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昼强行军2

第一次战役后期，美军C团H营奉命阻击向南推进的志愿军，掩护美军大部队后撤，而美军大部队撤得太快，造成H营成为美军防守线的突出部，矗立在志愿军打击的最前沿，就如凸起的犬牙，显得格外醒目，这个目标成为志愿军歼灭美军的首选。

美军C团团长罗斯带着美军后撤几十公里后，发现H营没有跟上来，急忙打电话给H营营长，命令他带领H营立即后撤。正当H营营长准备后撤时，又接到美军B师师长的电话：在原地继续待命，阻击追击的中国军队。美军师长的这个命令将H营推向灭亡的边缘。

美军C团团长罗斯听到上司下达了这个命令后，就如一只在热水锅里的青蛙般蹦跶起来，直骂B师师长是饭桶，没有一点战略眼光，为了逃命，只把下面的部队往虎口里送。

下午13：00，团长黄德思和政委王维德兵分两路，带着九个步兵连1800多人分两路出发，急行军奔赴预定战斗地点。团后勤和其他勤杂人员都留下了，出动的全是战斗力强劲的步兵，看那架势，是一定要吃了驻扎在垸子里的一个美军营。新一连在团长黄德思率领的大部队中。

连长佟晟率领新一连战士走在队伍的前头，给大部队开路。战士们全部反穿棉衣棉裤，露出棉衣里面的白底子伪装自己。大路是不能走的，尽挑山路走，因为怕遭到敌机轰炸，同时行军也要保持高度隐蔽。

突然，从山谷里传来坦克和卡车的马达轰鸣声，是南韩军的后勤运输队。邱大伟耳朵长，有点惊慌地对佟晟说：“连长，俺们怕是和敌人遭遇上了。”

佟晟镇定自若：“慌什么，我们在山顶上走，他们在山谷里走，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咱们是各走各的。”

卫冬盯着山谷里的南韩军：“连长，那要不要跟他们干一仗？”

佟晟道：“给他们多活几天狗命，留着以后收拾，咱们现在的目标不是他们。”

汽车马达的吼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林，震得挂在树枝上的雪条和积雪刷刷往下掉。战士们没有放缓步伐，踏着齐膝深的积雪奔跑在山脊上，继续向美军H营的驻地进发。

新一连赶到一处山麓，这个山头驻扎着一个排的南韩军，一挺机枪架在道路中间，把守住上山的道路。天气太冷了，几个南韩军正走来走去，还不停地跺着脚。被眼尖的卫冬老远就发现了：“连长，前面山头好像有敌人把守。”

曾学海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佟子，大约30号南韩军堵住了咱们的去路，看来得歼灭他们，才能准时到达预定战斗地点，不然就赶不上政委他们。要不要向团长请示，歼灭这股南韩军。”

佟晟道：“地图作业，展开地图看看，咱们现在处于什么位置？”曹战征从怀里掏出地图，铺展开来，指着地图上的地点标记：“佟子，咱们处于这个位置，离H营驻地垸子里还有20里地远。”

佟晟问曾学海：“书生，现在几点了？”

曾学海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佟晟看看被抛在后面的大部队：“团长还在后面，叫通讯兵跑一趟那得多少时间，这一仗不用请示团长了，直接打。反正现在到处都是枪炮声，飞机的轰鸣声，这里离美军H营阵地也远，就是战斗打响，美国美军也不会在乎哪里打响，也不知道哪里打响了，他们自己还顾不过来。”

曾学海有些担忧：“佟子，咱们还是小心为上策，毕竟这些南韩军不是咱们的目标，歼灭这股南韩军会不会打草惊蛇？”

曹战征赞同佟晟的意见：“书生，你多虑了！我建议打掉这股南韩军，把冲锋枪火力集中给一班二班三班，组成突击队，隐蔽着身子摸到南韩军附近，突然发起进攻，速战速决。”

佟晟对后面的部队低沉地命令道：“一班二班组成突击队，曹连副担任突击队长，机枪手开路，冲锋枪紧跟后面，尽量不要扔手榴弹，避免惊动远处的敌人。冬子，给他一个枪子，先干掉南韩军的机枪手。”

曹战征率领一班二班三班的40多号战士借着灌木的掩护，隐蔽着身子靠近南韩军驻守的山头。突击队弓着身子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半山腰的积雪更是积得厚，大约有一尺半深，一脚踏进去，费好大劲头才能把脚拔出来。好不容易摸到离南韩军驻地50米处。此时，邱大伟踩在一块冰块上，摔倒个大筋斗，滑向山脚，幸好被曹战征猿臂一般的手拉住。但突击队已经暴露行踪，惊动了山头上的南韩军。

南韩军的机枪手首先发现新一连突击队，扯着发颤的嗓子尖叫起来：“有敌人，有敌人！”并拉动冻僵的枪机瞄准新一连突击队准备射击。但他还没有扣动扳机，卫冬手中毛瑟98K步枪已响了，毛瑟尖弹穿透他的眉心，打爆了他的头。卫冬迅速拉枪机退弹壳，复位上子弹，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南韩军副射手看到死去的战友，愣了一会才站好身位把住机枪瞄准新一连射击，可卫冬射出的第二颗子弹已经到达，击穿他的喉咙，鲜血如喷出的水柱一般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其他的南韩军见机枪手死了，急忙找掩护，趴在地上向突击队射击。

曹战征大吼一声：“打！”突击队手中的机枪和冲锋枪响了，子弹成扇面泼过去，七八个南韩军还没开枪就被打成马蜂窝。新一连突击队凭借强大的火力，在短短的五分钟全歼一个排南韩军，等团长赶到时，新一连已经打扫战场完毕。

赶上来的团长黄德思看着倒在地上慢慢僵硬的南韩军尸体，沉思一会后竖起拇指赞着佟晟：“佟连长，危机时刻，随机应变，干得好！”佟晟受到团长表扬，心里自然高兴，但还是推着功劳：“是战士们的功劳，是他们打得勇敢，给他们记功。”

“好！打了胜仗当然要表扬，给新一连的战士们记功。”团长爽快地说。受到表扬，突击队战士们冻得紫红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突击队有五个战士受了伤，曹战征的大腿上被一块手榴弹片击中，但伤势不重，只是被弹片擦开一道一寸半长的口子，口子正汩汩冒着血。团长立刻下令团里最好的医生严晓梅给曹战征包扎伤口。

严晓梅细心地给曹战征包扎伤口，温柔地说：“曹连副，你的伤口不深，包扎好伤口就没事了。”她边说边把止血急救包贴在伤口，然后娴熟缠着绷带。

曹战征端详着带着疲倦，被冻得发红的脸但依旧美丽动人的严晓梅，心里很是感动，低声温柔地说：“严医生，辛苦你了。”严晓梅笑着：“谢什么，咱们是同志加战友，你是我的战友，给你疗伤是我们的份内事。”

曹战征听到严晓梅说自己是她的战友，心里更是感动。其实曹战征在丹东训练的时候，有一次受了伤就是严晓梅给他包扎伤口的，那时候他这个大龄青年就开始慢慢喜欢上了严晓梅，苦于后来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她，也就作罢，内心的那份火热也渐渐地平息下来。曹战征现在又见到严晓梅，心中那团快要熄灭的爱火又被重新点燃起来。

团卫生队给伤员包扎好伤口后，团长带领大部队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