乐天赋，将来当一名出色的歌唱家！”

“端木局长，真的么？我将来还有机会当一名歌唱家么？”马海英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她能有幸福的明天。

“有，一定有！”端木松云肯定地回答后没接着说：“不过，你今天还是得回酒店去。你刘大叔不是叮嘱你要你别早暴露吗？尤其是现在，我听了你说的那个台湾来的贵客，觉得里边应该别有蹊跷。所以还得你帮助我们弄清楚对方的真正身份。”

“既然您这样说了我还有用，那我还是回酒店去。”马海英不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