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荒原掘冻土，坚持不放弃

胖子认为找不到康巴人的碉房，很有可能是因为地震的原因。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从次仁旺堆提供的情况来看，最后一批康巴部落的人被迫从山里迁出去的主要原因是天气变冷，山谷不再适合居住，而直接原因则是因为大地动，也就是大地震摧毁了家园。

胖子解释说，这些土石垒起的碉房在地震中坍塌，然后被风雪侵袭，碉房又变回了散乱的土石，加上冰雪覆盖，我们自然就看不到了部落遗迹了。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问题在那里，张雅荷就提出了异议。

张雅荷说：“亏你还是搞考古的，几千年前的建筑遗迹都可以保存下来，这仅仅隔了几百年，建筑的痕迹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这说得通吗？，再说了，就算是发生地震屋子坍塌，总不能连所有的生活用品一起都变成石头土块吧，玲子，别给他骗了。”

文玲呸了一声：“好你个死胖子，要不是小雅姐，我还真被你哄骗过去了。”

胖子嘿嘿一笑：“个板马的，老子这是疏忽了，没考虑周全，不过我还是觉得康巴部落祖地是被大地震摧毁的，旺堆老弟不是说过嘛，地下冲出了恶魔，我想那是指的发生了大规模的地陷，地陷将整个康巴部落吞没埋起来了，生活用品掉落地坑了呗。”

文玲撇了撇嘴：“强词夺理！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

胖子说：“个板马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怎么解释呢？”

胖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觉得光在这里猜测也不会有啥结果。

于是说道：：“我觉得胖子的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小雅的怀疑也是对的，即便是发生了大地陷，也不会什么痕迹都被抹去，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我们就不要争了，康巴部落祖地是不是在大湖附近，我们明天返回那里，仔细搜索一番也就清楚了。”

文玲说：“就是，死胖子就会歪掰瞎扯，还是姐夫哥说的有道理，只要康巴祖地存在，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

胖子揉了揉鼻子，耷拉着脸，酸不唧唧地说道：“姐夫哥，姐夫哥，就你姐夫哥说得对，你没听你姐夫哥说吗？他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

这酸溜溜，醋意十足的样子次仁旺堆都看出来了，忍不住在一边嘿嘿地偷笑。

文玲啐道：“你个死胖子，酸不拉几的，又在瞎想了吧，我是因为姐夫哥讲的有道理才支持他的，我才不会喜欢他呢，他这人成天一本正经的，太没意思了，那有和你这个死胖子在一起好玩呀。”

文玲没有心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了。

我怕越描越黑，越扯越乱，于是赶紧扯开了话题：“我刚才出去也有重大发现，我发现了一具人的尸骨。”

胖子一听，也不郁闷了，眼睛都瞪大了，腾地站起来说道：“什么？你发现了康巴人的尸骨？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早说？快带我去看看。”

我说：“尸骨还在土下埋着呢，我回来就是拿工具，找你们帮忙去挖的。”

楚楠二话不说，腾立刻站起身来，翻开背包拿出工兵铲：“走，我帮你挖去。”

胖子这会却不着急了，一扭屁股又坐下了：“个板马，话也不说清楚，现在挖个毛啊，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你们这乱挖一气的，地下就算是有啥，也得被你们给毁了。放心，这尸骨埋在地下不会跑，等明天天亮了再挖也不迟。”

胖子这话很有道理，我在黑暗中能看到东西，楚楠和胖子却不能，现在去挖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文玲挑了挑大拇指：“小胖子，聪明！想的周到！”

这明显带有讨好的举动却让胖子受宠若惊起来，胖子一扫心中的不快，抓着后脑嘿嘿地傻笑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叫醒还在梦呓的胖子，还有值最后一班的楚楠去挖骸骨，次仁旺堆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了。

也不知道次仁旺堆是不是真把我当成神了，还是太贼，对我怎么发现埋在地下骸骨的事，连问都没问，只管听我们的安排，卖力地干活。

胖子先是让我确定了范围，然后做好标记，然后让我们把积雪清楚干净，我们三个人在胖子的指挥下快速地铲雪。

没多一会，文玲和小雅也起来了，跑过来帮忙。

文玲看见我们三个忙得满头是汗，胖子却背着手，在一边转悠，想个没事人一样，不禁生气起来：“你个死胖子，别人都在忙，你怎么好意思偷懒呢。”

胖子一摊手：“个板马的，考古的事，他们三个什么又不懂，这下面可埋着重要的证据，我不看着点，万一被破坏了，那不全瞎了，你这可冤枉我了，他们在劳力，我可是在劳心呐。”

文玲也不懂考古的事，嘟囔着：“死胖子，明明是在偷懒，还说得那么堂皇。”

我抹了一把汗说道：“文玲，地方也不大，四个人一起挖也施展不开，胖子难得当次指挥，你就由着他吧。”

张雅荷呵呵一笑说到：“胖指挥，既然我们来了，你就派活呗，早点干完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胖子还真没客气：“铲雪这种粗活你们就别插手了，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去弄点柴火来，先烧雪化点水，然后弄到三十度上下，一会东西挖出来，你们就帮着我清洗，我好鉴定。”

积雪有将近半米厚，上面的还算松软，下面已经冰冻，我们三个挖了个把小时才算把区域内的积雪给清除干净，露出了土层。

胖子满意的点点头，过来用工兵铲在露出的土层上划出五十厘米间隔的方块。

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你们小心点，平着铲，一点一点地铲，如果发现东西就用手慢慢扒开，千万别把埋着的东西搞坏啰。”

我们按着胖子的说法干了起来，没想到土冻得和石块似的，平着铲直打滑，费力干了十几分钟，也就在一个方块中刮下了薄薄一层土。

胖子看出了不对头，蹦了下来，自个儿拿了把铲子试着铲了一会：“个板马的，怎么就不行了呢？停了停了！这么干不行。”

文玲哈哈大笑起来：“死胖子，学艺不精，牛皮吹破啰。”

胖子扔下工兵铲，骂道：“个板马的，老子又没在这种鬼地方挖过土，那想得到这土冻得跟铁一样结实，这可怎么办！照这么挖下去，没十天半个月根本挖不出来啊。”

楚楠摇摇头：“小何啊，我看挖骸骨的事照着你们考古的流程做不太妥当啊，一则我们人手有限，而且没干过，二则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吧。”

文玲也说：“就是，拿个鸡毛当令箭，我们又不是在考古，只是找线索而已，犯得着那么规矩吗？照我看，挥起小锄头，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胖子叹了口气：“这土都冻死了，比石头还硬，就算是放开挖，也挖不动啊。”

张雅荷看了看灰黑的土层，问道：“胖子，你确定这是冻土，而不是石头？”

胖子说：“个板马的，这不明摆着的吗？那还错得了。”

张雅荷说：“如果只是冻土，我倒是可以试试用内力化开。”

也没见张雅荷有什么大的动作，她脚下的土如同过了电一般，微微震动起来，没多大一会功夫冻土化开了。

张雅荷解释说，她这个功法叫纯阳焚天，可以融冰化水，举木成火，其原理有点像是微波炉，让物质的分子发生共振发热，加热空气也是可以的。

张雅荷说她能力有限，一次只能化开一平方左右，如果师父来，这十来平方的区域，也就是运功两三次而已。

文玲叫到：“好厉害，小雅姐，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呀。哎，你们几个，还不动手挖，天气这么冷，一会再冻起来了，岂不是浪费小雅姐的内力，快挖，快挖，死胖子，你也别偷懒，一起去挖。”

胖子提着铲子也不动手，嘟囔着：“个板马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瞎胡闹嘛，老子去挖土，那谁来清理东西啊，你会啊？”

我看了一下，一平方米站要三个人挖都施展不开，更别说再加上胖子了。

我说：“这样吧，次仁旺堆，你也别挖了，就帮着把我们挖出的土运上去，胖子就负责清理出里面有价值的东西，文玲，你就帮着胖子清洗。这样干效率些。”

文玲见我说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坚持，各人都按着分工忙乎开了。

张雅荷化开了冻土，就算天气寒冷，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冻死，工兵铲十分锋利，我和楚楠小心着下铲，也挖得很快。

胖子忙着在土里翻拣，一边拣一边还在嘟囔：“哎，要是吴老头看到我们这么个干法，非得被气死了又活转过来不可。”

胖子手里忙着，嘴里也不闲着，一会说说这个，一会又指挥一下那个，俨然一副领导的样子。

“玲子！你不能这样洗，你以为这是白菜啊，照你这么个洗法，等洗干净了，东西也烂完了，算了算了，你多烧点水去，就别在这添乱了。”

“次仁旺堆，这边的土是清理过了的，你把这些土运走，别搞混了，喂，你把土堆这里干嘛？你小子是想把老子给埋了吧。”

“老宁，你们看着点啊，个板马的，你们手脚倒是利落，你们自己看看，这块布给你们铲成啥样了？”

“哎，都专业点行不行，瞧你们这一帮子菜鸟，干得这叫什么事啊！”

文玲听不下去了：“死胖子，你再啰嗦，你信不信，我用土把你的嘴给堵上。”

胖子这才算是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