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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日寇铁蹄“满江红”

小说:沸血雪峰 作者:谢强华 更新时间:2016/1/3 0:24:25

3

军用卡车卡开得很快,秋天的景致在车窗外闪闪掠过。秋收后的田野,显得宁静而空荡。尽管大北方已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而眼下的湖湘乡间,还是一片和平安详的景象。

当天夜间,卡车即到达长沙火车站附近,一行人住店休息,卡车连夜返回。根据事先安排,因谢耀荣就读黄埔军校广东分校,可以从长沙直接坐火车一路南下。当夜,家人们当夜购得三张南下的火车票,两名护从跟随谢耀荣,准备第二天一早乘火车南下广州;而谢耀宗就读的南开大学远在北方的天津,只能和两个护从自长沙乘客轮一路北上了。

第二天一早,耀荣、耀宗兄弟俩在火车站依依惜别。谢耀荣登上南下火车时,随着火车一阵阵轰鸣声,谢耀荣就此踏上军校从戎、实战报国的道路。留下年少的谢耀宗挥臂道别的身影,在萧萧秋风中久久伫立。自此,一直生息与共的兄弟俩,命运从此分道而驰。

送别大哥后,谢耀宗和两名护从再次租车来到湘江码头。他们购好船票,登上客轮,沿湘江北上,过洞庭,入长江,到南京。然后在南京再转乘客船,沿黄海西岸一路北上,经青岛、烟台,历时四五天,最后抵达天津。

在两名护从的照料下,谢耀宗在南开大学顺利地完成了报名、入学、缴费等手续。南开大学是私立大学,每年学费60圆,住宿费每年30圆。南开大学的收费标准,和当时全国仅有的两所全公费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相比,费用显得有些高,但与其他所有私立大学相比,南开的收费标准又算是很低的了。

两位护从给谢耀宗留下两百多元生活费后,即乘船离开天津,回湖南老家去了。

码头上,谢耀宗送走两名护从后,这位自小生活在百般宠爱中的公子哥,这位对前途踌躇满志的这位少年大学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远离家乡的苍茫,萌生了一缕缕对家乡、对亲人的隐隐思念……

好在随后诸多新鲜事物,很快冲淡了他思乡恋家的小情绪。

4

南开大学坐落于天津市南开区八里台,是著名爱国教育家严修、张伯苓于1919年创立的。南开大学自成立以后,就开展了各种抵制日货等抗日活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随着日本对中国和天津侵略的日益加剧,在张伯苓先生身体力行的影响下,南开大学师生们的反日爱国情绪更加高涨,早已成为天津青年学生爱国、救国运动的中心……

开学没几天,1936年9月18日,天还未亮,南开大学校园内突然显得有些紧张肃穆,大学保安队员早已站立于校园的各个大门及重要路口,校园内也突然增添了不少爱国军警,年满六十的张伯苓先生,在校务会成员的陪同下,来到思源堂,亲自撞响了南开校园内的大警钟:先是九下,稍作停顿,再是一下,稍作停顿,又是八下。响亮而低沉的钟声传遍整个南开校园,漫向邻近的南开附中、南开女中、南开小学等,钟声波散开,传向整个天津城区……于是,隆重的“九一八”国耻日纪念活动,在南开大学正式开始。

此时的天津,在日寇的侵凌下已风雨飘摇:东北三省早已因“九一八”事变而被日寇侵占,日寇侵略的矛头早已指向华北和北平、天津。如今,天津已被日本定为侵略华北的重要军事基地。这年的5月,日本又将天津驻屯军改为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就设在天津。而自1935年以来,日本更是接连制造了“察东事件”和“丰台兵变”等一连串挑衅事件,逼迫国民党政府和日寇鉴定了《大滩口约》、《何梅协定》等屈辱条约,此时的日寇已取得了对河北、察哈尔以及平津等部分地区的实际控制权,随着国民党政府被迫撤走驻河北的东北军第五十一军,河北、察哈尔两省主权大部分已丧失,而国民党在北平、天津的一些权力亦不复存在……在此形势下,南开大学还隆重地举行针对日寇的“九一八”纪念活动,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日寇的攻击、冲撞。

而日寇对南开大学不断的挑衅滋事,对校长张伯苓先生来说,已是见怪不怪了:“九一八”事变不久,天津驻军土肥原贤二操纵便衣队袭击了天津民众,而民族情仇高涨的南开大学首当其冲地受到了冲击,日兵切断南开大学的电源、水,又派出铁甲车到南开大学门口,制造进犯学校的危急情势!张伯苓赶紧托人向天津市市长求援,市长周大文立即派出大量军警保护学生,使师生眷属等冒着危险撤离校园;此事平息不到半个月,日寇再次武装攻击天津政府机关,南开大学又成日军攻击目标,铁甲车满载武装士兵开到学校门口,机关枪架在桥头上,扬言要进入校园搜查抗日分子,迫使南开大学停课近一个月;1933年5月中旬的某个夜半,日寇20多人乘着载重卡车来到南开大学校门口,扬言要进校捉拿抗日武装力量,张校长只好向外国**求救,日本鬼子才退走,而便衣队却继续捣乱,把守护学校的保安队长及三名警士抓去,还把一枚炸弹放在校门口的桥头上……如此种种,日寇就是想用高压手段迫使南开大学屈服其淫威;威胁不管用时,则如地痞流氓一般,不断制造麻烦,打乱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达到其使学校停课或解散的阴谋。

爱国诗人艾青曾写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生长于天津,对天津、对我中华大好河山深情热爱的张伯苓先生,对日寇侵我中华大地有着切肤之痛、深深忧患。因此,他尽毕生之力,立志将南开大学、南开附中等学校铸造成爱国教育基地,将爱国、抗日之念,根植于每一个不愿做亡国奴的学子之灵魂深处。

今年的“九一八”纪念活动,照样进行得肃穆而有条不紊,只是尽量不让日寇知晓:大会场、课堂上、操坪里,师生们踊跃慷慨地举行着各种爱国演讲;课堂上,老师们讲“苏武牧羊”的故事,唱《苏武牧羊》之歌,讲岳飞抗金的故事,吟颂文天祥的《正气歌》等;一整天,无论是学校的喇叭里,还是课堂上,全校师生都热泪横流地反复同唱“国耻歌”、岳飞的《满江红》等;学校食堂里,师生们全天吃素食,吃东北的高粱米饭,以示不忘东北同胞的苦难……

在这第一个“九一八”纪念活动中,谢耀宗和500多名师生整天泪湿前襟,一些从东三省来南开就读的学子,甚至血泪泉涌,昏厥于地。

夜,深了,南开大学的所有喇叭里,还在低沉地反复播放着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新生寝室里,谢耀宗和所有新生们一样,彻夜难眠,泪水再次湿透了他们的枕巾。至此,谢耀宗这个少年公子爷,抗日救国之念已深植于心灵深处,使他内心坚强如铁,致使他在弱冠之年,舍生忘死,在枪林弹雨的家乡组建起爱国抗日武装“雪峰别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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