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临行秉烛谈，莫非有深意

莫非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对还坐着的桂教授说：“桂老，你也辛苦了一天了，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桂教授现实一愣，随即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那好，你们谈，我先回去休息！”

莫非目送着桂教授离开，直到桂教授把门掩上，才转过脸看着我，我心中猜测着莫非把我留下来的用意。

莫非的目光很深邃，我感到气氛有点压抑，为了缓解压力，就开口问道：“不知道莫指导单独留我下来，是想和我聊点什么？”

莫非像是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依然用深邃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是回忆着什么，盯了我一会之后，他喃喃自语道：“像，真像，太像了！”

我被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太像了？”

莫非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道：“小宁啊，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了我年轻时的样子，一下勾起了我的回忆，走神了，哦，其实我找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想随便和你聊聊。”

这个开场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设想了好几个场景，包括表扬，责问，关心，探询等等，唯独没有想到莫非会用这种方式开场。

而这一切看起来又那么自然，并不像是莫非刻意做出来的，他在那一刻似乎真的是陷入了回忆中。

莫非问：“小宁，听说你从小就是个孤儿，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是被福利院的院长收养的？”

我不知道莫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定主意，顺其自然，随便聊聊就随便聊聊，于是点点头说道：“嗯，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莫非说他也是个孤儿，到现在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五十多年前，他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在了大街上，他师父捡到了他，然后收养了他，并把他抚养**。

五十多年前？我疑惑起来，看莫非的样子，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四十岁，怎么会在五十多年前被他师父捡到？

莫非又笑了：“你没听错，我今年应该是五十三岁吧，我们修炼精神力的人，到了一定的层次，衰老速度要比常人慢一些，寿命也会长一些，就说我师父，快九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不过是六十岁的样子。”

听到莫非说起精神力的事，我紧张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莫非说：“小宁，你别紧张，现在你我之间说的话，是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的。”

我明白了，肯定是莫非设下了结界，屏蔽了这里，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莫指导，你知道我也是精神力修行者？”

莫非说：“那是自然，我的这个身份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袁大师，姐妹两个也都是修行者，就连小何也在神农谷回来之后开辟了识海，我说的对吗？”

果然不出所料，莫非早就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而且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还多，连胖子识海是什么时候开辟的都知道，这让我紧张了起来。

莫非觉察了我的紧张，但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哎，岁月不饶人啊，转眼之间我就老了，当看到你，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特别谨慎，也非常敏感，容易感到紧张，我们不仅身世相像，连性格都很像。缘分啊！”

我疑惑未解：“莫指导，难道你单独留我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莫非说：“那倒不是，一时感慨而已，我想和你聊聊，是想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我知道你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不信任我，明天你随我下水开启机关，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要想安全顺利的完成任务，必须要相互信任才可以。”

我并没有否认，我知道即便我否认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就顺其自然：“嗯，莫指导你太神秘了，而且桂教授有些手段简直就是那个，哎，这让我不得怀疑他的动机。”

莫非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其实怪我，是我当初没有把我话说清楚，桂老处理这个问题时确实不太妥当，在这里我先代他和你们说声对不起了。”

莫非解释说，当时他得知了我怪梦的事情，还有我和胖子在神农架得到石牌后，猜测到我和精神力修炼有关系，就对我发生了兴趣。

当时，莫非因为师父安排的事脱不开身，就委托桂教授，让他关注我，最好能把我先吸收到团队里。

没想到桂教授因为过于关心神农谷禁地的秘密，偏巧我又是非常敏感的人，一开始就对桂教授采取了回避的态度，而莫非没有料到桂教授为了把我招募进了团队，居然采取了要挟的手段，从而让整个事情发生了变化。

当莫非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也不好再对桂教授说什么，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我解释这个事情。

道长他们到达都昌，调查老爷庙水域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而道长他们的动机也不难猜测，一定是因为考察项目来的。

由于道长他们都不是平常人，为了避免考察活动遇到不必要的干扰，莫非就决定找机会和道长接触一下，把道长也拉进队伍，所以茶馆偶遇的事情确实是事先设计的。

莫非低估了我和胖子对姐妹俩的关切程度，加上桂教授的做法急功近利，虽然成功地将道长和姐妹纳入了团队，却更加引起了我的不快和怀疑。

谜团似乎都已经解开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桂教授急功近利，大人物把小人物玩弄在股掌间的习惯所造成的误会，而把道长他们牵扯进来又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可我发现有很关键的一点莫非并没有解释，那就是他为什么会对我发生兴趣，要把我纳入团队。

我说：“嗯，确实如你所说，我修习了精神力之后，对人的感觉就变得特别敏锐，见到桂教授之后，我对他的感觉并不好，所以也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可后来他利用胖子来要挟我，就让我非常反感了，而你又是那么神秘，让我完全看不透，所以我确实是一直防备着你们。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加入你们的团队。”

莫非笑了：“你确实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冷静，细心，有担当，而且还很大胆。”

我也笑了：“莫指导过誉了，只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我想不明白，即便我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比起道长的能力来说，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但你们似乎对道长的兴趣并不大，我有些想不通。”

莫非说：“我只能告诉你，对你有兴趣，确实和你修习精神力有关，看重你自然是有看重你的道理，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我还不能告诉你，请你谅解。”

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不想瞒着莫非，因此对自己的失望没有加任何掩饰。

莫非安慰我说道：“你不理解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设计对付你，更不会加害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道理你早晚也会明白的。“

莫非似乎确有难言之隐，但我可以看出他态度很真诚，并不是装出来的，

莫非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们在神农谷圣地究竟发现了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进入到圣地，你们进入圣地这事我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确定我们一定进入了神农谷禁地的？“

莫非说：“这个道理很简单，我后来查实了，你们得到的石牌就是开启圣地门户的钥匙，而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圣地是和修行血脉的改造和提升有关系，小何开辟识海，加上神农谷在你们逗留期间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这种种迹象，想要推测出你们进入过圣地并非什么难事。”

我呵呵一笑：“莫指导果然是高人，明察秋毫，不过圣地里发现了什么，我也不能告诉你，呵呵，时机未到。”

莫非对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小伎俩毫不在意：“其实我知道，圣地就算有什么秘密，也已经被你们得到后销毁了，既然你不想说，我相信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也就不问了。”

我说：“我倒是有个问题，不知道莫指导方便告诉我吗？”

莫非点点头：“但问无妨。”

我问道：“明天我去漩涡中心开启洞窟入口，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是不是你已经获得了开启的钥匙？”

莫非想了想：“这个问题嘛，我不妨告诉你，钥匙我没有，不过我可以利用溶洞结构上的特点，借助漩涡的力量，短时开辟出一条通道，溶洞结构的秘密我暂时先不告诉你，如果你如我预期的一般，有足够高的悟性，那进入溶洞之后，你自然会发现的，你就当是修行中的一个历练好了。”

莫非对我似乎没有敌意，但却不像道长待我那样坦诚，他告诉我的事情显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消除我对他的敌意。

从我自己的感受来看，这个目的他应该是达到了。

我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不知莫指导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莫非很随意地说道：“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明天我们下水以后，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相信我就行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周全的。还有，我们今天的谈话，我知道你肯定会和你的伙伴说的，这个倒没什么，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至于其他人，还是不提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