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本鬼子的报复

“瞎胡闹，谁给他取的外号？‘闷连长’，他姓石，石头的石，石闷宝。”戴师长说道。

“不知道！”1营长回答道。

“说！”

“从通信营传出来的！”

“哈哈，又是这群鬼丫头！你们是不是也被地里给我取外号？”戴师长问道。

“师座，绝对没有，弟兄们都爱戴您！”

戴师长微微一笑，向鬼子的前沿阵地望去，淡淡地说道：“做好准备了吗？”

“师座放心，保管小日本有来无回！”1营长回答道。

戴师长带着师部的军官，来到600团，视察前沿阵地。中村正雄正在开会，研究国*军的意图，研究来研究去，最终定性为：这是200师的挑衅行为。

一个中佐站起来，请命，带领一个小队，到200师的阵地，活捉中国士兵，取回中国军官的武器，中村正雄当即批准，但是，提醒他把握时机。

消息传播得很快，整个第5军都知道了，200师600团步兵营7连的连长不满18岁，入伍仅4个月，姓“闷”，单名“宝”。

杜长官和戴师长都不放心600团步兵营7连，因此，为7连配备1个副连长、3个排长和3个副排长，都是保定军校的优等生，9个班长则是参加过二塘阻击战的老兵，和闷宝并肩战斗过。

600团新任团长，把步兵营7连所有军官连同9个班长召集起来，当面训示：

“为什么要枪毙马勇？他的行为比偷盗枪支还可恨，他看着闷宝出战壕，没阻止、没劝阻、也没有向1营长报告，这样的行为比逃兵或汉奸还要让人气愤，我们200师不需要这样的军官。”

全体军官专心致志，团长接着说道：“为什么要奖励石闷宝？发现枪不见了，没有选择当逃兵，只身窜入敌营，想和日军同归于尽。杀了鬼子的哨兵、收缴武器弹药，从日本鬼子的阵地里潜出来，觉得‘钢军’好欺负，又掷了两枚手雷。尽管是孩子气，但是，在相同的情况下，除了向长官报告枪支被盗，有多少人敢这么做？因此，石闷宝应该受到奖励。”

别说是7连的军官，200师普通的士兵，都想复制闷宝的成功。伏在战壕上，盯着日本鬼子的阵地，跃跃欲试。

“你们7连，有一位英雄连长，其余军官都是保定军校的优等生，九位班长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你们的连长认为日本鬼子的‘钢军’好欺负，我希望，你们7连比日本鬼子的‘钢军’强。”

“是，长官！”7连的军官回答道。

师长、团长和营长都打过招呼，7连的军官彼此间非常团结，副连长方旭按照戴师长的要求，名为副连长，实际上是闷宝的老师，后脚才出团部，方旭就向闷宝灌输仰攻作战和阵地防御的军事知识。

回到前沿阵地，方旭说道：“连长，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记住3位排长、3位副排长和9位班长的名字及样子，再让全连的每一位士兵都认识你。”

方旭给闷宝念军官档案，念完一份交给闷宝一份，方旭每说一句话，闷宝就在心里重复一遍。

闷宝的原计划是继续模仿柳峥嵘，柳峥嵘在城防司令部5连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但是，戴师长考虑得比较周全，给他派了个强力的副连长，并且这个副连长如同柳峥嵘一般的关心和爱护他，闷宝的心里暖融融的。

“报告！”警卫员说道。

“讲！”闷宝回答道。

“连长，2连的高副连长和一群老兵想见你。”

“请他们进来！”

警卫员出去了，方旭很惊讶，从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闷宝的一举一动，就是个军官。

“通……通……通信营的姐姐教的！”闷宝尴尬地说道。

方旭哈哈大笑，在心里说道：“你不说这句话会死啊？”

高和和十八沟的弟兄走进7连的掩体。

“长官！”高和和十八沟的弟兄向闷宝敬礼。

闷宝立正站好，向高和和十八沟的弟兄们敬礼，礼毕后说道：“高副连长、四叔、六叔、三哥、四哥……这里没外人，大家随意。”

高和和十八沟的弟兄一脸惊讶，方旭又在心里说：“又是通信营的姐姐教的。”

十八沟的兄弟互相看了看，高和心领神会，说道：“闷宝，枪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去了，看见你和长官们在一起，没敢过去！”闷宝回答道。

“你怕什么，你是少尉排长，我和长官们在一起，不是更好，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把枪找出来。你一个人摸去日本鬼子的阵地，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

“你就是脑子里少根筋，从小就是！”石发富说道。

“四叔，我……”

“你什么？你不去找长官，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石闷发说道。

“三哥！”

你一言我一语，闷连长被训得一愣一愣地。

“在村里时，整个村子被你弄得鸡飞狗跳；来到军队，国*军和日军都被你弄得鸡犬不宁，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省心？长官们为什么喜欢你这号兵？”石发富说道。

方旭和高和看着闷宝被训得抬不起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在方旭和高和看来，闷宝简直就是超级幸运星，无论犯了什么错，受到的奖励永远大于处罚。

通信营的女少尉黎倩倩和柳峥嵘是校友，柳峥嵘投笔从戎时，黎倩倩还在读书。当黎倩倩听说，柳峥嵘把手表和皮鞋送给闷宝，再把闷宝支开，然后坠崖时，黎倩倩泪流满面、痛彻心扉，无形中，对这位被她任命为“闷连长”的上尉连长多了几分好感。

闷连长的传奇故事，激励着第5军的每一位将士，士兵渴望建立功勋，复制闷宝的传奇，报效国家、抚慰民众。日军的军官，纷纷来到前沿阵地，用望远镜观察国*军的阵地，鬼子兵高度戒备，生怕再出乱子。

夜幕降临，如戴师长所料，日军一个小队偷偷地潜出阵地。

200师在前沿阵地外设置潜伏哨，鬼子才到战场正中，就被潜伏哨发现。600团严阵以待，团长命令道：“靠近了再打，别让鬼子跑了！”

全团官兵隐藏在战壕里，就等团长一声令下。原本12支巡逻队，减少到8支，巡逻队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巡逻，故意在第六队和第七队间留出50米左右的空白区。

日本鬼子可真有耐心，趴在战场**，一动不动。日军的中佐潜伏到600团的外壕阵地，仔细观察国*军的阵地。

巡逻队换岗，鬼子的中佐依然在观察，四个小时过去了，国*军的将士们等得不奈烦，但是团长没有下达攻击命令，将士们只好潜伏在阵地里。

日军加强防卫，正对着600团的阵地，由原来的4支巡逻队增加到8支，哨兵由单人单岗变成双人单岗，战壕和交通壕也配备巡逻队。

国*军的巡逻队换防后，第六巡逻队和第七巡逻队之间的距离扩大到60米。天更黑了，弯弯的月亮被云层遮盖。

日本鬼子的中佐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600团的阵地，微微挪动身子，彻骨的寒冷让他直打哆嗦，再也按捺不住，日军中佐把嘴巴贴在身边士兵的耳朵上，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

这个鬼子兵向战场正中匍匐而去，600团布置在外壕的潜伏哨轻轻地拉了两下绳子。

接收到信号的士兵悄悄地来到闷宝边上，轻声说道：“连长，鱼儿咬了两下钩！”

“直接向团长报告！”闷宝说道。

潜伏在战场正中的1个小队的日本鬼子向着中佐匍匐而去，潜伏哨看到日军的动向，轻轻地拉了三下绳。

信号兵在路过闷宝的时候小说地说道：“鱼儿咬了三下钩！”

闷宝周围的士兵激动得想从战壕里跳出去，跟鬼子白刃战。

信号兵来到团长跟前，向团长汇报鬼子的动向，团长跟着信号兵来到接收信号的位置，潜伏哨拉了四次绳，信号兵伸出四个指头，团长小声说道：“闷宝，看你的了！”

闷宝取出手榴弹，捅破油纸，拉弦后在手上停顿，手榴弹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飞向夜空，步兵营的士兵靠在战壕上，手榴弹快要落地时爆炸了，步兵营的弟兄，一部分向着手榴弹爆炸的位置射击，另一部分向着手榴弹爆炸的位置投掷手榴弹。

三发照明弹把战场靠近国*军的一侧照亮，日本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少部分鬼子想逃跑，600团的弟兄怎肯让他如愿，潜伏哨也参与战斗，轻松地解决了正在逃跑的鬼子。

日本鬼子在战场正中预留一个班和两挺轻机枪，战斗打响时，就向600团的阵地疯狂射击，十几个弟兄就这么倒下了。当炮弹成功命中这个班的鬼子所在的位置时，这个班的鬼子已经转移了。

国*军和日军僵持到天大亮，打扫战场，1个中佐、1个少佐和40具鬼子士兵的尸体。

闷宝见到鬼子军官的指挥刀，想起柳峥嵘的遗言，本想找团长要，但是团长把指挥刀交给戴师长，戴师长见到指挥刀，非常高兴，闷宝没敢开口。

闷宝返回前沿阵地，向昆仑关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鬼子的战壕、碉堡、铁丝网和鬼子兵，闷宝在心里说道：“我一定会弄到日本鬼子像样的东西，替柳峥嵘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