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愿抵心火，见宝人心迷

郑爽一听吴天逸松口，也不顾自己是军官的身份，双膝一曲，直接就跪倒在了吴天逸的面前，胡乱地磕了几个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请师父不要嫌我愚钝，收下弟子。弟子诚心求学，无论有多少辛苦，弟子势必坚持到底，不负师父的期望。”

这一套拜师的流程，显然是郑爽从电影或者电视剧里学来的，似是而非，不过郑爽的态度和真诚还是显露无疑的。

吴天逸说：“小郑，快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不兴跪拜这一套了，我可以教你，能学成多少就看你自己努力了，你不需要叫我师父，叫我老吴就可以了。至于收不收徒，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郑爽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就改了称呼：“虽然我父母都是种地的，没读过书，但从小教育我要尊师重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师父，你答应教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师父，这师徒规矩不能坏。”

吴天逸也没有再坚持什么，呵呵一笑，显然对郑爽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连长，你这是怎么了？”小丁坐了起来。

在吴天逸救治小林的时候，道长检查了昏迷的两个人，然后施法救醒了他们，小丁醒来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连长跪在吴天逸面前磕头拜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爽拜了名师，心情十分痛快，看小丁醒来，就问了下小丁的情况，见小丁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郑爽在士兵心中威信很高，他的手下也都跟着他改了口，开始叫吴天逸为师父。

吴天逸倒不自在起来，忙说：“我只答应了教你们连长，你们不用叫我师父，叫我老吴就行了。”

士兵也不管，依旧叫吴天逸师父，吴天逸只得作罢。

我见于小曼还躺在地上，眼神溃散，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看起来很诡异，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

我问道长：“于大姐这是怎么了？她是醒了还是没醒？”

道长说：“醒了，也没有醒，她有思维能力，可全是乱的，简单说吧，她现在已经彻底疯了。”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小丁不没事了吗？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道长叹了口气：“小丁的情况比较简单，只是受到邪音侵扰，六神失守，我只要施法引导六神归位，自然就会醒转，稍作休息，也就无大碍了。”

道长又说了于小曼的情况，尽管道长在涉及精神力的部分讲得含糊不清，但在去神农谷的路上，道长曾经和我讲过有关精神病的事，我还是弄明白了于小曼的状况。

于小曼的情况很复杂，她现在这个样子是由于几个因素累积起来才造成的。

于小曼先是因为担心找不到出口，会被困死在这里，产生了强烈的焦虑，而后又思念牵挂女儿，不断地胡思乱想，她这时已经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据小丁说，我们走后，于小曼就显得不太正常，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一会哭一会笑的，不过和她说话还有反应，他们两个太年轻，也不懂得怎么去开导她。

于小曼在极度焦虑之中，身体对精神的约束力已经非常之弱，水**爬上岸，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何况这还不是一根稻草那么简单。

于小曼的精神在这一刻就彻底摆脱身体的约束，自主意识完全丧失了控制，她的行为开始被不受控制的混乱神识主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分裂，疯掉了。

小丁他们怕她乱跑出危险，不得已把她打昏，这本身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遏制病情的进一步恶化，如果这时道长出手，于小曼还有救治的希望。

可人算不如天算，小林怕伤到于小曼，下手并不是很重，于小曼被搬进山洞后不久就醒转了过来，刚刚醒来，就遭到了水**带有精神力属性的叫声的侵袭。

于小曼最后一点神智也被摧毁了，彻底丧失了自主意识对精神力的控制。

现在于小曼精神溃散，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幻像，她的精神和身体的感知间只剩下了基本的反应能力，也就是说，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道长可以修复受损的识海，但对崩溃的识海也无能为力，于小曼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识海崩溃。

道长无计可施，只能暂时切断于小曼的精神和身体的联系，于小曼就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似醒非醒，半死不活。

于小曼现在就是个活死人的状态，她活在混乱的意识里，现实中的我们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是不存在了，她完全不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于小曼，还有打着夹板的小林，越想越感到对不起他们，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才造成的。

是我出主意去抓水**，才会导致水**来围攻他们。

我的悲戚和懊悔之情溢于言表，道长看了出来，对我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

道长说：“宁老弟，你完全没必要为此自责，这个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带来一系列的改变，甚至造成严重的后果。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缘，某人的行为看似是受了某种影响，但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呢。偶然之中蕴含着必然，看是必然却又是偶然，因果循环很难讲清楚，不过，该来的一定会来，该走的也一定会走，你只要凭着本心去做，不要存损人之心，即可做到心怀坦荡，无愧于天地，万不可因此畏首畏尾，失了决断。”

道长的一席话，犹如一场及时雨，虽说不能完全消除我对他们的愧疚之情，却也解开了我心中的郁结。

确实如此，如果我没抓水**，也不能保证水**不会上岸吓到于小曼他们。

我抓了水**，一方面直接导致了留守人员被围，另一方面我也弄清楚了我们身处的状况，给我们找到出口，逃离困境带来的希望。

其实每个选择决定，都是利弊共存的，如果要纠结利弊，那么就无法再做决定了。

要不是道长及时提醒了我，在后面，或许我真的会变得畏首畏尾，难以决断，仔细想来，不做决断本身不就是一个决断吗？

道长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无法逃避，必须面对时刻存在的选择。

做到无愧于心，无愧天地，心怀坦荡，就不需要再畏惧伴随选择而带来的利弊。

我们把小林和于小曼抬到河边，郑爽又和小田去营地抬来一只船，还取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

我看了下表，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我赶紧招呼着大家上船，然后我让也脱停止了搜寻。

胖子的背包已经塞满了水里捞起的宝贝，正在动员文玲帮他装一些，文玲不肯，胖子看着船舱里堆着的元宝和其他宝贝，犯起愁来。

“个板马的，没想到，钱多起来也会成为负担，这可咋办呢，捞都捞起来了，丢了也太可惜了。老宁，郑连长，你们都来装点，装多少都归你们，千万别客气。”胖子招呼着大家都去装财宝。

财宝沉在水里的时候，我确实没怎么动心，可现在捞起来了，堆在船舱里，金晃晃的，我的心也迷离了起来。

文玲和文萱也许是见得太多了，从没有缺过钱，对眼前的这些财宝显得没有什么兴趣，其他人，包括道长在内，听胖子咦喊，看着成堆的黄金，都淡定不起来了。

小战士们看着郑爽：“连长，可以拿不？这不会违反纪律吧。”

郑爽想了想：“都是无主之物，应该不会违法纪律吧。”

战士们都跃跃欲试，开始清理背包，准备去装财宝。

文萱见了，开口说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啊？别惦记东西了，要留着命才有机会享用这些财宝，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脑子一个激灵，如果我们现在再耽搁，又得在这里多呆一天，这多呆一天，也不知道又会出多少变故，是得赶紧离开这里。

我赶紧说：“胖子，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紧走，下了船有的是时间分财宝。”

也脱这些冥族人都非常实诚，水性又好，捞起的财宝足有两三百斤，胖子的船吃水有点深，上不了更多的人了。

让胖子和文玲两个划船，我怕耽误时间，就让文玲河小田换了条船。

胖子虽说有点不乐意，但看在财宝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结果这也成文玲以后一直数落胖子的一个话柄，弄得胖子很久都抬不起头来。

我和道长，吴天逸带着受伤的小林在前面开路，胖子小田带着财宝在中间，郑爽和小丁带着三个女的在押后，我们三只船直奔心火大厅而去。

路上，我问了下水**袭击老营地的事，也脱说他知道，是他父亲安排的，后来我们释放了他，就把族人都撤走了。

因为也没有展开实际的攻击行动，并没有伤害到我们的人，所以他就没说。也脱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受伤的人是不是冥族人弄的。

我说没事，他们只是受了点惊吓，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关冥族人的事。

也脱很相信我，我说什么他都信，所以他也没有当回事。

虽然时间紧，还有人受了伤，面对财宝，人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大家都在谈着出去后怎么花钱，就连受伤的小林也在盘算着退役之后买房子买车的事情。

文玲却大泼冷水：“你们先别高兴，等安全带出去以后再高兴也不迟，再说了，就算能带出去，鬼老头要是知道，指不定给你们来个全部没收，你们就等着空欢喜吧。”

时间所说有点紧，在也脱的帮助下，我们行进的很快，离开零点还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就到达心火洞靠了岸。

下了船大家开始分财宝。

我尽管心里还是想着要多拿一些，但是我担心文萱会因此看不起我。所以只挑了一尊手掌高的金佛，其他的都没有拿。

道长抵不过胖子的反复邀请，象征性地随便拿了两件。

胖子整整一背包，下船时才发现，他根本就背不起来，没办法，只得把里面的金元宝都丢给了几个小战士，才勉强背起了背包。

也脱把我们带到了裂缝之处，就不肯往里面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