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长歌刺虎（下）

李莫虎拉开了地窖，又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他知道女人的头发很长，但是他没有想到乡下女人的头发还可以这般的顺滑。心跳不由的又开始加速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进入这种歌状态了。地窖下的女人没吃住疼，被李莫虎拉出了一点，李莫虎另一只手又抓住了她上衣，粗葛麻衣，只能在屋内御寒。李莫虎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两个问题，他的两只手都没有空出来的，最关键的是院门没关。这并不是说李莫虎怕别人搅乱了他的好事，他是怕有人进来就杀他。但是又有谁会来杀他呢？院里的男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李光久也死了，至于那个一直追着他的小子，他想起了那膻味，毒药混合上鲜血才有的味道。必然也死了，中了他的毒药，就不可能不死。几十年来都是如此。他感到手中的小白兔似乎松了不少，再往下逃。他不再多想，狠狠的一抓。哪知道直接把女人的上**了，女人的左肩处，露出了光洁的肩膀，细布的裘衣，李莫虎一把扔掉撕烂的上衣，狠狠的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李莫虎已经在炕上享受了有一会儿了。开始他还担心有人会进来，不敢放开了手脚。过了好久，也没什么变化，身下的女人挣扎也越来越轻。他心中的兽性却是有增无减。突然，不经意间的抬头，他看到了炕头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一个八卦镜。辟邪的方法，每个地方都是那么的相似。八卦镜有点旧，但是终究是铜镜，还是倒影着一点什么的。可那一点是什么呢？李莫虎不知道，他听着身下女人的**，他不愿意思考太多。可是，那点点东西却动了。李莫虎心间危机感大起，身下的女人也发现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忽然放大的瞳孔，和萎靡的身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接下来，她感到一阵疼痛，她胸口处感到了一阵冰冷，似乎有什么穿透了她的身体。

其实，赵长歌早就进了院子，进了屋内。他没有动杀机，他知道李莫虎这种人对危机有着天然的敏感。尽管他那么想杀这个男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环视屋内，仔细的观察着刺杀的地点，想着刺杀失败怎么逃跑，怎么斡旋。他努力的将李莫虎的身影从脑海之中出去。慢慢的，他就走进了这个屋子。他有点想笑，曾经机警在山林之中与他周旋多日的李莫虎遇到了女人还是显得那么的废物。他本来不准备动手，他静静的站着，他想看看自己能够忍多久，或者看看李莫虎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直到刚刚李莫虎抬头看向八卦镜的那一刹，赵长歌才发现自己也忽略了那个八卦镜，尽管李莫虎还是没有发现他，但是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八卦镜的出现仿佛在警惕他，可能有着意外的出现。所以他刺出了那一刀。刀是用来砍的，但是也可以用来刺。刺下去的刀，口子比剑要宽，也更疼。可是李莫虎显然没有感受到那疼痛就死了，因为长歌这一刀，怨念很深，也很快意。所以刺的很深，也很快。李莫虎身下的女人也被刺中，李莫虎心脏被刺伤而那个女人却是肺叶被刺伤。李莫虎没有感受到的疼，那个女人感受到了。但是那个女人似乎没有表现太多痛苦的表现，泪汪汪的双眸之中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只是她更希望，那个突然出现的小伙子，长歌看上去很小。可以把这个恶魔从她的身上拉开。长歌也正是这般想的，他想把李莫虎这个恶魔拉出喂了山涧的野兽，中国人一直相信留全尸是对死者的尊敬和宽容。但是李莫虎这等背信弃义之人显然不需要这份尊重。长歌拉起了李莫虎的尸体，准备扔出去。他心中有着一点快意，周旋了这么多日，费了这么多心思，最终还是骗过了李莫虎而能发动这次突然袭击，杀死了这个仇人。巡防营那么多弟兄，还有大虎都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上。他也还有着点悲伤，刚刚一刀下去，他知道自己刺透了李莫虎也刺透了那个**女人。赵长歌是个好人，他不想滥杀无辜，这次也是意外之伤。他有些内疚，他不敢看那个女人，他知道那个女人也活不了。于是只好带着悲伤，拖着李莫虎的尸体往外走。“嗬嗬”女人溢血的喉咙发出一阵声音，赵长歌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觉得自己就这般走了着实也太不负责了。却见那个女人对他静静的微笑，有点凄美，却还是很好看。秀美的脸庞，乌黑的秀发，卧蚕眉，杏仁眼。只是那眼睛之中透着一股疲惫，赵长歌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母亲。他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只是觉得母亲一定也有这般好看。长歌看着那女人似乎想说点什么，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二话不说，丢掉李莫虎的尸体。走了过去，帮女子牵了牵裘衣，然后俯下身体，听着那**女子吐出了两个汉语词汇——“东边”、“皮货”。

其实这**女子当然不会汉文，只是他丈夫怕他哪天不在家，那群人寻上来，就让这女子隔着门说这两个词。又告诉了女子这两个词什么意思。女子温顺的点点头。今日里，一番变故确实让她有些痛苦。这个恶魔做事似乎没有着理由，怎么好好的就拔刀杀了丈夫又污了自己的身子。她有些不明白。现下，她要死了。但是心中还惦念着那笔皮货，乡野之人，不知道太多道理。一来不想着这笔财货就这样烂在了大山里。二来，没准是这恶魔和那群人起了什么冲突，自个儿一个人逃出来的。自己得遵循承诺，将财货还于对方。长歌没懂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听懂了这两个词。抬起头，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女子想着，这孩子的笑容真好看，便没了鼻息……

长歌见女子没了呼吸，嘴角却还有着一丝笑容。想着院里的那个死去大汉。不知怎么的，虽也看过战场厮杀，尸山尸海。心头之处还是一热。他又转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眼间的怒意更为明显。一把拉起，拖着走向了屋外，拖到山涧之间，举起来狠狠的扔出去。然后又对着榆林镇方向磕了三个头，“大虎哥，我报仇了，你和兄弟们好走。”

今日厮杀，长歌只觉得腹中饥饿。又想起了女子临终前的话语，他顺着女子的之事朝着东边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明显为了防御野兽的洞口，他擦了随身的火折子，跳进去。一看，一筐筐的被毛皮盖着的货物整整齐齐的放在洞里。毛皮掩盖的很严实，长歌抽出短刀才割开，一看就吓到了。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向箩筐之中，慢慢的都是金玉宝翠，连快银子都没有。他忽然间就明白了，李莫虎为什么要杀李光久，为什么又要上山。长歌看着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毕竟少年心性，刚刚报了仇，又遇到了这么一大笔财宝，难得不开心。于是，他又挑选了几块足金，揣进了怀中。便爽利的跳出来坑洞。这笔财宝自个儿用肯定是浪费，他想着遇上了贵人以作晋升之资。

他又回了屋内，看到了那碗鱼片汤，有些高兴。一口便吃完了，关上了院门。在炕上便躺着睡着了。梦里，他梦到了自己带着拿着长枪，拉着大炮的军士们在战场上迎战着千军万马。大清的那龙旗，在自己身边高高的悬起，那么骄傲，似乎永不坠落。

随着日本内阁决策正式下达，英国人的援助缓缓到位。新一轮的攻势也开始发动了。大清由于淮军，吉林练军，奉军都拉倒后方进行整训。前线只有少量的湘军在守着，自然扛不住装备了新式大炮的日本人。且战且退，渐渐的日本人距离鸭绿江最后的据点——义州城只剩下了不到200里处，义州城里的主官吴广林也迎来了第一批500人的援军和王文韶的正式命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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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