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邱梅梅告急

大家心知肚明，丁会学的态度反常依然是他对尴尬的掩饰，所以，谁也不说好歹。

聂雷叫林兴、小邓一会要单独询问憨妹，核实当晚的情况。其他人同他一起要再次仔细地搜取物证，不独是徐三娃的办公室和卧室，还包括整个烟站的内外。

梁昌进表示认同：“看来是迟了点，但亡羊补牢，不晚！”

小邓又提供了两个值得重视的物证：一是秦蛮女胸罩上的血斑。小邓说，不像是秦蛮女处女膜被撕烈后的流血染上的，多半可能是凶手什么地方被弄伤后留下的。二是，秦蛮女大腿上的癣痂屑块。小邓说，秦蛮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癣疾，多半可能是凶手身上脱落下的。

聂雷说：“太好了！这与小罗说的能够相互印证。”他叫小邓好生将带血胸罩和癣痂屑块装进证物袋，带回县局去。

“梁局，聂队，我觉得凶手不止一人，”小罗说，“据烟站的人介绍说，徐三娃身高不足一米六，身形瘦小。秦蛮女身高是一米七十，身体宽厚壮实，照此地人的说法，是个大板子姑娘。徐三娃曾在厨房里从后面一把抱住秦蛮女，秦蛮女反手一踏耳，不但把徐三娃的鼻血打出来，还打得他倒退了好几步。照这样看来，徐三娃要把秦蛮女从楼下拖上二楼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是从楼下拖上二楼的？”

“秦蛮女的尸体是赤脚，她的一双红拖鞋，一只在下面敞坝里，一只在楼梯间，而且她的脚杆和脚背都有明显的擦伤和泥土擦痕。如果她是正常上楼，就决不是这个情况！”

“你接着说！”

“徐三娃爱熬夜打牌，又经常爱去耍小姐，接受黄色服务，可以说身材不但瘦小而且虚空，他要想把号称大板子的秦蛮女不但拖上二楼，还要按倒在地，绳捆索绑，然后实施**，似乎不太可能。”

聂雷陷入沉思，小罗分析得不错，联系到保险柜门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情况，可以推测不是徐三娃一人作案，那么，是徐三娃与另一男子共同作案？那另一名男子是谁？或许，根本与徐三娃无关，是另外两名男子所为？或者是更多的男子所为，那他们是谁？

梁昌进说，案子不是简单的，也不是一般的复杂的。应该对徐三娃所有的同事熟人、亲戚朋友进行盘查，尤其是同徐三娃密切交往的人更要重点盘查。已经查询过的，还要进一步深入复核。

聂雷把梁昌进的话听进心里，而“尤其是同徐三娃密切交往的人更要重点盘查”这句，更如刻石铭记。不错，不管与徐三娃是否共同作案，关系不密切的人，是不可能顺利进出烟站，顺利俘获秦蛮女而且实施强暴的。

他向小邓布置，尽快搜取徐三娃和相关人的相片复印一批出来。

梁昌进说，对，各件事情都要抓紧时间！

紧接着，林兴和小邓去找憨妹面谈，小罗小宋等几人到烟站各处查看并接触其他职工。梁昌进和聂雷去了郭富禄的办公室。

憨妹从没同警察面对面地接触过，所以，见到林兴和小邓，两腿就禁不住打颤。小邓安慰她说，不要怕，我们随便聊聊。

“我没有犯罪呀！有什么可聊的？”憨妹仍在惶恐。

“我们没说你犯罪呀！”小邓认真地说。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犯了错误？”憨妹回过神来，说话竟有点扭，“人生在世，哪个不犯错误？”

林兴有点着急，与这人交流怎么这样困难！那憨妹的“憨”字，是说她憨厚老实，还是说她有点智障？

小邓说：“你有错没错没关系，我们随便聊聊。想听你谈谈昨晚的情况。”

“我说，我说，”憨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有错，我一定坦白交代！”

“就算有错，也不叫坦白交代。”小邓纠正。

憨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头调向一边，颇为严肃地说：“我是要坦白交代。昨晚，郭站长是在我屋里耍了好一阵。给我讲了经济管理学的十大要则，让我心花怒放的是，他还保证年底要给我转正定级升工资。一个人要有良心，要知恩报德。但我们什么也没做，就只是亲了个嘴……”

林兴连忙问：“还有呢？”

“郭站长开始坐在床上，我看他的眼睛里，好像在燃火，燃得好大好大……”

“后来呢？”林兴期待着下文。

“后来，后来，”憨妹迟迟疑疑地说，“后来，他没有睡下去，站起来就走了。我坦白交代，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

凭其公安人员的敏感，林兴不相信他们“什么坏事都没做”，他正要深入细问，小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没开口。

小邓换个话题问：“秦蛮女的尸体，你们是谁首先发现的？”

“跟你们说清楚，”憨妹竭力申辩，“不是我首先发现秦蛮女的尸体，而是秦蛮女的尸体首先发现了我，就像徐三娃从楼板缝里偷看我一样……”

“秦蛮女的尸体怎么能发现你？”小邓觉得奇怪。

“怎么不能！”憨妹认真地说，“她的尸水就是从楼板缝里流下来，滴在我脸上的……”

林兴差点笑出声来。

待憨妹叙述结束，小邓表示说，知道了清楚了。接着便转了个话题，问憨妹，烤烟款被盗那晚，她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憨妹说怎么会没有听到？不但听到院埧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上楼的声音，半夜三更的，还有楼上徐三娃屋里，有拖动什么东西的声音。

林兴催她详细说说。

“不行！”憨妹斩钉截铁地说，“郭站长交涉过，这个问题只能跟他讲，然后由他向公安局汇报。”

林兴问为什么。

憨妹说：“怕我碰见公安局里的坏人，送错情报。你们敢说公安局里没有坏人吗？电视剧《边山卫士》里的那个坏蛋，不就是公安局里的吗？”

小邓说：“你说得很对！你看，我们像不像公安局里的坏蛋？”

憨妹笑着说：“不像不像！你们同局长、队长一起来，怎么会是坏蛋！”

说得林兴和小邓两人都开心笑了。小邓说：“那就请你详细谈谈！”

憨妹爽快地说：“好，我说你们记！”

在郭富禄的办公室，梁昌进和聂雷同样问到了秦蛮女的尸体是谁先发现的问题。郭富禄避开了他到憨妹卧室的情况，只是说，他正在自己的屋里熟睡，听到憨妹的呼叫才惊醒过来的……

梁昌进和聂雷又问起案发当晚他是否听到什么动静，他答全然不知。

一会，他们突然听到，从楼梯间那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丰水镇派出所所长罗礼成与“夜来香”老板娘邱梅梅出现在门口。

“梁局，聂队，有个新情况。”罗礼成道。

“你说！”梁昌进催促。

“刚才邱梅梅来找我说，”罗礼成道，“威庆县‘红袖招’卡拉OK厅的老板娘打电话给她说，那里的一个小姐，叫向启兰的兰花妹，前两天突然失踪了。叫邱梅梅打听一下，在徐三娃这里没有？”

“那个叫向启兰的兰花妹，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联系？”梁昌进问。

“嗨，联系大得很哪，梁局长！”邱梅梅说：“那兰花妹是徐三娃的老相好，一个骚狐狸精，他们扭得特别紧！自从她网上徐三娃后，就把我的生意都扯淡了，哼，八成是她伙起徐三娃干的坏事！”

“除了他们扭得紧外，你还有什么依据？”聂雷问。

“就算没有其它依据，也算得是个重要的线索。”

梁昌进和聂雷向邱梅梅表示感谢。

聂雷说：“不能放过每一个线索！”他叫梁昌进让他同林兴带着人尽快到赶到威庆去！虽是请示，态度却很坚决。

梁昌进说：“我们研究一下再动身吧！”

罗礼成说：“再忙也要吃了午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