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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真假难辨小说:仙痕录 作者:浮游子 更新时间:2016/5/7 17:34:17 当初逃出成都城的那辆马车,被杜文瀚他们派上了用场。朱启桪五人,坐在车里,背靠背绑成一圈,被押解回成都。马车走得并不快,大西兵呈包围状跟随在马车四周。 车上的人个个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杜文渊就这样死了,早晨还和大家说说笑笑——每个人心里都压着重重的石块。反倒是雅云郡主,刚才一番痛哭后,现在跟没事儿一般,抹去泪痕,恢复常态。 一路颠簸,不知走了多久。秦通铭从马车帘子空隙处瞥见了外面,他低声说:“快进城了。” “啊!”朱启桪这才回过神来,“这么快?” 进城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明白,朱启桪说:“我们互相解开绳索吧,快!快!” 可背靠背,仅有手指尖能动,想解开绳索谈何容易。这时,明显听见马车外人声鼎沸,路也平坦许多,已经进城了! “快,我们要加快!”朱启桪慌乱了,“只要解开一个人就好办了。” 雅云郡主却说:“省省吧,要解开早就解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坐以待毙?” “还能怎样?” “雅云,你……没事吧?” “没事啊。”雅云郡主说。 想来杜文渊已死,雅云郡主已经无欲无求,淡然超脱了。 马车东拐西绕,一会儿走大道,一会儿又走进小巷,像一把屠刀举在头上,迟迟不见砍下来。终于停住了,听见杜文瀚说:“大伙儿辛苦了,先到我家把酒饭吃了再办事。” 有人说好,有人却说:“要不先把他们送去交差再吃饭?今天正好是大西皇帝的寿辰,我们献上一礼,准能得到一笔厚赏。” “急什么?都进城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不成?”杜文瀚不悦地说。 “就是,”另一个大西兵说,“老大请你喝酒,你还不肯喝?” 那人忙说:“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 马车停在了杜府后院,随后静止不动。不一会儿,一个大西兵撩起帘子,闯入车内,拿着一根粗长的绳索,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的脚捆在一块。 朱启桪问:“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大爷我要吃饭了,你们几个跑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给你们脚也捆上,让我们吃得也安心。” 杜文瀚和那四个大西兵随后走开了,周围似乎没什么人。机会多好啊,可这手上的绳索已经够麻烦了,脚上又多一根。唉!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听见有人走来。紧接着,一把钢刀唰地撩起帘子,大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来者是身披盔甲的杜文瀚。 “文瀚……”朱启桪紧张地说,“兄弟一场,你……有话好说。” 雅云郡主却惊喜地喊道:“文渊!”身体挣扎着就要过去。 文渊?大家都愣住了。东方紫忍不住说:“雅云,你冷静点?” 雅云郡主却不理会:“文渊,文渊,快来救我……” 那“杜文瀚”说:“雅云,小王爷,让你们受苦了,我正是杜文渊。”说罢,将他们身上、脚上的绳索一一割断…… 杜文渊连忙向不知所措大伙儿解释,原来在祠堂外兄弟决斗时,死的那个其实是弟弟杜文瀚。当时杜文渊寻思祠堂内有四个大西兵,而且手中还有人质,贸然闯入,根本没有机会,于是他换上文瀚的盔甲,再次假扮杜文瀚……当他手拿滴血的钢刀进入祠堂,谁都以为,杜文瀚赢了,杜文渊死了,谁都没有仔细辨认。 东方紫恍然大悟地说:“难怪雅云你刚才一点也不悲伤,你早就知道了?” 雅云郡主得意地说:“一开始,没细看也没认出来,后来多看几眼,特别是背影,就认出来了。” “那你不早说,”朱启桪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人偷偷乐,害得我们提心吊胆。对了,文渊。那几个兵呢?” “我给他们下了药,已经解决了。大伙赶紧下车,跟我进屋藏起来吧,虽说是在我家,难免有不可靠的下人,我现在只有将文瀚冒充到底了。唉,可惜文瀚他……跟我一起长大,没想到上天这般作弄人,让我们自相残杀。当时,我是真没想杀死他……”杜文渊声音呜咽了…… 朱启桪握着他的手说:“文渊兄弟,别说了,你忠心耿耿,大义灭亲,力挽狂澜,为大明做的一切,今天我们都见证了。我朱启桪在此发誓,苍天在上,将来收复江山,你杜文渊就是天下第一功臣。我是千岁,你就是九百岁;我是万岁,你就是九千岁。绝不食言,天地可鉴……” 回到杜文渊的房间后,大伙儿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启桪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先找到我父王他们,再听他们的调度,此时正是用人之际。” 雅云郡主问:“可父王他们藏在哪儿呢?” 秦通铭说:“只有去问典护卫了,当务之急,是设法联系上典护卫。” “不必了,”朱启桪说,“我知道父王在哪儿。其实,通铭,就在……你家。” “啊,我家?” “是,事到如今,不妨全告诉你们,父王他们就藏身在秦通铭家。” 雅云郡主说:“刚才还说我,你不也是吞吞吐吐的,把好消息藏肚子里。” 朱启桪解释道:“事关重大,能不说的就不必说了。” “那现在为何说了?”雅云郡主还不服气。 “现在不是情况变了吗,一是已经进了成都城,二则,大家都是经受考验的忠良之士,用不着隐瞒什么了。现在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商量的结果是,秦府中的下人可能认识朱启桪,一旦传出去,怕误了大事。稳妥起见,还是秦通铭和赵瑜轩先悄悄去秦府,与蜀王他们联络上。 前往秦府的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看来张献忠这次在成都做寿,要大肆铺张一番。 赵瑜轩跟在秦通铭身后,很顺利的进入了秦府,门房还是以前的,看着秦通铭回来惊讶不已,连忙说:“公子回来啦,老爷在书房。” 秦通铭和赵瑜轩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去书房。推开门,秦正开正在看书。秦通铭喊道:“爹,我回来了!” 秦通铭与父亲秦正开已经几个月没见了,父子再相见,百感交集,抱头痛哭。 赵瑜轩在一旁,不忍打扰他们,他也牵挂着父亲:“伯父,我……” 秦正开赶紧拭干眼泪:“喔,瑜轩也来了,太好了,你的……也在,你们跟我来。” 赵瑜轩、秦通铭跟着他走出书房,走到一间偏房门口,秦正开说:“都在里面。” 赵瑜轩以为,秦伯父一定将蜀王和父亲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没想到光明正大的住在这房间里。 秦正开主动解释:“府上的下人,比以前少多了,都是跟随多年的。我只说是亲戚,他们并不认识蜀王。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自我解嘲地说,“现在我每日讨好张献忠,是百姓痛骂的第二大叛臣,谁还会怀疑我呢?” 秦通铭问:“那第一大叛臣是谁?” “当然是那个杜大人了。” 赵瑜轩随他们进了房,老远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仔细一看,正是蜀王,只是面容苍白,瘦了许多,似乎生病了。而立在床边守候的,不正是日夜牵挂的父亲吗? “爹!” “轩儿!” 赵瑜轩扑向父亲,这些天经历的苦难和委屈,似洪水决堤,喷涌而出。赵文光也紧紧搂住瑜轩,闪着泪光说:“太好了,轩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病床上的蜀王咳了一声嗽,却又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爹,蜀王他怎么了?”赵瑜轩问。 赵文光说:“唉,蜀王自从在密道里出来后,夙夜忧叹,染上风寒,一直不见好。” 秦正开接着说:“蜀王的病根,不用说大家都明白。要彻底治愈,惟有完成蜀王拟定的复国大计。文光,你不是一直愁人手不够吗?孩子们回来的正是时候。看来,当初把他们送往清风坪是对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的进步都很大啊。真是天助我们!复国大计,就由你来调度吧。” 赵文光想了想说:“好吧,事到如今,我也责无旁贷了。”又对赵瑜轩、秦通铭说,“你们听好了,身为大明子弟,从现在开始就要担当大任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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