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营救启生

“原来是你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杀死皇军。绑起来！”刘尧民这时已经恢复了镇静。刘尧民与邵启生因是老乡，早就认识。

“就是我，怎么啦，像你一样当汉奸就好吗？”

“你小子嘴硬，到时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日军上前要绑启生，“慢！你们先放了那个农妇，我就跟你们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好，我就答应你，谅你也跑不了。来人，放了她！”刘尧民吩咐一伪军。

山本一雄见终于有人承认是凶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下乡前，他可是向联队长佐佐木更三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

“带回去，我要亲自审讯他！”山本一雄命令。

当刘尧民问他要不要山上搜查时，山本一雄摇摇头。他不敢贸然进山，好几次上山，他都吃亏了，山上地形复杂，几次都被国军伏击，死伤累累。这次他学乖了，只是派士兵在山脚下找到了被陈亮杀死的日军尸体，抬回去向佐佐木更三交差。

永安城里。按照佐佐木更三的命令，永安县县长唐定杨签发通令：一，商户恢复营业；二，学校恢复上课；三，凡年满16岁至36岁男子必须在5日内到县府报到，参加修建别墅和碉堡的劳动。唐定杨安排工作人员通知到每个村子的维持会长，再由他们通知到户到人。通知规定，原先在永安城开设商铺的商家必须在10天内开业，永安城所有学校必须在两周内开学，否则将按照通敌论处。

唐定杨跟何晓进一样，最终选择跟日军合作，保住了县长职位，对于一些人指责他为日本人做事，称其为汉奸，他一般不做任何反驳，更多时候只是苦笑一下。

随着冬季的渐渐来临，冈村宁次要来永安县的消息也逐渐在国军，军统，中统和**领导的游击队中流传。一九三零年代，军统，中统在永安县分别设有一个联络站，人员只有3——5人，而在日军攻陷永安县后，这两个机构的人员逐渐增多起来，最多时，各有30来人，他们执行暗杀日军高官和叛变投日分子的任务。日军刚到永安城时，他们跟日军互不干涉，奉行井水不犯河水原则，避免发生冲突，不撕破脸皮，表面上相互尊重，但暗地里，双方都在较劲，力图打败对方，控制永安。

启生被山本一雄抓走后，王振忠，周武德，陆家福，刘龙志等民团成员一直在寻找机会营救。

“振忠哥，我们去找找郭师长帮忙吧？”周武德一句话提醒了王振忠。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时不待人，必须抓紧时间，多耽误一天，启生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但怎么样才能找到郭师长呢？

“郭师长不是跟何老爷的女儿何美娟谈恋爱吗？”周武德说。

“是呀，我怎么就忘记了呢？”王振忠恍然大悟。

于是他们来到何玉田家，何美娟正在桂花酒作坊跟师傅商量推出一款新酒，得知王振忠的来意后，她说出了郭师长的位置。

“我不能肯定他今天在不在那里，他们担心遭到日军偷袭，经常换地方。”

“那你有他的其他藏身地址吗？请你都告诉我，我们是去救启生，晚了，他就没命了！”

何美娟就把她知道的都如实告诉了王振忠他们。

也是凑巧，王振忠他们去了何美娟说的第一个地方，郭师长正好在那里，今晚就准备换地方。

说明来意后，郭师长给军统联络站站长叶良生写了个条子，说启生是王畈抗日民团成员，请他协助救人。

再说启生被山本一雄带回永安城后，连日进行审讯，但其实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山本一雄气急败坏，“给我狠狠地打！”启生被绑着，吊在横杆上，日军用**狠命地抽打，启生已经多次被打晕过去，又多次被冷水泼身醒过来。要不是他练过武功，恐怕早就被打死了。每次被抽打时，启生暗暗地都用内功抵挡。

这一次被打晕过去后，启生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干脆装死，他的脑袋耷拉着，眼睛闭上。山本一雄见状，就让日军把启生放下来，放在地上，等候他醒来，自己回办公室了。

这时，叶良生带着3名军统人员来到审讯室，要求日军放人。

“凭什么放人？这人是杀死皇军的凶手，我们正在审问他。不能放！”刘尧民对叶良生说。

“刘翻译官，我们跟日军联队长佐佐木更三协商过了，他同意将邵启生交给我们审讯。”

“为什么要交给你们，邵启生是我们抓到的凶犯。”刘尧民据理力争。

“刘翻译官，邵启生是我们军统的人，理应由我们审讯。”

“邵启生是你们军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真会编造谎言。”

“刘翻译官，废话就不要再说了，你是放入还是不放人？我们没时间跟你啰嗦。”叶良生命令手下，将启生背走。

“且慢！叶站长，你说你们跟联队协商过，山本君知道吗？我只听山本君的，我要去问问他。请你多等一会。我去去就来。”刘尧民吩咐看守的日伪军，在他回来之前，不得让叶良生他们带走邵启生。

刘尧民来到山本一雄办公室，敲门，里面有人说话，他贴近仔细听，好像是山本一雄在接听电话。

“请进！”山本一雄放下话筒。

“报告山本君，国民党军统永安县联络站站长叶良生要将邵启生带走，说是联队长佐佐木更三已经同意。请问山本君，要放邵启生吗？”

“放吧，我刚刚接到联队长电话，他下令放人。放了吧，我看，那个邵启生也不像杀死皇军的人。”

“山本君的判断，我有同感，如果是邵启生，他早就招认了，任何人都经不起那样的抽打。何况邵启生是一介村民。”

“刘君，请你去放人吧。我们还要跟军统搞好关系。”

“哈伊！我这就去放人。”刘尧民向山本一雄敬礼。

启生被叶良生带到军统永安县联络站，交给了王振忠，周武德，刘龙志，陆家福等王畈民团成员，他们将启生送往永安医院。王振忠找到徐秀慧，请求立即为他治疗。

“这是谁呀？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徐秀慧眼睛瞪得圆圆的。

“是狗日的日本人！”刘龙志声音有点大，且带愤怒。

“嘘，小声点。”王振忠担心医院有日军探子或汉奸。

“那赶快吧。”徐秀慧跟王振忠他们一道将启生推进手术室，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大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