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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经是否过敏小说:魂缠五百万 作者:云峰 更新时间:2016/1/29 22:47:20 第六章 神经是否过敏 “夜来香”卡拉QK厅,座落在丰水镇独街的南段,老板邱梅梅是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 半年前,赵祥刚来丰水,还对此地的风土人情不太熟悉时,就听说丰水有个“夜来香”,“夜来香”有个邱梅梅。短短的丰水街不到三华里长,就有五家卡拉QK,而生意最好的就要数“夜来香”,街上各种铺面看得顺眼的女老板有五、六个,而最惹眼的只有邱梅梅。 赵祥觉得,邱梅梅确实可列入漂亮行列,尤其是远观,因她肤色白,身材好,穿着时髦得体,远观甚可撩人;可是,近看似乎就差一些。近看如何?有当地“烂肚皮”文人打油诗为证: 远看樱桃小口,近看鲤鱼嘴巴, 走路微风摆枊,恰是蛐蛇爬沙。 这打油诗显然带有挖苦性质,是夸张缺德了些,但还是表达了一些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事实。赵祥明白,邱梅梅虽称不上“皎皎者易污”,但也说明了时尚招摇必定招人贬损的道理。 赵祥记得,在一次喝酒闲聊中,郭富禄曾叫他有空去“夜来香”唱唱素歌。可他知道,几家卡拉,唯有“夜来香”备有荤歌。谁不知道,荤歌的意思是伴有黄色服务。他怎敢涉足?怕老婆不打断他的狗腿! 这点,街头舆论早有警示: 丰水兴起办卡拉,荤素搭配有邱家。 要耍小姐悄悄去,老婆晓得要挨抓。 赵祥隐约知道,邱梅梅原是邻省威庆县的一个乡下姑娘,因家里穷,十五、六岁时就往两广一带打工,锁过扭扣,做过玩具。后来嫌厂里律严活累工资低,遂跳槽到一家发廊。不料,这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场所。她这一跳就跳进了火坑,这一跳就改变了她的一生。她初始被迫接客,随后顺理成章,继而被人包养,接着有人与之谈婚论嫁,后来,却因她多次流产怀不上孕而遭遗弃。幸好那男人尚存几分良心给了她一点钱,于是,到丰水办起了歌厅…… “女子无钱才变坏”,便是郭富禄在谈及邱梅梅时,赵祥第一次听到的。 “咚咚咚!”正在调查会上走神的赵祥,被敲桌声拉回了现实。只听陈县长宣布道:“现在暂时休会,吃午饭!因为炊事员失踪,站里没有饭吃。烟司韩总考虑得周到,已叫熊会计在街上联系了饭局。各位请起!” 韩总接着补充:“烟站职工的家属也一起去,不要留在屋里唱‘卧龙岗’!” “家常菜”餐馆因陈县长一行的到来,热闹非常。 赵祥偕老婆王有芬与聂雷林兴几位警察同坐一桌。王有芬是个“话包”,外号“王麻雀”。她见还未上菜,就忙着要向老公报告新闻:“赵哥,你猜!今早你们烟站闹事之前,我在街上碰见什么?” 说完就迅速扫视在座各位,显然是想炫燿自己的广闻博见。 “我懒得猜,我巴不得天上掉下一块胶布,把你嘴巴封住!”赵祥不想听,“你歇歇嘴好不好?麻雀婆娘,一天到晚咿里哇啦的,老子耳朵都起老茧了。” “我说的,你一定感兴趣!”王有芬满有信心地说,“我看见那个叫邱媚娘的耍霸道。” “哪个邱媚娘?”赵祥问。全桌的人都顿时来了兴趣,竖起了耳朶。 “嗨,邱媚娘你还忘了嗦?” 原来,邱梅梅的上半脸部酷似台湾电视剧里的武则天,而且,“梅”“媚”音谐,故有“邱媚娘”的美称。 “哦,我想起了!”赵祥果然兴奋起来,催老婆快讲。 “起初,我看见邱媚娘一人独自站在‘夜来香’门前,我就感到奇怪,”王有芬顿时眉飞色舞,“她们那种地方,上午正是睡懒觉的时候,她大清早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人家站在自家的门口,招惹谁了!我看你完全是神经过敏!”赵祥打岔道,“你干脆加入他们的刑警队得了!” 林兴不依了:“赵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刑警队是个神经过敏队?” “没没没,没有这个意思!我说错了。”赵祥慌忙申辩。 聂雷笑道:“我们欢迎嫂子这种警觉性高,思路敏捷的人。”说得王有芬不好意思。 “一会,”王有芬继续说,“邱媚娘看见有的烟农啃着包谷粑从她面前经过,好像得到什么启发,径直也去卖包谷粑的地方。我也跟着过去——赵哥,你晓得的,我这个人就是生性无聊好奇——那陶麻子的粑粑店生意特别好,不少烟农在那里围着买包谷粑。邱媚娘呢,等了两秒钟,好像嫌难得等,就毫不客气地挤进去,硬要先买。只听陶麻子说,邱娘儿,这是人家付了钱的。叫她等第二笼蒸好了再买。她简直不信三皇五帝,抓起筷子只管夹包谷粑!” “她平时的斯文哪里去了!” “我看她平时就是假斯文!结果,有个烟农按住她的手说:‘娘儿,讲理点!我们天没亮就背着烤烟走了一、二十里路,还没吃点东西。况且,这是我们已经付了钱的。’可能,她看见一个男子的黑手压着她白白嫩嫩的小手就特别不高兴。她吼了起来:‘钱算什么!我照样付得起!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那个烟农也不让步,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邱媚娘就大喊:‘有人耍流氓!’其他的烟农也噪杂了,纷纷指责邱媚娘。赵哥,你猜最后怎么了结?” “你讲你的嘛,我猜不出!”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人群后面有个女人尖声尖气地叫了起来:‘你们闹什么,闹什么?’这下邱媚娘更得势了,她高声应道:‘郑哥,是我,你来得正好!我买包谷粑惹着他们了!’” 赵祥问:“怎么会是个女人?不就是那个开车的郑刚吗?” “对,就是那个假姑娘!烟农都认得他,纷纷喊他郑师傅。结果是他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丢给陶麻子,说他全部办招待,叫陶麻子把收的钱全部退还烟农,等待吃第二笼,让邱媚娘提着包谷粑先走。事情才算了啦!” 赵祥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浪费我的听力!吃饭吃饭,都在上菜了!” “哼,稀奇的事还在后头哩!”王有芬不满道,“不给你讲了!” 这时,聂雷笑盈盈地开口了:“嫂子太有口才了,一会,我专门听你讲。” “还有我,”林兴也嘻皮笑脸,“嫂子的龙门阵生动有趣,稀奇的事且听下回分解!” “你们两个队长别听她叽叽喳喳的,女人说话总有些夸张!”听到赞扬自己的老婆,赵祥心里自然甜滋,但口头却要代老婆谦虚。 “放你的屁!”王有芬以为老公在贬她。 “嫂子,吃饭时候,可不要提倡污染空气!”林兴调皮地告诫。 这下把全桌人都逗乐了。赵祥暗忖:在老婆的闲聊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两个刑警队长?!兴许当警察的,十有九个都是神经过敏。 不说别人,就是警察的头儿丁会学也觉得聂雷和林兴有点神经质。不是吗?刚吃过饭走出餐馆,两个就伙同赵祥的老婆亲密交谈。在这个不太开放的丰水街上,在前前后后都有领导及参会人员的大庭广众之中,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夹着一个年轻女人,一边走一边指手划脚神神秘秘嘀嘀咕咕,是不太像话吧!再加上,小周触了触他的手肘,对着聂雷那三人的背影指指戳戳,心里更不是滋味。 聂雷林兴却觉得十分正常,而王有芬认为她的话能引起公安局办案人的重视,心中自是得意。她觉得,压低声音交谈,显示事情重要,就在情理之中。 王有芬说,当时,邱媚娘提着一袋包谷粑同那个姓郑的走出人群。姓郑的问邱媚娘,为啥要买这么多,少说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邱媚娘回答得很坦然,说外面大地方都提倡吃粗粮,营养丰富,还可预防心脑血管病。姓郑的说,那你一次也吃不了这么多呀!邱媚娘说,我还有好几个员工呢!意思是要分给员工们吃。但是,后来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聂雷问:“那后来的情况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呀,你不要说滑了嘴,越编越圆范!”赵祥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大惑不解,老婆讲的无非都是些市井闲聊的口水话,聂雷竟然感兴趣!嗯,这个年轻的刑警队长,一定还带有几分娃气。 王有芬不理老公,继续说,她有个街坊邻居老姐子,在“夜来香”做炊事。在邱媚娘进了“夜来香”之后不久,她在一家面馆里碰见老姐子正在吃面。她惊奇老姐子的胃口真好,吃了包谷粑还吃得下一碗面。老姐子否认吃包谷粑一事,并告诉她说,邱媚娘是提了一袋包谷粑回店,但并没有叫哪个员工吃一个。老姐子说,她倒是在厨房隔墙听到,邱媚娘低声对一个守门的员工说,去,把这些粑粑丢在黑叭的脑壳侧边,它几时饿了几时啃来吃。不能让它跑了,也不能让它死了。那守门的说,这么大的天气,要馊呀!邱媚娘说,管不了那么多! 聂雷问:“是不是喂狗?” 王有芬说:“我也是这么认为。但老姐子说,他们QK厅只有那么几间屋,没有发现哪里有狗。” 赵祥问老婆:“是不是你听错了,或者是老姐子听错了?” 聂雷深沉地说:“可能不是听不听错的问题……” 赵祥想说:“那就是神经过敏的人碰上过敏神经的人的问题!我就不信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会跟今天的大案连在一起!”但他最终没说出口。 不知何时丁会学与小周早已走到前面,小周回头喊道:“后边的请走快点!马上还要继续开会!” 临近烟站,聂雷见郭富禄在远处盯着他们。他悄声给王有芬打招呼:“你说的事再不能向别人讲!”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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