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和怀念 3、遥远的怀念

3、遥远的怀念

教师节又要到了，也到了要赞美老师，讴歌老师，感谢老师，思念或者怀念老师的时候。当然，也到了要表扬老师，奖励老师，鼓励老师的时候。

说到老师，其实我早就想说说，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今天，就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不过，由于特定的历史造成的原因，我只有小学老师，说起来，那就是很遥远的事了，所以，取标题叫《遥远的怀念》。一是时间遥远，二是由于地理环境遥远，虽然这二者都很遥远，但怀念却是真切和真挚的。因为刻骨铭心，这怀念却又近在眼前，宛如昨日。

三十多年前的“**”末期，我虽然十六岁多了，却还在云南某橡胶农场的子弟学校读小学五年级。那个时代造就的我，讨厌死了读书，读书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上课相当于坐牢，望着学校外面那广袤的森林，诱人的野果，潺潺的流水，四十五分钟一节的课，那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那时的小学是五年制，到小学五年级的下半期，眼看就要升入初中了，但我们班的成绩，根本不是一个“差”字能了得的。因为，有风传，说是没有考起的学生，不能升入初中。

现在想来，老师肯定是很急的，但我们这一班五十多个同学才不管这些，哪凉快还是在哪呆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等于一只蚊子在一群鸭子当中嗡嗡叫。

听母亲说，我是七岁发蒙读书的，人虽然天天去了学校，但因为他们每天忙于抓革命促生产，根本没时间来管我们的学习，当然，也管不了。

还好，九年书读下来，我其他的知识没学到，却也认识了不少汉字。

这天，上语文课，上语文课的是肖老师，名字忘了，湖南祁东人，也是支边到的云南。因工致残后当了老师，对着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仍然是乡音难改。

在同学们嗡嗡的吵闹声中，我突然听到一声很是凄凉的喊声；“你们现在不好好读书，将来会后悔的。”然后，循着声音，我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肖老师热泪纵横，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中滚落。

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中年男人如此地伤心落泪。我不知道其他同学记住这一幕没有，我是记住了，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当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后来，全班同学没有谁考起了初中，只好集体升学，我也进入初一。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思读书，半年后就参加工作，分配到生产队当了一名普通工人。又半年后，我随父母回到醴陵，分到乡下当了个杀猪匠。直到五年后，如肖老师所说，我真的后悔了。而为了弥补当时的过错，我用尽了毕生的精力，划得来不，一点都划不来。因为，人的一生，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哲言就是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