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月夜

燕青说：“我们不是一直要呼吸吗？我们吸进去的空气中有一种叫做氧气的，那种东西可以和我们的血液中的一种物质结合，把有营养的东西送到我们每一个细胞里，而细胞里会排出二氧化碳，通过血液排出来，在这里换气，我们吐出来的就是叫二氧化碳。”

“燕大哥，你说得都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我，哦，我跟你说老实话吧，有一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见有个未来的教授，给我讲了好多个晚上，是故我记住了。”

青釉看了他一眼，马上又转向了天空，燕青心里一松，嘿嘿，这个丫头毕竟年轻幼稚，这么一说她就信了。

“燕大哥，一定要到900多年以后，人才能上月亮吗？”

“那当然，还有，要想上月亮，身体要很好很好才行，身上不能有一块疤痕，骨骼要抵抗很大的压力。”

“那又是为何？”

燕青卖弄说：“你想嘛，比如说你在走路，身体上就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万一你要骑着飞奔的马，就会觉得风把你的脸吹得难受，如果再快一些呢？就相当于你的身体在往前，但是你身体的重量在向后坠，都在压着你身体里的骨头。”

“哦，我大概懂了，燕青大哥，为何你懂的这么多？”青釉的眼中光芒在黑夜中显得特别闪亮。

“我，嘿嘿，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呀。”他看着青釉美丽又柔和的脸庞，心里不禁颤慄起来。

青釉突然说：“燕大哥，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

“好啊，我喜欢听！”

青釉仰着脸，轻轻吟唱起来：

“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

春来草色一**，芍药牡丹相间红。

大胡牵车小胡舞，弹胡琵琶调胡女。

一春浪荡不归家，自有穹庐障风雨。

平沙软草天鹅肥，胡儿千骑晓打围。

大旗低昂围渐急，惊作羊角凌空飞。

海东健鹘健如许， 原上风生看一举。

**追奔未可知，划见纷纷落毛羽。

平章俊味天下无，年年海上驱群胡。

一鹅先得金百两，天使走送贤王庐。

天鹅之飞铁为翼，射生小儿空看得。

腹中惊怪有新姜，元是江南经宿食。”

唱完后，燕青怔怔地看着她不出声儿，青釉也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情绪中，久久没有从她的歌中拔出来。

“好听吗，燕大哥？”

燕青说：“我听到了草原牧民的生活风貌。”

“你，懂草原？燕大哥，你到底是哪里人氏？”青釉一阵惊喜，她一把抓住燕青的手，激动地问道。

燕青一时间找不到最合适的词儿形容自己。

他哪里懂什么草原？这都是雨菲和陈子涵两个好老师教出来的，他们天子龙组四个宝贝疙瘩，平时接受的教育相当高深宽广，要说一般高中教育和他们的紧张程度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了，青釉，你是哪里人？”

她抿嘴一笑：“你都已经猜出来了，好啦，我们都不说这些了，你在这个庄上都做些什么？”

燕青打着马虎眼说：“我是失去记忆的人，被贼人陷害中，卢员外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庄上，就这么简单，我变成了卢家庄的人了。”

两个少年人说得欢喜，竟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他们跳下了地回寝室而去，走到院门，只见李固正着急团团转，看到青釉过来，赶紧舒出大气：“我的贵客啊，你可终于出现了，可把我们一通好找！”

见燕青陪着青釉一起，李固也不敢多言，等燕青将青釉送进了寝室后离开，李固看着燕青的背影，心生一计。

他捋着胡须，想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妙计，他忍不住说了出来：“妙计啊妙计！哈哈哈。”

他背着手慢慢往自己的寝室走去，渐渐迈开了台步。

没想到啊，我李固居然有如此韬略。明日，建议卢员外安排燕青陪青釉外出游玩，卢员外应该能同意，如果卢员外不同意，便将燕青调戏夫人一事委婉地告诉他，总之一定要让燕青陪着那个辽国公主出游，然后——

哼哼，然后，他暗中派几个杀手，把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150两银子全部押上，委托那些人把燕青给杀了，再把辽国公主给绑了。

辽国公主既然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辽国皇帝肯定会派人来找，到时候他们知道是卢俊义安排的人陪公主出游，肯定会迁怒于他，不会放过卢俊义。

顺便，他再向官府出首，告卢俊义一状，就说卢俊义私通辽国，收留了辽国公主，官府和辽国两头都不会放过了他。到那时，卢俊义的下场就是个死，而卢俊义的**以及那五大车财宝、一个五十倾良田的大庄园，就变成他的啦！

哈哈哈！

李固睡在床上，突然觉得其实那阅娘也不过如此，自己若是那样的大商贾，这种别人娶的女人又有什么意思？肯定是要重新娶上一门亲，要那最鲜嫩的妙龄女子，由自己美美地开了一苞，才是那人间正道。

他反复论证了几遍，确认自己的构想天衣无缝，绝对能将那卢俊义置于死地，燕青也能被自己消灭，夺了卢家庄的家产，自己也能变成大名府赫赫有名的大地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到光秃秃的几棵朴树上传来嘈杂的乌鸦叫声，大家也没有在意。

豢安凑到燕青面前，小声说：“燕大哥，今天要发生大事。”

燕青瞪了他一眼，问道：“就因为有乌鸦叫吗？”

“不是，你不懂，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巫术，回头你教我一种本事，我也把这种本事教给你，如何？”

燕青拍了他一下，说：“反正你是绝对不肯吃亏的。”

“哈哈，等着吧，马上员外就要来找我们了。”

果不其然，到了早上卯时靠近辰时，就听到有人叫：“燕青，燕青，员外叫你速去前厅。”

燕青刚要起身，豢安就眯着小眼睛道：“看到没有？”

“你得意什么？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燕青很快到了前厅，一进去，就看到卢俊义坐在正中，青釉坐在客座，夫人阅娘、管家李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