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绩颇丰

新一连战士押着成群的伪韩军俘虏围成一个圈，把缴获的枪支堆放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山。佟晟脸上笑开了花：“咱们新一连刚入朝就打了一场胜仗，真他娘的痛快，以后还有哪个连会瞧不起咱们新一连，老子就狠狠地撸他一顿。”

鲁振明扛着火箭筒兴冲冲地走过来：“连长，我们打了个大胜仗，我们一班俘虏了12个敌人。”

曹战征脸上乐开了花：“老子还以为你们这些新兵蛋子听到枪响就会尿裤子，是咱想歪了，这一场胜仗全靠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们打得勇猛，打得果断，给咱们新一连长了志气！”

鲁振明受了佟晟的夸奖，更是高兴：“连副，那当然，我一班的那个兵是怕死的？冲锋号一响，个个如猛虎下山，才一会功夫就把伪韩军砸垮了。”

佟晟笑着：“你小子，也不怕侃破天，大家不齐心协力能一支烟的功夫就收拾伪韩军吗？。”他看着鲁振明肩上的火箭筒，止住了笑，一脸严肃地问道：“一班长，你打了几发火箭弹。”

鲁振明还是高兴：“6发，全打光了。”

曹战征听到6发火箭弹都打光了，气急败坏：“什么，全打光了？谁叫你把火箭弹全部打光了的。你以为火箭弹是机枪子弹？你小子既然把火箭弹当子弹使，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突打出去。火箭弹是咱们新一连的宝贝疙瘩，不能这样子用，要留着打敌人的坦克。”

鲁振明脸上的高兴劲儿凝滞了：“连副，敌人有冲过来拼命的，有想逃走的，咱就一发一发火箭弹打过去，炸了他们，要不他们早逃走了。”

曹战征更气了：“火箭弹有你这样打的吗？咱说了，火箭弹是用来对付敌人坦克的，打敌人的地堡和机枪火力点的。”

鲁振明觉得受了委屈，争辩道：“连副，俺打的就是敌人的机枪火力点，还炸毁了三挺机枪，一门迫击炮呢。”

曹战征更火了，在鲁振明的腿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把鲁振明踹地跪在地上那个，骂道：“你个败家子，嫌自己的家当多了是不？伪韩军趴在地上打机枪，那也叫机枪火力点吗？你一梭子子弹扫过去就把敌人的机枪手解决了。敌人的机枪和迫击炮已经是咱们新一连嘴上的肉了，你小子还炸了，缴获了咱们使多好啊！”

鲁振明想不到打了胜场还挨骂，心里不服气：“连长，咱打死了七八个伪韩军，抓了三个俘虏，按我军的规定可是立大功了，我都立大功了，你还打我，这在理吗？”

曹战征更火了，又在鲁振明的腿上踢了一脚：“你小子把家当被败了还顶嘴。”卫冬提着步枪走上来：“连副，打火箭弹俺也有份。”

曹战征一脚踢向卫冬的腿肚子上：“好，你们两个败家子把咱们新一连的火箭弹就这样给败了。”卫冬早就准备，见曹战征一脚踢过来，急忙跳到一遍，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曹战征还要踢：“你小子既然躲！”

曾学海走过来，一把拉住还想再踢卫冬的曹战征：“蛮子，你干什么？怎么可以打战士呢？有你这样子当副连长的吗？”

曹战征还是愤愤：“这两个小子把火箭弹当机枪子弹使，全打出去了，没有用在点子上，老子能不气吗？”

曾学海：“那也不能打战士！我们军队的纪律规定，上级军官不能随便打下级士兵。”

“咱们连队就分了6发火箭弹，打完就没有了，那是打敌人坦克用的，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老子心疼啊，就轻轻地踢了这两个小子两脚。”曹战征还是惋惜。

曾学海给曹战征讲道理：“火箭弹打出去，炸了敌人，打了胜仗就是用在刀刃上。”

卫冬见指导员给自己说话了，胆子就壮了：“对，还是书生哥有文化，火箭弹炸翻了敌人就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鲁振明附和着：“对，还是指导员有文化，斯大林说过，胜利是不应该受到批评的，我们都打胜仗了，连副那还能踢我们？”卫冬继续附和：“就是，我们都打大胜仗了，还打我们。”

曹战征知道说不过曾学海：“好好好，俺说不过你知识分子。”他盯着鲁振明和卫冬：“火箭弹打光了，要是遭遇了敌人的坦克，你们两个就给老子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把敌人的坦克炸了。”

“是，连副。”鲁振明和卫冬看到曹战征说得严肃，都挺直了身子。

这时，急行军跑来支援的九连已经到达500米开外。曹战征看见赶来的曾强，可以向人炫耀自己的战果，脸上又绽开笑容，把双手叉在胸前，等着曾强走过来。

曾强看到被新一连战士像赶猪一样押着的伪韩军俘虏，足有两个排。又看着缴获成堆的武器，一股酸溜劲儿涌上他心头。他想不到这个被他看不起的刚组建的新一连，刚上战场就拔了个头筹，打了个大胜仗。这样的话，佟晟和曹战征这两个后生可就不可一世了。

曾强紧盯着新一连战士搬运的勃朗宁重机枪：“好家伙，美制M1919A4式勃朗宁重机枪，比马克沁重机枪轻便多了，火力也猛，美国货就是好东西，老子看着眼馋，不过咱们迟早会有的。”

九连指导员吴浩然看了看表：“老曾，咱们来晚了，想不到新一连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咱们从驻地急行军赶到这里，才短短的20分钟，他们就把伪韩军的一个连彻底打垮，是伪韩军不经打，还是新一连的战斗力强悍？”

曾强也是感叹：“短短的20分钟就把伪韩军一个连打垮了，真是不简单，就是赶羊也没有这么容易，看来这伪韩军比老蒋的国军还不禁打啊……”

曾强看着曹战征一脸得意的样子：“这曹蛮子，刚走出国门就歼灭伪韩军的一个连，可以到团长面前神气一番了，你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走路的时候可神气了，两条八字脚迈得老高，也不怕踢着石头摔个鼻子贴在嘴巴上。”

吴浩然笑着：“曹连副打了胜仗自然高兴，换了是你走路也踩得老高。”

曹战征等不及了，呵呵笑着迎上去：“老曾，你是千里行军来支援兄弟咱啊，咱是感激不尽，不过苦力活兄弟咱不敢留着让你干，兄弟咱一人干完了。”

曾强冷笑着：“曹战征，有肉吃你还会留给别人？兄弟我8里路拼命跑过来也不给留点汤水，全倒进自己的肚子里了。”

曹战征打着哈哈：“老曾啊，这汤水哪是你喝的，喝了不长肉不说，说不定还会拉肚子。兄弟我可不敢让你老曾干这等事啊，哪天要是打到伪韩军首都汉城，把李承晚赶走了，咱亲自宰一头猪，煮熟了给你老曾下酒。”

曾强一摆手：“免了，你杀猪的，打了个大胜仗，咱也来凑热闹了，给足了面子给你，咱们就走了，不打扰你们吃肉了。”

炊事班长孔林走上来：“连长，指导员，开饭了。九连长，吴指导员，你们也留下来吃顿饭。”

曾强摆摆手：“老班长，谢了，估摸着我九连的炊事班也开饭了，还是回去吃饭吧。”

曹战征拉住他套着近乎：“老曾，都是多年的老战友加兄弟了，留下来吃顿饭，兄弟俩说说话、叙叙旧，兄弟我没有杀猪给你下酒，你就吃不下咱们老班长煮的饭了。”

曾强指着身后150多号战士说：“曹蛮子，咱九连150号战士，你也准备留他们吃饭了？”

曾学海倒是慷慨：“都是战友，留下来吃顿饭碍不着。”曹战征拉过曾学海，低声道：“书生，咱们连炊事班可不比团部炊事班，九连的150多号战士那可不把咱吃穷了。”

曾学海：“我这是客套话，你以为我真的想留他们九连吃饭啊，150多张嘴巴，咱们新一连怎么供得起。”

曾强和吴浩然笑起来，曾强点着曹战征：“我就知道你这个曹蛮子的比土财主还抠门，咱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曹战征上前拉住他：“老曾，咱是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缴获了几瓶印着洋码子的美国酒，颜色红通通的，说不上名字来，咱和指导员也喝不着，就送给你做个顺水人情了。”他对正在收拾战利品的佟晟说：“佟子，咱们新一连不是缴获有美国的洋酒吗？拿二瓶美国酒上来！”

佟晟拎着二瓶红酒上来了，递给曾强：“九连长，辛苦你们九连老大哥跑一趟，给足了咱们新一连面子啊！”

曾强是个酒鬼，急忙接过两瓶酒，心里乐开了花：“嘿嘿，还是佟连长会说话。这伪韩军倒是挺会享受的，喝上美国洋酒了，今儿咱也喝喝这洋酒，看看喝了之后会不会放个洋屁。”

曾强幽默的话语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吴浩然笑着：“佟连长，曹连副，你们把二瓶酒送给咱们老曾，他喝醉要是犯事了，我可要拿你是问。”

曹战征伸手去抢曾强手中的酒：“老吴，咱们送酒了还要背着负责任的担子，这顺人人情咱不送了。”

曾强急忙把酒藏在身后：“蛮子，送出去的东西那还有要回去的，这不合情理啊，哈哈。”他又向吴浩然辩解：“老吴，这酒低浓度的，喝不醉，我向你保证在战斗期间不喝酒。佟连长，你说是不是？”

佟晟笑起来：“老吴，你就放心吧！老曾是海量，什么时候喝醉过。这天寒地冻的，喝些酒暖和暖和身子，不会误事的。”

曹战征道：“那是，曾黑子就是一个酒缸子，什么时候喝醉过，你老吴是多虑了。曾黑子要是喝醉了，你打我一百大板。”

“老吴，没事，就两瓶酒而已，咱们同事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我，不会误事的。”曾强：“既然你们新一连喝酒吃肉，那我们九连也就不在一旁看着，免得你们新一连说我们九连是叫花子来讨吃的。”

曾强临走时回过头来对曹战征说：“蛮子，蒙你小子心里惦记着兄弟，咱要是缴获了卷烟，一定给你个死烟鬼送来。”

曹战征挥挥手：“好，曾黑子，你走好，咱就不送了。”

打了胜仗，战士们甚是高兴。炊事班长孔林满脸笑容，挑着饭桶，手里抓着饭勺，给每个战士盛饭：“娃们，你们打了胜仗，咱老班长跟着你沾光，吃上美国的牛肉罐头喽。”战士们都爽朗地笑起来。

战士们边吃着饭，边谈论着刚才的那场战斗。

邱大伟小声问卫冬：“冬子，跟伪韩军拼刺刀你怕不？”

卫冬神态自若：“怕个啥，这群伪韩军的战斗力比国民党的军队差远了，反动派的战很多是不怕死的，伪韩军一个连队也就几个敢拼刺刀的，其他的都是熊样，没反抗就乖乖举枪做了俘虏。”

卫冬继续说：“我击毙三个机枪手，抓了个俘虏，连长说要给我记大功呢。”

“我击毙7个，俘虏了3个，抓伪韩军比抓一只小鸡容易多了，枪一指他，大喝一声，伪韩军就把手里的枪放下了，颤抖着举起手来，过去捡起他的枪一看，弹匣里还压满子弹呢。”鲁振明继续吹嘘道：“咱一炮就炸死几个伪韩军，还炸毁了伪韩军一门迫击炮，连长得给俺记两个大功。”

卫冬揶揄道：“你小子又不怕侃破天了，还不是我给你上火箭弹的，要不你扛着一个空火箭筒怎么打。还有你把敌人的迫击炮炸毁了，不知道连长有多心疼，不处分你，你就要烧高香，拜大佛了。”

鲁振明的高兴劲儿被浇灭了：“冬子，你也别高兴地太早，有四发火箭弹是你打的，连长要是处分的话，你也有份。”

其他战士也是兴奋地报着自己的战功，只有先打开话匣子的邱大伟低着头扒着饭，一声不吭。

鲁振明看着一声不吭的邱大伟，讥讽道：“在冲锋的路上当逃兵，被连副扇了一巴掌，在整个连都传开了，咱们一班都跟着你丢脸。在祖国训练时老是不及格，打仗也贪生怕死，真给咱们一班丢人。”鲁振明以前是贫农，被地主欺压过，他就认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认为邱大伟又不是好鸟，总不忘抓住机会挖苦邱大伟。

一班其他战士也是数落着邱大伟：“地主，我们一班的脸真的给你丢光了，你被连副扇了一巴掌的事情那在连里都传开了，成新闻了。”

鲁振明继续挖苦：“被连长扇了一巴掌是小事，咱们一班的面子是大事，不会打仗也死皮赖脸来参军，让咱们跟着一起丢人。”

卫冬见不惯鲁振明挖苦邱大伟，喝道：“小湖北，你少说两句，要不是大为把着机枪给你火力掩护，你能冲上去吗？战斗一打响，大为一梭子就撂倒五个伪韩军，起了关键的作用，按规定也是该记大功。”

鲁振明哑巴了，低下头扒着饭。卫冬道：“咱们一班的战士开了好头，都该记功。”

战士们附和着：“是，咱们打了胜仗，都应该记功。”

邱大伟低声道：“冬子，俺不是想当逃兵，俺见战友牺牲了，背上被打出几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心里就害怕了，脚也不听脑子使唤。”

卫冬道：“我知道，刚上战场谁也怕，其实我心里也怕，可是为了打赢出国的第一场仗，战友们即使牺牲在冲锋路上，也没有一个退缩的。”

战士们都停止了扒饭，高兴这么久才想起牺牲的战友。邱大伟擦着眼泪，呜咽着：“冬子，咱们班牺牲了三个战友。”

卫冬不喜欢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地主，别哭了，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哭也没用，死人了这仗还是要打，因为我们是军人，要记得我们牺牲的战友，吃完了饭咱们就去给牺牲的战友送别。”

众人看着佟晟点点头，赶紧往嘴里扒饭，眼泪却一滴滴落在碗里。

C团团长罗斯在接到韩军搜索连的求救电话时，就急忙召集正在睡梦中的F连前去营救，当F连全副武装，准备出发时。侦查人员打电话告诉C团团长，韩军的一个搜索连在短短的20分钟就报销了。罗斯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大骂，大骂韩军是饭桶，既然在短短的20分钟就被歼灭了，不但是韩军的耻辱，也给美军的脸上抹黑，毕竟韩军是美军训练出来的，而且也是美械装备。

罗斯上校正准备拔营，寻找中国军队决战。上面发来一道命令：有十几万多万中国军队向平壤一带开进，有部分联合国军队与中国军队发生遭遇战，而且战争态势对我愈来愈不利，命令你们C团火速撤离，不得逗留。

罗斯上校看到这道命令后，大骂上司懦弱，还没有跟中国军队过招就后退了，简直是军人的耻辱。不过他不敢违背上级的命令，只好往南撤退。看来，麦克阿瑟说的让士兵们在感恩节前结束战斗回到家乡的承诺，会变成空头支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