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排头兵对隔山炮

“都解散吧，离我们出击还有一两个小时，大伙儿抓紧时间休息。”

我几步走到娃娃兵们前面，向他们发出解散指令。

“帕克，除去221、223两车伤员以及我原车组，你将剩下的车组安排成三班，每班5个车组三班倒轮换。”

“是上尉，不过，为什么这么安排？”

见到帕克再次恢复了习惯性的多嘴，我心里少有的没有烦恼，这小子有好奇心起码代表他战斗意志恢复了的差不多了。

我将先前与舒尔茨营长商讨的侦查方案详细地对他重复了一遍，不曾想他听完还提出了改进意见。

“上尉，我建议西北这一组人员尽量往前侦查，毕竟我们与352步兵师已经失去联系快一天了。同时，我请求您安排我参与侦查组轮班。”

对于连副的提议我没直接否决，“帕克中尉，我们只是装甲侦察部队，不是能深入敌后的侦察兵。你也知道我们夜间行军动静太大，尤其是现在前方还可能潜伏着英国人的红帽子部队，你能冒这个险让自己的战友去送死？”

“我。。。。。。我又瞎指挥了，请长官批评。”

“不，你对战局的担忧我很欣赏，同时我也需要你在卡昂组织士兵轮换。能否让派出去的侦查组随时都处在良好状态，就看你这位副官的组织能力了！”

“是，上尉，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帕克这个娃娃兵头子恢复了斗志，我心里也放宽不少。同时我也知道他刚才顾虑是很重要的，说起来国防军352步兵师可不同于舒尔茨那类海防师二线部队，那可是德军一线的主力战斗师，怎么会失去联系这么久呢，看来天一放亮我得派出侦查组去看看。

当我和帕克回到侦察连位于卡昂城的临时驻地时，舒尔茨也带着他的716海防师残部营150多人赶来。我立即让帕克着手组织分班，好在舒尔茨手下这帮老兵与我的娃娃兵已经算是躲过一条战壕的战友，彼此配合起来也非常熟悉。

看着新成立的15个侦查小组，我心中感慨这还真是一帮老兵带新兵的组合。

我注意到老兵这一边站在第一排的15个人中有两个少尉，其他人都是级别不同的军士，反观跟在舒尔茨身后的两个排，除了领头是两个是少尉外几乎全是列兵，这才意识到从残部中抽调出这十几个军士应该是舒尔茨最大的努力了。

舒尔茨的老兵我比较放心，但我对鲁尔、李斯特等新兵娃娃还有点不放心。这一次他们将远离我的直接指挥，自己单独开赴前线。尤其是鲁尔少尉，我实在担心这愣小子一旦跟敌人接触，心里就只想着杀敌取胜那可就全乱套了。

我琢么着还得给娃娃兵们敲个警钟，随即打算让舒尔茨少校来做一番战前训示，结果他这位胖少校却将一双胖手乱摆，执意让我来训话，这让我暗笑我两肩膀上的肩章看来是戴错人了。

“我对你们的要求就一点，别绷英雄！该跑就跑！你们要永远记住，活着的士兵才是战士，死了的士兵那只是块臭肉！”

老兵们对我这番话心领神会地嘿嘿一笑，娃娃兵们对我这番话却表现不一，有些人也随老兵那样嘿嘿一笑，但大多数人却表现得相当沉默。看来2排长魏特曼少尉的惨死对这群娃娃兵的打击确实很深，我心中如此揣测。

我略过娃娃兵，走上前与15名站在前列的老兵士官逐一握手，又逐一对他们小声吩咐，“替我照看好身边这些比你们小一点点的弟兄们！”

老兵们对我这番做作显得很是惊讶，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用标准的军礼来做答复。看来我终究不是做将军的材料，一个少尉的死竟然让我婆妈到如此程度，也是够了。

我随即吩咐第一班5个侦查小组的乘员登车，按我预定侦查地点各自出发。

等第一班出发十多分钟后，我与舒尔茨少校也带着作为侦查前哨增援的234号车与两个排的步兵开出驻地。

此时已经是6月7日凌晨4点20分了。

我带着大部队赶到预定临时驻扎地点巴龙镇（Buron），刚到这个距离卡昂城西北约5公里的前哨卫星镇不久，前方的五个侦查组便分别发回来侦查信息。

偏东方向靠近奥恩河大桥附近的212车侦查组汇报，确认对面是英国人伞兵和步兵混合的部队，规模约2个团以上。但对方拿下奥恩河后便在此地层层设防，看上去并不打算急着进攻。

正北方向214车侦查组前进到要接近马蒂厄镇时就与敌人接触无法再前进，敌人也是英国人的步兵，规模约一个团以上，这支曾在昨天夜里追击我的英军部队同样也只是在马蒂厄镇驻扎，并没有继续追击侦查组。

偏北方向的222车侦查组发回来的消息最奇特，他们在马蒂厄镇西北面昂盖尔尼（Anguerny）村遇敌。但对面的敌人即像英国人又不像英国人，而且对方的规模同样很庞大。222车侦查组刚一接触就被对方密集的火力吓的扭头就跑，鉴于天色还没放亮，我命令他们暂时不要抵近前沿。

西北方向的232车侦查组到达预定位置，175公路旁边的小村庄，唐村（Thaon），没有接触。

正西方向的242车侦查组前进到罗茨（Rots）镇，旁边就是巴约（Bayeux）城与卡昂城相连的铁路干线，同样没有接触。

我埋着头查看着卡昂附近详细的军事地图，结合刚刚获得的情报，我揣摩着多半西北方向上的敌人受阻严重，否则卡昂北面的两股英军步兵不可能就这样按兵不动。这极有可能是那支与卡昂总部失去联系的国防军352步兵师还在前线同敌人血战。同时，222车组遇到的那支奇特类英军部队究竟是何方圣神，这也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舒尔茨也指着地图上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他认为在海滩看到的英军坦克部队极有可能沿着这条公路往南直插。

我顺势一看，这条标记175番号的公路尽头正好是卡昂城西南，更关键是这条公路两侧恰恰是诺曼底地区极少见的宽阔地形，很适合装甲部队展开。如果真让英国人的目的得逞那么卡昂城就有被包围的可能，甚幸已经位于这条公路上的232车侦查组汇报没有敌情，看样子英国人真得被352步兵师阻击在海滩附近了。

我命令无线电员鲍伯·卡尔向卡昂的前线指挥部发去刚侦查的消息，同时发去了我与舒尔茨两人的猜测。

很快隆美尔亲自电令我继续往前侦查，我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是鱼肚白，心中琢磨着侦查组被偷袭的可能性也很小，随即要求西北、正西两个方向侦查组继续向前，同时命令其他各组继续观察。

为了接续已经离开卡昂城很远的西北和正西两个侦查组，我的前线小指挥部也往西北方向迁移，最终在原来232车侦查组呆过的175公路附近唐村驻扎下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时间也来到了1944年6月7日清晨7点。

舒尔茨安排手下的两个排在可能接敌的唐村正北和东北方向上设伏，我则继续留在234车上收听着无线电信息。我正在奇怪，这村子怎么一个人法国人都没了，以及昨天那么强力的英军无线电部队此刻竟然没有干扰我，就听到舒尔茨已经在外面将美洲狮车体敲的当当直响。

在车体外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车体内这样敲击声具有强效地聚拢效应，搞得我根本没办法再收听前方小组的汇报。

我怒气冲冲的冒出头来，正打算呵斥这个胖少校，却发现他一脸傻呆的模样仰头看着天空。

我慌忙的扯下全遮蔽式耳机，这才听到了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破空之声。就像昨天还在杜尔夫镇看到的那样，天空中无数的黑点正极速地划过我的头顶，但这一次方向和角度都更加奇特，应该是直奔我的大后方卡昂城而去。

不会吧，那可是人口接近十万的城市，英国佬、美国佬没这么狠吧，这样不把法国百姓的人命当回事儿？难道就不怕法国人抗议造反吗？

意外巨变，吓得我再次缩进美洲狮炮塔内，命令卡尔暂停对前线侦查组信息的接收，赶紧联系后方的临时指挥部。

结果无线电里只有我们的呼叫，没有应答。

完了，卡昂城里仅有的1个主力师要是被这一通轰炸给一锅煮了，那我这区区的百多人不就成了敌后孤军了。

“卡尔，先别管总部了，赶紧联系奥恩河大桥附近的212车组和马蒂厄镇的214车组，询问他们敌人是否已经开始进攻了，赶紧的，这是当务之急，快！”

腼腆的无线电员卡尔熟练的切换着呼唤目标，很快便对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敌人并没进攻。

“让他们继续监视，敌人一有进攻动向立马向我报告，你要随时与他们保持联系，明白吗？”

卡尔腼腆的点点头。

约翰牛和山姆大叔这是要干嘛呢，光轰炸不进攻，难道炮弹不算钱啊。我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头雾水的爬出美洲狮，打算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好让自己快纠结成一团乱麻的脑瓜子清醒一点。

“巴里特，我们怎么办？”

舒尔茨那快哭的声调听得我眉头紧皱，刚刚清醒一点的思维又被他打乱，对他这个胖少校我也快无语透顶了。连副帕克虽然也啰嗦但他是好奇心重，舒尔茨这种简直是没主见的女人性格，真亏他能做到少校级别。

身边接连遇到两个婆妈的人，尼玛，怪不得我都觉得自己也很婆妈了！

PS，恢复每日下午5点一更，基友们别嫌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